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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三千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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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序100年的江湖
东晋立国101年,在中华五千年历史中,沧海一粟而已,但是对于中国历史却是一记重重的记号:
东晋及以前,儒、佛、道三教或创立、或传入中国,并在两晋时期基本定型,自此直至清朝,影响中国人数千年精神状态,百家争鸣状态到此真正终结。
东晋以前各朝代,尽管纷纷纭纭,但占绝对统治地位的始终是华夏族人,也就是所谓的汉族人,东晋开始直到清朝,汉族人在政治上就不再占绝对统治地位,或是皇帝有所谓“胡、越”血统,或是汉人朝廷偏居一隅。
东晋之前,中国社会阶层分立严重,寒族与士族不通婚,平民想提高地位,只有高喊“帝王将相,宁有种乎”,起来造反当皇帝这一前途,东晋衣冠南渡之后,阶层融合之路才有可能打通,出身寒族之人,才能跻身百官之列,直至终于确定科举制度,人人有机会当官出头。
古语说:“五世其昌”,如果自秦朝统一中国算起、历汉、三国、西晋到东晋,中国所谓封建王朝正是五世,中华文明历经青春期的彷徨之后,终于国有定型,创造了中华一千多年国家体制,创造出几代文明盛世,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舍我其谁?
所以,尽管东晋朝廷始终风雨飘游,但必须承认,他们所处的,是一个大时代。
这个时代是转型的时代:国土分裂,阶层分化,文化变型,体制变革……
每一段历史都是当代史,东晋的时代,与当下我们所处的时代有许多地方异曲同工。身处这样的大时代,每个人对于个人的、国家的前途变数,都无法掌握,前途多歧路,歧路亡羊,安知羊之所之也?
所以这样的时代,一定是英雄辈出时代;这样的时代,是值得长袖擅舞的时代;
杜甫诗说:“大抵南朝皆旷达,可怜东晋最风流。”数风流人物,还是东晋最多:王导、王敦、桓温、谢安、王羲之……文采武略,灿若流星。
佛家禅语说:“从来处来,向去处去”,历史人物的归途,往往就是我们的前景。
“谁将声震人间,必长久深自缄默;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尼采)
随着日月推移,歧路渐少,羊在何路不难追踪,家国前景也将隐约可见了。烟花落幕后,英雄散去时,每一个大时代的人,都将成为残迹,偶尔还有“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无非供人赏玩而已。
第一个人物谢安
一、一个偶然的机遇。
公元360年的夏天,东晋部队打了一个败战,虽然只损失了15000人,但总指挥谢万不仅被革职,而且被贬为庶人,永远不能再当官。虽然合情合理,但真是有点小题大做了。陈郡谢家面临灭顶之灾,这下满朝文武不干了,劝说的人络绎不绝跑到谢家,要谢家的老四出山。
为什么满朝文武这么紧张谢家?因为谢家如果沉下去,他们的地位也不保了。
在他们这个年代,最有权有势的人是当朝大司马桓温,在名义上,他是全国三军总司令,并且掌握全国近一半地方的实权,但是未能染指中央政府实权,除此之外,拱卫首都的周边大区豫州和徐州军政实权也不在手中,特别是豫州,它是谢家经营十多年的领地,桓温用了许多手段,始终不能拿下。在强势的桓温势力面前,中央政府和豫、徐两州互为依靠,取得与桓温的恐怖平衡,现在豫州谢家被拿下,大司马可以推荐人马代替,甚至直接“代管”,而实际上如果桓温开口,也真没有理由,也没有人敢拒绝他。所以目前的情况,对东晋皇室和各个名门大户来说,人人自危。
