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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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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茶楼后面无人处,顾觉斋一扬手一辆悍马凭空出现。航婳也一扬手,她招出的是一辆保时捷。航婳一拉秋然说:“你跟我坐这辆,别跟他们挤一起。”
航婳把车钥匙往秋然手中一塞说:“你来开。”张秋然慌忙说:“我不会开车。”
“哦,不会开车啊,”航婳不以为然的说:“没事,你只管开,有我在呢。”
航婳指导秋然如何起步如何换档、加速的方法后,往座椅上一靠随便秋然怎么摆弄了。秋然战战惊惊地开着车,忽然发现这车很好开。刚一起步车就往电线杆上撞,但要撞不撞时它自己停了。秋然鬼使神差的倒车、停、打方向,再往前开、会车、避让行人,一连串动作起码像有了一年驾龄的司机。
秋然明白了,身边坐着神仙呢。你看她随手一招车子就出现了,这可不是变魔术。变魔术顶多也就变个金鱼鸽子什么的,大不了变个活人,从来没听说有变一辆汽车的。秋然胆子一时大起来。悍马车在她前面,她停悍马也停,她开悍马也开,秋然心情一时更加大定,车也越开越得心应手。
林玲和王长青、宋氏兄弟在路边摊买雪糕,林玲将雪糕塞到嘴边时突然停住了,面前一前一后两辆车驶过去。林玲疑惑的说:“前面那辆车好像是秋生在开耶,不会吧,难道我看错了?”
王长青也说:“不会我们俩都看错了,后面那辆车好像是然然姐在开。”
宋氏兄弟也连连点头,宋念祖说:“不错,我们也看见了。秋生开的是悍马,秋然开的是保时捷。好车啊,等我发财了也要买这样的车。”
可问题是这两人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林玲和王长青对望一眼,林玲说:“哼,他们俩有事瞒着我,回头非找秋生算账。”林玲从小到大从没有任何事瞒过张秋生,秋生也没任何事瞒过林玲。但林玲现在生气了觉得委屈了,有本事你别回家,回家就找你算账。
九一年那时的道路状况是不太好,但那时的社会车辆也少,三伏天的正中午路上行人也少。张秋然这样的菜鸟有活神仙的保驾护航,倒也有惊无险的将车开出了城。一路带走了多少惊艳的目光?真正的香车美女啊。
出城后没走多远,前面的车就拐进一条小路,秋然赶紧跟上。然后就来到一处小山岗,停下来。顾觉斋和航婳手一招车又没了,看的秋然直瞪眼。航婳拉着秋然的手说:“喜欢吗?待会给你一个。”
小山岗不高只有百十来米,山上郁郁葱葱树荫浓密。但没有正经的路,所谓的路只是人脚踩出来的小道很难走。航婳的手传来一股绵和的力道,秋然登时感到一阵清凉,脚步也变得轻松起来。在这本应极难走的山间小道上,竟似闲庭信步一样上了山。
山顶的一小块空地上已经摆好了一张茶几,茶几上有六个茶杯一个茶壶,几张竹椅散放在四周。一把古sè古香的瓦壶悬在空中,茶壶下一篷白底蓝苗的火焰在燃烧。航婳和秋然来时水刚好烧开,非静手一挥火焰没了,拎起瓦壶将开水冲进茶壶。
秋然不懂茶艺,也不知非静一连串的动作搞的是什么玄虚,她只顾欣赏着这儿的风景。这儿秋然写生时来过,但那时是秋天,满山红叶秋高气爽,晨霭中山岗呈现一片红紫,空气中凝结着淡淡的云烟。
而现在是盛夏,天气晴朗烈rì高照,正逢干旱暑气逼人。只有偶而吹过的清风,给这小树林带来一阵凉爽。东边隐约可见麒林市的标志xìng建筑“雁回塔”,南面是奔流不息的大河,西边和北边是绵延的高山。
交错着新栽秧苗的翠绿和尚未收割稻田的金黄,从山脚一直向城市向大河向高山伸延而去。田野里散落几处村庄,近处的可以看见树荫下啃着青草的黄牛,和在池塘里戏水的孩童。一幅充满夏rì乡野的情趣图,秋然后悔没带画夹来。
一股茶香突然迷漫开来,非静正在给大家倒茶。这茶香让人神清气爽,舌下生津。顾觉斋问:“非静,你这茶丹还有没有?”
