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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君的娇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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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霖微微侧头,目光掠过她安静的脸,忍不住补上一句:“查货。”
    白若筠有些愕然,抬头看沈子霖,却见他并不看她,大步向前走着。白若筠嘴角不自觉浮现一抹微笑,跟上前去。
    “你对布绸了解多少?”沈子霖突然开口问。
    白若筠愣了愣,立即道:“不多,我只知如何分辨布绸的好坏。”
    “对经营之道又知道多少?”沈子霖问。
    白若筠不解的看沈子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问,如实答道:“毫无了解。”
    沈子霖沉思着,半晌笑起来:“很好。”
    不懂的人方是最好的,宛如一张纯白的纸,什么样的颜色都可以涂在上面。
    两人路经一家医馆,门前,梁清生正与大夫道别,转身,一眼看见迎面走来的白若筠,他停下,心没由来乱了。
    那个人,是与他约定三生的人……可是,他忘了她,她已作他人妻……
    见到梁清生,沈子霖顿了顿,微笑上前,道:“梁大人,您在这里做什么?”他说着,抬头看了眼医馆,问,“您病了?”
    他病了?白若筠抬头看梁清生,触到他的目光,她坦然微笑,微微低头问好:“见过梁大人。”
    她那样清澈的目光令梁清生倒是觉得生疏了,他僵硬的扯开嘴角,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如何能令人恢复记忆,故而来此询问。”
    沈子霖问:“梁大人曾经失忆?”
    梁清生道:“三年前,我高中回乡,路上出了意外,我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我想要找回来。”他说着,目光注视白若筠。
    白若筠怔住,不自觉的问:“梁大人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他失忆了?是因为失忆而忘记了她么?
    “是的,很重要的东西。”梁清生道。他凝视着白若筠,认真的表情令白若筠心陡地颤抖。
    沈子霖扭头,看怔怔出神的白若筠,眉头不觉皱起,他不喜欢她那样看梁清生的表情。
    白若筠突然轻笑一声,自然的抬头,道:“忘记了的,也许是天意,有些东西还是忘了吧,也许会比较快乐。”
    沈子霖微微诧然,不解的打量白若筠,似不认识她般。他依旧是无法琢磨到她的心思。
    梁清生沉默,凝视着白若筠,突然开口:“如果错过了,怎么办?”
    白若筠微笑:“既然过去了,为何不放手,有时候忘记何尝不是解脱。”
    便是记起了又如何,物是人非事事休,她是沈子霖的妻子,她的身上披着的,是沈家七少奶奶的身份。
    沈子霖微笑道:“那么预祝梁大人找回记忆了,我们还有事,告辞了。”他说着向前走去。
    白若筠向梁清生微微低头,随沈子霖离开。
    望着白若筠远去的背影,梁清生胸口愈发沉闷,良久,他转身,背道走远。
    路上,沈子霖低眉看沉默不语的白若筠,问:“他忘记的是你吗?”
    白若筠轻叹一声:“不知道。”
    “你等的,不是他吗?”沈子霖忍不住问。
    白若筠仰头望天空,天蔚蓝得动人,她一脸漠然:“我是你沈子霖的妻子。”
    沈子霖微微抬头,目光落在她柔和的脸上,怔怔出神,片刻,他扭头,轻笑一声,手里的折扇旋转得欢快。
    “走了。”他低声唤着,大步穿过人群。
    白若筠低头,慌忙跟上。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来到码头,码头里歇息的人抬眼见到沈子霖,慌忙迎上前去:“七少爷,货已搬下船了,正往仓库里运呢。”
    沈子霖问:“这一批共多少?”
    “共计三千匹。”那人立即回答。
    沈子霖皱眉,问:“这么少?”
    “因为七少爷要的是杭州胡记上好绸缎,一时……我们只能买到这些,对不起。”那人低头,满是愧疚。
    沈子霖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很好了,胡记绸缎在杭州虽算不上最好,但是其手工技艺丝毫不逊色于京城第一绸缎坊,要不了多久,这匹货便会派上用场的。”
    “还有,胡记似乎有意与我们长期合作……”那人抬头道。
    沈子霖摆手,道:“你替我拒绝了。”
    白若筠不明白,既然胡记绸缎那么好,有发展空间,为何不长期发展呢?
