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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素影-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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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四年,九月谒东陵各陵。乾隆帝因病命和亲王弘昼代行孟冬时享礼。十月以庄亲王允禄与理亲王弘晳等人结党,宗人府议削爵圈禁,谕:“庄亲王宽免,理亲王弘晳、贝勒弘昌、贝子弘普俱削爵,弘升永远圈禁。弘皎王爵,系皇考特旨,从宽留王号,停俸。”
同年,已革多罗泰郡王弘春卒,年三十七岁。
养心殿里摇曳的烛光晃动着两个人影。乾隆把所有人屏退,只留下弘昼。
“哦?原来是那月溶丫头做的。”
“是。郑家庄的人通知她去接应秀婶,月溶知道时不确定秀婶身边是否真的带着孩子,就联系我们的人,一路在半路截住可能送孩子的人;她自己则在神仙坡截杀秀婶。白素素赶到郑家庄的时候,月溶把自己是郑家庄的人的身份暴露给素素,并且告诉她藏孩子的地点,并安排人伪装郑家庄的人进行拦阻。”
“后来呢?”
“白素素抢回孩子,深信不疑。对郑家庄自是深恶痛绝。把那里的地图和密道图都给了塞门,就带着孩子走了。是役,郑家庄叛逆全部落网,所有的往来文书也全部截住。”
乾隆点点头,想了想又问:
“那为什么没见白素素回府?”
“孩子的确被救了回去。但是――,据说秀婶怨恨吴先生对铁家做下的事情,送走孩子的时候给孩子吃了药,现在生死未卜。臣弟猜测,以白素素的性格不会在留在十四叔府里。定是云游天下,为孩子找药延治。臣弟已经派人查找,相信这两天就会有下落。”
“难怪,难怪……”乾隆喃喃的说,“你刚回来,还不知道,十四叔两天前称病谢客,闭门不出。朕以为他是为了弘春的事情。难道……”
两人狐疑的互相看了一眼,不会吧?无旨不得离京六十里的规定,他应该很清楚啊!何况,允禵不过是刚刚解除监禁,他就这么大胆?
还是他另有所图?
乾隆暗自思忖,虽然看在允禵忠心为国的份上,没有把弘春算在逆党一群,而是让他自裁。并且罪不及述(不做记录),保全了辅国公府。但是,想到十六叔,乾隆心里不能不打鼓……
弘昼眼神闪烁,看着乾隆,低头不语。
夜风飒飒,暖阁里的炉火悄无声息的散热加温。
良久,乾隆慢慢呷了一口茶,说道:“五弟,带上陈太医,去看看十四叔吧。”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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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剑封尘,情难断
第五十九章 剑封尘,情难断
“见过和亲王。”出来迎接的是弘明。面色憔悴,这段时间消瘦了不少。弘春走后,弘明成了掌舵的。继夫人马佳氏颇为贤惠,又有才能。画乔心灰意冷,把管家的重任交给了马佳氏。自己安居别院。
弘昼并不吃惊,点点头,让陈太医去给允禵看病。眼角扫倒弘明,却无半分不妥。难道十四叔真病了?
允禵的确病了。弘春的事情固然让他伤心,可是这件事情早就在预料之中,只是发生的早晚,或者结果的轻重。不仅保住全家人,而且还保全了辅国公府或者他圣祖爷皇十四子的名誉,已经很万幸了。但是,让他意外的是素素的毫不谅解。他想不通,为什么素素要采取那么激烈的手段;他想不通,为什么素素要说那么绝情的话。难道她忘了对自己的誓言了吗?蓉蓉那么对她,自己和蓉蓉相比好了岂止千百倍,为什么她反而忘记了呢?
千思百虑,就算是遵守诺言又如何,素素始终是不相信自己的。她从来不信自己可以保护她,从来不信自己的心永远只属于她一个人!十几年了,素素的心底有一块地方封的死死的,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去,那里是她的母亲,她师娘的前半生,还有她眼中的诸多女子,甚至包括了画乔的遭遇留下的伤痛。允禵努力想化解她,治愈她,她却总是微微一笑,埋藏的更深。
素素,吴素素,你果然绝情!