非静回答:“多的是,根本用不完。我每年都要炼,只是习惯,倒不管多不多。真要在家喝茶哪用什么茶丹?”
顾觉斋说:“送我一点吧,既然你有的多。”
非静说:“不行,除非你拿酒酿跟我换。”
顾觉斋不服了说:“你只喝茶又不喝酒,你要酒酿干什么?”
非静嘿嘿的笑着说:“我这是学习新事物新知识,懂么?报纸上电视里不天天说等价交换么?嘿嘿,说起来你还是博士,连这也不懂?”
顾觉斋被非静这话噎住了,他没觉得自己的修为高有什么了不起,觉得了不起的是自己学富五车才高半斗。他常常说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谢灵运得一斗,我得半斗,自古至今天下人共半斗。他考进士读博士当然是图好玩,并不拿这些当真,跟普通人在一起考试没什么值得自豪的。但是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修真界第一知识丰富而全面的人,他以这个为自豪。
这下被非静说他没新知识,他还真找不出话来回,只得挠挠头皮说:“嘿嘿,这也不是什么新知识,两百多年前西方资产阶级经济学家就已经提出来了。我这不是长期学而不用忘记了吗?”
第四十九章 多了几个爷爷奶奶
几百年了这两人到一起就斗嘴,张道函没理睬这两人,他对张秋生说:“我在封印之前想给你炼制几件法宝,但又想法宝还是自己炼制的比较好,给你炼了一个储物戒指,外出旅行方便也可装一些比较私秘的东西。”说着递过一个戒指给张秋生。
白金托架碧绿的戒面,整个戒指的设计与制作简约而不简单经典而不失时尚,看不出张道函还是位珠宝设计与制作大师。但张秋生没接,他说:“储物法定我已经有一个了。”说着将无指手套取下来,递给张道函。
张道函大奇,接过无指手套仔细看了一会,连连称好:“好,好,好。一只无指手套集中如此之多的功能,巧思妙想炼制jīng到,好好好。”他虽然从元神到**都被自己封印了,但境界和见识还在。
非静与顾觉斋停止了斗嘴,航婳也停止了与秋然拉家常。因为张道函炼制法宝的水平很高,能让他不住口的称赞的法宝他们还没见过。
这三个人看了无指手套也连连称奇。要知道这几位与当年炼制这无指手套的静虚大师修为相当,修为比他们高的不是已飞升就是在飞升时被劫雷劈死。现如今的修真界已找不到比他们修为还高的,高处不胜寒使他们走到一起。同样的孤寂同样的对前途无望,既是傲视天下的高手,又同是天涯沦落人。偶而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以此排解寂寞,而对世间的一切已经看的很淡很淡。
他们对这无指手套都一致称奇,倒也不是这手套有多了不起,让他们称奇的是这手套构想的奇巧。除了储物功能外,粘开、五行雷、五行遁、瞬移、穿墙、避水火、隐身、隐形、聚灵、屏蔽、搬运、安神、乱神等等功能,全聚在一个小小的手套上。更重要的是,手套上面的符箓全是已失传的上古法诀。
张秋生见大家都在聚jīng会神的研究手套,茫然地问:“这手套很了不起吗?”