能挽救时局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谢家的老四谢安。
谢安这年40岁,按我们现在45岁还可以评“十佳青年”的惯例来说,他还年轻,可是放在1700年前,中国人的寿命普通只有五十多岁的情况下,他已经是中老年了,而且更糟的是,谢安还从来没有当过高官,只有年轻时候当过1个月的小官,按照现在“年轻化、专业化”用人标准,他当初级公务员都没资格。
但是他有资历。所谓乱世出英雄,在那个中华文明的初创时期,后来严格的选官制度还没有成型,年龄根本不是问题,如果算上之前姜太公70岁才出来上班的经历,40岁真的还是风华正茂年纪,在那个年代,当官最重要的条件是候选人的名声响,在遥远的古代,传媒业非常不发达,口头传播是当时社会的主要传播形式,虽然据戈公振说,从汉代开始就有《邸报》,但目前为止,还没有实物证据,但从唐人记录来看,邸报其实只是政府传单而已。所以一个人成名,非常不容易,基本上只有两个途径,一是写文章让人传抄,二是行为放达,出位,就跟现在网络红人芙蓉姐姐一样。但是成名之后还能当上官,还有一个很重要条件,就是要有个向皇帝推荐你。尽管当时选拔人才,从汉代起就规定地方官有荐举人才的义务,但是大家都知道,不民主的社会,一定会存在惰政,更何况当时社会为了杜绝官员在选拔人才方面应付了事,还规定了一个连坐制度,就是你推举的人才将来出了事,推荐人也要承担责任,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利益相关,没有什么人会没事找事,冒险推荐个不相干的人上位,因此,这个看起来很周全的制度,实际上就催使了人才选拔制度变成了裙带关系制度,大家亲戚之间互相推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失势,相互扶持。久而久之,掌权的大家族以及文武百官之间就形成小圈子,只要你在这个小圈子内有名气,那么就一定有人推荐你当官。所以出身决定前途,就这么简单。
所以最近许多人针对时下贪腐事件出谋献计说,要追究当初提拔贪官人的责任,这是糊涂人讲糊涂话,真要是这样,我们的公务员制度岂不是倒退一千年了,选人错误,重要的是要检讨制度问题,对于举荐人,如果没有利益输送的话,大家实在气不过,最多给他道德谴责就好了。
闲话少讲,再讲一句,古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在东晋社会,能不能当大官,最重要的还取决于你的人脉广不广,有没有更多的人撑你的门面,当然这对于谢安来说不成问题,对于本文却是后话了。
现在我们先讲谢安的出身。
二、出身决定前途
谢安是陈郡谢家的第三代。这是他晋身高官的重要基础。
陈郡是谢家的郡望,在东晋社会,郡望很重要,它意味着你是否“根红苗正”,是不是可造之材。郡望就是我们现在写档案时要填的“籍贯”这个项目,大家都知道,如果你“籍贯”是在北京这种大地方,高考分数要比其他地方少很多,这搁古代,上大学就是当官,所以“籍贯”好的人,当官就比较容易,而且还有一点,对于大地方人,“籍贯”也是可以炫耀的身份,你在路上见一个人,问,你哪呀,他要是北京的,准会拉高八度讲:“呵呵,小地方,北京”,让我们这种真正小地方的人无地自容。这种“籍贯”的先发优势,在东晋社会尤其明显。
