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一九八四-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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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洺对这儿机会倒是不太在意，毕竟她还小，理解不了成年人世界里的东西。但是金母就不同了，她很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这个机会。如果能够在拍戏中，获得导演陈平安的另眼相看，从而走上演艺道路，那就更好了。
金母一直在等待轮到自己，期间和小金洺交代了些注意事项，没想到误会陈平安要插队走后门。
当她听到陈平安自我介绍，说自己就是这部戏的导演陈平安后，周围的议论声都停止了。
开玩笑，人家是导演，还用走后门？
金母心中的尴尬就不说了，更多的是懊悔和担忧。自己女儿的机会，就这么被自己弄没了。
她想解释两句，赔个礼道个歉，可还没开口，感受到母亲受到威胁的小金洺跳了出来。一指陈平安：“坏叔叔，不许欺负我妈妈！”
“不要乱说话！”金母连忙拉住金洺，“导演同志，对不起，您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刚才我……”
陈平安根本就没理会她，蹲下来逗弄小金洺：“小家伙，你为什么喊我坏叔叔？”
被金母批评的时候，他就认出了金洺。在那一刻，《小鬼当家》的主角人选，他心里就有数了。
女孩不要紧，头发剪短扮成男孩儿不就行了？
后世的《长江七号》不也这么干的？
最关键的是八岁大的小金洺会演戏，能演戏。算算时间，台湾那边的剧组也快来了。琼瑶要该来燕京挑演员，那部红透大江南北的《婉君》今明年也就该开机了。
“你吓唬我妈妈。你就是坏人，坏叔叔。”
金母心中大急：“铭铭不要乱说话。陈叔叔是好人。”
看小金洺可爱，陈平安做了一个他还是少年时就想做的事情。伸出手，捏了捏金洺的小脸蛋，结果被金洺咬了一口。
金母更着急了：“你这孩子，怎么乱咬人呢！叔叔是喜欢你才捏你脸蛋的。”
小金洺委屈的看着妈妈，想不明白妈妈为什么批评自己。那个坏叔叔明明就是吓唬妈妈，还捏自己脸蛋，妈妈不但不怪他，反而批评自己……
想到这里。金洺的大眼睛里浮上一层雾气。
陈平安见状，连忙站起来：“大姐，你也别怪她，是个好孩子，她没做错任何事。”
“导演同志，那我们……”
“呵呵，没事儿，我就是来转转，你继续排队等面试吧。别让她哭了。”
陈平安走了，他的离开在金母眼中很是莫名其妙，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对这次面试的期望。蒙上一层阴霾。
回办公室的路上，大头问道：“老板，你不去看何小姐面试了？”
“不用了。”
办公室里的那种味道已经被风吹散。关上窗户，没一会屋里的温度就在煤球炉的工作下。暖和起来。
从柜子里取出两份剧本，一份是完整的。一份是小主角的剧本，陈平安拿起桌上的电话。
虽然过去半个多小时了，金母的心依旧忐忑着，而且越来越剧烈。
按理来说，早就应该轮到金洺面试，可燕影的工作人员并没叫她，轮到金洺时，直接跳了过去。
其他等待面试的人并不知道这些，不过金洺的母亲并不敢声张。她知道，自己和女儿刚才得罪了陈平安……这与公平无关，一部戏里导演最大，特别是陈平安，这么多年来，还从没听说过他这个导演会迁就某个演员的。
她现在只能等，等到最后，用自己的诚意打动剧组，为女儿金洺争取到一个面试的机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金洺并不知道这些，成年人世界里的那些东西，不会影响到她纯净的内心世界。
又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走来，推门走进了冯小纲所在的面试房间。没一会，面试的小男孩儿在家长的陪伴下出来，冯小纲和刚进去的那个工作人员也出来了。
