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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美爱人-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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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慧一愣，未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龙叙……”她心里很慌很乱很不安。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龙叙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她一眼。
“不，我不走。”陈慧反应过来，急声叫起来。
龙叙闻言又睁开眼睛，眼里露出讥讽：“你不走？你不走你又以什么身份留下来？你别忘了，离婚协议书你已经签下了，你现在已经不再是我龙叙的老婆了。”
陈慧一窒，她脸色发白，过了好一会，她才说道：“我是签了，可你没签不是吗？”
“你放心，我会签的。我会成全你的。”龙叙冷声说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慧见龙叙误会她的意思，急急解释。
“你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龙叙冷笑，不过他很快就又淡下来：“算了，你怎么想的也不关我的事了，我也不在乎了，你走吧！”
“不，我不走！”陈慧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我叫你走！”龙叙突然间爆发，猛地将陈慧推开，神色狰狞的指着门口：“出去，你给我出去。”
“我不走！”摔痛了屁股，可是再痛也痛不过心，陈慧固执的看着他：“你打死我都不走！”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她不能让他独自一个承受这样的打击。
“你不走？你还留下来做什么？我现在可是一个废物了——”
陈慧冲过去掩住他的嘴：“不要这样说，我不许你这样说，你不是废物，永远都不是！”
龙叙定定的看着她，目光冷峭，看得陈慧心里直冒汗，她却不肯退缩，直直的望进他的眼里，带着固执和坚定：“龙叙，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去面对。”
“呵呵。”龙叙笑了，说不出的讥讽：“是吗？以前我好好的时候，你也曾经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自作主张离开我，可最后呢？你还不是丢下我一个人走了，现在我已经成了一个废物了，你却说不离开我，陈慧，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陈慧脸色惨白，他说得对，是她现在背叛了诺言，是她对不起他。
她落下泪来：“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我不是真的，真的想要离开你的，我不是真的想要背叛你的，我，我心里也很难过，我也很不舍得你，可是龙叙，你不知道，你不明白的，没有孩子，我们不会有幸福的。你现在说爱我，你现在说不想要孩子，可是等你年纪大一点了，你突然间想要孩子了怎么办？如果那时候我已经爱上你了，你让我怎么办？我不想再失去一次，我不想再痛一次了。龙叙，你不知道，真的很痛的，真的很痛，我不知道，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我怕我会死掉，我很害怕的。”
虽然龙叙早就知道她的心结所在，但是听到她说她会死掉的那一刻，他的心还是狠狠的揪痛了。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做好，还是没能给她安全感，所以才会让她一遇到事儿，就想着逃避，不敢去相信他，依赖他。
然而明白虽然明白，他心里也还是责怪她，为什么就不肯多相信他一点点，为什么就这样轻易的，将他放弃了。
他沉着眼说道：“那现在不是正好？反正你也从来都不信我，不爱我，现在正好，你既可以不用再担心以后我会不会反悔，也可以重新去追求你的幸福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慧见越说越乱，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泪眼汪汪的看着他：“龙叙，你让我留下来好不好？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不好。”龙叙断然拒绝，他冷哼：“当初你不信我会对你一如既往，现在我也不会相信你。我这里也不是什么地方，任由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陈慧听到这话十分难受，是啊，当初自己不肯信他，如今又如何能够责怪他不信自己呢？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相信我是真心想留在你身边，陪你一起度过这个难关的？”
龙叙嗤笑：“陪我一起度过这个难关？如果度过了，你就又要离开，如果没有度过去，你难道就会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做个有名无实的夫妻？陈慧，你当我是什么人！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陈慧看到龙叙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也不敢再惹他生气，生怕会让他的伤势更严重一些，所以不得不退出了病房，但她又担心龙叙真的气坏了身子，又找了护士进去看望他，得知他无事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坐在病房外面，思考起龙叙刚才说的话来。
她的心思是很明确的，龙叙现在变成了这样，正是他最艰难的时候，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的，更何况，他会变成这样还是因为她。
但是龙叙的话也很现实，如果他真的药石无救，依旧真的变成了性无能，她又该怎么办？
是在得知彻底无望之后离开还是留下来跟他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最重要的是，她虽然相信自己就算是他真的变成了性无能，自己也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但是他会相信自己吗？
就像当初自己得知不孕时，即使他说不介意，即使他说不会离开她，可她还是不肯相信他，还是不顾他的反对离开他一样。
陈慧突然间回过神来，现在他的处境跟当初她的处境，是何等的相似。
如今的他不肯再接受自己，就像自己当初不肯再接受他，是一模一样的。
也许，她忽略了什么。
陈慧坐在那里冥思苦想，外面的天色渐渐暗黑下来，灯光亮起来，又渐渐的熄灭，她就这样在医院的走廊里，整整想了一晚，才终于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应该怎么做。
其实从头到尾，错得最多的那个人就是她。
因为曾经受过伤害，因为至今还是无法彻底的放开过去的感情，所以她即使是嫁给了龙叙，即使他对她一再包容，她嘴里说着会尝试着放下过去尝试着去爱他，信任他依赖他，但是实际上，她始终都不曾打开过心防来接纳这个男人，所以当她得知自己不孕时，她不是想着如何与他一起度过这个难关，而是想着怎么从他身边逃离，不要再受到伤害，即使他一再向她表明心意，她还是固执己见，其实是自私至极。
而在得知他受伤，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再人事之后，她又自顾自的决定了要留在他身边，哪怕他生气反对，她也还是固执的要留下来，根本不顾他的意思。
他说得对的，她把他当什么人了？
就因为他爱她，他对她宽容，所以她就自私的无视他的感情，无视他的意愿，在他的世界里走来走去，进进出出。
陈慧掩着脸，她这才发觉，她真的是很混蛋很混蛋啊。
比梁家明还要混蛋。
