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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心理研究所-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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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岚把两盒烟塞进年轻的保安手里,说:“我昨晚睡死了,我女朋友很可能出了门,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她是精神病,如果干出了不好的事儿,我是有责任的。请老弟一定帮帮忙。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年轻的保安犹豫一阵,放他进去了。
可翻看了昨晚的录相,却没查到谁到水房里下药。九点到九点半之间,共有三个人到水房里打过水,那都是些老人,脚步蹒跚,不像是干坏事的。而最令人怀疑的王汉,是八点钟去的水房,自那以后一直到十点半钟,即齐岚已经打完水,他才再度去了一次水房。如果是他下药,那八点钟以后,水里就应该有药了,那三个打水的老人也应该中了毒。
齐岚离开监控室,坐着轮椅在走廊里溜,注意昨晚到过水房的老人。此时正是人们起床、打热水的时候,他们在屋里出出进进的,一个个都很正常。尤其通过他们打开的门,可以望向屋里,里面的病人也很正常。
这是怎么回事儿?
快八点钟时,护工们进来,收拾卫生,整理房间。护士长也进到病房走廊里,大喊大叫的,主要是挑剔护工。趁着她脾气顺了一点,齐岚过去,提出宁宝兰今天不能做无抽搐电疗。
“为什么?有病不就得治吗?你得相信科学,这种电疗对病人有百利而无一害,你不要相信社会上的传言。”
“我没有相信那些传言。只是昨晚她可能感冒了。”
护士长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那你找主任吧,由他决定。”
离开的时候,嘴不郎及的:“连家属都成了精神病,疑神疑鬼的。都这份操性,还想治好病吗?只等着进二道沟(安城市火葬场的地名)吧!”
看着她那肥腚扭搭扭搭的,齐岚无奈地摇摇头。
齐岚便到主任室。左向伟正坐在桌前看资料,头也不抬。
“左主任,我是宁宝兰的家属。宁宝兰昨晚感冒了,今天浑身不舒服,尤其头疼得厉害。她想再休息几天,不做电疗了。”
左向伟抬起头来,客气地说:“你坐。”
这真是客气话,其实齐岚就坐在轮椅上,还去哪里坐?齐岚礼貌性地动动身子。
左向伟耐心地问:“你们是不是对电疗有误解?”
“没,没有误解。”
左向伟却不听他解释,而是慢条斯理地解释电疗的作用。齐岚几次想打断他,承认那机器的好处,承认这都是科学,承认他的话完全正确,可左向伟不听他的,只是说下去。
“你是病人的家属,有些科学,你得掌握。你也不要信网络上传的那些不负责任的话。现在,对精神病的治疗,确实有很多的说法,也确实有很多的试验。我就是在进行试验。但是,我却坚信,历史上行之有效的,确实对病人有好处的,就不应该随便废除。比如说厌恶治疗,用电针,还有临时性的捆绑等等。我认为,这些都是可以用的。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可在我这里,我鼓励采取这些措施。国家有法才能顺行;精神病院采取厌恶治疗,让病人在本能上遵法,才能奠定他的心理基础。有人说,病人发作起来,用药就行。药确实行,可以让病人暂时安静下来,但却产生不了惧怕心理,下次发狂时他还会闹。所以,我是坚决主张采用这些传统手段的。”
“是,是的。”
“你回去,再跟病人好好研究一下。无抽搐电疗,我的建议,还是要做。那些感冒啊、难受啊,一定会随着机器的作用而消减的。请你相信一个医生的话。”
“好吧,我回去商议一下。”
齐岚只能退出。呆在门口,他不由嗨了一声。从常规上看,左向伟的解释没有错。而且,他似乎有坚持科学的勇气,不怕谁的非议。可是,你左向伟知道吗?昨晚,病人发生了特殊情况,很可能被药物毒害了。也许,接着做电疗,会发生意想不到的情况吧?