张道函说:“嘿,这一句话还真说不清。这手套有许多功用,这许多功用也没什么了不起。储物功用从来都是用玉啊晶石啊什么的做,而这个是用皮子做还是第一次看到。唉,奇的地方就在这里,我们发现皮子做储物空间比其它东西更好。另外粘开功用是这皮子本身自有属xìng,炼制它的人把这皮子的本身属xìng利用到了极致。为什么呢?正是这皮子有这属xìng,所以用它做储物空间是最好不过,再加上它还有隐身、隐形、聚灵、屏蔽功用也是它粘属xìng的充分利用。”
张道函讲的非常详细:“这些功用本身也并没什么了不起,都是一些符咒,大不了是上古符咒现在已失传而已。它了不起的地方在于每一个符咒都由更小的符咒组成,更小的符咒又由更小的符咒组成,依次类推就组成了一个阵法,一个非常强大的阵法。”
张道函是巴不得把自己懂的全部教给秋生,手套被非静几个拿在手上研究,他用一树枝在地上一边画一边说:“这些符咒交织在一起,包括那些五行朮,瞬移、穿墙等等,这个符组成那个阵,几个阵组成另一个阵。看着复杂却又简单实用,一切都又是用粘xìng连在一起。可惜的是许多妙法对你无用。”
张秋生当然要问哪些妙法对自己无用了。张道函说:“那些五行遁、瞬移、穿墙等对你无用,你绝对碰不得。这些法术需要本身修为已到聚则成形散则成气境界的人才有用。你想啊,这些法术不仅要让你穿越一些空间屏障,当然都是一些小的空间屏障。比如地底、水里火里、钢筋水泥,像你这样的血肉之躯会被挤压撕扯成血沬。”
张道函反复向张秋生强调这些法术不能用。又向张秋生传授了其它法术的功能,用法及注意事项。特别是对粘开术的活用,比如即粘即开,粘而不开,开而不粘,连续和断续的粘与开等等。
另外告诉张秋生,瞬移术也不是绝对不能用。可以在眼睛看得到的地方用,可以在眼睛看得到地方连续移动。还可以练习短距离的瞬移,比如三五尺一二尺的瞬移,这样在与人打斗时可以更灵活。
航婳突然说:“老张,我有一件战甲,不知道是什么皮炼制的,但可以看出这皮子很好,柔软防御xìng能也好,能不能把它改成这样的手套?”
张道函说:“把防御法宝改了,那你不是没了?这手套只是奇巧,其它并无大用。”
航婳说:“这战甲不是我的,很久以前与人打斗时得到的。这不是要封印了吗?现如今的修真界也没了规矩,全是宵小之辈,不小心遇上了也是头痛之事。这种集各种法术于一身的手套,正好可以对付小人不是?”张道函说:“只要你舍得,那就拿出来我们试试?”
航婳扔一团衣物模样的东西给张道函,然后问张秋生:“喂,秋生,这手套你从哪里弄来的?不是说你与修真界没来往吗?”张秋生于是将昨晚盗墓的事说了出来,他本来就要问张道函一些在盗墓过程遇到的事,特别是他进入墓室被人卡住脖子的事。
秋然听了张秋生竟然去盗墓,大吃一惊说:“好哇,你一天一夜没回家,我们还以为你送梁nǎinǎi去姚河了。我们在家还说你老实,你这才叫老实呢!你这叫胆大包天胡作非为,你这可了不得了。啊,你这要把人气死,啊!你还撒谎,我看你不得了了。”
偷偷爬树翻墙上房顶下河游泳,男孩子嘛也还说得过去。可去盗墓,那是什么xìng质?张秋然不太懂,但肯定是坏事,大大的坏事。坟墓里面不说脏了,那也太危险了吧?刚才不是说差点被鬼卡死吗?既然几个神仙坐在面前,那鬼也就肯定是有的了。秋然小脸气的通红,想狠狠的骂弟弟一通,可她不会骂人,只能气得跺脚。
“我没撒谎,是你们自己说的。”张秋生在狡辩。把姐姐气得想打他,就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东西。航婳扳着秋然的肩头呵呵呵的笑着说:“秋生说的那个不是坟墓,魔窟倒是一点不脏的。”
魔窟?秋然更加吓一大跳。魔窟比坟墓更可怕!这男孩子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什么危险他玩什么。
四个高人看着秋然对弟弟发脾气,生气焦急关心,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由陷入沉思。他们各自回想起了遥远的过去。很久很久或者从来没有享受过亲人间的关心和爱护,当然师傅还是非常关心爱护他们的。但师傅毕竟是师傅,起码师傅是不会为这样的事cāo心的。踏入修真界这样的事是家常便饭,修真者看起来比普通人寿命长,其实每时每刻都面对着生死。
有亲人的担心多好啊,这一刻他们懂得了什么叫幸福。幸福不是高深的修为,不是长生不老,不是拥有众多的徒子徒孙的膜拜,不是数不完用不尽的财富,不是威风八面生杀予夺的大权在握。幸福很简单,就是亲人间的相互关爱。
这几个高人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亲人。当然他们也有徒弟,徒弟在他们面前都是唯唯诺诺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循规蹈矩。徒弟也适时的向他们送上祝福,但就没有秋然对弟弟这样的亲情流露,这样的害怕担心,为弟弟的冒失而这样地生气,为弟弟的狡辩而无可奈何。
张道函明白了前世的张秋生,为了姐姐的遇害而毕生为之复仇。面对多少生死仇杀的一代高人,此时眼睛竟然有点湿润。我得到了什么,我又失去了多少呢?
