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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缉狂想曲-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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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经走投无路，加尔是绝不愿意采取消极防御策略的。
之前为了暂时掩盖前方营盘和中央营盘所发生的混乱，加尔下令封锁三个营盘间的消息往来，正在建设后方营盘的部队因此在毫不知情下继续进行工程，而现在自然不能再继续掩盖下去了，不然必定是全军覆没的悲惨结局。
至于要如何向这些士兵解释，他们在前中两个营盘里的同伴去了哪里，这时反倒成了次要的事，只剩下的这五十万部队绝不能再失去，将他们撤到已建好的中央营盘是唯一的选择。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去执行命令！”加尔的暴怒表情落在部下的眼中，令这些已追随他多年的将官们只感到一阵心痛，因为他们很清楚，这还是加尔第一次落进如此被动的境地，而且事情从头到尾他都是束手无策，无力和窝囊的感觉可想而知有多强烈。
“大人！请允许属下出击，给趁火打劫的叛军来个下马威吧！”一名部署都在后方营盘中的团长级军官踏前一步，主动请战道，“属下的一万人并没有在刚才的暴乱中受到损失，也对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士气从昨天起就一直处于巅峰状态，绝不会输给远来乍到的敌人的！”
加尔凝视了他好一会，才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不记得我有取消刚才的禁止出击令，你是想在将官中树立不遵军令的典型吗？”
那名军官立刻急红了眼：“大人！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
“只是想借着打一仗来重振军心，不让情况继续恶化吗？”加尔淡淡望了望他，一语就道破了这名军官的想法，“你的心意我明白，可这却是一场危险的赌博，胜利凯旋确实有利于缓解我军的困难，然而万一失败会造成什么后果，你有想过吗？”
“想过，即使属下和一万兄弟捐躯沙场，也要用自己的勇气和拼死战斗激起剩余兄弟的血性，叛军的士气也会因为我们的死战而动摇的！”这名军官显然是豁出去了，索性坦承自己根本没打算活着回来，“大人！属下不怕死，属下的兄弟也不怕死，如果我们的死能令我军取得胜利，那更是死的太有价值了！而现在就是这个时候了，请大人下命令吧！”
加尔轻轻地摇着头，悲哀的神情中充满了伤感：“你错了，如果我军的实力在此刻还是一百五十万人，也没被刚才的挑衅事件所困扰，我绝不会阻止你去送死，因为不管你是否战死，效果都将比你所想的还要好，可现在情况却刚好相反，你和你部下出去不仅必死无疑，还会给我军的士气带来致命的打击，这一仗也将就此一败涂地。”
这下不仅提议者当场懵了，就连其他将官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因为他们也认为，这种近乎自杀的举动能够激励将士，令可能会低落的军心为之一振，而且一万名精锐的皇室近卫军士兵是非常可怕的一股力量，在有充足士气和自我牺牲精神的情况下更能发挥出可怕的战斗力，远道而来的米修拉德军就算能歼灭他们，所付出的代价最起码要五倍于己方，说不会打击士气绝不可能。
“你以为，米修拉德将军在这千年里能保持魔界军第一战将的声名，只是我们魔界军的年轻将领太不争气吗？你错了！”加尔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不无伤感地说道，“即使是站在敌人的立场上，我也要说他是个值得尊敬畏惧的对手，尽管叛变时国家已削去了他的爵位，可‘将军’这个头衔他却当之无愧。”
略微停顿了一下后，加尔接着说道：“之前三百万大军能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又能突然出现在这里，就是说明他实力的最好证据，而席罗姆平原了望哨的被摧毁，更是让我体会到了这点。”
“以三百万大军摧毁不到三千人驻守的了望哨，换了我有他那份军力，要作到也是轻而易举，不过这样做毫无意义啊！”很显然，加尔的部下们都对米修拉德的这个行动很不以为然，理由自然是作出这种杀鸡用牛刀的事，一点也不适合他的名将身份，“只有挑战强大的敌人，才能令战士感到勇敢和自豪，以强胜弱就算赢了也不光彩啊！”
“所以你只能做个战士，而他却能成为将军。”加尔对这种论调更是不屑一顾，“为将者不该想着亲自上阵拼杀，军心士气补给胜利，这些才是身为领导者最应该重视的事情。他摧毁了望哨确实有点大动干戈，但这却有两点好处，第一自然如你们所想，将卡蕾加茨纳驻军在这里的唯一联系掐断，令米卡罗妮将军想增援也办不到，而第二却可以用这场胜利，让远来疲惫的己方士兵士气大振，你们明白了吗？”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同样是振奋士气，米修拉德以强击弱自然是轻松容易，己方却要以死命苦战和一万人的性命做代价，相比之下，自然是米修拉德的手段高竿多了。
