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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笑春风-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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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吩咐,若是表少爷醒了酒,请就呆在这书房里等着,他和两位姑奶奶要来瞧表少爷呢。”
李文林一听这话便心里一惊,直觉的感觉事情不妙,他这回醒了酒想起今日自己在书房里大醉的事情怕是让李文正知道了,这事情自己确是做得不地道,不由得心里十二分的慌乱起来,那几个家人拦在门口,明显是不肯让他出去的了,他只好又踱进书房里来,坐立不安的四处乱走,偏就是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
他低头见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紧着手忙脚乱的整了一整衣裳,正没处做手脚时,就见外面李文正和李家的两个女儿走了进来,李文林赶忙上前行了礼,但三个人瞧都没有瞧他一眼,只进来屋里站了。李文正让三个家人远远的站开了,让人关上书房的门,一双眼睛只盯在李文林身上打量。
李文林此时已知道喝酒的事情败露,心虚得很,知道李文正一定是气得很,心里实在是捏了一把汗,望望这个又瞧瞧那个,那几个的脸色跟门神似的,他正要赔着笑说话儿,只听李文正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偏过头来瞅着他冷笑连连的道:
“我以为你今晚应该醉死了才对呢,怎么倒醒了,你是什么样事情乐成这样,连亲大伯的丧事都不曾放在眼里,只顾乐得在这里喝酒?”
李文林瞧着堂兄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便躬着身子低声说道:“我是因着伯父去世了,这也太突然,我心里十分难过,便喝了点子闷酒,谁知不胜酒力就吃醉了,堂哥和两位堂姐不要生气了......”
还不等他说完,李家二姐便喝道:“你放屁!你对自家哥哥姐姐都不肯说一句实话,做错了事情,还要撒谎蒙人想来掩盖,何况对其它人?你分明是打着文正的名号跟厨房里要酒要菜的,在这书房里躲懒大吃大喝起来,怎么还跟人说是文正吩咐你在这里做事?你这种人嘴里一句真话也没有,我看你一辈子也不会有出息了,我们往日里看在都是姓李的至亲份上,都容着你,你如今在这时候却做出这样违背天伦规矩的事情来,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连死去的亲伯父的白事都不放在眼里,眼里还有谁!”
李文林见李家二姐说出这种话来,也不敢顶嘴,真怕一开口就让人直接撵了出去,那就无转寰的余地了,只低着头不出声,做出一脸悔恨的样子来。
李家大姐瞧了他这副样子,就说不出的烦躁,冷冷的道:“不成器的东西,从小到大就没有做过一件好事情,这也罢了,谁也没瞎了眼指望着你作官进爵赚大钱的,只是我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我却是说不得了,赶快给我滚出去罢。”
因着李家大姐并没有说让李文林滚到哪里,他就理解为让他滚回自己屋里,便想借这句话逃脱,只是脚步还没有来得及迈出去,就听李文正的声音冷冷的道:“慢着,大姐,别忙着让他走,我还有话,要好好儿的问着他呢!”
李文林听了这话,心里便咚咚打鼓一般,跳得更厉害了,但只得在原地站住,等着李文正问话。李文正也不急着说话,只坐在那里一双眼睛刀子似的在他身上剜了一遍,开口冷笑着道:
“李文林,你可真好啊!”
一百八十二章 李府逃妾
一百八十二章李府逃妾
李文林听了堂哥这一句话。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颤,眼睛不由自主的看着李文正,只见对方因穿着一身白孝服更显得脸色青中带灰,神情颇为气恼。他只得低头赔着笑嚅嚅的道:“堂哥,你....你怎地这样说.....我.....我不明白......”
李文正冷笑道:“你不明白?这就难怪了,全府里上上下下的家人都各自忙活着准备丧事,你是这李家的子孙,却躲在这里偷着喝酒吃菜,好不惬意啊。虽说你不是家父亲生,但自从二叔二婶过世,你来到我们家里,家父是哪一点对你不住了?少了你吃的还是喝的,你竟如此丧心病狂,在这孝日子里喝得酩酊大醉,岂不是成心惹人闲话。要不就是你见家父故去了你心中欢喜,才做此一事,我倒要听听你如何解释?”