齐岚分别给欧阳凡和柳林打了电话,两人都说一会儿就过来。
欧阳凡说:“医院安排什么项目,能做就做。我相信,他们只要按照科学行事,就无可挑剔。当然,如果科学错了,那是人类的认识问题,与医院无关。”
齐岚的心里这才安定了。
宁宝兰被送进治疗室去了,而欧阳凡与柳林先后到达。两人都化妆成老年人的模样,柳林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他俩进了开放病房。他们注意到,监控器的镜头就在刚入门的天棚底下,而那天棚是塑料材质的,监控器上方还有个四方形的盖子,大约可以爬进一个人去。看看长长的走廊,天棚上依次还有两个盖口。天棚离地面很高,必须得有梯子才能接近盖口。
进了热水房。热水房很普通,也很小,除了热水器之外,还有两个水龙头,水龙头下面是用水泥制成的水槽子。两人看到水槽子上方的塑料天棚上也有个四方形的盖子,这也许是屋里唯一值得注意的地方。柳林听了听,外面没有人声。他示意欧阳凡警戒,他便踩着水槽子站上去,用手推天棚的盖子,一推就动,露出一个口来,黑洞洞的。他果断地伸手抓住上面盖口里的东西,是钢梁。她全身一用力,吊住钢梁,用力将身子拉上去。
天棚里边黑乎乎的。柳林蹲在天棚里的钢梁上,先把四方形盖口盖上,接着从背包里拿出手电,打亮了,又拿出数码照相机。这座建筑真是太古老了,钢梁斜着如鬼域,到处是灰。柳林先仔细看看周围。蓦地发现旁边钢梁上有个清楚的手印,是四个指头抓钢梁留下的手印。他便用相机拍照下来,辨认了一下方向,踏着钢梁,往走廊大门的方向走。手电光下,他所走的地方都没有灰,显然已经被人先踩过了。他又找到了一个手印,跟刚才的手印一样,他再次拍照下来。来到走廊大门前那个有四方盖口的地方,他停住,谛听一阵,没有人声。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口,看到了下方的走廊。他稍稍探下头,看到了大铁门,和长长的走廊。仍然没有人。他试着从盖口处伸手,能直接摸到监控镜头。他合上盖口,在盖口周围仔细看,发现了一处钢梁被绳子之类捆绑过,或者不如说是被另一件条形的金属物紧箍过的痕迹。他立刻把这处痕迹拍照下来。
柳林小心地从天棚上下来,朝欧阳凡无声地点点头,两人出了热水房,沿走廊慢慢地走。来到207房间门口,柳林透过门上方的玻璃往里看,只见病人躺在床上,而那个王汉则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了。柳林拿出手机,并没拨打,对着手机说起话来。
“对对对,我刚刚来到开放病房。是是是,我要好好看看这里的环境,再把人送来。我初步觉得,这里还可以。”
说话时,207房间终于有了动静,王汉推开门出来,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不高兴地说:“这是病房,你太吵了。”
柳林连忙说:“对不起,我不能再给你打了,人家不乐意了,回去再说吧!”他从耳朵上拿下手机,手机其实照准了王汉的手,连续按动几下快门。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连道歉,与欧阳凡离开。
两人直接去了刑警大队,把情况跟鲁志军说了。随后,对他的照片进行研究。经过比对,开放走廊天棚钢梁上的手印,正是王汉的手印。而录像带上,晚九点四十分,有跳动的痕迹。十点二十分,又有跳动的痕迹。这说明录像被动过手脚。可以断定,王汉在八点钟时就已经爬进天棚里,来到走廊门口的四方盖口处,掀开盖口,用一个播放他顺走廊回屋的视频机,覆盖了监控器,因此监控器上显示出他没有作案时间。他取下视频机,继续趴在天棚里,等待着。九时三十分,那三个老人打完水后,他下到热水房里,给热水器里下了药。随后,他再度爬进天棚里,等齐岚打完水,回到房间后,他再用视频机覆盖了监控器,播放的是他到热水房的镜头。