“我之所以说出击必死无疑，理由就是米修拉德早料到我们会这么干。”加尔叹气道，“你懂得以死战换取士气的振奋，米修拉德也清楚。所以在决战时，他必然以深沟壁垒加强弓硬弩来反击突袭，绝不会主动进行大规模会战，目的就是在僵持中消磨我军的士气和锐气，并寻找制胜的战机，以你们这么点兵力去硬碰他们的全力防守，还没到杀到他们跟前就死得差不多了，只是徒然增加我军的损失而已！”
刚才主张出战的那名军官登时无言以对，情况若真如加尔所判断的那样，自己的牺牲的确将变得毫无价值，反而还会沉重打击己方士气，那不就亏大了？
“我们现在没有冒险的本钱，因此绝不能把赌注押在米修拉德身上，去博他可能会出兵迎击的微小可能，所以目前的要务还是巩固防御，再来就是想办法拖延时间，在对手看破我们虚实前把跑进森林的脱队者都找回来。”加尔的提议虽然很被动，却也是眼下唯一的解决方案，见部下们再没其他意见，他就此下了决定，“士气的问题，就等这些事尘埃落定后再说，就这么定了！”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米修拉德军中。
一切就和加尔所预计的一样，匆匆赶来的米修拉德军并没有打算进攻，在确认了皇室近卫军的所在位置后，装备着巨盾的五十万枪兵与五十万矛兵一齐推前布下防御阵势，高机动力的四十万强袭骑兵部队则配属在两翼，随时配合防御部队包抄来犯之敌，而有百万之众的弓兵与弩兵部队则在枪兵和矛兵后面结阵上箭，只要有敌人敢于进攻，万箭穿身必定是唯一的结局。
也就在战斗部队在前方列阵集结的同时，米修拉德军剩下的二十万工兵部队在后方也忙碌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挖壕建寨，从工程的进度判断，最迟到太阳下山前，这座紧急建成的营盘就能完成，除了能提供初步的防御能力外，还能容纳所有米修拉德军的将士在其中休养生息。
“能早一刻完成都好，虽然对方进攻的可能性很低，但算出来的概率在战场上根本不能相信，我只信任存在的事实。”米修拉德显然非常重视建设工程的进度，不仅亲自带着顶安全帽在现场指挥，还对工兵部队指挥官这么保证道，“除开必须在前线虚张声势的作战部队外，后勤补给部队的四十万人你想调多少调多少，就算要我的卫队也帮忙也成。”
工兵部队指挥官是白发苍苍的老将西姆，没有人比他更懂工程建设方面的事了，在想了一下后他立即答道：“后勤补给部队的工作也很忙，属下必须考虑到他们的工作进度，所以只能抽调两万人过来，不过大人您的卫队倒是不错的选择，这群身强力壮的小家伙一个能顶四五个人工，一万人换算一下就有五万个一般劳力，属下就却之不恭了！”
“那好，等会我叫恩依特带人去找你报到。”米修拉德当即一口答应，西姆当即喜上眉梢，心满意足地走出了他的营帐，而负责情报工作的莱特则马上钻了进来：“大人，在席罗姆平原了望哨中抓到的俘虏里，已经找到了可能是内奸的家伙，经过审讯，所属突雷斯麾下的有四人，哈穆西尔亲王的有两人，本来两方各有五人，但剩下的都当场战死，尸体已经确认过了。”
“很好，这次合围歼灭非常完美，你的追捕部队表现尤其突出，所有逃出包围圈的人都被击毙带了回来，此次能彻底封锁住情报，你和你的部下当居首功。”
米修拉德的赏罚分明在军内是出了名的，和其他部队中喜欢严厉训斥的风气相比，米修拉德从不吝惜对部下的赞赏之辞，而部下也因此对他的表彰倍感光荣，莱特的情况就是这样：“多谢大人夸奖！”
米修拉德微微一笑之后，面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别太早谢我，现在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和部下们去做，不过事先声明，这次任务的危险性很高，不保证你能活着完成任务，所以这次我特别给你一次拒绝执行命令的权利，你自己决定吧。”
“属下能先知道任务的内容吗？”莱特也收起喜色，同样严肃地凝视着上司。
“向卡蕾加茨纳附近派遣侦察部队，确认魔牙机兵的行进路线和速度。”米修拉德淡淡道，“魔牙机兵的机动力和火力水准你该很清楚，被发现的话必死无疑，拒绝也不算什么耻辱，毕竟有命在比什么都好。”
“请将这项任务交给属下。”莱特毫不犹豫地作出了决定，“只要能把情报准确地传给将军，狠狠给那些混蛋一点教训，即使是死了也无所谓！”
第九章
米修拉德皱起眉头，有点不高兴地说道：“……莱特，你可想清楚，人一死就什么也没有了，就算最终能报仇，你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啊！”
“启禀将军，属下立意要执行该项任务，与将军和命令毫无关联，纯粹是和魔牙机兵之间的私人恩怨，所以即使为此而死也绝不后悔！”莱特的神情中透出一丝淡淡的哀伤，“属下和属下的九成部下都来自克雷斯达，这么说将军明白了吗？”
“克雷斯达？！”听到这个地名，米修拉德震惊得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是那场惨案的幸存者？”
也难怪米修拉德这么吃惊，因为克雷斯达这个地名实在是太有名了－－大约三十年前，有一个魔界的中型城市在一场武器实验的意外事故中被彻底毁灭，超过十五万名无辜的平民在那次事故中丧生，还有将近十万人终身残疾，而又过了三年，这个事故的真相才被披露出来。
这根本不是什么事故，而是一支魔界军战斗部队为试验这种武器的威力，故意伪装出来的事故假象，其真实面貌就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大虐杀。
此事一经披露整个魔界都震惊了，但由于事情的相关资料已经被全部销毁，好不容易找到的证人又接二连三死于非命，甚至连披露该事的记者都很快失踪，整件事就在极其明显的抹杀行为下不了了之，到了整整三十年后的现在，只有军方内部的一些高级将领还记得这次暴行，而米修拉德就是这其中的一人。
