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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中世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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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林哲俊发出猥琐的笑声。
“傻笑什么？你自己不也有这样的身体！”
弄羽的话敲醒林哲俊，“我该怎么办？ATB研究所又是什么东西？”
“ATB研究所是躲在异能研究所之下的另一个极为隐秘研究所，连异能研究所里的人都不清楚在他们的下方还有这样一块地方。说是ATB研究所，不如说是监狱！一所专门关押非人类的监狱。里面有个人你一定有印象。”
“这家伙是谁啊？有点眼熟。”林哲俊摸着头努力回忆。
弄羽叹了一声，“你最近越来越笨了，他叫景成。在天空树大厦顶端和你一起对抗过亡灵王。咦？ATB研究所检测到本市出现特殊力场，地点是……林哲俊快点离开医……医院……”手机里嘈杂的电流声中断了此次对话。
“喂？大妈，大妈？”林哲俊收起手机，没换病人服，直接出去。
“诶哟！”
“嗯？”林哲俊呆楞地说，“我好像被什么撞到了。”
一头美丽的银发凌乱的披散在女孩的肩膀上，轮椅侧翻在一旁，她努力用双手支撑起颤抖的身体，向轮椅爬去。她的双腿非常纤细，似乎无法站起来。纯净晶莹的红瞳像极了兔子可怜无辜的大眼。
林哲俊扶起轮椅，看到轮椅上的名字——宫铃儿。他顺便将女孩抱起来，手感和想象中的不一样，非常轻，如抱着一具坚硬的骨架。
宫铃儿一愣，病态般苍白的脸庞马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风铃般悦耳的声音满含怒气，“放开我，放我下来，变态。”小拳头使劲捶打林哲俊的胸膛。
“哼！”宫铃儿用可怜兮兮地红眼睛怒瞪一眼，推着轮椅快速逃离。
“狗咬吕洞宾。”林哲俊不太清楚医院发生了什么，但大妈叫他离开，一定是为了他好。下楼后是妇产科，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们都被叫到走廊上，一个一个排着队。最前方是门框状的科学机器。每当一个人经过，门框会发出“嘀”的一声，并且亮起绿灯。
“现在所有人都必须接受检查，包括医生护士和陪同的家属。”军人身上挂着枪，没人敢轻举妄动。
抱着婴儿的年轻母亲经过门框是，门框连续发出“嘀嘀嘀……”的警报声，原本的绿灯变成了红灯。
军人们如临大敌，“唰”地一致举枪对准这对母子。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紧张，擦枪走火也极有可能。
“你们想做什么？”年轻男子护在这对母子身前。
军人一把将男子拉过来，对女人说：“你放开孩子，再走一次！”
女人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被吓傻在原地。。
“快点照我说得做！”军人的手指贴紧了扳机，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女人照做，慢慢走向门框，“嘀”的一声，门框亮起了绿灯。
“把孩子带走，快！”
“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他只是个婴儿，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要带走他？呜呜……”女人冲上去争抢婴儿，被军人拖走。
“下一个，继续。”
经过刚才一系列发生的事，吵闹的人群变得安静许多，气氛也十分压抑。
“嘀嘀嘀……”不详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是一名小护士，她惊慌失措地后退。
