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途-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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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队长，辛苦了，这大晚上了，还让你跑一趟。”姚主任显得非常客气，这位年轻的重案队长，可是救了他们的女儿。
　　　　“牛队长，快请进。”余慧敏则是等在门口。
　　　　“牛兵哥哥……”姚丹枚同样等在门口，却是猛然的扑进了牛兵的怀抱，声音哽咽着。
　　　　“牛队长，这孩子现在一个人害怕，麻烦牛队长跑一趟了。”余慧敏一脸的歉意。
　　　　“丹枚别怕，坏人已经被哥哥抓起来了。”牛兵轻轻的抚摸着姚丹枚的脑袋。
　　　　“丹枚，你怎么把牛叔叔堵在了门口。”姚主任有些宠溺的道。
　　　　“嗯……”姚丹枚这才稍稍的放开了牛兵一些，牛兵揽着姚丹枚的肩膀，进入了屋子，姚丹枚乖巧的依偎在牛兵的身边，抱着牛兵的肩膀不肯松手。
　　　　“牛队长，吃水果……”余慧敏热情的招呼着牛兵，而看女儿的情形，她心底却是稍微的放松了一些，虽然回来二十多个小时了，女儿一直不曾从恐惧中走出来，即使她这个母亲在身边，身子也是时不时的颤抖，却是不想，牛兵这一来，女儿的这种恐惧，几乎的不见了。
　　　　“谢谢！”牛兵接过了水果。
　　　　“小牛，我就不叫您牛队长了，小牛你以德报怨，我余慧敏……”女儿获救的情形，余慧敏此时也是非常的清楚了，每次听女儿说起，她都是背心一阵阵的冷汗，若不是牛兵，若是靠那些官僚作风的家伙，女儿恐怕真的被彻底毁了；更让她汗颜的是，牛兵带人来查的时候，她还有些不信任牛兵，也有些瞧不上牛兵，不是因为女儿的情况非常危急，或许，她当时就将这种不信任表现出来了，而刘雄武他们赶来时，她还松了一口气的。可结果却是，牛兵救了他们的女儿，刘雄武等人，却是几乎害了自己的女儿。
　　　　“余厂长，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小牛，漂亮话我我们也不说了，以后小牛你有什么麻烦，只要我和丹枚她母亲力所能及的，决不推辞……”姚主任也立刻的道。
　　　　“丹枚睡着了。”牛兵看了看肩膀上的姚丹枚，此时的姚丹枚也是睡了过去。
　　　　“这孩子，这二十多个小时，一直没有入睡过。”余慧敏的心一阵阵的绞痛，她轻轻的走到牛兵身边，抱起女儿，可是，姚丹枚却是死死的抱着牛兵的肩膀，根本不松手，她小心翼翼的想要掰开女儿的手。
　　　　“不要，我要牛兵哥哥……”闭着眼睛，姚丹枚有些泣声的道。
　　　　“小牛，不好意思……”余慧敏终究不愿意强行的抱走女儿，女儿好不容易的睡去，她希望女儿能够好好的睡一觉。
　　　　“余厂长，姚主任，我这次过来，是想了解一些你们的情况，不知道，你们是否得罪过什么人？”牛兵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了主题。
0141　竞争对手
　　　　“得罪什么人……牛队长，莫非，丹枚的事情，并不是单纯的绑架勒索……”夫妻两互看了一眼，姚主任脸sè有些yīn沉的道，他们能够走到现在的这一步，显然脑袋都是比较灵活的。
　　　　“不错，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我们怀疑，他们只是受人雇佣。”牛兵也没有隐瞒两人，不说出实情，两人恐怕根本不会说出他们的那些恩怨。
　　　　“受人雇佣……能够确定吗？”夫妻两的声音中，都透着一股子浓浓的杀气，女儿遭人绑架，他们也只能认了，可女儿遭绑架，竟然是被人雇佣的，这却是让他们真正的怒了。
　　　　“没有足够的证据确认，不过，我们在一名绑架嫌疑人的身上，发现了两万现金，根据交代，那两万现金是绑架嫌疑人中的主谋支付给那名嫌疑人的，而在主谋准备藏匿丹枚的地方，发现了三万现金，而根据我们的调查，绑架嫌疑人主谋者去年才刑满释放，母亲是环卫工人退休，这一年也没有怎么出去活动，他不应该有着这一笔钱。”牛兵倒是不担心两人泄密，解释的比较详细，他相信，这夫妻两比他更痛恨那幕后的黑手。