李文林听得李文正越说越尖锐,偏他理亏也不知道如何应答,情急之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下,急道:“堂哥这样说,弟弟实在无立足这地了。我原是见伯父故去心情不好才略喝两杯消愁,谁知竟喝醉了,这确是弟弟的不是,还请哥哥姐姐们原谅。可要说是我故意来现李府的眼,却是冤枉我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李大姐便拦住他的话头儿道:“这么说我们是冤枉你了?你原是个至亲至孝的好人,我们是故意跟你为难,你是这个意思不是?”
李文林忙道:“大姐说的实在让我无话回答,横竖我是醉在这书房里,是我有错在先,随哥哥姐姐怎样责罚我都认的,只是求你们别生我的气,好歹咱们也是一笔写不出一个李字......”
李二姐听了这话,冷哼一声骂道:“你不要这时候来说这些好听的。你想想看,别人不说你你就不惭愧了么?这样大的人读书读不成,教你做买卖管铺子你弄得一团乱,克三扣两的倒一个月功夫弄得铺子里怨声载道的,怕是你自己的荷包里那两个月倒是满当当的罢?那里爹让你管着两处铺子的生意,还有一处挂名的差事,据我算来一月大概少说也有个不少的进项,你不但用得不够还要到家里公帐上去这里抹上一笔,那里抹上一笔,结果还是一身的亏空,倒时常跟下人抱怨你穷,我问你,你上不养活爹娘,下不养活妻室。你也不是没有月钱银子的,吃喝用度衣裳用具都是府里的,你的银子用到哪里去了?我倒是不明白!”
李文林听了这一番话,顿时偃旗息鼓,作不得声,那李二姐接着指着他接着道:“果然是凭着你自己的本事能挣来银子倒也罢了,你自己愿意怎样花就怎样花,就算是包上十个窑姐儿我们也不来问你。只是你所得的,还不全是依着我爹的老面子换来的?我以前便听说你打着爹和弟弟的旗号四处骗吃骗喝的,总是那些人还看着爹爹的薄面不好太较真儿,你就真以为人家是傻子么?如今爹这靠山一倒,我倒要瞧瞧你怎么办?你跟着去死么?你这样年富力强的男子,没少胳膊没缺腿儿的倒做了一个吃老子的人,你觉得很高兴么?整天只顾着逛那花街柳巷里花天酒地的瞎闹,有什么用?莫不是你少了钱还跟那些*子破落货儿去借几个钱不成?你有那整天胡天胡地的本事,不如去做些正经事,挣些吃穿来才是正经,如今我们也不管了,凭你自己的本事自己混去罢。”
李文林让堂姐给教训了一顿倒不觉什么,只是对方说了十分无用,除却了李府的势力便不能混事。对这一条他却是有些不服气儿的,因此虽低着头看着地下,但却轻轻说了几句:
“家里现在又不是我当家,自然责任也不由我来负,在家里自然是闲人一个了。可是在外面若论起办起事来,我也是和人家一样,以前那两个铺子不过是我刚接触那当铺生意,不懂行情,才弄得没有起色,怎就至于那样不长进,全靠了伯父的面子混差事?莫不是我离了伯父的名儿就饿死了不成?”
李文正原本在那里坐着,听他这样一说,气得一拍大腿站了起来,骂道:“好!二姐这样说你你还不服气,好好好,你是个有能为的,那我就试试你的本事?你不是说你很有几分本领么,等家父的丧事办完,你就搬离了府里去自立去,你有能耐便做出一番事业来给我看,到那时候你再来硬着脖子说话!”
