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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闯上海:没有老婆的日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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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龙军对工资还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她知道公司目前不可能对一个雕塑师开这么高的工资。
“这要看你们公司的领导们怎么理解了。我觉得，人才和白菜没什么区别，区别在于，两毛钱一公斤的白菜和三分钱一公斤的白菜在本质上是区别很大的。相对来说，两毛钱的白菜肯定比三分钱的好，我想买菜的人如果买了三分钱的白菜回去发现美丽的外表下里面都是虫子或者是烂菜心，他们一定会很后悔的，假如他们不忍丢弃在吃完菜后闹肚子，估计肯定会后悔万分的。”
龙军显然很自信，他继续说道；“所以，如果你们公司只需要一个单纯泥塑师的话，我觉得公司给我开三千元工资都嫌高了，但是如果公司正好需要一个从设计，泥塑到整个工程的施工全懂的人，我觉得一万元的工资又相对低了。而且我还是一个擅长于金属雕塑和浮雕制作的雕塑师，所以我要求的工资并不算高。之所以我会说出高低幅度这么大的数字，是因为假如公司只需要泥塑师的话，三千元工资将雇到一个非常优秀的泥塑师。”
“你很自信嘛。”华萍觉得他有点狂。
“希望我的话不要让你觉得我太狂就好。”
“你说话很直率，就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消息吧，三天内公司会给你答复的。”
“那好吧。”龙军收拾了一下背包把预先准备好面试的资料一拿很自然地跟女孩笑道；“那我就等你的通知了？”
“你放心吧，对于人才，我们公司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女孩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龙军。让他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三十岁的男人在一个二十岁的女孩面前有种象孩子的感觉，这种滋味的确很奇怪。这让他想到了自己的老婆梅玲，龙军不能想到梅玲，因为他一想到梅玲荷尔蒙就喷发，龙军觉得自己喷发了，就在龙军喷发的时候一个男人推门而入。此人身着藏青色羽绒服，蓝白花格小围脖子，身高一米七左右，平头，戴一副金丝镶边的咖啡色眼镜。
男人冲女孩问道；“怎么样？”
“你看看？”女孩把龙军的画递给那男人并且帮他取下围脖子脱掉外衣挂在了办公室后门的衣架上。然后对龙军说；“这是我们公司的林总。”
“林总，您好。”龙军礼貌地说道。
“嗯，画的还真是很不错，这水平连我都自愧不如，速写功底很强。可你应聘的是雕塑师，我们是一家雕塑公司，你玩泥巴的功夫怎么样啊？”林文惊讶一个泥塑师竟然素描底子不错，像是专科院校出来的。
“您可以让我上手试试吗？”龙军调整心情用很诚恳的语气说道。
“嗯，这倒不用了，我看过你的简介了，你不但会画会泥塑，还懂锻铜和大型雕塑工程的施工。不错，综合性的人才嘛，先这样吧，你回去等公司的通知吧。”
“谢谢。”龙军说完就和两位领导握手告别，然后匆忙转身步伐轻快地走出了助理办公室，穿过宽大空荡荡的设计部，他看到还有几个年轻人正在设计部的休息室里等待着两位领导的面试。
从这家公司设计部的办公区域面积和办公设施来看，这是一家至少从硬件设施上来看是上海规模颇大的雕塑艺术公司。可能是正值中午饭点的原因，各个设计室的电脑桌前没有一个人。放眼看着这些独立个性的敞开式个人设计工作间，透明的无框玻璃，黑色的办公桌，宽屏电脑，各类设计图集，像是刚装修完毕，很多硬件设施都没有去除包装。龙军开始憧憬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幸福地感受在这里施展他的才华。
不过，龙军走进休息室发现，休息室的背景浮雕做的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做工粗糙不说，比例严重失调，透视完全背离了人的正常视觉角度，连最起码的学生级水平都达不到，他搞不清楚这家公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公司了？但这也证明了这家公司确实需要人。他冲那几个等待面试的年轻人笑了笑，坐在沙发上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这个老板倒是很客气，就不知道他们真的不在意文凭吗？几天来的面试让龙军备感憔悴，感慨没有像样的文凭在上海找一份中意的工作真的是很不容易，很不容易。
龙军想老婆了。不知道梅玲在那边过的怎么样？不管怎么说，她有稳定的工作，住在自家的屋子里，睡在自己的床上，总比自己好的多，他开始有点后悔离开老婆独闯上海。因为，没有老婆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第10章 看你就像新疆人（1）
“大哥，我见过你，你还记得吗？”
