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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的心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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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戟指跪倒的传晚飞骂道:“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这样向敌人跪拜!”
傅晚飞一愣,随却眼光一亮,喜呼:“三师哥,你回来了!”
这人便是傅晚飞力拚掩护下带沈绛红逃逸的孟晚唐。
孟晚唐的脸上,铁青着颜色,只有煞星和怒容,一点笑意也没有,仍在骂道:“傅晚飞,你好不要脸,你把红师妹怎样了?”
傅晚飞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便道:“红妹?她不是跟……”
孟晚唐怒喝道:“你少抵赖,你和那三个煞星,把她怎么了?”
傅晚飞一听,急了起来:“她怎么子p小师妹怎么了?”孟晚唐气道:“你少来假惺惺!”
傅晚飞呆了一呆,仍是没意会过来,一叠声地问:“小师妹怎么了?我没看见她啊?她——”
剑痴忽怒喝一声,手腕陡地一翻,已扣住傅晚飞的肩膊,微一用力,指头已嵌入内里,傅晚飞痛得大汗涔涔而下,剑痴厉声问:“你说不说实话!”
傅晚飞痛得咬着牙:“这是……怎么一回事?”
剑痴冷笑半声,傅晚飞只听自己肩骨上发出一阵令人牙骏的声音,痛得五官都歪曲了,
沈里南道:“让他说。”
剑痴立时松了手。
博晚飞“拍”地跪倒,哭道:“师父,请惩罚弟子吧,弟子恭乞降刑。”
沈星南柔声道:“你愿受罚,当然很好,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
博晚飞哽咽着说:“弟子保护小师妹不力,让她……让她遭了毒手,弟子罪该万死!”
沈星南“哦”了一声,声音仍然不愠不火,说:“你所犯的,可不是这些。”
傅晚飞愣了一愣,沈星南说:“阿唐,你告诉小飞知道。”
傅晚飞听师父仍叫他“小飞”,心头自是一阵温暖,竟忍不住想放声大哭出来。
但他一听孟晚唐的说话,既惊住又震住,再也哭不出来了。
“你私通黑道,勾结匪党,陷害大师兄,残杀同门,又奸淫师妹,罪该万死,判处“九死之刑”。”
“九死刑”是飞鱼塘中极严毒之酷刑,非对罪大恶极、恶孽穷凶之徒不施,傅晚飞听来宛似晴天霹雷,倒不是因为“九死之刑”,而是因为孟晚唐的话:
傅晚飞“虎”地弹跳起来,怪叫道:“我没有,我没有……”
他刚弹跳起来的身子,半空给剑痴伸手一抓,按了下去,由于相反之力道何等之猛,令他双膝一齐发出骨折般“拍”地一声响。
傅晚飞浑忘了痛楚,狂叫道:“我没有,师父,我真的没有……”
剑痴眉心红气一现,双肩一耸,踏近一步,沈星南却摇了摇头,剑痴垂手退下。
沈星南不徐不疾地道:“你不要急,我不会不给你分辨的机会。”
傅晚飞喉头呛起一阵难言的悲酸,哀声道:“师父,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做过……
沈里南问:“你没有做过什么?”
傅晚飞一愣,才道:“没有做过……三师哥刚才所说的事。”
孟晚唐怒道:“你还不承认!那是说我诬陷你了!可知道山庄规矩,有过不认,刑罚加倍!”
博晚飞悲声问:“小师她……她究竟怎么了?”
孟晚唐叱道:“你认了吧:”
沈星南和缓地道:“你先别问你师怎样了,刚才,我来的时候,你见到我,为何吃了一惊?”
傅晚飞怔怔道:“我突然看见师父在那里,便吓子一跳。”
孟晚唐在旁加子一句:“作贼心虚!”
沈星南微扬起了手,孟晚唐马上闭上了口。
沈星南不需要刖人说话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说话,邯要看嘴巴是自动闭上还是由别人替你闭上而已。
孟晚唐是聪明人,聪明人懂得在什么时候闭上嘴巴。
沈星南彷佛有趣的看着博晚飞:“你倒说说看为什么看到我忽然出现,就会怕了起来";”
傅晚飞分辨道:“我没有怕,我只是吓子一跳。”
沈星南一笑,问:“好,那么为何“吓了一跳”?”
