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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悍妻,不可欺-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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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位娘娘,这阴雨连绵,不知道是要到哪里去?”为首的侍卫拱手道。

    凝歌蹙眉,低喝道:“深宫内院,怎么容许你们带刀擅入”

    那侍卫沉吟道:“娘娘有所不知,近日里太后大病,这后宫一时不大安宁。明日里的册封典礼又有诸多事情要准备,这皇宫里鱼龙混杂,所以派禁卫军出来站岗巡逻。靠近慈宁宫的人都要谨慎盘查,只是不知道二位娘娘带的是什么东西?”

    “真是放肆!我伺候在慈宁宫这许多年,从不曾听闻这样的笑话,皇上的后妃为何要接受你一个侍卫的盘查?”玉卿狠狠的扫了那侍卫一眼,完全不复平日里的温婉,倒是颇有些作为大丫鬟时候的威严。

    那侍卫眼神微闪,死死的盯着凝歌怀里抱着的妃色长衫:“那也不行。这是皇上亲口下令,要太后在慈宁宫安养身体和前朝的册封大典一个也不能耽搁。凝嫔娘娘,属下多有得罪,但是也是职责所在。”

    凝歌冷笑着后退了一步,抱紧了怀里的衣衫:“这不过是本宫平日里惯常贴身穿的衣服,难道你也要盘查么?”

    那侍卫微微一愣,他们没有凝歌和玉卿这样的好命,只能顶着这一头的大雨站在雨地里,雨水很快就糊住了眼睛,一眨眼之间就叫他们错过了凝歌脸上的表情。

    那侍卫有些气急败坏,似乎也不想再拖延时间,恶狠狠道:“娘娘,我等也是例行公事,既然您不允也就别怪奴才不客气了。”

    “给我查一查凝嫔娘娘手里东西。”那侍卫一挥手,下面就一群应好的声音,紧接着一群人上前两步齐刷刷的给凝歌请安赔罪在先。看得凝歌眼神面色都愈加的清冷。

    秋少死的时候他们是有备而来,如今到了玉卿了,他们也就是有备而来。

    凝歌心中掠过一丝冷意,正瞧见不远处一个素色身影悠然朝着这个方向而来,身边跟着几个撑着伞的丫头,一路走一路后退,生怕中间那宝贝沾上了一点雨水。

    远的,那人就瞧见了凝歌这边的僵局,又一步一扭的朝着凝歌这个方向走来,凑近了才道:“哟,本宫当是谁呢,这不是长歌殿的凝嫔妹妹么?怎么?妹妹抱着个衣服是要去慈宁宫看太后?”

    那女子掩嘴而笑,声音妖娆的要把人的骨头都酥麻的软化掉。上挑的眉眼之间流转的都是讽刺。这个人凝歌再熟悉不过,若是可以的话,她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第二眼。

    这人就是柳妃,是凝歌第一天穿越来的时候侍奉在君王床上的妖冶女子,想起这女人和凤于飞在那硕大的龙塌上耳鬓厮磨,凝歌心中没来由一阵堵。

    真是奇了怪了,这些日子里似乎想凤于飞想的太多了一点。

    “妹妹,你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不会是什么害人的东西,不能给外人看吧。”柳妃挑眉道。言辞之间颇为挑衅

    凝歌还没有回神,只觉得那侍卫见了柳妃之后胆子更加的大了,粗声粗气的对着凝歌道:“是了娘娘,请把你怀里的东西给我们检查一下。”

    凝歌冷笑:“看来柳妃娘娘似乎早知道这里盘查,这阴天下雨的来凑热闹,真是难为您了。”

    “你!”

    柳妃横眉冷对,脸色一时之间变了几番,那侍卫不再客气,伸手就要从凝歌手里抢夺那衣服。只是那些人总算是顾忌着凝歌身上有些功夫,被凝歌一个眼神扫过去就生生后退了一步。

    柳妃气急败坏,指着凝歌道:“哼!怀里抱着的必定是大逆不道的东西,本宫瞧着倒像是地图一类的!本宫就料定明日里册封会有人捣乱,果然你们是另有想法,快给本宫拿下!”