军人们生怕被她碰到，纷纷躲开，但黑漆漆地枪管始终对准她，“我们会带你进行一个全面的检查，请不要抵抗。”
小护士害怕地抱头蹲在原地，“我不要，我不要去……那个生不如死的地方。”
军人上前去拖，整个身体立马爆炸出一团红雾，鲜血溅了他人一脸。“砰……”瞬间枪声大作，枪吐火舌，小护士身上满是血窟窿。
惊恐的人们四处乱逃，同样惊恐的军人们对着逃窜的人群开枪乱扫。
“停火！停火！”
林哲俊躲进医生的办公室，刚才那名护士绝对是异能者，不然那名军人也不会碰到护士的一瞬间像装满水的气球一样爆炸。门框一样的东西一定是用来检测异能者的装置，如果我穿过那玩意，一定会被检测出来，胸前的诅咒还没有消失。两名军人正在朝他所在的办公室走来，林哲俊毫不犹豫地打开窗跳下去，因为是两楼，四米左右高度还不算危险。
“安全着陆。嗯？这是什么东西？”
宫铃儿有气无力地说：“变，变态……”
“……”林哲俊发现他正坐在宫铃儿的屁股上，难怪还觉得蛮舒服的，“别出声，有人来了。”
宫铃儿大喊：“救，救命……唔……”
林哲俊一把捂住她的小嘴，“别出声！啊……你咬我！”
等军人走后，林哲俊才松手，宫铃儿已昏迷在他怀里。
“不会死了吧？对，人工呼吸。”林哲俊向宫铃儿的嘴里吹气。
宫铃儿难受地睁开玫瑰色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身上的男人，随后耳根到脖子全都红了个遍，她使劲咬去，“救命啊！”
林哲俊捂着流血的嘴唇，“我救你，你还咬我！”
宫铃儿咬着嘴唇呆呆地望着天空，粉红了眼眶，消失的阳光，降临的灰暗，湛蓝的天空被血腥的红取代。
昏暗的红光降临，医院的大楼被猩红而诡异的膜状物体笼罩。一名士兵很不凑巧地被薄膜穿过身体，薄膜如利刃般整齐地切开身体，一半在里面，一半在外面，肠子血液撒了一地。在李优铒抢过步枪，对着猩红的薄膜乱扫，子弹抵住薄膜，悬停在空中。她冲上去要想进入里面的空间，被其他士兵拦住。
第66章 再回南极
李优铒质问士兵，“这是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
李优铒狠狠地抓住士兵的衣领，“你说不知道？你们这般兴师动众地来到医院的任务是什么？”
“抓捕异能者。”
“说详细些！”
“报告少将！我只知道这些。”
李优铒阴沉着脸松开士兵。
“李副局不用那么生气。“库博远安抚说，“请跟我来。”
两人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库博远摇上车窗，“难道你不知道这家医院里有异能者的事情？”
“继续说！”李优铒冷漠地回应。
“这条命令还是你们对策局的局长金丽欢亲自下达的，身为副局长得你竟然不知道？抓捕异能者只是这件事的表象，真正的目的是想抓谁？”
“你们是怎么知道医院里有异能者？”
“这才是真正的问题！如果国家知道哪里会有异能者，天空树大厦也就不会消失了！那些让大厦消失的异能者一定会在得逞之前被抓住。
最近研究所里才研究出来识别异能者的装置，而且这种门一样的装置只能识别经过的人，从旁边走过就无法识别出来。
远在数公里之外的金丽欢是如何知道的呢？”库博远打了个响指，“关于这个问题，你该问问金丽欢。”
李优铒下车给金丽华打电话，“为什么要抓捕医院里的异能者？”
“……”金丽欢没有回答，“发生了什么？”
李优铒冷笑一声，“看来这条抓捕命令是其他人叫你下达的，那个人是谁？”
“罗莉。”金丽欢没有隐瞒，“到底发生了什么？”
“医院被一层血色的博膜状物体笼罩在里面，林哲俊也在里面！”李优铒愤怒地说，“一定是这条命令让医院内原本潜伏着的异能者发动了暴乱，是她让林哲俊陷入了险境！”
红膜内的空间，重力开始消失，易拉罐、拖鞋，还有揉成一团的纸都漂浮在空中。撞向红膜的物体在顷刻间灰飞烟灭，士兵怒吼一声冲向红膜，被弹回，痛苦地喊叫翻滚，最后变成一堆灰烬，扭曲的气流如一团无色的火焰在燃烧。
红膜的顶端出现了一个紫黑色的圆球，一股强大的吸力如漩涡般席卷所有一切。