傅晚飞搔搔后发,想了半晌,道:“因为我不知道你老人家会那么突然,突然就在眼前”他低声不敢抬头地说的。”
沈星南微微笑道:“你怕我?”
傅晚飞尚未点头,沈星南突然一厉:“你怕我为啥还做出这等事来!”
傅晚飞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沈星南一口气接下去道:“阿唐回来告诉我:你勾结天欲宫的人,喑杀了你大师兄,再靳草恨,连你二师哥也一并杀害,还掳了红儿,图施淫辱,你三师哥要不逃得快,只怕他一般遭你毒手,你有什么话说?”
傅晚飞乍听沈星南所言,如一个一个大霹雷炸在脑门,他只问了一句:小师妹她……她真的出事了?”
沈星南一字一句地问:“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耍这样做?”
傅晚飞突然跳起来,指着孟晚唐,厉声道:“三师哥,你为何耍这样说!”
孟晚唐确被傅晚飞凌厉气势所,退了一步,即胸道:“四师弟,你有辱师门,做出这等事情,我是不敢欺上,陈情直禀!”
傅晚飞忽然之间,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就像平日师兄弟们出去胡闹,追究起来则由自己顶罪一样,也像小师下泻药在莲子羹里,赖在他身上是他干的一样,今日也没有什么不同。
——三师师兄当街下跪,全无立功,又怕小师口疏说出来,所以恶人先告状,便在师父面前说下了谗言……
——可是这件事,非比寻常,叫他如何能替罪?!
傅晚飞蓦然一震!
因为他突然念及:三师兄这样做,完全是为子推诿责任,嫁祸自己身上,可是小师失踪,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火烧是底般一弹,戟指孟晚唐叱道:“你——”
孟晚唐目露凶光,截喝道:“你究竟把小师怎样了?!”
傅晚飞情急道:“我没有,是你!”
孟晚唐冷笑截道:“四师弟,你平日就不满师父对大师兄、二师兄多所爱护,争谋位不逐,便勾结外人,下此毒手,没料你平常就狼子野心,对小师欲加染指,而今趁人之危,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来!”
博晚飞大声道:“我没有,我没有!”
剑痴忽道:“你没有!那么,为何晚灯被杀多时,晚唐早已回到山庄,你到现在才回来?而且”
他一字一句地道:“你看看你身上的衣衫,像什么个模样!”
傅晚飞因为在废园里跟张幸手、闻人公、仇五花等持战以护小师和三师兄逃走,又遇李布衣、求死大师,自然拖迟了时间,何况他因救小娘子而跟勾奇峰缠战,道逐逃走,更解衣兜住对方的暗器,身上的长衫,早已不去所踪,身上数处破损满身泥麈,加上乾草怙叶,身发皆沾,很是狼狈。
沈星南深空里的星星一般的双眼,望定着傅晚飞,问:“就算这些你都可以解释,但是,你又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带这女子来这里?”