　　　　“五万现金，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出来的，国资委方面，应该没有这方面的人，慧敏，你们机械厂谁的可能xìng最大？”姚主任看向了自己的妻子。
　　　　“小牛，机械厂改制的事情，你应该听说过一些吧。”余慧敏此时，也没有再将牛兵当成一个小孩子看待，这位昔rì还有些打架闹事的年轻人，此时给了她女儿一种安全感，也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安全。
　　　　“听说过一些。”牛兵点点头，这余慧敏提到机械厂改制，显然，这余慧敏夫妻的怀疑对象，也和他们怀疑的对象差不多。
　　　　“小牛认识梁厂长吧？”
　　　　“梁厂长……”牛兵还真不认识什么梁厂长。
　　　　“梁道红，分管供销的副厂长。”
　　　　“梁道红，认识，我在机械厂的时候是供销科科长，他对购买机械厂感兴趣？”梁道红想买机械厂，牛兵一点也不意外，虽然和梁道红没有任何的交集，梁道红大概也不认识他，不过，他却是认识梁道红的，大名鼎鼎的供销科科长梁道红，作为机械厂的职工，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呢，而在他们普通职工的印象之中，机械厂最有钱的人，不是哪一位厂长，而是这位供销科科长梁道红，梁道红一直在供销科，而且，单单供销科长就当了十几年，供销科就等于是他家的，供销科的人都是他的，在供销科，他就是王，他说了算，上上一届老厂长，就是因为想收梁道红的权，结果原材料供应和产品销售都几乎停滞，机械厂完全无法运转，最后，上面不得不调走了老厂长。虽然这些仅仅是私下里的议论，不过，却是没有多少人怀疑。牛兵也属于不怀疑的那些人之中的一个，销售科的那一档子人，在机械厂那绝对是最有钱的，从家底子和排场看，即使那些车间主任什么的，都无法和一个普通的销售人员比拟。
　　　　“现在机械厂改制，工厂的大多数工人支持我，不过，他却是最有能力买下机械厂的，梁道红的经济实力，我想，小牛也知道一些吧。”余慧敏有些低沉的道，机械厂改制，她这个厂长自然是有着野心的，而同样对机械厂有着野心的，还有机械厂副厂长，主管供销的副厂长梁道红，甚至，梁道红的实力比她还要强一些。
　　　　“余厂长，机械厂的改制方案，现在是否已经定了下来？”牛兵想了想，问道，如果是因为改制，对方绑架姚丹枚的目的，那估计是为了逼迫姚丹枚放弃，那就是说，在改制方案中，对姚丹枚比较有利，姚丹枚获得机械厂的可能xìng较大，否则，对方不会铤而走险。
　　　　“目前还没有定下来，现在又两种方案，一种方案，是让机械厂内部改制，一种方案，是让机械厂走向社会，公开招标拍卖。”余慧敏倒是没有隐瞒牛兵，牛兵虽然是机械厂出去的，可牛兵也就是一个小小的保卫人员，和她的竞争对手不可能有什么瓜葛，而且，牛兵独自一人前来，谈话内容也没有记录的意思，那目的，显然仅仅是想找到破案的线索。再说了，作为一个母亲，对于抓住伤害自己女儿的凶手，她是非常迫切的，只要能够抓住凶手，冒一点风险，她也是愿意承担的。
　　　　“余厂长，不知道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县里的领导，是哪些在负责？”牛兵缓缓的道。
　　　　“领导是王处长，不过，具体cāo作是国资委许副主任和发改委杨副主任。”余慧敏知道，牛兵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这个问题，这肯定和女儿被绑架的案子有关。
　　　　“王处长是……”牛兵心底微微的一跳，县长助理，那也可能是副处级，同是姓王，那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了。只是，如果负责人是王助理，这案子就让牛兵有些不理解了，如果是王助理有意谋夺机械厂，他作为负责人，那想来应该并不难吧，怎么也不至于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绑架姚丹枚吧。