然后,他取下视频机,从天棚里下来,把热水器里的水全部放掉,换上了新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第二天早晨,他抢先齐岚一步,来到热水房,让热水器里的水总是达不到烧开的程度。他让齐岚等等,趁着齐岚到外面的时候,他把齐岚水瓶里的水全部倒掉,很可能还涮了水瓶。这样,他放过的药在各个容器里都找不到,真正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王汉能做出这种高难度的技术活儿,一是可能有人教他,也就是说,他只是个马仔。二是他很可能是个惯犯,精于这套勾当。三是不能排除他是具有团伙色彩的。
王汉成了重大的犯罪嫌疑人之一。
一百三十一、电话险情
警察既然已经掌握了王汉的情况,就并不急于动手,而是要观察一段时间,看看王汉身后还有什么人。警察还搜集了王汉近期活动的一些录像,进行研究。
晚上,欧阳凡、柳林没经过化妆,聚到宁宝兰的病室里。几个人悄悄地商量了一阵。他们断定,王汉已处于警方的严密控制之下,他本人要想对宁宝兰造成伤害,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宁宝兰与齐岚也必须提高警惕。屋里准备一把速热壶,所吃饭菜由律师所专送。当然,表面上还要到热水房打水,打来的水要倒掉。门窗上都安装微型的监控器,宁宝兰负责用手机时刻观察。
欧阳凡说:“看来,对方是双管齐下了。他们追杀韩娜屡屡失手,便极力想通过对成员家属的迫害,稳定军心。”
柳林点头:“是的。其实,宁老师是毫无防范能力之人。对手要想对她下手,是轻而易举的。我猜想,即使王汉真是罪犯,也属于边缘性的人物,不是主将,更不是骨干分子。所以,全力找出他身后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另外,咱们也不能闲着。冯小民那边不知咋样了?”
齐岚道:“我一直没跟他联系。现在,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众人都同意。
齐岚便给冯小民打电话,把电话设置为免提状态,全屋的人都能听到声音。冯小民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声音很甜:“齐哥,你终于给我来电话了!我现在在安全的地方,说话方便。”
“你最近有什么进展?”
“进展倒不大。但是,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绰号叫黑棍的人,与杨玉佛在屋里叨叨咕咕半天,挺可疑的。”
柳林身子一震:黑棍,这不是到过韩宝庆办公室的那个面相凶恶的小子吗!他与杨玉佛也认识?
冯小民说:“我看那个黑棍挺不好惹的,杨玉佛对他很恭敬,以兄弟相称。齐哥,我要问一下,那个枝姐,是你派来的吧?”
“是的。她六岁习武,是武术高手。我雇她的期限是四个月,所以你得抓紧。另外,你必须学会开车。这么办,我跟汽校的私下说好,让他们单车教练你。这样,你每天只练车一个小时就行,学费由我出。剩余时间,你还是跟枝姐练武。”
“真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说啥呢?你是我的恩人。不然,我的腿早就断了。再说,你将来还得帮我查案呢,不学点儿防身的本领,有时候会吃亏的。”齐岚突然有些激动:“小民,你记住,以后,咱俩就是兄弟,一生一世的兄弟!”
冯小民突然有些哽咽,竟说不出话来。
齐岚说:“小民,如果有可能,你把‘滨南大酒店’那六兄弟的鞋底全部都给我弄个拓片来,或者照下来。我朋友记者被打的那次,现场有一个不太完整的鞋印,不敢肯定就是杨玉佛手下人干的。另外,我接手过一个案子,推断也是杨玉佛一伙所为,可我没有证据。你要是能把他们所有的鞋样弄来,那就太好了!”
“行,我找机会一定弄。”
“你得保证自己的安全,在这个前提下,你再从事相关的活动。你要谨言慎行,喝酒千万不要喝多了,酒后容易吐真言哪!”