傅晚飞回头,看见小娘子,忙道:“她…”
沈星南道:“我知道,她就是今年起飞来峰金印之战,天欲宫五代表之一,‘枭柙娘’匡雪召。”
傅晚飞张大子口,一时间,他不知道怎么解,而且,根本也没有办法再作任何解释。
第六章 最后一只箭第六章 最
心魔的脸上,一向没有表情,可是在李布衣手上火光晃动中,此际他脸肌像一块黄布,被人大力绞扭着,从他脸肌里透出来的青筋,则似千百只蚯蚓在蠕动着,连汗也像一片片丑陋的鱼鳞,颧骨上充血的巨痣,更忽忽地跳动着,彷佛要离开他的脸颊,被灼痛似的弹跳出来一样。
心魔的表情,是恐怖的。
可是他的剑招,更为恐怖。
剑法有凌厉的,有诡异的,有迅疾的,有沈雄的,也有刚劲的,威猛的,亦有变化万千的,以柔制刚的,更有剑气逼人,剑意伤人的,甚至还有令人心魄俱灭,魂飞胆裂的。
但很少有种一剑法是“恐怖”的。
心魔使的就是令人“恐怖”的剑法。
但是,这剑法却丝毫伤不到李布衣。
李布衣仍以火把护胸,左手的青竹杖,以招拆招,把心魔的剑法,化解于无形。
更奇异的是李布衣胸前的火把,火时而暴涨,时而萎缩,萎缩时成喑绿色,暴长时成金红色,缩时只剩指头大的一点火苗,暴长时像一颗井口大的火球,烈熊熊,异常惊人。
火一收一涨,就像心跳。
激烈的心跳。
火焰一涨一收,愈来愈怏。
心魔脸上就像一盆捣翻了的饭浆,愈加恐怖,但他又无法从洞中自拔曰
李布衣的眼神更亮了。
他突然做了一件事。
他的右手动了,在火暴长之时,直刺小魔脸上!
心魔发出一声恐怖无比的哀号。
他虽及时躲了开去,但脸上眉毛、鬓发、衣襟、全着了火。
他继续发出尖嗥,但双手捂心,彷佛他的痛苦不是来自灼烧,而是来自心房。
李布衣在这时候又忽然做了一件事。
一件看来毫无意义,又令人莫名其妙的事。
他忽然向着刚收小的光,连是全力,鼓起丹田,吹了一大口气。
火“霍”地熄灭了,可是心魔全身他忽然萎缩了下去,伸着暴长而僵硬的脖子,张大着溢血龀齿的嘴,全身发出一个似被重物压榨着每一寸肌骨的难听声响。
李布衣吹出那口气之后,他像用尽了全力,一时无法恢复,但他正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吸,他全身又像一个穿铠甲的军人似的,挺直了起来。
就在这刹那之间,另一个人也长吸了一口气。
吸气的是沈里南。
他吸了这一口气之后,脸上迅即恢复子红润纵控大局,他一直在运功疗毒,要以他深厚的内力,把极难治愈的剧毒凭数十年真气交熬的深厚功力逼出去。
张幸手眼见心魔高未末遇险,正要去救,但忽然瞥见沈星南的样子,马上明白沈星南的功力,即刻就可以恢复了。
在这电掣星飞的刹那间。张幸子犹疑了一下:究竟要先杀沈里南好,还是先杀李布衣
——杀沈星南,可保自己安全!
——杀沈里南,可使自己立下无大功!
——杀李布衣,可救回高老!
——杀李布衣,救回高老,自有无尽的好处,而且,只要高老不死,一定他杀了沈星南!
这几个意念,电光火石地在张幸手的脑子里闪掠而过,张幸手决定要先杀李布衣,救高未末:那是因为他知道,若果让李布衣杀了高未末,自已纵杀了沈星南,也未必是虽已负伤的手布衣之对手!
他稍梢迟疑了一下,这一下,却是决定性的一刹那!
若张幸手早些决断,快生出手,结果会肯定不一样!
当张幸手亮着发金的手扑向李布衣后背的时候,沈星南已气定柙是,疾地解下腰畔的金弓,搭上银箭,而李布衣已倏地冲近心魔,青竹闪电一般刺了出去。“噗”地一声,青竹杖尖,透背而过。
竹尖没有血。
伤口也没有流血。
喷血的是心魔的口,他的血吐得如此之多,以至他最后一口喷不出来而噎在嘴里用牙齿咬住心,看来像一块凝结的血团一样,而火已开始波及他身上各处,焚烧了起来。
就在李布衣刺杀心魔高未末的瞬间,张幸手那双发金的手快击中李布衣的后脑。
张幸手的手,断金碎石,是当今邪门兵器之一,但就在这电逝星驰的霎眼间,他的石手,忽被一道尖啸穿过,“笃”地钉在左手上,直至双手被串在一起的时候,张幸手这才醒悟到那是一支箭!