不过重点是，那支拿平民当武器试验品的部队，正是哈穆西尔所率领的魔牙机兵，如果莱特是当年那场残局的幸存者，对魔牙机兵有着深刻的仇恨，甚至不惜牺牲性命也想为消灭他们做点什么，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莱特略带伤感地点了点头：“严格一点说，是刚好那天不在现场的人，虽然幸免于难，但活着却比死还痛苦，我整个家族一共有十七人因此丧生，唯一活下来的只有我和一个终身残废的妹妹，其他人的情况也和我差不多，家里都死得只剩下一两个废人了。”
“……我明白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米修拉德很清楚莱特的痛苦，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桌子上的军令状拿去，另外到补给处去领取编号为‘红色十五’的军鸽笼，把里面的鸽子分配给每支侦察部队各一只，然后就可以出发了。”
“红色十五？”莱特不禁大为惊讶，按照十年前开始实行的军鸽分级制度标准，“白色”是普通级别的传信鸽，“蓝色”是战时专用的高级信鸽，至于“红色”，则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超机密信鸽，除非是极其机密等级的情报，否则绝不会动用到“红色”级别的鸽子，而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自米修拉德建立军鸽制度以来从未动用过的最强军鸽“红色十五”，居然在这时交给了他。
“嗯，在这里我要再说明一点，‘红色十五’是我和迪奥－密拉特约定的专用传信鸽，你这次的情报全都是传给他的。”米修拉德似乎有点不太敢看莱特的眼神，但最后他还是下决心把实情说了出来，“希望你不会为此介意－－这次我军的主力要用于剿灭皇室近卫军，所以要消灭魔牙机兵的事就由迪奥全权负责，但我相信他有足够能力实现你们的报仇心愿……抱歉，我也只能这么告诉你了。”
米修拉德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莱特连一点不满的模样也没有：“无所谓，只要能让属下和那帮兄弟们的心愿得偿，不管是谁作到都没关系，大人同意让属下为私怨接下重要的任务，又肯推心置腹地告诉属下实情，这已经是对属下的极尽恩宠，没有道歉的必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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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这么想的吗……罢了，在临行前我只想再说一句，千万不要白死啊！”米修拉德沉默了一会，才语气沉重地说道，“只有活着，才能亲眼目睹仇人的下场，对心里只被仇恨填满的你们而言，这是很重要的人生转折点啊！”
“啊，属下记住了，也会一字不差地将这些话转告给兄弟们的。”莱特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米修拉德的视线，“那么大人，再见了。”
“还是一副想死的表情嘛，哎呀哎呀，部下老是这么不爱惜生命，我这作长官的也为难啊！”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存在后，米修拉德这才重重地往椅子上一坐，有如呼出毒气一般长叹一声，“还真是羡慕迪奥那小子，仅有的部下就是自己的弟弟妹妹，而且还是杀都杀不死的蟑螂级高手，再加上个人的高智商高能力，根本犯不着为他们操心嘛！”
发了一通牢骚后，米修拉德还是得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问题上，不过现在他所需要做的，只有“等待”而已：“迪奥，包括今天赶到这里扎营在内，你叫我做的都完成了，下面就看你的了，向我证明你的脑袋到底有多可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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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迪奥先前向莉妮亚吹嘘的那样，他和罗林斯的逃跑速度在这世上绝对能列入三甲之内，起步才最多十秒，这两个家伙已经一溜烟蹿出去四百多米，原先被莉妮亚甩在后面的罗林斯也赶到了她身旁，莉妮亚将神族的四对羽翼伸展开，以她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掠地飞行，也没这两个人类的腿脚来得快。
而且如果她没观察错误，这两人根本没尽全力在跑，那副轻松自在连个气都不喘、还有空边跑边说话的模样，怎么看都不象是在逃命，说散步还差不多。
很显然，迪奥和罗林斯一方面是为了照顾她的速度，另一方面却是为了让后面追来的皇室近卫军不致于跟丢，好令这场你追我逐的游戏继续下去。
“你们一点都不感到累吗？”猜测归猜测，莉妮亚还是想求证到准确答案，毕竟她还是有点无法相信，人类竟能达到甚至超过神族羽翼的飞行速度。
“累？就以现在的速度吗？”罗林斯有些莫名其妙地转头望向迪奥。
迪奥一摊双手，给出的答案差点把莉妮亚吓得掉了下来：“不用担心，从十岁开始，他、希恩和我每天都要以这种速度跑上六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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