“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我给你讲个案子。一个大老板,相中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与他相处一段之后,发现大老板有许多恶习,就与他分手了,另找了个自己满意的对象。大老板怀恨在心,找人把女人新处的对象打成重伤。警察出动,抓住了凶手。可凶手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不是受大老板指使的。凶手被判了刑,大老板却逍遥法外。”
“哦!我明白了。大老板花钱摆平了凶手。”
“你说的很对。所以,单单抓住受人指使的,而指使者却安然无恙,这就是法律在有些时候的无奈。这次,我如果真的被打断了腿,受害的也只是你和海秋,那幕后策划者却只能损失些钱,你说悲哀不悲哀?”
“是够悲哀的了。”
突然,大家都听到冯小民所在的地方发出一声响,明显是门被撞开了。冯小民吓了一跳,似乎还往后跳了一下,叫道:“强哥?不,二爷!”
欧阳凡等人十分紧张。
冯小民其实是呆在“滨南大酒店”一间特殊的房屋里。这屋子设置高档,没有监控,是杨玉佛与他的兄弟们秘密商量事情和找女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冯小民今天晚上负责打扫屋子,所以呆在了这里。他手里拿着齐岚给他的新手机,由于通话有些激动,没有注意屋外的动静,而强子猛地推开门,让他惊慌失措。
可冯小民很快就镇静下来,关了机,笑嘻嘻地迎上前:“二爷,你咋来了?”
强子不作声,眼睛阴凄凄地瞅着冯小民,突然伸出手:“拿来!”
冯小民装糊涂:“啥呀?二爷……”
强子前冲一步,把冯小民的手机夺下来。冯小民觉得完了,他的秘密要暴露了。因为进酒店时,强子就告诉他,手机必须登记。他把那部旧手机登记了,却隐藏了这部新手机。新手机一直藏在他内怀里,没有暴露。这回,他可是露馅了。
冯小民是个很灵活的人,他脑筋一转,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可怜巴巴地说:“二爷,我就是打个电话吗。哎!我确实有些**……”
强子却不理他,一只手伸出去,差点就抵住了冯小民的前胸,不让冯小民靠近,另一只手回拨了冯小民刚刚接到的电话号码。冯小民此时胆气一壮,横劲上来了。“该死该活**朝上!有啥了不得的。此地不留爷,只有留爷处!你这个狗尿不骚的家伙,在我面前装什么大瓣蒜!”冯小民把以前所跟大哥的话,加上自己的发挥,统统在肚子里捅鼓出来了。他决定一旦被揭穿,他就拼命。枝姐教了他不少招法,他的身体经过初期的疼痛之后,已经不大疼。他要跟强子试巴试巴,反正他身后还有枝姐,还有江如慧,更有那个英雄无比的大和尚柳林,他怕什么呢!
强子眼睛警惕地看着冯小民,一边听手机里传来的电话铃声。冯小民看出来了,这强子还是有点儿武把操的,那脚错开,显然准备随时进攻。冯小民轻蔑地想:就你那两下子,还赶不上枝姐的一根指头呢!
对方电话突然有人接了,竟然是个女人,声音甜甜的:“小民,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唠喀,等下次再说吧!记得噢,请我吃烧烤。我就喜欢烧烤。”
冯小民一愣。这声音咋像江如慧呢?不不不,不对,这声音不对,这不是江如慧的声音!
冯小民马上明白:有人来给他解围了。
天奶奶!这招可真高。
强子恶狠狠地说:“你是干什么的?”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有些惊惶失措了:“啊,冯小民,你不是冯小民哪?冯小民呢?你赶快把电话给冯小民!”
强子冷笑:“你要是不说清自己的身份,你俩什么关系,我手里的电话绝不给冯小民!”
女人突然生气了:“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跟姑奶奶我嚣张?告诉你,冯小民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敢动他,我姑奶奶绝不饶你。你弄两俩棉花纺一纺,在小小的安城市,还有人敢动我的朋友吗?滚!”
电话咔的撂了。强子气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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