银箭!
这时第二支箭也到了!
这一箭,击中他心窝,张幸手倒飞九尺八寸,“砰”地被这一箭,钉在墙上。
沈星南第三支箭搭在弦上,这根最后的箭,对准着李布衣,却还没有发出去。
李布衣没有立即回头。
他望着焚烧着的心魔高未末的体,嘘了一口气:“好险!”
然后才回身,缓缓的回身道:“好箭!”
说着的时候刹地抽回了青竹,道:“你的功力恢复得好快!”
沈星南一直不开口,一开口便问:“你是怎么知道以火破“心魔大法”的?”
李布衣笑了:“我不知道,我只是猜。”他笑笑又道:“他左石颧骨孤峰高耸,从相学观点来说,难免孤寡,且在流年至该部位时必遭劫难。何况……”
“……他左颧近命门处一颗灰痣,在相理上,一主居一口匹防跌,一主一生中难免火难,我算一算他在江湖上闯的年纪,大约不离四十四、七岁,而命门上颧骨有痣的人,对四十六、四七和五人、五九的流年都有极大的影响,高末末颧削见破,生平少成喜事,掌纹只怕也不会有何补救之处,当能应验,而颧骨命门有痣者三、四十岁必有一段时候权重一时,心魔未返回疆前,确也如是。”
他望着心魔烧焦而且难闻的首道:“所以,我姑且试一试,看能不能破他的“心摩大法”。”
沈星南沉声道:“你试对了。”
李布衣道:“本来我也不知对错,持着火把,却见火光映照下,他那颗痣鲜然欲活,脸色大变,知道对了泰半,而心魔一反常态,不作主动攻击,不施“心魔大法”,使我越发肯定。”
沈星南道:“他的“心魔大法”,是以心制心,他要把自己的心跳融合对方心的节奏后,再陡然加快减慢,使对方心碎而亡,这种奇功必须要专心集中神志不成,火的跳动,光芒使他的心战移转了目标,只有自焚的份儿,你的相理战术,果然灵验!”
李布衣微微一笑,叹道:“其实在未成功之前,谁也不知道白己的预测,是否应验,就算有真凭真据,搏的仍是运气!”
沈星南道:“魔功自有魔收,邪道自被邪毁。武功底子与判断、应变,只怕比运气更重要,因为它能左右运气。”
李布衣笑了:“你可以射了。”
沈星南开了一口气。
李布衣道:“不管我相理如何验,你这一箭,对准了我心窝,你的武功与判断,我已不反应变,只要我躲不过去,我就死定了,当年的恩怨,就可以消了。”
傅晚飞又睁大了双眼,只见沈星南拉弩箭的手,轻微抖着,终于一放箭没有射出,沈星南收起了弓,冷冷地道:“你运气好,我不想射你。”
他停了停又说:“何况,刚刚你才救了我一命。”
李布衣道:“你也刚救了我一命。”
沈里南冷笑道:“你不救我在先,我又如何救你N”
李布衣道:“命不贵贱,也不分早迟,一命救一命,算是抵消又如何?”
沈星南道:“命是互不相欠,怨却是偿还未清!”
李布衣道:“过去的事,请听我道分明……”
沈星南一扬手,截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我不杀你,也不是想听你的解释。飞鱼塘的人,马上就到,你们走吧。”
落柙岭是飞鱼塘的重要关口,重地当然不止古宅一处,从黄昏至入夜到古宅把守的重将都没有讯号联络,别处镇守的高手一定警觉,赶来探察。
飞鱼塘的实力,深沉莫测,是武林白道的主要力量。
傅晚飞却不了解,低低重复了一句:“你们?”他想不出除了李布衣还有谁。
沈星南冷冷地道:“就是你,和李布衣。”
博晚飞全身一震,又想下跪求“师父”收回成命,沈星南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布衣砷相救了你,你拜他作师父去,我已在自己人面前,和敌人面前,都亲口不认你作徒儿,我说出来的话,向无更改,不必多说。”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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