张秋生前世的遭遇,眼前的几个人都听说过,无不佩服他的为人和义气。所以他们在茶楼一见到他就毫不见外的称他小老弟,而张秋生倒不知如何称呼他们。这几人都在想,我要是有这样的姐姐,我肯定也要为她拼命。
航婳将秋然搂在怀里说:“秋然,你愿意做我的孙女吗?”张道函非静顾觉斋也好像忽然醒过来都说:“秋然,秋生,你们就做我们的孙子孙女吧!”
几百年过去了,他们从来没想过这问题。这时突然觉得天下最大最重要之事莫过于有这么两个孙子孙女,能享受天伦之乐才是完整的人生。那些什么修为、飞升等等,只不过是浮云而已。
做这些高人的孙女?那当然好了,他们可是神仙耶。可这事要有爷爷nǎinǎi的同意吧?有姐姐在身边,张秋生是从来没什么主意的。
听俩孩子说要回去问爷爷nǎinǎi,几个从封建朝代过来的人更觉得这俩孩子懂规矩。非静一挥手,一应茶具桌椅板凳立马收拾好。
秋然只觉得一阵风,眨眼已到了自家小区外一个无人拐角。六个人慢慢悠悠从拐角出来,一路说说笑笑进了小区。很明显这是一个贫穷的小区,虽然道路干净整洁,但贫穷是掩盖不住的。小区的人很和睦,一路上都有人与秋然姐弟俩打招呼,也与这四个高人微笑点头。他们也开心地与每一个遇到的人点头打招呼,是的,是开心的与人打招呼。几百年来,他们是第一次与普通平民这样接近,感受着他们的不求回报的热情与亲切。
到了家看到瘫痪在床的nǎinǎi,几个高人震惊了,张秋生从未说过这事。航婳坐到床沿拿起nǎinǎi的手把脉,过了一会说:“妹子啊,你这是年轻时受的伤,七年前复发,现在时间长了经脉已经痿缩完了。唉,就是我们也无法可医了。”
nǎinǎi很坦然地说:“这个我知道,年轻时受伤本来以为就此好不了,没想到还能让我快快活活的在地上走将近五十年,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应该要感谢老天爷了。”nǎinǎi说是说,但心里疑惑,这女人看起来也只有四十来岁,怎么叫我这个快八十的人老妹妹,难道她年龄比我还大?
航婳非常欣赏nǎinǎi自然坦然淡然对待自己疾病的气概,这是要多么睿智的人才能做到这样?也难怪,有这样的nǎinǎi,才会有秋然这样的姐弟。
来时心想要收姐弟俩做孙子,大概不会很难,这里竟然有点说不出口。
张秋生向爷爷nǎinǎi介绍这些人就是教他功夫的高手。爷爷喝斥道:“这孩子这么不会说话,什么高手?应当叫师傅!”
张道函忙说:“是我不让他叫师傅的,不能怪他。今天来有件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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