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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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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看得有些发窘，我忙道：“子都师兄何时学得跟平师兄一样油腔滑调了？”
“呵呵，是我的不是，不过，子房贤弟，可否先让愚兄回去换个衣服再来给贤弟赔罪呢？”子都轻笑着，看着我的眼中分明带着几分揶揄。
经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自己方才干的好事，忙涩然道：“都都是子房不好，子都师兄换下后，请一定交给我，待子房清洗干净之后再交于师兄。。。。。。”
“知道了。。。。。。”子都点点头，转身准备往自己屋里走去，可突然又回过头来道：“哦，对了，我忘了说，子房贤弟，你的哭相可不大好看，以后还是要长笑才是。。。。。。。”
闻言，我先是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子都是在打趣自己，忙轻笑着答道：“多谢子都师兄赐教，子房今后一定注意。。。。。。。”
子都的归来确实令我在沧海阁的生活又变得丰富了起来，而且令我感到十分惊讶的是，本来应该十分忙碌的子都，竟还腾出许多时间，做起了以前陈平的角色，带着我在淮阳城四周到处游玩，明白他的一片苦心，所以即使是去以前与陈平去过的地方，也照样玩得兴致高昂。
只是有一处地方，却再没有去过，就是那处曾经与陈平约好一起观海的沙滩，因为我坚信，有朝一日，我的平师兄会陪着我实现这个约定。
国破（上）
子都的出现似乎令张离冒顿他们松了一大口气，柏舟师兄也直说我气色好多了，就连沧海君看着我的眼神中也不再带着明显的歉疚。
本来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可一个本该在意料之中却让我十分措手不及的消息就那么传了过来…………秦王已命内史胜率兵攻韩，现在韩国已危在旦夕。
本来满心期待着是成和父亲家书的我，接到却是这么一个消息，呆愣了片刻，压抑住心底翻滚的情绪，看着来人，问道：“现在战况到底如何？父亲和成是否无恙？”
“秦军实力强大，这次大举来侵，我军节节败退，小人离开的时候，秦军已快攻到阳翟，老爷和殿下都还安好，只是要小人来向公子传一句话。。。。。。”
“什么话？”
其实在听到秦军开始进攻开始进攻韩国的时候，我就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秦军军力本就远胜于韩国，本来我还天真的以为，秦王或许会多给韩国一些时间，现在战争一开始，其他五国自顾不暇，韩国被灭看来是在所难免。
只是，父亲他，想跟我说什么呢？
“老爷说，现在韩国已经岌岌可危，希望公子能留在沧海阁，不得有违。。。。。。”
听了父亲的话，我这时才终于明白了当初父亲和成送我来沧海阁的真正目的，原来学习是假避祸才是真啊。
看着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又问道：“你到这里用了多久？”
“呃？因为秦国军队的包围，小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赶到此处。。。。。。。”来人愣了愣，才答道。
竟然花了一个月？我不由叹道：“一个月？那现在韩国的情形岂不是。。。。。。”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回答了我的疑问。
“秦军已经攻到了阳翟，你们的军队正在作最后的抵抗，不过，亡国应只是时间问题。。。。。。”
“你是何人？竟然如此妄言？”
看着这位愤怒的侍卫长，我淡淡吩咐道：“英里，不得无礼，这是我朋友，你先退下，我和他还有话要说。。。。。。”
来人正是子都，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便道：“子房贤弟可是并不想听从令尊的话，准备向我辞行赶回韩国，和你父亲一起共赴国难？”
“子都师兄果然懂我，那么子房就此告辞了。。。。。。”点点头，向他拱了拱手。
听了我的回答，子都俊眉一皱，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子房贤弟，你可知道。。。。。。。”
打断他，我笑着接道：“可知道我现在回去凭一人之力根本无力改变战局，我现在回去很可能就是去送死？”
闻言，子都先是一愣，然后轻叹了一口气，才道：“既然子房贤弟你都明白，为何不听令尊的话，就留在此处？”
“因为在那里，有我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必须得回去。。。。。。”看着他，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了我的回答，子都神色一黯，隔了半响，才笑着对我说道：“我懂了，你去吧，我也回去，看是否能说动父王暂缓灭韩的计划。。。。。。”
笑着冲他摇头“子都师兄，你的心意子房心领了，只是你我都明白，你的父王准备了这么多年，现在已经迈出了吞并六国的第一步，不灭掉韩国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子房贤弟，对不起。。。。。。”子都好看的凤眸中盈满了歉意。