    沈子霖看了眼白若筠,似想起什么,介绍道:“若筠,他叫谢七,他精通绸缎运营,有时间可得向他学习。”
    谢七颇感惊讶,沈子霖从来不待任何人到码头来,更别说是学习了。
    “您好。”谢七弯腰问好。
    白若筠慌忙低头,还礼:“您好。”
    沈子霖对谢七道:“她是白若筠,我的妻子。”
    “原来是七少夫人,您好。”谢七慌张的又是低头弯腰。
    白若筠慌忙道:“不必再行礼了,你起来吧。”
    沈子霖转身走向仓库,道:“跟我走。”
    白若筠慌忙跟上,谢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疑惑不解的望着白若筠,摸着后脑勺嘀咕道:“七少爷是要女人来打点绸缎庄吗?”
    白若筠一路随着沈子霖走向仓库,一路上人来人往,人们见到沈子霖纷纷低头问好,沈子霖宛如没看见般,走进仓库。
    若大的仓库里,管账的人点着布匹,搬货的人进进出出,不断有布匹被搬进搬出。
    “胡记那批绸缎呢?”沈子霖走到管账身旁问。
    “七少爷,您来得正好,那些绸缎似有点问题。”管账的快步走到一个货架上,抽出一匹绸缎,打开,那绸缎匹颜色柔和,细腻如水,打开一丈,颜色陡变,粗糙杂乱,深浅不一,管账抬头看沈子霖,“您看。”
    沈子霖上前,只看了一眼,冷笑一声,道:“早听闻胡记手脚不干净,竟做到我沈子霖头上了,我等的就是这个。”
    “怎么办?”管账的问。
    沈子霖诡笑,问:“所有的货都如此吗?”
    “不,一半是,一半不是。”管账的回答。
    “取有问题的货装船上,明日尽数送还胡记,你与谢七一同去。我希望下次回来的,不止你们两个人。听说胡记能维持下来,完全是一个人的手艺,帮我查出来,我希望能在洛阳见到他。”沈子霖道。
    “明白。”管账的领会沈子霖的意思,“我这就去办。”
    白若筠一脸吃惊的望沈子霖,那个吊儿郎当痞子般的七少爷果真是眼前的人么?
    似察觉到她的目光,沈子霖歪头看她,问:“怎么了?”
    白若筠回神,慌张的低头,道:“没什么。”
    沈子霖痞笑,凑过去,问:“你是不是在想,那个混蛋怎么可能处理得来这些事,是不是?”
    被人猜中心思,白若筠头低得更加厉害,却依旧嘴硬道:“没有。”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沈子霖起身,道,“你会慢慢习惯这里的一切的,不止是绸缎庄,还有茶、瓷器、钱庄,但凡是沈家有的,你都要一一了解。”
    “为什么?”白若筠抬头,不解的问。
    沈子霖冰冷的眼神令白若筠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如果你想要活下去的话,照我的话做。在这片战场里,每一个人都不是闲着的。”
心动,都是烟花惹的祸
           沈府,一名丫鬟低头端茶匆匆走进老太太房间,二太太和三太太围着老太太坐着,老太太手里的念珠捻动,沉思着,久久叹了口气。
    二太太抬头,问:“怎么了,您在想什么?”
    老太太环顾四周,道:“几十年了,走的走,散的散,咱们在这里究竟有多久了,媳妇熬成婆,如今也算是子孙满堂了,可是,为什么我没有一丝快乐轻松的感觉,累,第一次感觉这样的疲惫。”
    三太太剥着葡萄皮,问:“是因为那姓白的丫头吗?”
