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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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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应了一声,利索地把大锅搬到河边刷洗了一番,把剩下的野菜裹起来放好。柴里还有零星的火花,少年用脚拨弄了一会,待火熄灭了,才一屁股坐下来。夜风清凉,少年抱腿而坐,神情有些沮丧。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悄悄潜入敌军中的袁若盈!“明叔,我要去救出袁家村里的族人!”那晚,若盈坚定地说道。“你要如何救?袁家军现在只有一万人,临国的士兵是我们的几倍。虽说近几日,一直对它虎视眈眈的慕国对临国发起了攻势,他们自顾不暇,只是派了莫恬来犯,可是……”“莫恬也受了重创,这几日该是不会再来进攻。我们必须趁此机会,去营救。我担心,族人在莫恬手上一日,他们受到的屈辱越多!”若盈咬着唇,担忧地道。“你要怎么做?”半晌,明叔叹了一声,问道。“派人混进去,毕竟现在我们连族人被关在何处都不清楚。只是,混进去的身份和理由……”“有了,少主。”明叔突然想起一事,打断了若盈的话语,从怀里摸出一张纸。“上月,少爷曾救了路上病倒的一人。他正打算去临国,投奔参军多年的舅舅,这是他娘亲临死前留给他的信。”哥哥救的人?若盈接过纸片,问道。“那人在哪?”“病死了,撑了半月就死了。少主将他葬在能望见幽国的山头,让他可以日日夜夜回望到他的家乡。”若盈点点头,又问道。“那人的身形、外貌如何?”霍明回想了一下,“个子小,吃得不好所以很瘦,年纪与少主相当,样貌白净清秀。看起来家境应该不错,细皮嫩肉的,读过书,也识字……大概是这样。”若盈笑了,“和我相似吗?”霍明打量了一下,正要点头,忽然明白若盈的意思,断然拒绝。“不行,太危险了。”“明叔,如今我们的人多多少少身上都有伤,只有我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算的上细皮嫩肉了。一个逃难的少年,身上怎会有新旧刀伤箭伤,太可疑了。何况,袁家军的将士个个虎背熊腰,高大威猛,不可能装扮成矮瘦的少年混进去。”霍明一时语塞,蹙着眉,仍不愿让步。“明叔,我的剑术与哥哥相比,怎样?”托着下巴,若盈噙着笑意问道。“不相上下,你动作灵巧,剑法简洁迅速,甚至还要占一分优势。”说完,霍明也明了若盈的苦心。虽然担忧,但如母鸡般急于将她纳在他羽翼的保护下,其实没有必要。他既然已经承认若盈少主的身份,就该对她更有信心。思及此,霍明只能妥协。“我让十人在临国营地外的树林里隐匿,有什么事情,你立刻与他们联系。”若盈皱眉,“十人太多了,两人就足够。你让他们在营外的小树林待命,我先去探路,找出族人的所在。然后他们去点燃粮草的营帐,火光一起,你就派人趁乱救出族人。如何?”“好,你一切小心!”霍明满眼担忧。“十日之内,如果你还没回来,即使硬闯,我们也会带你回来!”十日,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那天她拿着信到临国军营,顶着林原的身份来投靠。本以为要一番艰难才能混进敌营,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侍卫便是马二的战友,他热情地把若盈拉入营中。见到马二,若盈想了千万个借口,掩饰林原以前的事情。可是,马二噙着泪,拥着她,二话没说就让她留下了。想起对她关怀备至的“舅舅”马二,若盈心里涌起愧疚。他把自己当作亲人,她却只是冒充林原的身份混入敌营。待她救出族人离开后,营中的“林原”突然消失,会不会拖累到马二呢?马二原本也是个骁勇善战的廷尉,可惜一次出战伤了肺,落下了咳嗽的毛病,却不愿离开战场。