    凝歌眼皮子跳了跳,攥紧了手中的衣服,瞧着柳妃迫不及待的面容忽然笑了:“娘娘还真是好眼力,这样瞧着也知道是地图。”

    柳妃面色一变,气急败坏的吼道:“凝歌!你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嫔位,见了本宫尚且要行礼,你还敢和本宫顶嘴?!”

    “你们在做什么?”柳妃的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声温润的男声透过那重重雨幕穿了过来。

    凝歌抬头,正巧撞进那双有些冰冷的眸子里,手指微微一松,心中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总算是来了。

    这里离慈宁宫尚且还有段距离,且恰好是在拐角处,大雨倾盆,此时宫道上除了站着的几个人根本无人行走,若非是有人可以报信,凤于飞怎么会把时辰掐的这么准?
第六十一章 唤月
    “我不希望你是任何人的人。一仆不侍二主,即便是我和凤于飞,你也只能选择一个。”凝歌没等唤月出声就淡淡说道,矮了身子坐在身后的躺椅上,目光停留在那碧波荡漾的池塘里,只留了一个冰刀刻出来的侧面给唤月。

    这做莲蓬蒸糕是临时起意,此时的凤于飞守在太后宫里,先不说会不会出门,即便是出门也断不会往御厨房的方向去。若非是唤月刻意去见,是不可能见到凤于飞的。

    凝歌不是傻子,只不过是装傻而已。

    只是琪和话把这一切都点破了,凝歌若是还装聋作哑,怕是真的变成了“聋子哑巴了”。

    唤月冲着凝歌不住的磕头:“娘娘不要丢了奴婢,如果您不要奴婢了,奴婢也就没命了!娘娘开恩!”

    凝歌冷笑:“若是留着你,谁来保我的命呢?!”

    她暗自庆幸她不是和凤于飞站在对立面,周边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刻画上了凤于飞的名字,这叫凝歌有一种诡异的被包围的感觉,不管是明里暗里都有不同的眼光看着自己。

    若是有一天与凤于飞为敌,那么她的下场是什么?凝歌攥紧了膝盖上的宫装,滑溜溜的布料揉在手里凉丝丝的,好似根本什么都没有抓住。

    这样的她尚且还处在被动,一切都要靠别人的施舍来。那她如何与凰家分庭抗礼?

    凝歌不敢想象,只觉得心中仅有的安全感不断的流失,对凤于飞说不出来的失望。她以为他会选择相信她,但是他在监控她的生活,掌握她的一切。

    她的自由呢?她的信任呢?

    她说好要帮他的,即使是这样也他也不肯相信吗?

    “娘娘明鉴,皇上对您和别的妃嫔不同,是真心担心您的安慰才叫奴婢跟在身边。只是奴婢身份特别,若是娘娘都不要奴婢,皇上会杀了奴婢的。”唤月忽然哭了,抱着凝歌的裤腿泣不成声。

    凝歌心中微微有些触动,想起秋少在世的时候不管遇到大事小事都会泪眼涟涟的,只不过是她一个疏忽,那样一个生命就眼睁睁的在自己手里流失了。

    她抓着膝盖的手微微放松,皱眉道:“你走吧。以后你可以不必侍奉在我身边。”

    唤月手一顿,“娘娘……奴婢……奴婢知道错了……”她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膝行几步,对面跪在凝歌脚下,不住的给凝歌磕头,不过是三个响头磕下来,额头就已经鲜血模糊,只是唤月好似察觉不到其中苦楚,不住的把自己的额头往地上尖锐的石子上磕。

    “可是皇上当真是为了您好,在这皇宫里经由内务府选出来的任何一批宫女,都要和宫里的娘娘们挂上关系,皇上是在考虑您的安危,如今您孤身一人,奴婢就算是死也不能离开你的……何况奴婢来您身边的时候就跟皇上起誓,若有一日悖主,必遭诛杀。若有一日离弃,连坐灭门啊!娘娘!”

    凝歌闻言眉眼更加的清冷一些,“你是要我同情你?”