    “不是。”老太太摇头,道,“只是记起一些不该想起的事。”
    二太太轻笑一声,道:“几十年了,那时的我们不也是如此么走过来的么,紫苑,你不觉得,那丫头身上有我们年轻的影子么。”
    紫苑是老太太的名字,也只有在三人独处时二太太才会这样叫着。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的名字。”老太太微嗔,面不改色。
    二太太道:“唉,看看他们,当真是觉得自己老了呢。”
    三太太吐出葡萄籽,道:“我说,守着这破宅子几十年了,该放手了,找个人,随便丢出去吧,咱们也落个清静。当初和你争个死去活来,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就该和小七一样,逃出去算了。”
    “玉儿,注意自己的身份。”老太太低叱一声。
    三太太丢了一地葡萄皮,道:“本来就是,你们不敢说,我来说。”
    老太太怒瞪了眼睛,正要说话,二太太呵呵笑起来。
    “谁说沈府磨人了,都磨了几十年了,玉儿这小辣椒还是个小辣椒啊。”二太太笑着摇头,伸手去拿茶杯。
    老太太忍俊不禁,笑起来:“你们两就唱吧。”
    二太太沉思片刻,抬头道:“依你们所见,这几个媳妇中,谁会是可用之材呢?”
    三太太冷哼一声:“我看个个都成不了气候。”
    老太太眼前闪过白若筠冷静沉着的脸。
    “我倒是蛮欢喜那姓白的丫头的。”二太太笑道,“倔强、聪明、成熟。倒是颇有紫苑年轻时的几分风范。”
    老太太摇头,叹了口气,道:“恐怕,她是不成的。”
    那丫头,她总觉得她并不属于沈府,总有一天,她是会离开这里的。
    这时,沈子闲拿了一叠厚厚的账本进来,道:“奶奶,这是茶庄的帐,已整理好了,您过目吧。”
    老太太挥手,道:“你处理便是了。”
    见到沈子闲,二太太笑道:“这沈府,还是子闲最醒事了。”
    这时,窗外传来沈子炎嬉笑的声音。
    “二奶奶还是那么偏心,子闲醒事那子炎就糊涂了呢?”沈子炎说着,人已从门外走进,身后萍儿端着刺绣进来。
    “子炎,你何时回来的?”老太太欢喜的问,连连招手,“来,过来这里坐。”
    沈子炎坐老太太身旁,道:“奶奶,我从杭州回来,给您选了上好的刺绣,您瞧瞧吧。”
    “二少爷亲自挑选的,选了奶奶最喜欢的凤穿牡丹。”萍儿笑着,端了东西到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伸手,摸着细如流云的绸缎,惊喜的叹道:“好手艺,细腻柔滑,轻盈如云。嗯,刺绣针法倒也不错。”
    沈子炎抬眼瞟了眼萍儿,萍儿立刻凑上前,笑道:“奶奶倒是觉得这绸缎好呢,还是刺绣好?”
    老太太摸着缎子,道:“好缎子,却不知是出于何人之手,若是能将这位师傅请到咱们沈家来,便是再好不过了。”
    沈子炎笑道:“奶奶放心,子炎早已办妥,不出三日,姜师傅便会来洛阳了。他已与我签下协议。”
    老太太满意的点头,笑道:“好。”
    萍儿趁机道:“奶奶,我看二哥倒是很了解绸缎的,不若让二哥帮着子霖打理绸缎庄吧,这样子霖也轻松了很多,这几日,子霖的病似乎又犯了,他是劳累不得的啊。”
    沈子闲闻言,看一眼萍儿,默不作声。
    沈子炎摆手,道:“不行,绸缎庄我是做不来的,而且,那一直是七弟打理的,我不好插手。”
    老太太放下绸缎,淡淡道:“绸缎庄的事,还是子霖说了算。既然子炎不愿意,也就罢了。”
    二太太笑呵呵的问沈子炎:“子炎啊,瓷庄的生意怎么样啊?”
    沈子炎笑道:“都是大哥打点呢,我只是跑跑腿。”他说着,抬头问沈子闲,“四弟,倒是听说茶庄生意越做越好了呢。”
    沈子闲淡淡道:“一般,近来是淡季,生意自是比不得上个月。”
    三太太听着越发是无聊了,起身拍拍手,道:“吃来吃去,还是早上姓白的丫头炖的粥格外好吃,我找她弄粥吃去。”说着便往外走。
    白若筠?!
