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的室友非人类-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都没有停。它就这样专心致志地把我送到了负一层。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透过现代化的电梯口望去,外面居然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穴。
洞穴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三层楼高。洞穴中央点着一些火把,我看到灯火下有一些人,一些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但是因为火炬只能照亮一点点地方,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他们好像是被一些类似于藤蔓的东西给缠住了。
从电梯口,只是勉强可以看清我面前有一条被凿刻出来的石头阶梯,两边都是锋利的钟乳石丛林。我如果要下去洞穴中央,必须走这条路。可是我压根不想下去,下面整个气氛让人感觉非常原始,野蛮,让人觉得恶心。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头,想试试能不能乘电梯去一楼,但是我一回头,就知道我大概回不去了。
电梯消失了。
我背后,是一堵沉默又古老的朱红色岩壁,和整个洞穴连绵成一体。
上面书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和壁画。
第11章
我很清楚医院底下是不会有这么个洞穴的。这不符合常理。医院有十几层高,没道理地基中空,这样还不塌掉。而且这个洞穴起码有3层楼高,它如果是…1楼,那地面1楼2楼都不用造了。我更加确定自己在做梦,决定把我自己掐醒。但是我惊恐的发现我没有痛觉。我把手放到尖锐的钟乳石尖顶上划开,我能感觉到那些石头是冷的,我手上有血流过我的皮肤,但是我也不觉得痛。我用头撞岩壁,撞得满脸都是血,也至多只是晕晕的。
我在做梦,但是我醒不来。我有五感,却独独感觉不到疼痛。
不过这样也好。我如果等会被什么东西弄死,吃掉,折磨,我也不会太害怕,因为我不疼呀。
有了这一层关系,我就觉得好像穿上了一件防弹衣,顿时心生勇气。
我想找到那个给我打电话,让我下来的人——如果他是人的话。然后问他打听一切,一切我不知道而又想知道的。我下意识觉得他知道很多。
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
现在,我就遵照他想要的,下去看一眼。我觉得他让我下来,为的就是这个。
我沿着石头凿刻的台阶往下走。台阶很陡峭,盘旋着通向洞穴中央。从我现在这个位置可以看清,整个洞穴是向下沉的,好像漏斗,漏斗中央微微隆起一方圆形的石台,石台面积很大,却黑咕隆咚一片什么都看不清。石台周围有很多火把,那些火把被很精致的灯台举起,无声地燃烧着,至多照亮两米的黑暗。在光与影的交界处,我看到穿着病号服的人类。他们在火把底下平躺着的,绕着圆台围了一圈,头朝中央,脚朝外面。我感觉他们就是我的同学。我估计是。
我花了十分钟从那条陡峭的石路里下到洞穴中央,发现这里的土地很潮湿。洞穴中央的圆台是石头做的,已经破碎了,还覆盖着青苔,但还是能看出来从前这个建筑物有多精致。圆台的边缘,依稀可以看出一些壁画和文字,根据笔画和总体的结构排列,我觉得它们跟墙壁上的那些属于同一种语言。肯定不是中文和英文,也不是任何一种我曾经见过的、大范围流行过的字母。
我顺着台阶往上走,走到火把下,一个病人的脚后。他平躺在那里,脚背是青白的。我偷偷点了他一下,很冷,好像已经死了。
但是这种死给我的感觉,又不一样。
其实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一打开电梯门,就看到血肉横飞人肉榨汁的场面。我早就准备好了。
但是没有。他们被认真地摆成一圈,头朝里,脚朝外,在古老的连槽口都发黑的火把下。这让我感觉到一种蓄意的邪恶。
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凸起的圆台上。简直就像是在献祭。
我拔出火把,深呼吸了一口气,往前走,想知道祭坛中央他们献祭的东西。
但是我很快停住了脚步。
我发现我只是看病人的下半身,太愚蠢了。
他们头上有东西。
我难以形容那种恶心又畸形的形体,我也说不上来它到底是肉还是浆,反正它就是以一种长条形的形态生长那些病人的脑部,把他们的头给包了进去。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研究它。很恶心,但是我停不下来。我看了一个又一个。有些人的鼻子以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与那种泛着恶心的墨绿色形体融化在一起;有些人的症状比较轻,让我能看到情况恶化之前的形态。他们的太阳穴周围破了一个洞,那恶心的绿色软体生物往外钻,类似于藤蔓,不懈地往祭坛中央延伸,淹没在黑暗里。如果继续下去的话,那种绿色的东西将会越来越粗,越来越大,可以想见,它们会把他们全都吸收包进去,直到变成一个墨绿色的囊。
难道这就是那个人要我看的东西?