龙军还在默默沉思中，一个小个子年轻人冲龙军打招呼打断了他的思路。龙军抬头看了看小伙子，一米五六左右，红脸蛋，20岁左右。对于男人来说，这种身高时下流行叫三级残废，他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小伙子，但他旁边的俩人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俩人和他年龄相仿，他到上海的第一天和他们照过面。
龙军问那小年轻；“小兄弟，我们认识吗？”
“大哥，我们在火车站见过，你忘了？”
龙军开始回忆，他是六天前的凌晨八点到的上海，那天正好是元宵节，上海火车站一片节日的气氛。龙军留着一头长发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包出现在上海火车站，这个形象龙军保持的十二年了，因为梅玲喜欢他的长发。相反，梅玲自己确是一头短发，像个漂亮性感的臭小子。
龙军真的想老婆了。
来上海前龙军知道上海大但不知道上海这么大，只知道上海是个大都市没想到上海还有农村。满以为上海到处都是四十层以上的现代化智能高楼大厦，处处都是蝶形高架桥，豪华跑车满天飞，最低档次都是宝马奔驰林肯和奥迪。走到大街上。随便哪旮旯都比他家的床干净，对着墙就能照镜子，躺在地上就能睡觉，就连下水道里流的污水都比他家喝的自来水还干净。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结果，龙军一出上海火车站就在广场上踩到一坨屎。
那坨屎很明显是新产品，龙军的脚落到屎上的一霎那他就感觉到了，他看到前面的那只哈巴狗冲他微笑，于是整个身子失去了重心，身上的背包随着惯性飞了出去。。。。。。
“哎？！你这人怎么没长眼睛？”
龙军耳朵当时可能出了点毛病，他好像压根就没听到叫声。眼睛倒是没毛病，他看到地上整齐地摆着三坨很吸引人很规矩很漂亮的那种带卷的地雷，三个地雷之间的间距就像用游标卡尺仔细量过一般精确，对于这一点龙军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力，他是个搞艺术更是个干艺术的，眼睛锻炼得就像一把尺子，丈量过的尺寸能精确到毫米。
龙军轻轻抬起右脚，中间那坨已经被龙军的右脚轻轻印上了一个老人头。那是他皮鞋的牌子，龙军奇怪上海的天气竟然还能让狗屎上冻，当然也得益于他的脑子反应快，不然他那双新买的崭亮皮鞋可就遭殃了。
龙军还在欣赏他的臭狗屎，忽闻；“喂！跟你说话呢，你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龙军这时才感觉到刚才那个声音是因为他引起的，抬头看到两个很不友好的脸庞，年约三十五六岁左右，说话的是一女的。说实话，长的有点太男性化，但龙军认为是个女人，因为那女的够大，大的让龙军想起了一组叫《长江，黄河》的雕塑，那雕塑好像塑的是一个山西女人，长着两个超巨大巨长的，一个掉到了腰上小女孩站着吃，一个甩到肩膀上后面一个小男孩骑着吃，骑着的应该是长江，站着的应该是黄河，因为黄河是母亲河嘛。
龙军是在T54新疆到上海的火车上见过这俩人，就在河南商丘站上的车，很象是夫妻俩，因为在车上这俩人就动手动脚，上厕所时他看到俩人一块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操一口对河南人来说很纯正地道的河南音普通话，龙军确认他们是河南人。
第10章 看你就像新疆人（2）
龙军看了看地上那个背包，知道是自己的包砸着人家了，于是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大哥，实在实在对不起。”
“怎么，三个对不起就完事了？”
那男的口气不太友好。
龙军听这口气火药味挺浓，有点讹上了的感觉。脸一沉，道；“怎么了？想找茬是不是！”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龙军一般都不会示弱。对方一看龙军的口气很硬，语气明显放软。
那男人说；“想干嘛？你撞着人还有理啦。”
“我没道歉吗！”龙军挺横。
“你还想打人怎么着？！”男人旁边的女人昂着头冲龙军吼道。男人看着龙军一脸凶相，拉了拉女人的手说道：“小兰，别闹事，这是城里。”
“撞了人还那么凶，城里人咋地。”那个叫小兰的女人说话的声音像打雷。
“没功夫理你。”龙军扭头便走。那男人一听，赶忙硬拉着女人走了。
“妈的。”
龙军背着包望着俩人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制服戴着白手套的人指着他冲他走过来。龙军心想自己又没干什么坏事，也不是在逃犯，估计不会是冲着他来的，没当回事扭头就走。
“喂，喂！叫你呢！”白手套叫他呢。
龙军心想坏菜，感情又是冲着我来的？
“装什么装？指你你没看见吗？”龙军眼睛最近有点近视，百米外的人都是重影。是警察？他还以为是保安呢。看着警察在兜里翻着东西，龙军知道又要查身份证了，赶紧答道；“不，不是，警察同志，我以为你叫别人呢。”
果不其然，龙军刚把手伸进怀里；“身份证！”三个字就从那上海警察的嘴里轻易地吹了出来，龙军赶紧恭恭敬敬地把身份证递上。警察把龙军的身份证在一个象计算器的东西上输入了一连串号码后问道；“叫什么名字？哪的人？”
“龙军，新疆。。。。。。”从新疆到上海，龙军已经是第五次被警察查身份证了，特别是从河南郑州开始。他觉得全中国的警察好像专门跟他过不去似的，无论他到那个城市哪个车站总是要被警察查身份证。
“看你就像新疆人。”