摆摆手，我笑着说道：“子都师兄，不必道歉，因为和子都相知相交的那个人，一直都是子都师兄，并不是什么秦国的太子啊。。。。。。”
听我这么说，子都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拿出一块洁白无暇的美玉递给我，道：“我明白了，子房走好，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拿着这块信物来找我便是。。。。。。”
“恩，子房收下了，如果师兄没有别的事，那子房先去准备回去的事宜了。。。。。。”想着那毕竟也是子都师兄的一番心意，便接下了。
与子都告别后，我直接去了沧海君那里，向他辞行。
沧海君听了我的话，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道：“老夫早就劝过他，他这个儿子，固执得紧，怕是不会乖乖留在这里的。。。。。。”
“呵呵，多谢夫子夸奖，若有机会，姬良还会来向先是您求学的。。。。。。”轻笑着，我恭敬的答道。
“呵呵，沧海阁的大门就随时为你打开。。。。。。”沧海君点点头，笑得豪爽依旧。
辞了沧海君，我又去了张离冒顿住处，说明了目前韩国的形势和我的打算之后，便问他们是否愿意跟我回去。
张离只是笑了笑，说了句：“少爷知道的，张离的命本就是少爷给的，守护少爷，是张离今生唯一的使命。。。。。。”
而冒顿则是一脸委屈的看着我，道：“少爷，冒顿已经说过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冒顿都不会离开少爷的，就算少爷赶冒顿走，冒顿也不会离开的。。。。。。”
吩咐这两人立马收拾行李后，便回了自己房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将墙上的那把瑟取下，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才出了房门。
来到沧海阁门口的时候，发现除了张离冒顿以及英里以外，子都师兄也在。
冲他点了点头，将行李交给张离，自己抱着瑟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坐好后，便吩咐英里立即启程，马车飞驰起来的瞬间，突然听到子都大声的说道：“子房贤弟，后会有期。。。。。。”
没有回答，只是在心里默默念道：“后会有期，子都师兄。。。。。。。”
国破（下）
一路上马不停蹄的，总算只用了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赶到了韩国边境，看着到处是受过战火洗礼，已被着玄色军装的秦军控制的城镇，除了默默叹气之余，心里更是担心父亲和成他们的情况。
好在英里比较熟悉这里的情形，带着我们乔装打扮一番后，一路上迂回前进得倒也顺利。
从途中借住的百姓或是客栈口中，多多少少也得到了一些阳翟城的战况，但却并不确切，后来还是再快到达阳翟城时，从一位刚从阳翟城中逃难出来的商人口中得知，现在战局十分的不妙，阳翟城的守军已经快坚持不住了，韩国已危在旦夕。。。。。。
一听到这个消息，我什么也没说，打发了那个商人后，便对张离他们三人吩咐道：“我们四个人目标太大，因此我决定先由熟悉情况的英里于我入城，你们两个就在城外候命，伺机而动。。。。。。”
听了我的话，英里自然是一副欣然受命的模样，而冒顿显然有些不满，想说什么，却被张离给拦住了，冒顿看了看张离，又看了我，把头一偏，终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待英里交代好张离冒顿一些留守此地的注意事项后，便与他骑上两匹早已备好的快马准备向阳翟城进发，回头看着张离冒顿二人，觉得有些不放心，我吩咐道：“我放在马车里的那把瑟，就托付给你们了，那可是少爷很重要的东西，一定要保护好，切不可有任何损伤！”
话音刚落，张离就一脸坚定的答道：“请少爷放心，张离一定不负少爷所托。。。。。。”
冒顿也拍拍胸脯保证道：“冒顿也是，会拼命保护少爷的东西的。。。。。。”
满意的点点头，便与英里策马离开了。
其实我这么吩咐，除了确实很宝贝成送的瑟之外，也是借此让张离冒顿他们安心待在原处，毕竟带着如此显眼的东西，想越过秦军日益严密的防线是非常困难的。
虽说我的马术不好，不过经过这些日子，倒也增长了不少，而且我们出发的地方离阳翟城已经很近，一路上快马加鞭的话，半日就可到达。
胯下骏马飞驰，四周的景物也变得熟悉起来，看着眼前那片连绵的山峦，我知道，绕过它，就可以看到阳翟城了。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绕过那片山峦，迎着落日的余晖，我看到的却是一个火光冲天，尸横遍野的故都。
看着满是破败的城墙，以及城上巡逻士兵的旗帜，我知道，阳翟城，终是被破了，我的国家，亡了。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可亲眼看到自己熟悉的土地就这么被别人给占领了，心中的悲痛是绝不会少的，只是，此刻却没有时间留给我悲伤，国都已破，父亲和成的处境定十分不妙，我得赶快进城以作策应才是。
与英里那处事先准备后的衣服和柴薪，摸黑了脸，装作柴夫，混在人群之中，总算是混进了阳翟城。
再城中打听了一番，才往家的方向走去，来到相府附近的时候，远远望去，只见大门口有秦军把守。
