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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窟丐神-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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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蓝衫轻摆,人影飘忽,在漫天掌影中,如游蜂戏蕊,游鱼戏水。饶他“双头蛟”
亦是当地一霸,在猛厉的攻势中,连霞青的衣角都摸不到,却已经累得他气喘如牛,满头大汗。
“双头蛟”愈打愈觉心惊,万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子,竟如此扎手,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这个脸如何丢得下?
最气人的是旁观的素月青娥,不时说些带刺的风凉话,这时他又气、又急、又惧,三十招以后,业已支持不住,但当他想停手跳出圈外时,也不知怎的,又被姑娘的身形将其逼回圈内,幸而霞青不想在此杀他,否则那有命在。
“双头蛟”勉力又攻了三十招,业已精疲力竭,再也顾不得丢人,干脆骨碌躺在地上,衣衫尽被汗透,闭眼直喘着大气。
李霞青见贼子躺在地上,又好气又好笑,遂停下身形,笑道:“喂!天还没黑,躺在路上诈死可不行哪!”
素月这时也走了过来,用足尖踢了他一脚,痛得他“哇哇”直叫,并冷笑道:“哼!凭你这样脓包,也敢仗势欺人,有种的爬起来发威哪!怎不作声呢?”
路上如堵的行人,大部都受过这贼的欺侮、见状都不约而同的喝彩叫好。羞得“双头蛟”
恨不得觅个地洞钻下去。
李霞青心知强龙不斗地头蛇,此人恶迹不昭,自己与他更没有什么怨仇,况且此次西来另有要事,遂上前劝阻素月道:“算了、素妹别与他罗嗦了,咱们走吧!”
说着拉着素月,穿过人业走了!
围聚的人群,一面暗暗高兴,一面又替这三位异乡人耽心不已,同时已无热闹可看,慢慢也就散了。
“双头蛟”平日威风十足,今月遭此大辱,当然心有不甘,见三人刚走,即一越而起,鼠目一翻,向尚未离开观场的路人,扬了扬拳头厉声竭道:“他妈的,有什么好瞧?是谁的骨头发痒,想挨揍不成?妈的,还不快滚。”
路人早就领教过他的厉害,谁敢在虎口捋须,见他像凶神七煞般,胆小的人早骇得屁屎直流,—哄而散了。
“双头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三位姑娘走去的方向,一蹬脚,啐了口道:“呸!妈的臭小子剩得意,叫你们逃出了老子的掌心,枉为‘滇中三恶’了。”
说着,恶狠狠的匆匆走了。
三人穿过长街,西陲地区,人烟虽不稠密,此刻华灯初上,行人如梭,却也另有一番气象。
三人找了家旅馆,宿了一晚。好在三人身无长物,清算房钱后,顺着官道复向西行。
从滇边曲靖到昆明,地势险要,江流交错,山势连绵,而且沿荒凉,行人疏少,比之春风十里的江南,实要差得多子。
而且沿途均遇苗族部落,装束奇异,尤其鼻子或者耳朵上,挂一个金环,有些苗人皆半赤裸着上身。
幸而时正初夏,滇境气候适中。入眼望去,翠黛横空白云飞絮,风景秀美之极。
是晓色迷蒙中,三位姑娘问清了路,及沿途的风俗后,向西行去。
出了镇后,村舍渐稀,行人更少,三人一致提气凝神,展开陆地飞腾之法,行约百余里,见前面一带清溪横路。
远望去,似从上流而下,曲曲折折,似经无数峰峦。
一泓清泉,清冽异常,中聚大小成堆的石块,上面长着许多野树,泉流至此,由渚洼里分流出几支细泉,白石流沙,皆由林石间向下游流去,曲漳萦回,自饶雅趣,足以引人入胜。
三位姑娘因贫看景色,不由放缓脚步,经过溪上独木桥,平畴野渡,忽由山风送来淬阵清香,令人神志顿爽。
三人十多天来,为郎憔悴,神思魂移,精神未尝松懈过,今日天清气朗,面对佳景,游兴大发。
顺着溪流上行约里许,远远露出一带高矮树林,枝头上的红苞绿萼,艳阳下映成一片耀目的花海,原来是一片极大的花林。
复前行,幽香耐味,进林后,万花怒放,照眼清花,宛如香海,地下芳草如锦。
青娥情不自禁的说道:“古人说:‘人在画图中’。此情此景,与画中何异?可惜我们现有要事,不然得能留恋在此,尽欢竟日,诚乐事也。”
素月点了点头笑着说:“话是不错,就是太酸了些,要是帆哥也在,看你们二个狼狈为奸,一吹一唱,那才够势闹呢?”