弘春死的那天晚上,接过乾隆的恩旨。允禵大笑不止,一口血喷出,再也起不来。自此缠绵病榻,闭门谢客。
弘昼听完弘明约略说明十四叔发病的经过,沉吟道:“可是为了十四婶?”
弘明垂下眼帘,“吴先生和阿玛患难多年,情分是别人比不了的。”
弘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请哥哥转告十四叔,安心养病。本王这就派人寻找十四婶。”
弘明躬身施礼:“多些和亲王。只是,”看看里面,为难的说,“阿玛有令,不许寻找!”
“哦?这是为什么?”弘昼大为不解。
弘明说道:“阿玛没有解释。我们也不敢多问。”
正说着,陈太医出来了。上去询问,只道是多年忧思,又被急火攻心,引发了咳血。只要好好调养,应该没事。不过――,太医想了想,问道:“贵府最近是否有人,有人,嗯哼――,那个――”
弘昼不耐烦的说:“有屁快放,哼哼什么!”
太医才说:“十四爷的急病很容易调养,这心病就不好说了。依在下看来,显然是伤心过度,思念成疾,就算这次好了,怕也会留下病根啊!”
弘明不自在的撇撇嘴角,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弘昼看看里屋,心里说:十四叔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懂修身养性,偏又碰上吴素素那么个女人,真是孽缘。讪讪的,还有点羡慕。
允禵已经休息了,弘昼打发太医先回,自己和弘明说了两句家常,也准备离开。突然一个太监匆匆忙忙进来,双手呈上一个漆盒,交给弘明:“方才,隆威镖局的人来了,说是有人交给他们一趟镖,把这个盒子交给辅国公。”
弘明一愣,伸手接过,上下看了看,揭开漆封,掀开来,里面是一小包药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还有一张信纸,聊聊数语,笔体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闻君染恙,寻九华山密林鲜藤以备药引,雪莲一只,安心静养,勿牵勿念。”没有落款。
弘明惊喜的又看了一遍,问那个太监道:“送信的人呢?”
小太监说,在外面候着,说托运的人要王府来付账。
“好好好,”弘明一叠声的说道:“快,快,快请进来。”
打了赏,问了一遍,弘昼也明白了,素素在福建一带为年儿寻药,身边的确有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不过那孩子似乎身体不太好,病恹恹的。
“是胖了还是瘦了?”允禵被人搀扶着从里面出来,睡得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听见素素的名字,以为是在做梦,听了一会儿,才知道真的是素素带东西回来了。赶紧出来。
众人赶紧见礼,允禵也顾不了那么多,急切的问:“他们,她们母女好吗?”
“额娘,我想阿玛。”小女孩看着街边的小孩,眨巴眨巴眼睛,“为什么阿玛不出来?”
素素给她擦擦嘴,柔声道:“因为你阿玛很忙,有很多大事要处理。”
年儿嘟着小嘴,红艳艳的煞是喜人:“年儿也是大事。”
素素脸色一黯,随即抱起年儿,说道:“年儿,我们去南疆找药,找到药后就回家见你阿玛!”
年儿点点头,想了想说道:“阿玛不是本事很大吗?我看很多人都怕他。罗小哥的爹还不如阿玛厉害,就可让别人去找药。为什么阿玛不能派人给年儿找药呢?这样年儿就可以在家陪着阿玛了。阿玛的胡子肯定很长了。”罗小哥是药王罗照天的儿子,也是个病娄子。年儿曾经在他那里治疗了一段时间。两个小病孩玩儿的还不错。
年儿念叨叨的说:“额娘,等到了来世,罗小哥能找到我吗?”
素素哭笑不得,都怪允禵,没事儿和孩子瞎说。小小年纪懂什么前世今生,看着年儿稚嫩而认真的面孔,素素鼻子一酸,说道:“你不是给罗小哥留下记号了吗?来世可以凭借那个去找啊!”