    沈子炎嘴角轻轻上勾,脑海中闪过她镇定的表情。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大街上,人群中,白若筠急急的往沈府走去,身后沈子霖不紧不慢的逛着。
    “为什么不告诉我已经天黑了,老太太这会定是发火了。”白若筠慌慌张张穿过人群,撇头看身旁,不见沈子霖。她停下,扭头,远远的只见沈子霖站灯火丛中,微微仰头,手挑一只灯笼看。
    白若筠微怔,片刻回神,她快步上前,道:“天色已经不早了,老太太这会定等得不耐烦了,我须快些回去,你自己回去吧。”她说完转身要走,沈子霖突然伸手,抓住她。
    “好看吗?送给你。”沈子霖眯眼微笑,修长的手指挑过一只莲花灯笼递来。
    白若筠低头看灯笼,灯光忽明忽暗流过人的脸颊,一股暖流流过心田,白若筠接过灯笼,脑海中闪过三年前的梁清生,灯会上的解谜相知,一切宛如就在昨夜。
    “陪我逛街,老太太那我来说。”沈子霖道。
    “啊?”白若筠脱口道,抬头,沈子霖已走向另一边,把玩着一件件瓷器。白若筠担忧的扭头望沈府方向,想了想,走向沈子霖。
    这时,远方有人放起烟花,一声巨响,绚丽的花火于空中绽放,白若筠抬头望天,漫天的烟花争奇斗艳,在空中燃烧最美的一刻。
    人生也就如这烟火吧,用生命最短的一刻演绎最美的风景,只是,能观赏到最后的会是谁呢?
    这样想着,她低头,身旁,沈子霖静静凝望着天空,火光印在他脸上,为什么,他安静的脸会让人有一丝放松的感觉。
    突然,似察觉到她的目光,沈子霖低头看她,笑眯了眼:“是烟火好看还是人更好看?”
    白若筠慌张的撇头看烟花,道:“烟花……”
    她话没说完,沈子霖突然上前,吻住她的唇,轻轻的将她搂进怀中,大手熨帖着她的纤腰,唇贪婪的汲取着她的芬芳。
    白若筠瞪大了眼睛,虽然被他强吻不是第一次,可是,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厉害。她并不抵触那样的感觉。
    心,微微颤抖,为什么?
    都是烟花惹的祸。
暗涌
           烟花醉人人面红。
    良久,沈子霖松开白若筠,看着她微闭的眼,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他留恋的轻啄她的唇。白若筠猛地清醒,后退一步,不知所措的捏紧袖摆,低头不敢看他。
    心如鹿撞,仓惶不安。似乎连呼吸也变得凌乱,白若筠费力的咽下口水,唇边残留着他的温暖,思及此,白若筠脸轰地红到底。慌乱的扭身,她逃一般往沈府的方向走去。
    “我们、我们该回去了。”白若筠慌慌张张的远离沈子霖,逃得远远的。
    沈子霖薄唇微扬,跟上前去。
    两人回到沈府,刚进们,一个丫鬟急急的跑过来,道:“七少夫人,您可算回来了,老太太在大堂候您多时了呢。”
    白若筠心顿时紧拎起,叹了口气,向着大堂走去。
    大堂内,老太太紧绷着脸,一屋子里的人静坐着看戏,沈子嫣无聊的起身要走。
    “没意思,你们继续等吧。”沈子嫣抬头,正见白若筠进门。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呢。”三夫人轻笑一声,目光掠过白若筠,落在老太太身上。
    白若筠跪下,道:“孙媳知错,请奶奶责罚。”
    老太太凝视着白若筠,隐忍着怒意,问:“现在什么时辰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做什么了?”
    白若筠不做声,这个时候,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吧。
    老太太声音出奇的平静,“你说,会伺候我以赔罪,你就是这么赔罪的么?”
    一旁,沈子闲看了眼低头不语的白若筠,冷漠的抬眼,不再看她。
    白若筠的沉默令老太太再也无法忍受,突然,她狠狠的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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