“快进医院里。”林哲俊拉着宫铃儿在风中下潜。
急速的风抓着他们不放，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个个人被吸入紫黑色圆球，圆球不断变大，外面的景色如缤纷的调色盘般色彩斑驳。
宫铃儿毫无知觉的双脚在空中无力摇摆，柔顺的银发与风乱舞，病弱的躯体没有什么力量，她的手逐渐从另一只大手里向后滑。
“看着前面！”林哲俊使劲将宫铃儿往前拖，扔向前方。
“嘭”，宫铃儿反应不及，人硬生生地撞在门上。
“抓紧！”
大喊声让她回过神来，转动门把手，进入大楼。她扶着门框，纤细的手伸向林哲俊。
林哲俊一愣，奋力向前游去，一棵被连根拔起的大树飞速撞向他。
宫铃儿焦急地大喊：“快过来。”
两人的指尖相差毫厘，却就此错过，千丝万缕的光线被红膜折断，漆黑降临，强劲的风里携带者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宫铃儿原地发呆，没有看见手术刀飞旋着迎面而来。
一双手“啪嗒”抓着门框，一张略眼熟的面容出现在面前。林哲俊扑倒宫铃儿，手术刀擦肩而过，锋利的刀尖钉在墙壁里，发出悦耳的颤鸣声。
林哲俊甩手关上门，只听见一连串的金属碰撞声。房间内黑色伸手不见五指，整栋楼仿佛也被卷入空中，失去重力的空间内，林哲俊和宫铃儿不受控制地撞来撞去。
“你你……你摸我！”宫铃儿气得话也说得不流畅了。
“谁要摸你了？要什么没什么，就跟着风干了千年的干尸似的。”林哲俊一头撞在墙上，“好痛！”
宫铃儿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你你你……”连说三个你，后面的话却因为良好的教养而说不出口。
“你什么你！”林哲俊一副流氓模样，“像你这种根本没有发育的小女孩，谁会对你有兴趣？”
宫铃儿气得不再说话，她好歹也是十六岁的少女了，但因疾病困扰，瘦弱的身体显得太过单薄。
重力突然恢复，大珠小珠落玉盘，乒呤乓啷，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并掉落。片刻之后，声音消逝，令人害怕的寂静充斥满房间内。
宫铃儿小声害怕地询问：“喂，那个谁？还在吗？”
林哲俊在其耳边阴测测地说：“你是在找我吗？”
“啊……”宫铃儿被吓了一跳，拼命捶打声音传来的方向。
突然出现的光照得林哲俊的面容阴暗极其分明。
宫铃儿又被吓了一跳，“可，可恶的家伙！”气红了脸却没有出口成脏，鲜艳的红涂在苍白的脸上十分醒目。光芒驱散黑暗，宫铃儿瞪大红玛瑙般澄澈耀眼的眼瞳，成线的恐惧刻进玲珑可爱的面容，让人心生怜悯，“我们这是在哪里？”
“在医院里吧？”林哲俊看着房间内布置，无法肯定看到的是否便是真实。墙壁不再是白色的石灰墙，而是坚硬冰冷的金属墙。他们进入医院时的棕色防盗门消失了，替代门的是一块巨大的玻璃，玻璃外一片漆黑。此时房间内只有一扇连接着其他房间的厚重金属门，门上还有数字键盘，在地球上有这种门的地方绝不多。他对着地方依稀地有些记忆，莫名的熟悉却让人更加不安。
“这里好冷。”穿着条纹病人服的宫铃儿环抱手臂，瑟瑟发抖，银发凌乱地披在肩膀上一同颤动。
“是有点。”林哲俊走到巨大的玻璃前，看着玻璃后的世界，微弱的光从上方落入浑浊漆黑的水中，模糊的光晕迷漫。
“外面有什么？”
林哲俊脑海里无数画面如幻灯片般飞快闪过，喉咙干涩无比，发出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他拼了命想要逃离的地方再一次将他死死攥住，“我们似乎来到了南极。”
“这怎么可能？”宫铃儿听了这话，先是想笑，动人的浅笑还未彻底展开瞬间被恐惧冻结，艰难地将话语挤出牙缝，“南极不是被奇怪的液体淹没了吗？”
两人陷入沉默，手机的屏幕蓦然熄灭。
第67章 第一根
深蓝的海汇聚成无边的孤寂，她静静地托举这座由冰组成的大陆。南极那一层类似玻璃的透明罩之下是另一个未知的世界，原本那是一个死寂的世界，那样漆黑冰冷的世界里不应该有任何生命。