东晋是司马氏政权从首都洛阳渡黄河迁都建康(今天的南京)后建立的,我们现在叫人家东晋,那是后来写历史的人为了方便区隔在洛阳的那个晋朝而叫的,实际上人家司马氏政权可是从头到尾都只叫“晋”,这个前提很重要,因为这表示,虽然定都在江东地区(现在我们叫作江南),但司马氏朝廷始终认为自已是那个正统的北方政权,而且朝廷上下也认为“籍贯”在北方的,身份始终比南方蛮子高一等,《晋书》里有个故事,说是南人陆机兄弟去拜会刘道真,刘道真见了他们,半天不理,后来实在不说不行,问了句“东吴有长柄葫芦,你们哥俩会种吗”,这是说人家只配干粗活。
东晋是大部分版图,是几十年前征服孙吴政权得来的江东地区,司马氏对于江东人民,始终心怀忧虑,晋武帝一次和华谭开会时就讲,“吴人屡作妖寇”而且“难安易动”,是一群恐怖分子,西晋政权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有重用江东人才。武帝到晋朝衣冠南渡不过几十年,而这期间,江东叛乱不断,对当权者来说,实在是乱臣贼子。但是相对于江东人民来说,司马氏政权属于外来政权,双方对立更加严重。
古今中外历史表明,歧视一定要导致反抗,强权歧视一定引发暴力抗争,郡望制与政权紧密相连,而且建立在对南人的歧视基础上,终于导致战乱频仍,郡望制虽然从隋唐之后不再存在,但阴灵不散,直至1948年,蒋介石虽然是溃败到台湾,但为了保卫政权,重用外省人,重压本省人,终于导致“二·二八”事件,并使族群矛盾廷伸到21世纪的今天,可算是惨重经历。
所以东晋皇室就像无根的浮萍,他需要众多一同来自中原的大家族扶持,这就是所谓的士族。
陈郡就是现在的河南太康,属于中原地区,对于司马氏政权来说,属于信得过的郡望,但是谢家的崛起,是东晋朝中后期的事。
谢安的曾祖父只是西晋典农中郎将,管后勤的小军官,再之前的先人,就不见史册了,按史家惯例,谢家前人,一定只是寒门而已,所以谢家不算是名门大户。在晋朝的文武百官中,虽然大家都出身士族,但士族也分高下,最牛的是当年和司马氏一起在曹魏政权当官那些家族,再次一点的是西晋初年升上来的士族,可以想象,这种状况延伸到东晋,就是西瓜傍大边,最牛的家族,比如王氏家族,就权倾朝野。更糟糕的是,谢安的祖父谢衡是大学校长,当时大学,继承汉朝的传统,教的是孔孟儒家思想,但是社会上,特别是上层社会流行的被儒家视为异端的老庄玄学,所以学非所用,真是源来有自,源远流长。因此,虽然也是中央级公务员,但精通儒学的谢衡在官场里是个异类,大家敬而远之。
幸好,谢衡的大儿子谢鲲,也就是谢安的大伯是个聪明人,虽然自幼饱读儒家经典,但任何社会,复合型人才总是最受欢迎,在他中年时候,改学玄学,这就跟全真教的杨过投奔对家古墓派一样,融会贯通,不久就打通任、督二脉,自然武艺惊人了。
为了说明这次改行的重要性,我要再加插两句儒玄异同。
儒家实际上是穷人学问,理想境界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入世,也就是穷人要出头,一定要摒弃绯闻,管好家属,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因为穷人不在权力范围这个“世”里,所以要入世。可是士族大家本来就在这个“世”里,一出生就是当官的命,再好吃的东西都会吃腻,所以要解困,要出“世”,要学提倡“出世”的玄学,所以玄学是富贵哲学,因为穷人没“世”可出嘛。
所以起自贫寒要读儒,取得一定地位再学玄,等学玄学穷了,再来学儒,谢家就是这么个例子,这是后话了。当然,这无关两个学问的高下,只是所需基础不同而已。世界上穷人比较多,所以儒学比较兴盛,玄学比较没落。
谢鲲改儒学玄后,虽然也学人家放荡不拘,忘情物外,但始终抱着个“入世”的心,这一时期,谢家两兄弟还作了分工,老大谢鲲作名士,提高家族地位,老二谢庾主攻官场,加强家族实权,谢庾是谢家老爸,他最后当到吏部尚书,为后来谢家子弟的发达打下了重要基础。