“金洺小朋友是哪位？谁是金洺小朋友？”
金母精神恍惚，没有听清工作人员的声音。正在玩自己辫子的金洺听见了，推了推母亲：“妈，那个叔叔好像叫我呢？”
金母这才反应过来：“我是金洺的妈妈，请问您有什么事儿？”
周围等待面试的家长和孩子们都把目光转移到金洺母女身上。工作人员专门来找，这是为什么呢？
工作人员走过来：“你就是金洺小朋友吧？”
金洺点点头：“叔叔好。”
“好，真乖。”工作人员摸摸金洺的头，对金母说道：“带着女儿跟我走吧。”
“走？去哪儿？我女儿还没有面试呢？”
“不用面试了。”
“不用面试？”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金母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果然是得罪了陈平安，人家说到做到，剥夺了自己女儿的机会。
香港人也太小气了！
不就是我误会他说了他两句，女儿又咬了他一口吗！
想到自己这两天的期待和准备，金母鼻子发酸。事情既然已成定局，她反倒释然了。
“那就打扰了。”
丢下一句话，也不理会工作人员和来到身边的冯小纲，金母拉起金洺的手，就朝外走去。
“怎么回事儿？”冯小纲挠挠头，满脸诧异，工作人员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啊。同志，你等等，等等！”
终于在楼门外追上了快步疾行的金母，工作人员说道：“同志，你着急去哪儿啊？走那么快，孩子都跟不上了。”
金母低头，小金洺果然有点喘。脸上红扑扑的，奇怪的看着她。摸摸女儿的头。金母说道：“不是说不用面试了吗？那我带女儿走也不行？”
“却是不用面试，不过没说让你走啊。陈导说了。让您带着金洺去他办公室。”
“去他办公室？”金母愕然，“他找我们？”
冯小纲点点头：“这位同志，陈导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找你们有事。哦，我是这部戏的副导演，陈导让人带话，说是我陪同你们母女一起去。”
副导演听起来很牛x，可是圈内人都熟悉，虽然跟导演只差一个字。但地位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绝大多数副导演，从某种程度来说，也属于打杂的。
但是对于金母这样的外行来说，副导演就很厉害了，相当于副厂长、副经理、副院长这个档次，仅比导演差半级，说话肯定管用！
“真的？那个导演同志，找我女儿，是不是要单独面试她？”
如果仔细听的话。能够听到她最后半句话，带着点颤音，那是因为心中的小激动。
诚然，有可能是陈平安小肚鸡肠。再把她们母女奚落一顿，但也有可能是给金洺一个机会不是？
来到办公室，一看见陈平安。金母立刻打招呼问好：“导演通知您好，刚才很抱歉。铭铭，还不赶快给叔叔打招呼。”
金洺撅起小嘴。停了几秒钟才说道：“坏叔叔好。”
陈平安和冯小纲都乐了，冯小纲还询问陈平安，小金洺为什么要喊他“坏叔叔”，金母却是急了，开始批评金洺不懂礼貌，把小金洺说的眼圈又红了。
“好啦好啦，你别在责怪她了，我又没有生气。”陈平安拦住金母，又朝金洺招招手，“小朋友，来叔叔这儿。”
他不知道，现在的他在金洺眼中，就像小红帽里的狼外婆，想要骗自己过去把自己吃掉。
还是金母在后面推了一把，金洺才颤巍巍走过去，绷着小脸一言不发。
陈平安把她拉到身边，金洺想跑脱，回头看了眼母亲，才胆战心惊的问：“叔叔，你不会想吃掉我吧？”
吃掉？
陈平安愕然，冯小纲捧腹。虽然知道冯小纲的笑声里没有那层意思，但对于熟知这个词另一层含义的陈平安，却是满脸无奈。
才八岁啊，自己又不是萝莉控，何至禽兽如斯，对一个八岁小女孩下手？
不过长大之后嘛……咳咳，跑题了。
“你为什么会认为他要吃你？”冯小纲打趣道。
金洺看眼陈平安，怯怯答道：“他是坏叔叔，吓唬我妈妈。”