英里带着我赶紧避开，趁着天色渐暗，带我绕到一个无人的草垛旁，只见他将草垛移开，竟有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缝隙，走进去发现正是相府庭院处一个完全不起眼的角落，也用草垛遮着，我躲在暗处，看清了撕走没有秦军，才与英里迅速的向院内走去。
来到父亲房外，看着里面有着灯光，心中的不安顿时消了很多，只是突然从房间里传出的剧烈咳嗽声又将我的心给揪了起来。
推门一看，发现昔日俊美不凡的父亲虚弱的躺在床上，一双总是闪着智慧光芒的双瞳也紧紧闭着，双手用力的捂在唇边，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父亲，你怎么了？”慌忙来到他身边，抚摩着他消瘦了许多的面庞，我颤声着问道。
“是良儿吗？”听到我的声音，他缓缓的睁开了眼。
“是孩儿，是孩儿回来了。。。。。。”握住他的手，我答道。
听到我的话，父亲那本来苍白虚弱的脸才有了一丝血色，眼里满是温柔的说道：“为父就知道，你不会听话乖乖留在沧海君那里的，快，扶为父起来，让我看看，我的良儿出去这么些日子是不是消瘦了？”
忙按住他欲做起的身子，我哽咽道：“不，父亲您躺好，孩儿很好，反倒是父亲，父亲你。。。。。。。”
“咳，咳，咳，这是老毛病了，最近犯得有些勤，没事的，良儿不要担心。。。。。。”父亲摆摆手，笑得淡然，说话间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看他打消了起身的念头，我才放下心了，替他盖好背子后，我埋怨道：“您病了，怎么身边也没有个人照顾您？”
“傻良儿，难道英里带你进来的时候，你没发现如今的相府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么？”父亲笑得宠溺。
皱皱眉，我问道：“父亲你遣他们走了？”
“恩，如今韩国已灭，依嬴政的暴虐一定不会给我们这些韩国旧臣好日子过，又何必要他们跟着我受苦呢？”
“话是没错，可是至少也该留着一人照顾您的饮食起居啊。。。。。。”想着父亲拖着这么一副身子，独自在相府中生活，我心口就是一闷。
父亲只是轻笑着，说道：“良儿把你父亲当什么了？生活我还是能自理的，再说，你和英里不是回来了么？”
“恩，英里。。。。。。”刚想起应该叫英里去给父亲煎药，一回头却发现找不着他了。
“他已经去煎药了。。。。。。”父亲笑着解释道。
“他倒是有心。。。。。。”不愧是跟着父亲这么多年的人，我赞道。
。“对了，良儿，为父有件事必须得跟你说。。。。。。”父亲看着我，一脸神色凝重模样
还没等他说完，我便先接话道：“父亲想说的可是，陛下已被生擒送往咸阳，而秦军将剩下的王族全部关在王宫之中，随后又放火将王宫付之一炬？所以，您定是认为成凶多吉少？”
家亡（上）
“良儿都知道了？”父亲惊讶的看着我
“父亲请放心，孩儿知道，成他没有事的。。。。。。”点点头，我笑着答道。
“莫非良儿已经见过他了？”
“没有，是孩儿的心告诉我的，成他，并无大碍。。。。。。”虽然刚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的确让我慌了一把，但是，我的心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成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也是，成那孩子少年老成又聪明绝顶，想来定有办法从秦军手中逃脱的。。。。。。”父亲也是松了一口气。
“恩，请父亲不要为孩儿和成的事费神了，待会喝了药后就好生休息，待身体好转了些，才经得起路上的颠簸。。。。。。”
听我这么说，父亲忙问道：“莫非，良儿连秦王下令韩国昔日的公族权臣，限一月之内迁往咸阳近郊，否则就诛九族的事也知道了？”
“恩，大街上都在说呢，请父亲不要担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养好身子，孩儿定会想办法将父亲神不知鬼不觉的弄离相府的。。。。。。”微微颔首，我信心十足的答道。
闻言，父亲先是一愣，眼中极快的划过一丝什么，才笑着说道：“恩，良儿费心了，为父知道了。。。。。。”
不一会儿，英里便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接过药，试了试，温度苦涩都刚好，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一边低头站着的英里，才盛起药，一口一口的喂到父亲的口中。
待父亲喝完了药，服侍他睡下后，我对英里吩咐道：“好了，今儿也辛苦你了，早些去歇息吧。。。。。。”
谁知他却摇摇头，道：“不，少爷，小人要留下来照顾老爷，老爷的病时常会在夜里犯，小人也好随时伺候着。。。。。。”
轻叹一口气，我又道：“英里，多谢你的一片苦心，我替父亲有你这么一位忠心的下属感到高兴，只是，你应该明白，现在的相府已经今非昔比，你再跟着我们只会被我们所累，不如今日过后，我给你些金子，你也好自谋生路去吧？”
谁知我话音刚落，他就斩钉截铁的答道：“不，自当年老爷救了小人后，小人就发誓将誓死追随老爷，永不背弃。。。。。。”
其实我方才那番话，多多少少有试试他的忠心的意思，如今家里落到这步田地，我必须得保证跟在我身边的都是忠心之辈，此刻听了英里的那番话，我明白，是我想多了。
看着他，我略带感激的说道：“知道了，那今晚就有劳你照顾父亲了。。。。。。”
“多谢少爷。。。。。。”英里显得很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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