谢鲲学玄后,技艺精进神速,被列为当时“八达”,成为“名士”,获得了当权者的小圈子的认可,一下子就把自已家族带进士族前列。在这一时期,谢家还逃过的一次灭顶之灾,起因是当时谢鲲供职的长官王敦造反,这是大罪,按理谢鲲及其家族要受株连,满门抄斩,但是谢鲲举报说,之前他有劝王敦不要造反,并且经常与王敦抬杠,皇帝查证是事实,所以谢家就逃过一劫,而且还被朝廷更加信任。不要与上司抬杠,这是儒家的潜规则,所谓“天地君亲师”,长官属于师辈,都要尊敬不如从命的,倒是老庄玄学提倡独立人格。这回是玄学救了谢家,谢家出世的做法,加速了整个家庭入世的进程,所以出世入世相对而言,学问不问好坏,关键是活学活用而已。
三、路径决定成败
公元360年8月,谢安终于决定出山,而且在政敌桓温的军府里当司马。
这个出仕时间点和方式都是处心积虑选定的。
先说时间的选择,实际上,在谢万当豫州刺史的时候,谢安就在军中辅佐他的这个华而不实的弟弟,关于谢万这个人,我们稍后再说。当谢万兵败的时候,虽然史书没有明写,但推断过去,谢安还在军中,虽然他无官无职,但也难辞其咎,败军之将,难以言勇,所以谢安不能马上说出头,要歇一段时间。
对于桓温来说,豫州是谢家旧地,好不容易除了谢万,不能马上把比谢万强百倍的谢安扶上来,而且也城要给准备出头的谢安一个下马威,所以也不能用谢安。
这样从359年冬天到次年夏天,谢安就呆在家里,当然他也没闲着,他等待一个闪亮登场的氛围,而且他相信他的出场为期不远。
第一,在高官圈子里,特别是在中央政府里占主导地位的王氏家族有人出头,替谢家说话,要知道,东晋政权号称“王与马,共天下”,司马政权是王家一手扶持起来的,王家人出来说话,分量当然不轻。替谢家说话的,主要是太原王家,王家与谢家渊源很深,太原王家六世的顶尖人物王述是谢万的岳父,王述官至尚书令,也是就是中央各部部长的领班,相关于常务副总理,说话当然有分量。而谢安和与王述的儿子,皇帝的幕僚长、中书令王坦之又是儿女亲家。由于这种复杂的血源关系,两家结成了利益供同体。
虽然“共天下”的王家是临沂王家,但临沂王家一向重视同姓,视太原王家为一家。此外,谢安本人与临沂王家的王羲之也是长期交往,大家知道传世国宝《兰亭集序》是记录王羲之的朋友在他家游玩的事情,这里的朋友之中,就有谢安。有这样重重叠叠的关系,不用谢安说话,自然有人开口。
这对于桓温来说,是巨大的压力。
第二,谢万回家后,一病不起,简直到了病危的境地,这种情况,为谢安出山,加了不少同情分。谢安出山的第二年谢万就死了,谢万死了之后,一向爱好音乐的谢安竟然十年不听琴音,当然,这一方面有兄弟情深的因素,另一方面,是因为谢安还没有上位,必须不断利用悲情形象。本来,当时占主流学术地位的是老庄哲学,这个哲学有个特点,就是要劝人看得开,比如庄子夫人死了,别人都在哭,但是庄子却好象很兴高采烈,晋朝人推崇老庄哲学就是看上这一点,原因很简单,当时战乱频繁,政权经常交替,权贵们各领风骚,整个社会没有规矩,人们的安全感很差,上年世纪30-40年代,心理学家马斯洛提出了一个人的需求理论,后来被广泛应用于经济学和社会学中,这个理论的核心内容之一就是,安全感是人们仅次于吃饱饭的需要,没有解决安全感,人们就不会想着爱情呀、人生规划呀之类的看起来很美好的追求,东晋社会就是这种情况,所以上层社会很流行玄学,这其实是很无奈的选择而已。
但是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越是处在无望、困难的情况下,越渴望真情,所以在魏晋之间,就有特别多的文人结交现象,像什么七贤呀,八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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