　　　　“就是县长助理，大家都称呼的王处长。”这一次，回答的却是姚主任了。
　　　　“姚主任，你们对着王处长熟悉吗？”
　　　　“了解一些，不是很熟悉。王处长先是乡镇企业局局长调过去的。”似乎，姚主任并不愿意多说。
　　　　“王处长在乡镇企业局局长之前，是干什么的？”
　　　　“好像是罗山的镇长。”
　　　　“王处长多大年纪？”
　　　　“三十多点吧。”姚主任的眉头，微微的有些皱起来了，显然，他并不愿意谈论王处长，这位王处长，那在县里也算是红人，不可能和这么一桩案子有什么关系。
　　　　“机械厂的改制，王处长是什么态度？”姚主任的回答，让牛兵轻松了许多，对于王处长的直接怀疑更是减少了许多，三十多点的副处级干部，那绝对算是年轻有为了，这样的干部，肯定是前程远大，不太可能如此的冒险，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王处长没有什么态度，目前，国资委许主任支持内部改制，内部改制可以确保企业顺利过渡，杨主任则比较倾向于公开拍卖。”这一点，姚主任倒是回答的稍微仔细一些，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如果王处长支持哪一方，恐怕，这改制方案，就已经决定下来了。”
0142　第三方
　　　　王处长对于机械厂改制没有态度，这宗绑架案，大概和王处长没有多大直接关系了，或许，只是马成安利用了自己和王处长的关系！姚主任的这一番话，牛兵也是基本上确认了马成安之前是王处长的司机，王处长是罗山镇镇长调去的乡镇企业局，马成安也是由罗山调过去的，如果这单纯是巧合，那可能xìng实在不大。王处长和绑架案没有关系，牛兵的心底，也稍微的踏实了一些，至少，他不用直接面对一个县里的重要领导。当然，即使是如此，他也不能有丝毫的掉以轻心，从目前的情况看，王主任嘴里的那个王哥，依旧很可能是王处长，很可能是马成安利用了王处长。
　　　　之所以牛兵怀疑是马成安利用了王处长，而不是那乡镇企业局办公室王主任和案子有关，自然是因为那个电话了，如果是王主任自己，他根本就用不着打那么一个电话了。可即使是马成安利用了王处长，这事情他们的压力也不小，马成安能够利用王处长直接干涉一个强jiān案，这就足以证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了，更为重要的是，也从一个侧面表明了，王处长是一个比较护短的人，想要让这么一桩案子顺利侦破，又不得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声sè的把案子侦破，不让王处长有着插手的机会。
　　　　那马成安和那王处长的关系，或许不错，不过，应该也不是很好，否则，他多少应该给马成安安排一个职务，这对于王处长来说，应该是不难办到的，这王处长帮马成安，或许只是挂念旧情！牛兵进一步的推测着，不过，这也就是想想，即使真是如此，他也不可能半点大意，既然这次王处长插手了案子，这也就说明两人关系不简单了。
　　　　“目前，两个改制方案，哪一个方案更占优？”牛兵总感觉着，这么一桩案子，似乎有着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一时间，他却是想不起究竟在什么地方不对。
　　　　“应该是不相上下。”余慧敏缓缓的道。
　　　　不对，若是双方不相上下，对方能够搭上王处长这条线，有着王处长的介入，那完全有可能敲破这方面的平衡，让杠杆向对方偏移，何必去搞什么绑架……余慧敏的回答，让牛兵心底更迷惑了一些，领导不说有绝对的决定权，可有着一定的决定权是必然的，双方争执不下，作为领导，自然有决定权了，对方能够搭上王处长的线，那应该是占优了，本来就占优的局面，为什么还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去绑架，绑架这类案子，大概即使是真正的黑社会组织，不到逼不得已的程度，也不会去犯吧。