说完,三个人便再也不看李文林一眼,起身便走了。李文林话赶话顶到了这种地步,又见堂哥堂姐都是在气头儿上,料想自己这会子去求他们只能适得其反,便又悔又恨的垂了头慢慢踱回了屋子里,去想应对之策。无奈他想了半晌,只是越想越后怕越想乱,十分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和他们赌气斗嘴。将事情将到了这个无可退步的境地。但所幸烧完七七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他若是能想出法子来让李文正收回成命,还有可挽回。
他这时便想到了张燕,想要偷偷去找她想个主意,趁着现在夜深了,李文林便趁着夜色的遮掩偷偷溜到后院张燕的院子后头,但是往里伸着脖子一瞧,只见里面灯都熄了,显然是里面的人都睡了,这几日他也知道那个林娟陪着张燕睡在一张炕上,若是自己偷偷找张燕被那个林娟发现了,两人的秘密怕是要泄露,想了一想还是安全为上,就原路又回了屋里睡下了。
这晚上不知怎的,林娟睡得异常沉,就象死了过去一样。她晚上吃饭的时候,不过陪着张燕喝了一碗白米粥,吃了一点子小菜,谁知刚放下筷子不一会,就觉得头晕得厉害,眼皮子就象坠了铅块儿似的垂了下来,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往日里她睡觉是很惊觉的,有什么响动都会马上醒了过来。但是今晚却象是被人点了睡穴一样,睡得象头死猪。
待得第二日林娟醒来的时候,才惊觉不好!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旁边睡着的张燕已然不知去向,整个一里外两间屋子里也没有一点人的响动,连半点声音也没有。林娟喊了曼儿几声,也没见着有个答应,往常曼儿醒得最早,只要内屋里有一点响动,曼儿就会马上过来伺候,可是今日她高声叫了一阵。也不见一丝回应。
林娟突然就从心底升出了一处不祥的感觉,赶忙爬起身来下床一看,当下大吃一惊。只见屋子里所有的细软东西,都搬了个精空。就连她们昨晚睡的床前边的一块织的厚厚的花毯都不见了。里屋四个大箱笼都敞着盖子打开了,里面只有两条破旧的手帕,四季衣物一概都没有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也踪影不见,桌椅板凳横七竖八的倒着,都挪动了位置,墙上原本挂的字画儿也一律收了个干干净净,全成了雪白的壁子。看这情形就知道必定是昨晚张燕将屋里值钱的东西都洗劫一空了。
林娟这才猛然醒悟昨晚自己吃的东西里定是下了**之类的药物,否则她们翻箱倒柜的自己哪能连一丁点儿的声音都听不到呢?看这样子曼儿定是跟着张燕一起跑了,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张燕要这样做?这不成了逃妾逃奴了么?若是将来万一她们被衙门捉住了,这罪名可是不轻的。
她这样想着时在这屋子是再也坐不住了,赶忙跑出院子拦住一个丫头将事情说了一遍,那丫头一听姨奶奶卷着家私儿跑了,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跑着去叫人去了。林娟只得在院子里守着等人来。过了一会儿,李文正和两个姐姐来了,那脸上气色颇为难看。
那李大姐瞧了瞧屋里的一室狼籍,叹了口气道:“我这才知道什么叫做席卷一空了。”
林娟站在一旁瞧着,光是知道李文正是这李家的大少爷,那两个女子她也不认得,只站在一边一声不敢言语。
李文正瞧瞧他大姐点了点头道:“看这个情形想必她早就蓄意要逃走的了,这也难怪下人们都没发现,这家里如今忙的事情多着呢,哪个还想到这里?况且她这里的下人都是她的心腹,她进门儿时爹给钱让她自己买来的自然早就让她拿银子买通了,跟她自然是一条心的,这一定是她那个丫头跟她一起跑了。”
说着,他便看了林娟一眼,问道:“这位林姑娘,我听说你是她请来玩的客人,自然是跟她平日里很好的了,我不敢说你跟她是一路的,但是也是得负上点责任的。昨晚上她收拾那些东西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有听到一点声响,这几日里难保她不露出些破绽。难道你就一点也没有查觉?若是你早来告了我,我们好提防一二,何至于弄得这样抄了家似的?”