年儿想想,有模有样的叹气说道:“唉,可是罗小哥没有给我留下啊!到时候他认不出我来怎么办?”
素素道:“没关系,年儿可以提醒他啊!只要努力,他一定会认出你来的。”
年儿眼睛亮亮的,小拳头一挥:“对!他要不认我,我就揍他!”抬起头对素素说:“额娘,我要快点到来生!”
素素终于忍不住了,背过身,呜呜的哭起来。
弘昼得到素素的消息,第一时间派人跟了上去。美其名曰,保护自己的堂妹。年儿不记得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堂哥”,在她的记忆里,所有的“哥哥”,都是罗小哥那样温柔的,病弱的,发起火来可怕的样子。听大人们描述了那个王爷堂哥,年儿没兴趣的撇撇嘴,转头玩儿自己手腕上的红绳,那可是罗小哥留给她的。
转来转去大半年,年儿的病时好时坏。看看躺在床上,已经无力走路的孩子,素素心里明白――人事已尽,只待天命!
手中一纸素笺,罗照天来信――小哥已经过去了。难道这两个孩子真的约定来生,要一起手挽手的投胎吗?泪珠一颗颗的打在信笺,晕开一个个墨迹,渐渐的模糊了眼睛。
“额娘,年儿什么时候可以看见阿玛?”年儿无力的睁睁眼睛,弱弱的问道。
“快了,快了。”素素抱着孩子,呆呆的坐在车里,身子随着马车左右摇晃着,双目无神。
京外的山坡上,几匹健马护着一顶绿昵大轿,允禵站在轿门口焦急的向远处眺望着。
“十四爷,来了!”老虎突然喊了一声。眼前一花,允禵已经抢了一匹马,旋风般的冲了下去……
乾隆六年八月十二日亥时,恂勤郡王第六女卒,年五岁。母为媵妾吴氏常有之女。
“允禵,我错了。”
隆福寺里,钵鼓声与吟诵声交织成一种热闹的庄严,香烟缭绕中凡俗的庙宇化身天神的宿地。一干僧尼为一个五岁的幼女超度祈福。允禵为爱女做足了一个父亲可以做的一切,面对弘昼的安慰,只是黯然的望着庙堂深处久久不语。弘昼顺着他的目光,只看见黑黑的门洞,袅袅的清烟。
“王爷,”素素的新侍女出来回禀,“主子说不回去了。请王爷不要等了。”
允禵点点头,没有动。低头看着脚底下的青砖。弘昼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不以为然。就算十四婶不能生了,十四叔有那么多的孩子,还担心什么?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想了想,弘昼自觉体贴的说:“十四叔,侄儿有个请求,不知您同意否?”也不等允禵表态,说道:“侄儿府里刚刚添了一个丫头,十四婶如果喜欢丫头,不妨过继过来,也好安慰安慰!如果十四叔同意,侄儿这就去求皇上,相信皇兄一定会同意的。”
允禵有点惊愕的看着这个大侄子,复了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又看向大殿:“五阿哥,您知道人死了为什么要办丧事吗?”
弘昼虽然有此癖好,还真没有认真的想过。茫然的摇摇头。
允禵仿佛知道他的回答似的,根本没有看他,直接说道:“丧事是办给活人看的。对于逝者而言,无论是魂飞魄散,还是轮回投胎,阳世的种种都已经了结。办与不办对他们而言,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弘昼不傻,赶紧接茬:“哦,十四叔的意思是,让十四婶寄托哀思?”
允禵没有应他,反而扭过头来,看着弘昼,眼里带着一丝善意的嘲弄或者了然,“五阿哥奉命监视我们夫妻这么多年了,对素素的过往应该很了解了吧?”
弘昼面上一僵,没想到十四叔这么突然的把这个问题揭出来。嚅嗫着立在那里,搔搔后脑勺,嘿嘿的笑。允禵继续说道:“素素不是需要寄托哀思的人。她从来不会为做过的事情后悔,事实上,无论多坏的结局都没有她心里的那个结局更坏。对与过往,她从来都是庆幸没有更坏而已。不然,你以为我们如何度过这些年?”