不少人曾被他救下,战友怜他,便让他当了个轻松的火头兵。相应的,对马二的侄儿林原,也是时不时照顾一番。担担抬抬的粗活都不让经手,只是餐后帮忙收拾一下,偶尔拣柴生火什么的。若盈面对这些热情友好的临国士兵,心里很复杂。按理说,爹和哥哥是死在他们的手中,她应该恨这些临国的士兵们。可是,袁家军也杀了不少临国人,他们的父兄或许也是死在爹和斐然哥哥的手里,让家里的妻儿失去丈夫和父亲……若盈烦躁地甩了甩头,营帐内隐约响起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心里更觉沉闷,站起身,缓缓往河边走去。“盈儿,在战场上,根本没有对错。”还记得,斐然哥哥当时笑得苦涩,“临国几次犯我幽国国境,错了吗?幽国也曾出兵侵占邻国,就没错吗?临国杀了成千上万的幽国将士,难道幽国就不曾让临国边境血流成河?”阳光下,红色的战袍鲜艳夺目,却似是流淌着无声的哀伤。“盈儿,我讨厌上战场,厌恶手上沾满鲜血。却不得不挥剑杀敌,只因,我想保护你,保护兰姨,保护我们的袁家村……”“哥哥……”若盈犹记得那日,斐然哥哥的音容笑貌仿佛仍旧在眼前。他每次出战前依依不舍的眼神,那血色的战袍,以及手染血腥而无尽的自责。温柔的哥哥,善良的哥哥,同时出生,无时无刻不在一起的哥哥,总是牵着她的手,安慰总是哭喊要娘亲的她,不在了,真的不在了……心,仿佛被撕裂开来,疼痛得把一直隐忍的泪逼了出来,无声地滑落。斐然哥哥,若盈会代替你,保护兰姨,保护袁家村的族人……从小,当若盈不开心的时候,总爱寻个无人角落,好好大哭一场。第一次来河边洗刷,便爱上此处月下的夜景。波光粼粼中,淡淡的月华,朦胧飘渺,远处的灵山秀水,静谧悠远。此时此景,轻柔地安抚着她,让她逐渐平静下来……走近河边,竟发现一人早已立在那处。硕长的身影,宽大的黑袍,如墨的长发随风飘扬。察觉到背后的脚步声,他回首,似是被惊扰而不满地皱了皱眉,神情有些不悦。幽邃的双眸望向若盈,微微眯起。若盈这才惊觉脸上的泪珠,忙伸手胡乱地擦拭了几下,袖子霎时变得灰黑。担心有人认出她的容貌,毕竟她与斐然哥哥十分神似,故若盈每日清早都用灰抹脸,稍微遮掩一下。瞥见她脏乱的衣袖,他眸底闪过一丝厌恶,甩袖就要离开。忽然,林中闪出五名蒙面人,杀气扑面而来。若盈一惊,扫了一眼知道不是明叔派来的人,连忙躲进树影里,静观其变。五人一言不发,执剑跃向黑袍男子。寒光一闪,一青衣人现身,一招挡下了五人的攻势。五人一退,相视点头,三人立刻围住青衣人,两人掠向一旁气定神闲的墨袍男子!若盈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空无一物才想起,来之前已把哥哥的佩剑取下。那青衣人被两蒙面人缠住,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蒙面人扑向状似手无寸铁的黑袍男子!尚未看清黑袍男子的动作,两名蒙面人的头颅已飞离,他们惊恐地看着自己与躯体分离。一侧的青衣人也解决了,默然地扫向地上的三名蒙面人,神情冷漠。黑袍男子掏出丝帕,擦拭完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软剑,随手把丝帕弃于蒙面人的尸首上,望向他们的眼神如同审视蝼蚁般,不屑一顾。“你还要躲到何时?”若盈这才慢吞吞地从树后挪了出来,避开地上的尸体,小心翼翼地走近黑袍男子。抬首看向黑袍男子,倨傲的眼神,淡漠的神色,如黑夜般的墨眸……“咦?”若盈疑惑地揉了揉眼,“你的眸色……”子夜般的黑眸,闪耀着淡淡的金色,让人移不开视线……“金色……好漂亮……”若盈由衷地称赞道,从没想到有人的眼眸会有比朝阳更绚丽的色彩。黑袍男子明显一愣,唇角勾起。“……你是第一个说它漂亮的人。”“嗯,为什么?”黑袍男子垂眸笑道,“你不知道吗?在临国,金瞳是妖孽的证据,是魔鬼的化身……”“胡说八道!”若盈忿然打断道。“我出生之时,娘亲难产而死;第二年,临国大旱,病死饿死之人不计其数;七岁时,父亲暴毙……这样的我,你不觉得是妖孽吗?”他似笑非笑地问道。