林娟便低着头轻声道:“我昨晚喝了一碗稀饭,便跟睡死过去了似的,我是一点不知道燕姐姐居然能这样做,我虽是和她平日里还好,但是她做这件事儿我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的,李少爷你可千万别疑心我。我事儿我是全然不知道的。”
李文正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也知道这种事情她定是谁也不肯说的。”说着,回头对跟在身后的管家李保道:“你没有别的事情就把这里还留着的东西,开一张清单,然后就让下人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库房里放着,省得看着心烦。”
李二姐气得脸色通红,跳着脚在一边叫道:“弟弟,哪里就能这样便宜饶了她,她走时定是带走了不少私房银子,那也是平日里爹爹给她的,倒让她占这样一个大便宜么?”
李文正冷笑道:“哼,她本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如今由她去罢,不过咱们要到官府上报个案子,若是有朝一日找到了她的行踪,那咱们就老帐新帐一起算就是了。”
他们正在这里说着话,那边儿房里李文林早已听到了消息,当时便如当头打了个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他半天愣在当地动弹不得。他是做梦也想不到张燕竟会自己携了私房跑了,他知道她受宠这几年是攒了不少私房银子的,再加上首饰钗环足够舒舒服服过了十几二十年了。他本来昨晚还想到跟张燕商量着一起私奔的,哪里料到那个无情无义的娘们儿竟然丢下他跑了,莫不是也嫌了他是个穷光蛋,看来女子若是狠毒起来,比男子更甚。
他心里这样想着,脚步却象有人牵着似的,就一路跑进后院儿里来,瞧见了李家的三姐弟都在这里,也不管不顾了,就直向张燕的屋子里走去。管家李保见他这样象着了魔似的,也不知他想干什么以,就想跟在他后面进去。
李文正将李保一拦,冷笑道:“由他去,省得他还做梦呢!打量他和那贱人平日里胡混的事情府里都不知道呢?他还以为那个贱人为他守着呢,简直是痴人做梦!”
李文林冲到张燕的屋子里,首先就将箱子柜子里先翻了一遍,里面虽然还有些东西但都是陈旧破烂的,他气极了伸手到院里拿了一把劈柴火的斧头来,进屋来对着那锁着的箱子一阵乱劈,其实这些箱子都是空了的,随手都能一提而起,毫不吃力,偏是李文林上了脾气,对着箱子一通乱砍泄气。他砍了一阵,想起旧日张燕和自己的露水情意,更是觉得受了她的愚弄,自己成了个让娘们儿玩的傻男人了,他越想越气,便一使劲将斧头扔了,冲出来一瞧,李家三姐弟他惹都不敢惹,只有一个林娟是外人,便冲到她面前吼道:
“你难道是个死人么?是聋子还是瞎子?这几天你天天白日黑夜的跟她在一块儿,她把这屋子里的东西搬得这样干净,你怎么会毫不知情?莫不是你跟她是串通一气的,你们出去了便分了不成?”
林娟见他这样脸红脖子粗一副要吃人的凶狠样子,连额头上的青筋都鼓鼓着,全不似当日在秋水堂花园子里跟自己说话时的温柔模样儿,不由得心下害怕,连着倒退了两步道:“表少爷,你想呀,燕姐姐她在我的饭里下了**,迷倒了我,就算她将我也一刀杀了,我也是人事不知的呀,怎怪到我头上来了?”
李文正见了李文林那副样子,喝道:“你省些事罢,还嫌不够丢人么?你往日里那些事情只当着别人都不知道呢,我劝你还是赶紧在你屋里好生呆着罢,想想你昨晚上说的大事业,要是再这样闹,干脆现在就走罢。”
李文林听了这番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两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张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管家李保瞧了他这副样子颇觉得好笑,上前拉扯他道:“表少爷,这里乱得很你还是听大少爷的回屋去罢,省得别人瞧见你这样,要说闲话的。”
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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