弘昼越听越纳闷,不明白允禵是什么意思。
允禵道:“你十四叔时运不济,现在看来无非是天意如此,无可相争。当时却并不是这般。看见你十三叔了吗?你以为我的心胸会比他更宽吗?或者先皇的决定比圣祖的更公平,更令人心服?”允禵突然扭过头来,锐利的眼神让弘昼打了一个寒颤。
然后,他又慢慢的扭了回去,一眨不眨的盯着大殿的门口,仿佛一眨眼那里就会有什么消失了,没了,“可是,我过来了。快乐健康的过来了。还有了年儿!这些都是素素带给我的。”说到这里,允禵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从察哈尔回来,我才知道,不管你是龙子也好,草民也罢,其实就是一个男人,一个在关键时刻可以保护别人也需要被别人保护的男人。家国天下,那些东西太虚了。当初,我希望自己成为圣祖最好的儿子,现在我只希望是素素的丈夫,她的男人。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就象她为我做过的那样。所以才有你现在的十四叔。不管外面说什么,惋惜什么或者忌讳什么,已经都与我无关了。五阿哥,你可以告诉皇上,我的天下是这个女人。不管是谁,包括孩子,都不可以夺走她。他,大可放心的。你们也别再烦我们了。”
弘昼默然无语,鼻子有些酸酸的,又有些羡慕。象十四叔这样的人可以为一个女人折腰到这种地步,究竟是情势所迫,不得已为之;还是心甘情愿,顿悟出来的新天地?个中原因已经不可探究。但是,事实是,现在的十四叔真的不再是当年的十四阿哥,大将军王。弘昼悄悄打量了一眼允禵,一场大病,一场丧事,让他本来乌黑的头发中掺杂了不少银丝。“缘愁似个长”?不由得想起先皇登基之初,第一次见到十三叔时,甚至比这还要花白。一样的圈禁,一样的抑郁,却迟了将近二十年的白发,今天的十四叔是幸,还是不幸?
退后两步,弘昼抬头看看高大的殿宇,喇嘛的低诵带着神秘的节奏敲击在心上,恍惚是扬扬而上天籁颂扬的喜悦,又仿佛是黯黯之下黄泉泠然的寂寞。回头看看乌鸦鸦的人群,冷风吹来,飒飒揪心。胜如先皇,如何?败如十四叔,又如何?无非是一场黄梁梦。世间原本纷繁,求仁得仁,也就无怨了。
弘昼似有所悟,向允禵的背影长长一揖,掉身离去。
“王爷,”素素的侍女看和亲王古怪的离开,不敢多问,只好对允禵道:“主子说,外面风大烟呛,请您先回去。”
“是吗?”允禵蓦然惊醒,仰头看看,点点头,“是啊,是啊!”举步向大殿走去。
诶,小侍女也不敢拦,紧跟在后面,急急走了进去。
出家?允禵愕然的看着素素,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同于其他女子的哭泣哀愁,素素只是静静的看着允禵,黑黝黝的眸子除了些微的歉意,什么也没有。空洞,除了空洞还是空洞。
你当真看透这人世,参透苦乐吗?允禵想吼想叫想哭,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素素的悲伤和绝望已经透支了他的身体和精神,他知道就算再有不甘,素素已经向命运低头了。
从来好梦容易醒,琉璃易碎彩云飞。
我们本来应该把年儿送给别人,我本来应该让你施恩更多的女人,强求的太多了,得到的太多了,应该放手了。
素素,这就是你的解释吗?你是在向我解释,还是告诉我你有多么的不甘心!允禵踏出大殿,脚步虚浮,梵音再度响起。回首,佛陀不过是个泥胎,和我争?差的远!
惠忠庵内,庄严的落发仪式正在举行。
素素微微转头,一角蓝天平静的挂在四合院的上空。和那里好像啊。年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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