“我象坏人吗？”龙军心里嘀咕新疆人招谁惹谁了？
“同志，别不耐烦，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吗？”警察把身份证还给龙军的同时说道。
“警察同志，不是查身份证吗？看我这脸有点象坏人是不？不是你一个警察这样认为，全中国的警察都这样认为的。”
“至少好不到哪里去。”警察一脸的严肃。
龙军不吭声。
那警察抬眼看了看龙军，道；“根据上海市《城市卫生管理条例》第……你随地吐痰，对你……”
“哦？我吐痰啦？没注意，只是警告呀，我还当是要罚款呢，来之前就听人说在上海大街上吐口痰要罚款一百元的，所以一下车就随时提醒自己不要随地吐痰。只是刚才跟那两口子抬杠一时忘了这茬，没想到这么巧就被你看到了。警察大哥，你真厉害，不愧是火眼金睛。”龙军恍然大悟，赶紧道歉走人。
快到地铁口的时候龙军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警察大哥，他发现那警察大哥正蹲在地上一脸愁容地忙着擦皮鞋，龙军咧着嘴嘿嘿发笑。
“看来今天有人比我还倒霉，呵呵。”龙军一脸的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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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住宿
龙军在地铁口等人，他跟表哥约好了要在1号线地铁入口处见面。龙军一出站就看到了1号线地铁入口，要不是走得太急也不至于踩在狗屎上，因为他平时走路的习惯是低着头走路，地上哪怕走过一只蚂蚁他都会绕着弯子走。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龙军还是没等到表哥，手机在火车上玩游戏时把两节电池整没电了。他跑到一个电话亭前打算拨个公用电话，忽然发现自己身上一枚硬币都没有。手机用惯了，哪想到会打公用电话呀，于是四下找寻售货亭找零。
正好过来个卖报的老太太，龙军喜欢看参考消息和环球时报，他付给卖报纸的两块钱人家外搭他一份上海前程招聘。龙军就是来上海找工作的，乐得占这个小便宜。打完电话后他才知道表哥正忙着打游戏打得忘了和他的约会了，听到他的声音后说十分钟就到。龙军心想十分钟估计就是一个小时，他认识的人都这样，早就习惯了。一个小时够等一会的，于是龙军就坐在1号线地铁口的台阶上看起了参考消息。
《参考消息》报2003年1月23日文章；最近几天，“奥斯威辛”的名字在德国媒体上出现得越来越频繁。。。。。柏林《每日镜报》22日援引柏林反犹主义研究中心进行的一个调查说，1／5的德国人有反犹的想法，有一半的德国人认为，今天的犹太人在“利用纳粹对当年犹太人的暴行为自己牟利”。。。。。。如今全世界流行拜金主义，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概念已经被人们扔进了历史的垃圾坑。
龙军心说什么社会主义什么资本主义，有饭吃有钱花什么主义都管用，没饭吃没钱花什么主义都是扯淡，老百姓需要生活，肚皮的问题解决了才能考虑精神的问题。
上海前程招聘报2003年1月23日最新招聘信息；。。。。。。。465；上海金戈雕塑艺术公司招聘；雕塑设计师；10名，要求大专以上学历，三年以上工作经验，本广告长期有效。。。。。。466；上海铁骑装饰工艺品有限公司招聘；设计师；3名。项目经理1名，要求大专以上学历，三年以上工作经验。。。。。。467：上海大为集团磐龙雕塑装饰艺术有限公司招聘；雕塑工艺品厂厂长；1名。雕塑设计主管；1名。雕塑工程主管；1名。雕塑师；20名。雕塑主创设计师；10名。雕塑助理设计师10名。园林设计师；3名。。。。。。年龄18岁以上45岁以下，地区不限，学历不限，性别不限，工资面议。只要是人才，本公司来者不拒，一经录用必定给与优厚的待遇。。。。。。468；上海钟宁雕塑艺术公司招聘；雕塑设计师；5名。要求雕塑专业毕业本科以上学历。。。。。。
“看来上海对雕塑师的需求还是很大的嘛。”
就在龙军聚精会神地看招聘信息时，旁边过来一个大嫂问道；“同志，开发票不开？”
龙军说；“我不开。”过了一会一个年轻人背个黑包过来问道；“大哥，要电脑不？”
龙军说；“不要。”紧接着又过来一女人问道；“大兄弟，住宿不？”
龙军说；“不。”
这位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看龙军聚精会神地看报纸，有点不甘心，凑过来又说道；“大兄弟，我们酒店服务设施很好的，住一晚上才一百八，很便宜的。”龙军皱眉，合上报纸客气地说道；“大姐，您没看出来我是那种连一晚上八块钱都掏不起的人吗？”
女人一楞，笑说；“大兄弟，看你一头长发都不像一晚上住不起八块钱旅店的人呢。”
“哦？”龙军很喜欢别人评价他的长发，笑说；“有什么说法吗？”
“你这头收拾一次也得个百八十块吧？象你们男人留长发的，大多都是艺术家。。。。。。不可能连八块钱的住宿费都掏不起的。”大姐很老道地娓娓道来，有些新词汇让龙军非常惊讶。
龙军侧目，心说大上海就是大上海，连个拉客的大嫂说话水平都不寻常。于是好奇地问道；“大姐，那你觉得我是干什么的？”这位大姐神秘兮兮地凑到龙军跟前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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