青娥气得粉面微红,娇啐道:“素妹瞧你,越来越野了,说话也愈没分寸,霞姊姊怎不管哪?”
霞青尚未及回答,素月抢着笑道:“本来嘛,我愈长愈野,愈丑,那像你人也俏,嘴也甜,真是我见犹怜,就难怪帆哥偏爱你了。”
霞青恐怕二人闹起来,忙打断话头笑道:“你们瞧那边刚好有块石头,我也有些累了,我们一齐去歇会儿吧?”
三个人遂同时各拣了块巨石,坐在林下,静静无语。
林中许多长尾翠鸟,幽闲地啁啾飞鸣在香光日影之间,阵阵异香,三人皆沉醉在这花香鸟语的天地里。
三人正在观赏入神之际,见林子后面似有人影闪过,素月嘴快,迅站起身来,娇叱道:
“何人在此窥探?难道没脸见人吗?”
话还没说完,忽然从林边绕出一条红影,拐过弯,三人已看清来人,只见她生得瑶鼻贝齿,杏脸桃腮,红绢包头、红衣、红裤?全身宛如火红一般,更衬出这年方二八的姑娘肤光如雪。
她右手握着一枝竹柄长锄,左手提了一只精致竹篮,一张宜喜宜嗔的娇容,真算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未笑春生,望着李霞青与袁青娥二人嫣然一笑道:“姑娘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位不讲理的人,竟反客为主,未得本姑娘的允许,私入人家花林,姑娘没有责问你,你倒先责问起我来了?”
说完,又向着男装的二个人,一阵“格格”娇笑。
素月因错责了人,正深悔孟浪之际,被她一说,恼羞成怒,小嘴一噘道:“哼!有什么了不起,早知道是你家的,就请也请我不来,走,霞……霞哥我们走,谁稀罕在这里呀!”
霞青与青娥二人见素月又犯了性子,深恐得罪了人,怪不好意思,霞青忙上前一步,深深一揖道:“小生暨舍弟小妹,误闯贵地,舍妹年幼,言语复多冒犯,在下就此谢过。”
说着,抱身招呼二人就想走。谁知红衣姑娘一声轻笑道:“百花谷虽是荒山野林,却也不是轻易容许别人出入自如的地方,不信各位请试试看?”
三人骤听心知不妙,仔细打量这林子四同,并无异样之处,如茵芳草中,种植无数花树,唯一不同之处就是花树高矮不甚一致,参差之中,似暗含方位,李霞青平江湖阅历较丰,而且心细如发奇%^书*(网!&*收集整理,这时始深悔刚才孟浪,未瞧清楚,就贸然进入此林。
此时的素月早忍耐不住!冷笑道:“哼!龙潭虎穴也曾闯过,谅此几株烂树,就不信能阻得了我们,走!我们就走,看她能够怎么样。”
说着陡拔身形就想走!身形刚起,就被李霞青一把扯住喝道:“素妹休得鲁莽,要走我们也得同走。” 那红衣少女依然自言自语的轻笑道:“还没有走出以前,别把自己估计得太高,百花谷如果真是这样如入无人之境,只怕早就不能称为滇中一绝了。”
李霞青虽然看出四周花树,似九宫八卦之类的阵式一样,但自信功力高强,尤其被少女用话一激,豪气顿生,遂仔细看准了方位,说道:“青弟素妹,咱们走,可要留意了脚步就是。”
说着,在前领路先向右横跨三步,复向左跨二步,再前行四步,说也奇怪,刚才走进来时,并未走多远的树林,现在走了半晌,仍然未能穿出。
三人正心中焦急之时,忽听耳边又飘来清晰的娇笑之声道:“三位怎不出去呀!难道还要主人来远送不成?”