若盈低下头,“我娘亲也是难产去世的,爹说,娘亲很爱我们,所以才会拼尽性命生下我们……天灾人祸,怎能都算到你头上。那为何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之时,不说是你的功劳?”沉默了片刻,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眸底点点金光闪耀,流光溢彩。“……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不经意瞥向若盈身后蓄势待发的炎,如若刚才她的回答和其他人一样,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小家伙?若盈瞪了他一眼,“什么小家伙,我已经十四岁了!”十四?他眉一挑,看着眼前身高只到他肩膀,肥大的军服空荡荡,异常瘦小的若盈。“……我以为,你只有十二岁……”若盈怒了,剐了他一眼,转身跑开。“小家伙,明晚我在这里等你!”若盈脚步一顿,“我才不要再来!”待她的身影远去,炎恭敬地问道。“那些蒙面人的幕后指使之人?”他嗤笑一声,“果然,他们开始按耐不住了呢……”“主子,明日让那人去主营侍候吗?”“不必,”皇甫酃星眸微阖。如果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刚才那张不服气的脸,清澈明亮的眼眸再也见不到了罢……
第四章 冲动
若盈愤愤不平地往回走,竟然说她才十二岁。低头看了看瘦小*平板的胸部,她叹了一口气,钻进火头兵的营帐内。“咳,咳,咳……”抬头便见马二蜷曲着身子,剧烈咳嗽着。若盈几步上前,轻抚着他的后背。马二喘息了一阵,咳嗽才渐渐平息下来。“原儿,怎么弄得这么晚才回来?”他坐起身,脸上仍带着病态的潮红,望向若盈问道。“今晚月色不错,原儿贪看了一会。舅舅,明日原儿去河边看看有没些草药,你的咳嗽是愈来愈厉害了。”若盈想起以前娘亲留下的手札,里面有关于不少中草药的详细药用和方子,对马二的病兴许会有些帮助。“不用了,原儿。舅舅这是老毛病,军医看了也没法子,就别操心了。”没有问若盈为何懂得草药,马二轻声安抚道。“舅舅这身子,我自己明白,活得一天便是一天。现在有原儿陪着,舅舅也没什么遗憾了。”“舅舅……”若盈眼眶一红,这几日相处,她已经将马二当作亲人般对待。他这样关心她,让若盈心里的愧疚更加沉甸甸地压着。“夜了,去睡吧。”不待若盈回应,马二翻身躺下。若盈见此,也睡下,躺在他身边。不久,身侧响起缓慢绵长的呼吸声。若盈睁大双眼望着营帐顶,了无睡意。三日了,她假借送饭和迷路,到处转悠。士兵因为她是马二的侄子,都没多拦她。但是几日下来,她既找不到临国粮草所在,更寻不到袁家村里被抓的族人。临国几十万大军,粮草无数,定会分开几处放置。谁知她竟然连一处都碰不着,实在离奇。她不敢冒然试探,也不忍伤了马二的心,更怕连累马二。只好连续三日,利用余暇的时间,将营地四处几乎转了个遍,最后丧气地一无所获。莫恬究竟把她的族人藏匿在何处了呢?若盈思及十日之限,不由心急如焚。烦躁地翻了个身,枕着硬梆梆的地面,脑海里想起那个黑袍男子,绚丽的金眸,倨傲的俊颜。那人衣着不凡,怕是临国的高官吧……但身手不错,几下就解决刺客,应该不是文官。可是精瘦的模样又不象平常看到的,虎背熊腰,粗俗的武官……若盈想着想着,抱着薄被,沉沉入了梦乡。“原儿,今晚大哥带你去个好去处,赶紧收拾了跟咱们去。”这晚,若盈正把刷干净的锅放好,同是火头兵的小丁朝她挤眉弄眼地低声说道。小丁今年才十六,却比若盈高大许多。平时对她很好,粗活什么的都抢着做,黝黑憨厚的脸总是带着笑意。待人热情,尤其照顾比他小两岁却很瘦弱的若盈。“去哪?”把柴火熄灭,若盈擦擦手,漫不经心地问道。她还打算晚上再去剩下的几处看看,寻思着用什么理由打发小丁。见若盈已经收拾妥当,小丁二话没说,拽起她就往前走。若盈挣扎了几下,无奈在粗壮的小丁惊人的蛮力下,只能乖乖地任由他拉扯着。“丁大哥,我们究竟去哪?”