“铭铭！”金母从没有想过今天这么着急上火。她已经看出来，陈平安很喜欢金洺，自己女儿的希望很大，可是张口闭口都是“坏叔叔”，非要把陈平安惹恼才罢休吗！
母亲的声音传来，金洺很委屈的低下头，摆弄着衣角：“对不起，叔叔。”
“没关系的。”陈平安摸摸金洺的小脑袋，“喜欢演戏吗？”
金洺低头不语，可怕金母急得不行，恨不得代替女儿回答。
陈平安问了两遍，都不见金洺回答，想了想，从兜里摸出两块糖：“想吃吗？”
糖是从香港带来的，何超琼有时候喜欢嘴里含块糖，这次来燕京带来好几包。他闲着没事儿从何超琼兜里拿了两块，还没吃，现在派上用场了。
金洺明显被打动，大眼睛盯着陈平安手里的糖，还是没说话。
“这是奶糖，很甜的。”陈平安拿着糖在金洺眼前晃了一圈，不停描述这块糖有多甜多好吃，金洺不由自主咽了口口水，终于开口：“有大白兔好吃吗？”
大白兔奶糖……不解释。
“当然大白兔奶糖好吃。”
“我不信，除非你让我尝尝。”
陈平安和冯小纲都被金洺的回答都笑了，这一刻，已经读懂剧本的冯小纲，忽然明白陈平安为什么让工作人员把金洺带到办公室了。（未完待续。。）


第五四三章　黄金搭档

小孩子一般都很好哄，两块奶糖入口，小金洺脸上露出笑容，也不再喊陈平安“坏叔叔”了，坐在陈平安腿上玩了起来。
对于金洺来说是玩，对于陈平安和冯小纲来说，则是在聊天玩耍中，考察金洺能否演好《小鬼当家》的主角。
半个小时后，冯小纲也认可了小金洺。
会说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笑起来两个酒窝甜美可爱，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机灵劲，煞是招人喜欢。
愉快玩耍中，陈平安把她的头发拢起用手盖住，冯小纲看过之后频频点头。
就是她了！
冯小纲很好奇，陈平安是怎么发现这个小女孩的。不要说无意中碰到，等待面试的孩子和家长一大堆，一眼看过就能选出？这不是人，是……作为长在红旗下接受无神主义教育的冯小纲，现在并不相信这个世上有神的存在。
这样的河蟹场面，落在金母眼中，心里说不出的开心。
对于陈平安来说，现在还差最后一步。
“铭铭，想不想演戏？”陈平安再次问道。
这回金洺回答的很快，用力点点头：“想！”
“为什么想演戏呢？”
这个问题，来面试之前，金母教过金洺。金洺看眼母亲，仰起小脸看着陈平安，“嗯”了两声：“演戏有漂亮衣服穿，还能照相，妈妈也会开心，同学知道了也会很羡慕我……”
“铭铭！”
金母的厉呵打断了金洺的话头，金洺缩着脖子吐吐舌头，不敢再说了。
“导演同志。铭铭还小，不会说话。她从小就喜欢表演。希望能够……”
“好好好，你不用说了。”陈平安摆摆手。又打断金母的话头。
不用想他都知道金母会说出什么。无外乎是这个年代国人受教育的那一套，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那一套东西。当年他小的时候，也经常这么说。
捏捏金洺的脸蛋，陈平安说道：“你只要能通过最后一个考验，我就让你演戏，而且是演主角。漂亮衣服你随便穿，给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给你照相，想照几张照几张。好不好？”
“是要考试吗？”
“考试？也算是吧。”
“哦，那我知道了。”
从陈平安腿上跳下来，四下看看，金洺坐到一旁的桌子边：“我准备好了。”
冯小纲看着好奇：“你为什么要做那儿呢？”
“考试呀！”金洺一脸天真，“卷子呢？叔叔，能不能借我一支铅笔和橡皮，我今天没有带。”
陈平安和冯小纲都被金洺的无邪打败，笑了起来。金洺虽小，却也听出这笑声是因为自己。跑回金母身边，悄声告状：“妈妈，坏叔叔和那个坏叔叔笑话我。”
“别乱说话！”金母可不想因为这几句话，毁掉了陈平安对自己女儿的好印象。蹲下来很严肃的说道：“不许没礼貌，听到没有！”
陈平安招招手：“过来。”
金洺现在并不排斥陈平安，颠颠的跑过去：“叔叔。对不起。”
说完，她还朝陈平安和冯小纲鞠了一躬。
二人莫名其妙：“怎么了？”
“我刚才喊坏叔叔了。妈**评了我，让我给两位叔叔道歉。”