好了,我看完了。我救不了他们,他们也已经死了。我想回去。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以至于我都没有时间去同情任何人。我不知道这样的畸变是怎样发生的,我只希望千万别让这种罪恶踏出这个古怪的洞穴一步。噩梦到我为止。甚至于我,我都宁愿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场景。
就在我打算无论如何先原路返回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我脚边有东西在游。
我刚从祭坛下来,我脚边是沙地,很湿,也很粗粝。但是有东西在下面游,就如同我们在泥地里看见蠕动的蚯蚓。只是这玩意儿比蚯蚓大得不止一号。那个隆起的游移的东西,起码有我一条小腿那么粗,一米来长。看着它翻土也能引起人的胃部不适感。然后我发觉我一直都忽略的某种声音,现在变得难以忽略了。就好像春蚕食桑,沙沙,沙沙,越来越多。我放眼望去,沙地下,石头阶梯下,钟乳石下,甚至洞穴岩壁上,到处都是这种潜藏着蠕动的大虫。它们在坚硬的表面后,尽情翻滚,若隐若现,让人想到皮肤下乱钻的寄生虫。它们朝祭坛,朝我的脚下,卷来。
我当即就退回到圆台上。祭坛的下方果然没有这种蠕动的东西。但是我太狼狈了,我退的太快以至于一屁股坐在石阶上,连滚带爬地爬上祭台。等我安全的时候,我发现我手中的火把不见了。我转头,它刚刚飞到空中顿了顿,然后无声地下坠。
就是那短短的两秒钟,我看到了一些东西,在祭坛的黑暗里。
巨大的,恐怖之物。
那些墨绿色软体藤蔓在向它聚拢,拼命地,聚沙成塔,要成为它的一部分。
问题是,火把使得我看到它的同时,它也看到了我。
那是一双很惊人的眼睛。血红色的,眼眶外是坚硬的棘刺,几乎有我半人多高。
我有几秒钟的时间什么都干不了。我想,我要死掉了。
然后我就感到我背后有人。
我转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他。报纸,电视,人人,围脖……哪里都有可能,总之我见过他,但是我现在说不上来他的名字。他可能是我的同学,可能是我朋友的朋友,也有可能是我喜欢的作者……可是我居然说不上来他的名字。
他是直挺挺站在我身后的,看着我,眼眶发红,眼睛也微微发红。但是不恐怖,因为他那副样子像是刚哭过的,活人。
“你看到了。”
他说。我听出他是刚才打电话给我的人。
我点点头。
他也点点头。然后他转过身去,走了。我的眼神落在他的右脑上。我错了,他也不是活人,他太阳穴上也开了个大洞。
等我收回目光,我这才发现我已经不在洞穴里了。我在医院的天台上。有很大的风,我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他长过肩膀的头发却一丝凌乱都没有。他就这样穿着病号服,走到了天台边上。
“你要跳楼么……别,别这样,你什么都还没告诉我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铸造得很粗糙,却因为被抚摸过太多次渐渐被磨得平滑的金币,在右手指尖把玩。他的手指非常修长,他依次弹动着无名指、中指、食指,那枚金币就在他指缝间若隐若现。我被他的技法迷住了。
他突然毫无预兆地直挺挺从天台边沿倒了下去。但是他的那枚金币没有。他的金币被高高带起,在空中旋转,然后在最高处一顿,开始下落。下落的速度很快,金币的两面重复交替出现,最后正面朝上,啪一声落地。
同时,我醒了。
在我惊喘的时候,那个心脏内科的大夫正好撩开帘子,走了进来。他一边观察我的脸色,一边顾自在纸上记录,“一觉睡到下午三点钟,心理素质还不错嘛。早上让人检查过x光室,应该是没有故障的,其他病人照也没有出现阴影的情况,要不你现在就去照一个ct吧。”
“不要!”我几乎是尖叫出声的。我有点失控地抓了一个枕头抱在怀里,“我……我室友呢?”
那个大夫有点被我吓着了。“他也刚醒的,说是出去帮你买午饭。”
“我等他来再说!”
那大夫露出好玩的表情,“你们那么大的两个男孩子,还黏得那么紧啊?”
我不作响。
的确是这样,我黏室友很紧,因为我身上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事情,而我室友不会伤害我。这种认知我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
大夫又问了几句常规问题,就要走。我叫住了他,“大夫,昨天进医院的那些……我的同学,他们还好吧?”
因为梦境的缘故,我知道他们大抵是不太好的。按照发生在我身边的一系列事情的尿性,那个人给我看的、在医院…1层的东西,大概是真的吧?