不远处几个小伙子见小丁来了,笑呵呵地上前,一伙人往偏僻的营地走。“去了你就知道了,”小丁眨了眨眼,神秘兮兮的。旁边一人不禁调笑道,“小丁,林原才十四,未免早了些。看他瘦小的模样,待会没几下,他就得让人抬回去了,岂不是扫了大家的兴?”小丁也大笑道,“你们十四的时候,早就把那些个人都摸了个透,还敢笑话原儿年纪小呀。”众人听罢,也都“哈哈”大笑起来。若盈听得有些莫名其妙,脚步不停,随着他们来到十几个灰色的营帐前。隐约传来男子的咒骂声,女子的哭喊与求饶声。若盈心一冷,立刻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转身就想要离开。小丁一把扯住若盈,“原儿,你也不小了,该去见识一下。反正都来了,进去瞧瞧,大伙一起乐乐吧。”“不……不用了,丁大哥。我要帮舅舅再摘点草药,你们自己去罢。”若盈使劲甩开小丁紧抓的手,手足无措地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拒绝道。其实今日一大早她就去河边干燥的地方寻了些药草给马二煎服了,营帐里还剩下不少。“摘草药?这天都黑了,你怎么看得清楚,明天我帮你一起摘。”小丁满口答应着,硬是把若盈拖进一顶红帐之中。一阵浓郁的香粉味和萎靡的气息涌来,若盈连打了几个喷嚏,才捂着鼻子观察四周。数十个女子全身赤裸,缩在角落。进去的士兵扫视一下,揪出喜欢的,拖到一边便压在身上。有的女孩同时被几人看中,那几人也不争,把人扯到一角,就轮流施暴。那些女子眼里没有惊恐,只有空洞与茫然,绝望与无助,毫不挣扎地接受非人的对待。若盈只觉一阵恶心,冲了出去,干呕起来。小丁担心地拍着若盈的后背,殊不知他自认为温柔的力度,把若盈的肋骨差点拍断,让她不住的咳嗽起来。“帐里地方小,他们就那样了……没想到原儿你会受不住。”小丁歉意地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拽着若盈就往前跑。“那里虽然小了点,不过里面的人刚来,也比较干净。原儿,我们去那边罢。”若盈叫苦不迭,尚未反应过来,就头晕眼花地被小丁拽到红帐后面的小营帐前。曾听斐然哥哥提起,红帐里的皆是罪臣子女,或是每年从妓院抽调来的下级妓女,有的甚至是难民因为粮食不足,卖来的女孩。除了袁家军,各国军队都设有红帐。其实红帐并非红色,只是安置这些女奴的营帐,皆统称为“红帐”。进入红帐的女子,终身为奴,但各国士兵不能滥杀里面的人。因此,不少流民逼于无奈,也会把女儿卖入红帐中,起码有份口粮,不至于饿死。若盈皱眉,这些小营帐数目不多,颜色与平常的营帐无异,却挨着红帐。灵光一闪,难道……不等小丁发话,若盈掀起幕帘跑了进去。一个下身赤裸的士兵正压着不断挣扎的女子身上,女子双手被绑,头发凌乱,满脸泪痕,口里咬着一块破布,不停呜咽着。若盈脸色一白,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那是比她还小一岁的如儿!整天跟在她身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小猫一般大大的眼睛,笑时总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爱得紧。现在,她双目无神,满身伤痕,被人无情地**着!若盈脑子一热,冲上去使劲推开压在如儿身上的士兵。那士兵跌倒在地上,先是一愣,回神后愤怒的一拳揍在她的左脸上!她呆呆地看着如儿苍白的小脸上流露的绝望,左脸火辣辣地痛,无视接下来的另一拳!小丁连忙挡下那士兵的拳头,赔笑道。“这位大哥,小弟不懂事,我帮他赔礼了。”好说歹说了一番,那士兵才大大咧咧地站起身来,咒骂了一声,继续骑在如儿身上,干那未完之事。若盈怒视那人,就要阻止,被小丁拽住,她不禁使劲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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