三人猛然回首,明明刚才娇笑之声似在耳边,但回首后,但见茫茫花海,那有半丝人影。
此时三人又急又愤,素月更是忍耐不住,解下腰中金蛇软鞭,猛运内力,将右腕一沉“蓬”的一声巨响,霎时,距离三人身旁的一株碗口粗细的短树,被软鞭扫得落花如雨。
素月一鞭扫中花树,徒费气力,并未有何奇迹发现,三位姑娘此时,反而愈走愈湖涂,穿一林,又一林,原本不大的林子,竟然像绵绵不绝似的。
又过了好多时刻,此时艳阳当空,已是午时,三人猛觉腹中饥了,复因心急气愤之下,穿林过木,更觉得疲乏。
李霞青心知这样撞,是没有用的,心念一转,遂招呼二人道:“青弟!素妹!咱们休息会儿再走吧!看来这林子颇有些古怪,与其徒劳无益,不如静心以后再说。”
青娥素月虽然急愤交加,然身入此地,真如虎落平阳,英雄无用武之地,况且一贯的是唯霞青之马首是瞻,遂同声应着,在树下觅石坐下。
此时,花海般的林中,依然恢复了初来时的情景,花香,鸟语。
谁知坐下不久,复听耳边娇声笑道:“这就对了!百花谷岂是容人撒野的地方,要自知不行,还不如安份些比较好。”
三人闻声又同时把头向发声处瞧去,依然不见华丝人影。
李霞青此时也忍耐不住,但敌明我暗,莫道不能出得此林,即使幸能穿出,也难免不受敌人的偷袭。眉头一皱,计从心来,遂向发声处说道:“姑娘何苦作弄我们过路之人呢?在下无心经此,与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纵然舍妹有开罪之处,也不该如此相戏。”
林中姑娘闻言,“咯咯”一阵轻笑,声如玉盘珠落,轻脆呢啭,笑罢说道:“你们走不出去,脚是长在你们身上,怎怪起我来呢?姑娘是百花谷的人,可不能破例引导你们出去,而致身受门规的制裁,瞧你们年纪轻轻,怪可怜的,要是自愿身留此谷,本姑娘倒可以替你们在家主‘百花仙子’面前美言几句,要再倔强,哼!恐怕这辈子也不用出去啦。瞧你们大概也是饿了,待我去取些东西来送给你们吃吧!” 说着,也不等三人回答,“嗖”的破空声响,早就离去此地了。
此时的李霞青等三人,经过休歇,虽腹中仍饥,但精神复元,而且心绪也已平静。但青娥见霞青沉默不言,状若痴呆,不由着急道:“姊姊,这里没人啦,你怎么不想办法走呢?
等会那小妖精要来了再想走,恐怕就不容易了呢?”
素月人虽小,可极精明,她瞧着霞青的神色,定知是在思索什么难题似的,恐怕青娥会打断她的思路,所以忙把青娥一拉,悄悄说道:“青姊别去打扰她,霞姊可能在想出路的问题!”
话还没有说完,猛听霞青忽然神经智地笑道:“是了!是了!走!青妹素妹,我们快走吧!”
说着,从石块上一纵而起,带着二人,左拐右弯,一口气走了盏茶光景,果然业已转出花林。
饶是如此,也不禁累得二人娇喘吁吁,李霞青出了林子,仰首望着睛空悠闲的白云,抹去额上汗迹,叹了口气道:“好险!今天险些栽在此地了。”
青娥素月,见已脱困,业已心境开朗,青娥忙笑着问道:“姊姊!刚才走了半天为什么走不出来,现在怎么一走就走通了呢?”
霞青也笑了笑回答道:“刚才我以为是一般的九宫阵,或八卦阵式,所以按照八卦阵式走了一阵,又按照九宫阵式走一阵,所以走不通,刚才我猛然想起以前帆哥在琼岛遇险,幸赖‘九尾仙子’与‘玉面神姑’相救出困,以后在淮阴时,葛姊姊为了我们以后恐怕要去琼岛,所以特别将落魂崖所布罩的那座‘五行九宫迷魂阵法’告诉了我们,只是位妹子未曾注意罢了。”
说到这里,又缓了口气说道:“刚才待那小妖精走了后,我始猛然想起,这花树的布置,可能是揉合八卦九宫和五行所布,灵机一动,所以才想起脱阵妙法,真是侥幸,幸亏她我们不知道出林,所以大胆的走了,要是她在这里,纵然知道出阵之法,敌明我暗,恐怕也不是一时所能出来呢!”
三人脱困以后。回首花林,余悸犹存,虽然三人对刚才的姑娘,以及她口中所说的“百花仙子”,大为不满,但一方面与此人素无宿怨,而且柳郎未见,心急如麻,无暇多管闲事。
故三人稍停片刻,李霞青又说道:“二位妹妹,我们走罢,要是错过宿头,那才冤枉呢?”