    “娘娘!不是的!奴婢跟着您!断不敢有二心!”唤月绝望的垂首,颤抖着叩首在地上,尖锐的石子上都是鲜血。饶是凝歌看惯了生离死别还是微微抽疼了一下,她没有忘记,她已经和过去的生活告别,已经没有了斩杀无辜生命的枪支和勇气,凤于飞高高在上是个靠山,而能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少之又少。

    “你起来吧。”凝歌叹息一般道。裙角微微晃动就离开了椅子,此时风云变幻,原本的艳阳天翻天覆地,冷风四起,有大雨的趋势。

    “天要下雨了,你还在院子里晒着一些干花,去收了吧……”凝歌看着天上翻滚的厚重乌云说道。

    唤月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接连称是,也顾不得擦拭额头的鲜血,抹着眼泪就向内院冲去。

    “天有不测风云。这雨来的还真不是时候。”凝歌皱眉,念想着玉卿去了尚衣局还没回来,正准备出门去寻,就见玉卿捧着一叠妃色的衣料走进来。

    凝歌迎上去:“你出去的时候我分明指了丫鬟给你用,如今怎么自己捧着东西回来了?尚衣局不是应该把衣服送过来的?”

    她接过玉卿手里的衣服,正瞧见那衣服领口处的一处花纹,正是以鲜艳的大红绣出来的一朵牡丹,只是凝歌如何看那牡丹都觉得别扭,不由问道:“这宫里的绣工向来都是定好的,这绣线看起来也是价值不菲。只是为什么这花瓣有圆的也就罢了,还有方方正正的?瞧这绣工,分明是赶制出来的,一点也不精细。”

    玉卿任由凝歌从她手中拿走了那一叠衣料,苦笑道:“奴婢终究是奴婢,即便是一朝飞上枝头做了凤凰,也终究还是奴婢的本源。无非是尚衣局的那些人不肯出最好的花样给奴婢罢了。不过这也是定好的了,远远看去富丽堂皇,很符合皇兄的吩咐。”

    “吩咐什么?”

    “尊贵无上,富丽无双。”玉卿苦笑,伸手摸在那宫装凹凸的刺绣上来。

    凝歌知道玉卿言语之间的苦楚,心下微酸:“玉卿,若是论起来,你身份比我还要尊贵。何苦要这么作践自己?”

    “不,娘娘,奴婢没有作贱我自己。为了林家的仇,奴婢什么都可以做。您看看这天气,明天怕是要对奴婢天打雷劈,你说,若是奴婢下了地狱,叫爹爹知道奴婢嫁给了自己的亲哥哥,是不是连奴婢的面都不愿意见?”玉卿说着说着就泫然欲泣,眼泪滚滚在一双杏眼底下,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凝歌蹙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抱着玉卿入怀:“一定不会白死的。”

    思及林家那一百三十七口莫名丧命,连安葬的尸骨都寻不到,就深深能理解到玉卿痛彻心扉的感受。

    等同于一百三十七个秋少在自己面前丧命,一夕之间连尸骨都寻不见。

    “苍天怜我,能给我一个机会,只要一个就好。”玉卿在凝歌怀中喃喃细语,却不料那大雨兜头而下,凝歌拉着玉卿往内室奔去,又把那新拿来的宫装兜在玉卿头上。

    不过是院子道回廊之间的距离,凝歌抖了抖手上的衣服,却见那原本妃色的衣衫变成了灰白,整齐的料子上都是斑驳的红红绿绿的印记,抖开一看,那衣服上凤穿牡丹的样式已经脱了一半的色,浸染的那绣线上面都是斑驳的痕迹。

    再仔细一看,那哪里是什么斑驳的眼神,却好像是计算好了把那各种颜色堆砌在一起,竟然像极了一幅山水图。

    不错,是山水图。

    那斑驳的颜色下面是华丽的山河图,原本绣着花儿朵儿的地方如今退去颜色和边角,变成了交错的河流和城池。一点一点的剥落出来,凤翎国的山水都细细描绘在上面,还依稀可见标注的城池名称。后背的位置隐约可见是凤翎国的皇宫分布,小小的正楷字标注的正是皇宫内院的位置。

    凝歌暗骂自己疏忽,好好的牡丹花或者是叶子,甚至是孔雀的头冠,即便是这皇宫里最差的绣工也不会疏忽道把它们绣成方的。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为了这些隐藏在衣服里的山河图和宫廷分布图做铺垫罢了!