“轰……”巨响低沉似野兽怒吼，这一声来自南极深处，耀眼的冰川崩塌碎裂，溅起纯白的尖浪，深寒的海随之颤动，巨大的航母亦左右摇摆。玻璃罩下一圈凸起的波浪迅速扩散，围收在南极的军队全部进入战斗状态。
第一次来到南极时，林哲俊就知道这边看上去永远一成不变的大陆从来都不温和，疾行的风、横飞的雪、刺骨的温度，都能要人性命。随后南极的发生的一切变成最恐怖的梦魇纠缠他，印在他的胸膛上。
地面上下蹦跳，宫铃儿惊慌大叫：“救命啊！那个谁救命啊。”
房间内十分黑暗，因此才能模糊地看到窗外的世界，一条庞然大物遮蔽了仅有光，巨大的鱼尾左右摇摆，狠狠地撞在玻璃罩上，狭长的裂缝密布，地面更加剧烈地震动。
水里暗流肆虐，无数的片状阴影漂浮起来如向上而下的雪，只不过雪是黑色的，视线里模糊一片。
岩石色的八爪鱼牢牢吸附在玻璃上，柔软的身体被拉扯变长，洪流又将其拖走，只剩一根痉挛的触手贴在玻璃窗上坚持不久，也被拖走。
玻璃碎裂的声音如毒蛇吐信，折断视线的裂缝触目惊心地蔓延，这些窗本就不是为了承受高水压而设计的，薄冰似的玻璃没有立即崩碎已是奇迹。原本宁静的外界变得起伏不定，水浪一次又一次地冲撞，透明的窗户被裂缝用自己的颜色涂成恐怖的白，仿佛一点就破。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林哲俊走到金属门前，门需要刷卡和密码才能被打开。
一团巨大阴影贴近窗户时，他们才看清窗外的是长着一口利牙的大怪鱼，它即将撞上不堪一击的窗户。
“快点开门！”宫铃儿声音很尖，艰难地往前爬。
林哲俊焦急地拿出手机，“没有信号！”他不能联系弄羽，让她帮忙破解金属门。
“开门和有没有信号有什么关系？”宫铃儿不解。
“这扇门需要密码和刷卡！”林哲俊隐隐有些慌张。
“那我们不是死定了？”宫铃儿眼中的浓重的恐惧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祥和宁静，仿佛死亡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人只有在看到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时，才会无比怕死。一旦确定必死无疑，那还有什么可以害怕，她常年与病魔做斗争，一直活在死亡的阴影之下，她已经不怕了，习惯了。
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林哲俊虽然经常和死神散步，但他都是凭借着想要活下去的意志才能和死神分开。意志崩塌之日，便是死亡降临之时。他冷静下来，当初来到南极时，他便想过要是没有信号怎么办？他做事一向都喜欢准备齐全，这也是他现在还活着的原因。他的手机是用特殊方式制造的，让手机能够当身份卡试用，将手机放在感应器上。
“请输入密码。”
“密码？”林哲俊思索了一下，“123456！”这种地方用这种密码太难让人忘记。
“嘀。”门向上打开。
“快走！”
宫铃儿看着窗外，发着呆，似乎没有听见林哲俊的催促。少量渗人的蓝光穿过满是裂缝的白窗，点缀她的脸蛋，她根本没有想要起身，眼神里一片向往，终于可以解脱了。
那条打怪鱼更加疯狂地向前冲刺，仿佛要将窗外的片世界一分为二。
千万道玻璃绽裂声汇聚成一声如同时按下所有黑白琴键，恢弘的篇章被打开，碎片叮咚落满地，水哗哗窜入。
金属被挤压变形，水流挤进房内，怪鱼卡住窗口，拼命甩动庞大的躯体，刺鼻的腥臭从长满利牙的口中飘出。怪鱼想要吞下宫铃儿，好几次尖利的牙险些到了她的鼻尖。
林哲俊拖着发呆的宫铃儿向后退去，冰冷的黑水沾湿了她单薄的病人服，纤巧的脚踝在水里无力地摇摆。
林哲俊转动紧急制动，金属门哐啷一声砸下锁死，嘈杂的水声涌来，巨浪撞门，巨响的拍打声如拍在心上，胸口也在颤动。
“别愣着，走……”
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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