“没关系的。”陈平安才不在乎什么“好叔叔”“坏叔叔”的。从兜里又摸出三块奶糖，“还想吃吗？”
金洺摇摇手指头：“想。”
“拿给你一个。”
剥了一块奶糖塞到金洺嘴里，陈平安从怀里取出一颗雪茄，弄出些散碎烟丝放在糖纸上，剩下两块糖靠近炉子考了片刻，感觉软化后，分别剥开在烟丝上沾了沾，然后用小心的用糖纸包好。
金洺很好奇的看着陈平安的动作，等到那两块糖恢复原状，她忍不住问道：“叔叔，你在做什么？糖脏了，不能吃了。”
“一会呢，会有两位怪叔叔来，你的任务是，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吃下这两块……嗯，脏了的糖。如果你能完成，我就让你演戏，好不好？”
这好像不是老师教的，做个好孩子用该做的事情啊！
金洺很为难的看看陈平安，有转头看看妈妈，看到妈妈用力点头，她还是很为难：“这么做，就不是好孩子了。”
“没关系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好不好？”
“那你们要替我保密，不能告诉别人。要是老师和同学知道了，他们会说我是坏孩子的。”
周星池和吴猛达来到燕京，对这边寒冷的天气很不适应。在招待所窝了好几天，才适应过来。不过燕京的美食还是让他们大饱口福，冯小纲请他们吃的全聚德烤鸭，两人一直念念不忘。
今天负责面试工作，两人觉得有些吃不消。那些小孩子有的还挺乖巧，可有的真让人头疼。
例如周星池负责的面试房间，就有个小孩子因为太紧张尿裤子了。尿就尿吧，可你哭什么？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呢。
终于结束一天的面试工作，两人凑到一块，商量着今晚去哪儿品尝燕京的美食。吴猛达的意思是，冯小纲请了他们两顿，他们也应该回请一次。正好还可以让冯小纲做向导，介绍燕京的名吃美食。
两人正商量着，何朝琼走过来：“走吧，陈导在办公室等你俩呢。”
“好的。琼姐，你知道老板找我们什么事儿吗？”周星池很客气的问道。
他俩可没把何朝琼看做剧组副导演这么简单，赌王的女儿，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
“我也不知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三人来到陈平安的办公室，何朝琼第一眼注意的是金母。三十出头的年纪风韵犹存，陌生的少妇出现在陈平安的办公室里，不能不让她警惕。
她发觉，在自己和陈平安的这场“战争”里，局面越来越向着不利于自己的一面发展。她变得很在意每一个出现在陈平安身边的女性，就像个爱吃醋的小妒妇，每每看到陈平安和其他陌生的漂亮女人说笑，她心里总是很不舒服。
“老板！”
吴猛达和周星池问好，陈平安问道：“今天的面试怎么样？”
“还好吧，有几个苗子还不错，还得靠老板最后把关了。”
“辛苦了。”
金洺很聪明，借着陈平安的话头跑过去，举起小手：“叔叔吃糖。”
吴猛达和周星池有点晕，这是几个意思？
金洺见一击未中，继续说道：“两位叔叔辛苦了，这里有糖，吃完糖，我再给你们倒水。”
周星池问道：“老板，这个小朋友是？”
陈平安笑而不答，吴猛达很和蔼的说道：“小朋友乖，谢谢你，叔叔不吃糖，你自己吃吧。”
何朝琼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来到陈平啊身边，低声问道：“你搞什么鬼？”
“看下去，一会就知道了。”
金洺继续撒娇卖萌，哄骗吴猛达和周星池吃糖。孩子的直觉，让她感觉到吴猛达比较容易对付，于是剥开一颗糖，踮着脚尖举高小手：“叔叔吃糖，糖很甜的，铭铭手好累啊。”
吴猛达和周星池都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可爱的小金洺一脸辛苦表情，吴猛达忍不住蹲下身子：“好，叔叔吃，谢谢你小朋友。”
金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