    “这……”玉卿惊的忘记了哭泣,只在大雨里瞧着这件量身定做的宫装生生后退了一步。

    若是在这大雨是在明日,若是当时正巧在户外,玉卿就正巧穿了一副山河壮丽的地图在册封,迢迢众口,图谋不轨之势明显,一百张嘴巴也难以辩驳。即便是凤于飞有心维护,也维护不了这穿在身上的铁证。

    不管是不是凰家做的,凰家都不会容许容许这样的玉卿存在。正好有这么一个契机,正大光明的除去凰九的死对头——玉卿怀中的孩子。

    只有凝歌知道这孩子根本就不是凤于飞的,但是在别人看来,玉卿肚子里的这孩子却是皇长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凤于飞皇位的人,是凰九最大的威胁。

    还没有册封就有人迫不及待要置玉卿于死地了,人说天有不测风云,却不料无形中救了玉卿一条性命。若是相信宿命轮回,是不是也该相信玉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玉卿一把攥过那衣服,狠狠道:“一定是凰九。她灭了我林氏一族,依旧不肯放过我。我要去禀告皇上!”

    玉卿无比激动,眼见着就要投身大雨。这是她攥到的第一个能状告凰家的证据,凝歌却若有所思的盯着那衣服上面的山河布图。

    反手一把抓住激动得近乎疯狂的玉卿:“你站住!”

    “娘娘!”玉卿用力的挣扎了一下,不解的瞪着凝歌。

    “你疯了不成!你以为被人没有料到这一幕吗?你去状告凰九,有什么证据?我给你的丫鬟都不在了,你连一个目击证人都没有!你去送死,难道要费尽心思保下来的孩子也陪你去死吗?!”凝歌低喝,一把扯过玉卿手里的衣服走进屋里,一甩手就丢进了奄奄一息的炭火里。

    凝歌的眼睛被火苗照耀的亮堂,两把火苗慢慢的舔起她心中的恼怒。
第六十章 为何选择我
    凝歌多看了一眼琪和,只是从那尚且年少的眉眼之间瞧见些许的无奈和沧桑,黛眉斜飞入鬓,却又不应景的蹙在一起。

    这皇宫里的亲情廉价的可怜,即便是亲生的父母也要端在称上量一量。

    “公主,你这样质疑太后……怕是不太好。”凝歌凝眉。

    琪和冷笑:“不太好?那要看看是谁呢。换做是别人都可以,偏生我的母后是凰家人,凰家人的血液里都是利欲熏心,没有人能躲的过。我不招惹这些事情,不代表我是傻子不是?”

    “额……”凝歌话语在喉咙里动了动,终究是打了结一句也说不出口。这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有这样的亲情疏离?

    “公主……我和凰家为敌,您能收到什么好处?”凝歌忽然笑了起来,笑容灿烂的连那七尺阳光都要退避三舍。

    琪和公主着急的样子都有了归宿,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在逼她和凰家为敌,她是要为秋少报仇,也是要帮助玉卿给林家报仇,只是这琪和公主是为了什么?

    这些人又凭什么认为她有这样的本事?

    琪和公主好似被洞穿心事,浑身一震,转头目光锐利的盯着凝歌,像是看一个陌生人,又似乎是在透过凝歌看其他人。

    “我不过是关心我皇兄的江山。不希望我皇兄喜欢的人一下就没了性命。玉卿虽然在太后身边侍奉多年,却不能叫太后悲伤欲绝。玉卿的身份我还在考证,我只是想要直截了当的从你嘴里知道些不必我吩咐的消息。不曾想过,是琪和看错了娘娘了。”

    凝歌见着琪和微微有些恼怒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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