没想到大夫轻松地说,“他们现在的状况不错。虽然发病的机制还不清楚,但因为大多数也没有别的症状,年轻人,指标也都正常,有很多都可以出院了,极个别在发病的时候伤害到了自己的身体,需要住院疗养。我们也跟你们校方沟通了一下,大概和学习压力有关吧,以后会给你们减负的。”
这个结果让我始料未及。
看我蔫蔫的,话也不怎么说,大夫跟我约好室友来了之后就拍ct,自己离开了。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想下来逛逛。现在是白天,阳光也很好,心理上给我一种不会出事的感觉。
而且大夫的话让我特别想去找那些昨天被拉来的同学,想问问他们昨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想这对我大概会很有帮助。
第12章
我下床拉开帘子,帘子对面坐着一个同学,刚好我认识。他叫章立天,大一的时候一起上马哲,有五六回坐在一起,借过笔记的。他是比较稀少的理工男,但是个人爱好居然是马克思,上课的时候挺认真。但是那马哲老师很扯,每天扯股票,他觉得这纯粹就是水课,垃圾,老师讲的每一句话他都要在下面跟我一一反驳,说他没有了解马克思的精髓。后来他去隔壁班听课了,大家也就江湖再见。印象里是个很嘴炮的男生,嘴炮一般都很有趣,性格也挺外向的。
现在他正捧着杯子,若有兴味地看着我,似乎早就料定我会来,而且我来之前他一直挺无聊。
我问:“你还记得我么?”
他笑得挺有深意,“怎么能不记得。”
我觉得他的笑容有点说不出的不舒服。但我还是拉来我室友的那把陪床椅,在他床边坐下。
我问他,“好奇怪啊,你们昨天晚上。”
他还是保持着那种微笑。
“你还记得你梦到什么了么?”
他平淡反问我,“昨天晚上我们有怎么了么?”
我一时语塞,不仅为他的神经大条感到吃惊,还在于他的口气,虽然礼貌,却咄咄逼人。
我把我人人上的一篇日志调出来给他看。是我一起打篮球的哥们,他隔壁寝室昨天全被拉到医院去了。
他说,昨天半夜一点钟左右,他正在水房洗脸,他们这一层靠左面的寝室,突然传来很响的哭叫声。一开始他差点吓尿,因为他没听出来是人的声音,那种声音据他形容,更像那种狼之类的野兽在嗥叫,但是可以听出特别恐怖,特别伤心,因为在打颤。他想想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野兽,所以以为是哪个哥们失恋了,结果就他走到寝室的这一段路,他发现事情变得恐怖了。
嗥的人越来越多。
他说起来还一脸后怕,我也理解他。走道灯到那个时候一般都是关着的,整条走廊只有几个“安全出口”字样的牌灯亮着,还都是绿色的,除此之外一片漆黑。两边的寝室门后,突然全都是狗叫,换作我也受不了。
他说,幸亏清醒的人也不少。有很多人从睡梦里惊醒,打开房门往外面张望。他就乘机躲进了对面寝室,因为他自个儿寝室居然给吓得不敢开门了。可怕的是,那些传来嗥叫的寝室里,还有清醒的人,他听到他们在说话,而且被吓得哇啦哇啦乱叫。房间里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不知道是清醒的人想逃,还是那些野兽一样的人发狂。
他们后来就报了警,警察在对面听到那声音也吓尿了,赶紧让他们打120。昨天后来连武警都出动了,所幸没有人员伤亡。只是那些发狂的人,疯起来把自己撞坏。
我问他那些嗥叫有没有可能有某种意思。他想了想说,应该不是,就跟动物一样的。
我后来也看了人人上其他同学做的统计。其实昨天半夜突然发疯的人,远远不止艺术学院,哲学院、文学院,人也特别多。其他各院则比较零星,是个别现象。
我给他介绍完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形,章立天还是挺淡定的样子,似乎完全不以为意。我觉得他这种反应,让我挺吃惊的。如果换做我,恐怕又得吓得够呛。可能他胆子比较大吧。
我没有忘记我的初衷。我讲了这么多,是想问他梦里看到了什么。
他没有躲闪,而且他的回答很有趣。
他说:非欧几里得几何。
尼玛当时我脑袋中就一懵,非欧几何?
我上数学课,跟广大同学基本上没两样,除了“这什么东西?”以外,就是“这他娘的什么东西?”。现在我脑子就是这种感觉。梦见非欧几何吓哭,你当笑话可以这么说,你真要解释这么多人陷入集体狂躁、歇斯底里,有点扯。
“你是说,你是看到那些非欧几何,吓得他从上铺跳下来,踩碎了底下的塑料椅子,整条小腿都被飞溅的碎片渣得支离破碎,还骨折?”
“很奇怪么?”他看着我,双手交叉在面前,懒洋洋地笑。
又是那种笑。
我有点厌烦这种笑容,勉强跟他说了些客套话,站起来想走。
这个时候,有几个捧着花篮的年轻人经过我们这里,问我们知不知道靳穆在哪里。
我整个人一愣,就在这电光石火间,记起了靳穆。我呆愣在那里,整个人因为激动,开始发抖。
靳穆。
靳穆……
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