　　　　两虎相争，鹬蚌相争……莫非，莫非有第三方介入……牛兵陡然的想到了一个可能，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双方不相上下，争斗起来，很可能是两败俱伤，此时，如果有第三方势力介入，那却是很可能成为一支奇兵，从而的摘取胜利果实。
　　　　“余厂长，有没有第三方竞争？”牛兵缓缓的问道。
　　　　“第三方，应该没有吧。”余慧敏摇了摇头。
　　　　“不，应该有第三方，你忘了老金……”姚主任却是摇了摇头。
　　　　“老金，应该不会吧，这人也没有什么野心，属于那种踏踏实实干事的人……”余慧敏有些不相信。
　　　　“你就是容易太相信人，金家的子女的情况，我想你并不陌生吧。”姚主任缓缓的道，这却是让余慧敏沉默了。
　　　　“你们说的是金副厂长？”牛兵道，机械厂的领导，姓金的就只有一个金泽亮，那是机械厂的老厂长了，属于机械厂技术上的权威，而且一心扑在工作上，干了十多年副厂长，也没有转正，这人在机械厂很有威望，即使是牛兵，对于金泽亮的印象也是很好的。
　　　　只不过，这位金厂长却是有着三个不争气的儿女，大儿子也就算了，怂是怂了点，有些傻兮兮的，可至少还不坏；二儿子在机械厂，那可以说就是一个祸害，十二三岁，就调戏女工，甚至将一个女工的肚子搞大了，而且还有盗窃的恶习，这人胆子又小，不敢去外面折腾，就在机械厂折腾，牛兵就抓住过他三次，只是，老厂长在机械厂威望极高，每次老厂长出面求情，厂里也就将那些案子给压了下来。金老三是个女的，还算是一个美女，只是这个美女的名声，却是比他二哥还要差，据说，她在机械厂睡过的男人，有着一个加强连，而这一点，也绝不是空穴来风，她被人家老婆从被窝里抓出来，就有三次，而这其中有两次，他都参与了处理。
　　　　“嗯。”余慧敏点了点头。
　　　　“现在金老二在做什么？”牛兵虽然知道金家三兄妹，不过，那毕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算是老黄历了。
　　　　“金老二倒是没有什么出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主要是金艳苏。”余慧敏的眼睛里有些厌恶的神sè，这么一个女人，还真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得惯的，更何况，这余慧敏的xìng格，本来就有几分嫉恶如仇，当初厌恶牛兵，也是牛兵的名声不好，机械厂挨过牛兵打的人可是太多了，儿子挨了你的打，你难道还希望母亲会说你好话？至于有理没理，做母亲的，有几个不护着自己的儿子，再说了，这打人打的多了，道理自然的就没有了，众口铄金，印象自然就坏了。
　　　　“金艳花，她应该也没有那个能力吧？”余慧敏对金老二的评价，牛兵并不意外，那的确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而且，这个败家子根本就存不上一分钱，他老子也不待见他，全靠老妈给撑着，而家里的财产都被他糟蹋光了，即使她妈支持他，他也没有那个实力。至于金艳苏，说实在的，在牛兵的印象中，除了陪男人上床，似乎也没有什么能力。
　　　　“要说她本人，的确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不过，她嫁给了黄海强……”余慧敏缓缓的道，声音微微的有些凝重，显然你，此时的她，也是有些相信丈夫的判断了。
　　　　嘀嘀嘀！忽然的，牛兵的传呼机响了，牛兵拿起传呼。
　　　　机械厂有人提供线索！传呼是张浩平发来的，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一个非常重要的好消息，这么一桩案子，有人提供重要的消息，那对于案件的侦破，无疑是有着好处的。
　　　　“小牛回电话吗？这里有电话。”余慧敏赶紧的将电话拿了过来。
　　　　“谢谢余厂长，这电话不用回，没什么事情。”牛兵收起传呼。
　　　　“哦！”余慧敏放下了电话。
0143　讨厌的原因
　　　　“余厂长说的供销科副科长黄海强？”牛兵回到了正题，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