刚说之际,猛然从后面传来轻笑之声道:“主人尚未出来,那有临阵脱逃之理。姑娘为了你们特地跑了一趟,给你们送了饭来,谢也不谢一下就走了,多没意思。”
三个人齐回首看去,只见红影一闪,红衣少女虽然双肩未晃,身形竟捷如飞鸟,面带微愠之色,向三人停身处跃来。
尚未近身,素月因刚才受了气,憋得无处发泄,现复风她追来,气上加气,遂仍将金蛇软鞭收起,右掌曲指如钩,陡拔身形,迎着来人,织织双指,已点到红衣姑娘胸前,并喝道:
“贱婢,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哪,现在可不在林园里啦!你平白追来干么?还不与我滚回去。”
红衣姑娘身形尚在半空,正待下落,未防及素月会此时动手。
待得指风袭到,双肩微晃,一个“巧燕翻身”,娇躯微摆,斜飘数尺,一面足尖微一点地,身形凌空拔起二丈,向素月头顶之上飞掠而来,并出右掌,直拍素月“通天穴”。
一面娇叱道:“野丫头,本姑娘一再容忍,你道姑娘惧你不成,照打。”
“通天穴”乃死穴之一,素月当然不容她拍到,当下指点空,而且见这弱不禁风的姑娘,身法竟如此矫捷,心头微惊,不待红衣姑娘掌风拍到。身形倏转,右足滑开一步,右臂微曲,掌出如风,迎向红衣姑娘右腕扣去。
红衣姑娘那容她扣到,忙落身沉肘甩臂,右手向素月来掌猛切,右手一招“五丁开路”,五指箕张,迅疾无比,向她头发抓去。
袁素月见来势奇猛,不敢怠慢,织脚微蹬,柳腰款摆,避过来招,举袖一挥,迎面拂去。
素月见昔日柳春帆分送“古灵神剑”与李霞青及袁青娥时,其因未曾分得,故柳春帆特地将“迷踪拳式”授之,加以其苦习之果,在拳招上的功夫,比之其二姊有过之而无不及,此一拂之势,表面上看来似无甚劲力,实智暗劲甚大。
红衣姑娘怎知厉害,冷哼—声,全身劲力集聚右掌,迎着来势拍去,掌势刚接,红衣姑娘即知不好,说时迟,那时快。
只听“哄”的声响,红衣姑娘的一个娇躯早被震得凌空飞起丈余广险些摔倒地上。
红衣姑娘虽被震起,心神不乱,猛的使个千斤坠,落身在丈外,虽未受伤,但也算丢了个脸,不觉粉面倏变,娇叱一声,欺身而进道:“小贱人竟敢下毒手伤你家姑娘,教你尝尝姑娘法宝的滋味看。”
话还没有说完,玉腕微扬,一股异香飘来。
素月刚一掌击退红衣姑娘,不禁喜形于色,积愤尽消之际,猛觉异香沁入鼻孔,全身一松,真力尽消,不由大惊,叫声:“不好!”
顿感神恩困倦,全身懒洋洋的软瘫下来,身后的李霞青与袁青娥见状,大惊失色,青娥忙上前扶助素月连声问道:“素妹,素妹,怎么啦?怎不开口呢?”
那边霞青顺手在包袱里抽出神剑,只听一阵龙吟轻啸,顿见寒光耀眼,映日生辉,娇躯微晃,身化龙形一式,带着经天长虹,迎向红衣姑娘的来势扑去,一面大声叱道:“吾妹与你有何深怨,竟敢伤她,如不替我解救,今天叫你难逃公道。”
红衣姑娘见素月中香倒地,正想上来擒捉,未想到二人速度如此之快。
而且见霞青手中长剑,带有寒光,谅非等闲之物,心头一惊,见长剑业已飞刺下落,忙力贯足跟,娇躯平射出去,避过剑芒,亦仅一发之差,骇得她混身冷汗直冒,幸而霞青并无真想伤她之心。见红衣姑娘能临危不乱,避过此招,不由停身,暗叫声“好”!
红衣姑娘神魂方定,依然气闲神定,一只秀目注视霞青,暗忖道:“世上竟有如此俊俏人物?而且功夫又好,与上次由黄带来的强汉,并称瑜亮,倘能嫁得此郎,令生何憾。可惜,如果要让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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