当她把一切都想清楚之后，她站了起来，来到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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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还好，她还有机会，求得原谅。
轻轻的走进病房，龙叙还在睡觉，她也不吵醒他，就这样一直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这一看，才真真正正的发现，原来他竟然如此憔悴了，脸色很苍白，下巴的胡渣冒了出来，说不出的颓败，让她心疼。
她伸出手，用手指轻轻的描着他的五官，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唇。
他真的很好看，是她所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龙叙才悠悠的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到脸色惨白，眼底青黑的女人含笑的看着自己，让他几乎以为看到鬼了，吓了一大跳。
“不是让你走吗？怎么还来？”用力压下心中的心疼，龙叙冷着脸说道。
陈慧没有说话，而是收回了手，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说：“龙叙，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这一次道歉比昨天的道歉要有诚意多了。
龙叙暗暗点头，看来发呆了一晚上，还是想通了些事情。
好吧，姑且看看她到底想通了些什么。
龙叙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陈慧有些紧张，她咬了咬唇，面对他的目光，她很有压力，但是想起自己想要做的事，她又鼓起勇气来：“对不起。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一出事就想躲开，逃得远远的，我不该不问过你的意思，就一个人擅自做了决定，是我的错，对不起。”
“就这些？”龙叙挑眉。
陈慧一窒，这些还不够吗？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吗？
陈慧细细看着他的表情，但他神色淡漠，像是冰封着，她看不透他冰下的表情，更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心里有一种无力，不过，还好她第六感向来不错，她觉得龙叙虽然面上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但是，好像已经没有原来那么生气了。
所以她又说道：“我想留下来陪你一起治疗，可以吗？”
龙叙嗤笑，眼里带着嘲讽，更带着受伤：“怎么？觉得我可怜，所以同情我？”
“不是的。”陈慧连忙摇头：“我没有这样的意思。我只是，陪着你，如此而已。”
“好吧，就当你没有别的想法，那然后呢？”龙叙犀利的问道：“然后呢？你陪着我去治疗，如果我治好了，你就放心的离开我，如果我治不好，你难不成还陪我一辈子？”
陈慧有些迟疑，她是想过，如果他好了自己就离开，但是，如果说出来，他一定会很生气的。可是，若是骗他，她又不忍心。
龙叙看透了她的心思，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他很平静抬起手指指着门口：“你走吧。”
陈慧急了，抓住他的手：“龙叙，你别这样！”
她愿意陪他一起度过困境，却不能连累他一辈子没有孩子。
如果这就是爱，那么，这就是她爱他的方式。
她希望他的生命可以获得完整。
龙叙却不管她，从她手里抽回了手，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他。
陈慧觉得很无力，很难过。
她坐在床边，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她轻声问道：“那天，你说你爱我，是真的吗？你可以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爱我？”
这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
他是如此优秀的男子，而她又是这样平凡的女子，他为什么就这样执着于她呢？
为什么明知道她不孕了，还要跟她在一起？为什么明知道她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人，还是爱上她？
她不明白。
她将自己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还是看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这样对她。
久久的，没有听到龙叙的回答，她心里有些失望，不过她还是继续问出了心里话：“如果我真的不能生育了，你真的不会后悔吗？哪怕你爸妈极力反对，哪怕世人都劝你，你也不会后悔吗？”
她站起来：“龙叙，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想，你需要的是什么。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会后悔！”
陈慧转身走了出去，龙叙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何，却觉得无比的感伤。
她其实也很难过吧？
龙叙按住了脸，他不能否认，一开始，得知她不能生育时，他对她，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因为她是因为他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的，因为她让他心疼，所以他毅然的决定了，不管未来如何，他都要和她在一起，好好的照顾她。
可是，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他却渐渐的习惯了她在身边，只要一想到家里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盏灯，是专为他而亮的，他的心就满满的，暖暖的。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想要的，一直都是那么的卑微。
他只是想要一个人，如此真实而温暖的，陪着他，一直到天荒地老。
她不是最好的，可是，她却是他最想要的。
就，这么简单。
即使没有孩子，只要能够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向衰老，生命依旧完满。
还是有些不满，但是，她能够问出这样的话，还算是有些进步。
“是！”龙叙看着她即将出门，突然开口。
陈慧闻言一怔，回过头来看他，却见他闭着眼睛，仿佛刚才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她略微迟疑了一下，又走了回来，看着他，迟疑的问道：“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龙叙很郁闷，不是他说话，难道还是鬼在说话？
真是笨死了。
他冷冷的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陈慧急急的说：“只要不后悔，我，我就不走。”
他冷笑的看她：“我看你根本不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是什么事吧？”
“不，我知道，我很明白。”陈慧无比认真的说。
“哦？”龙叙挑眉：“我以后很可能都无能了，你跟着我，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性福了，你不后悔？”
陈慧脸微红，不过她还是很坚定：“我不后悔。”
龙叙眼里划过一抹笑意：“我很可能会变成一个心理变态，会怀疑你，会对你施暴，会折磨你，你也不后悔？”
陈慧微微一怔，看到龙叙眼里划过一抹嘲讽，她知他误会了，急急的说：“我不后悔。”
她又加了一句：“我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的。”
“如果我变成那样了呢？”龙叙很固执。
陈慧问他：“那你会不会离开我？”
“离开？到时候你想走都不可能了。”龙叙露出一抹残忍的笑。
陈慧看得心里直打鼓，不过，这是她惹下的祸，她承担后果，也是无话可说，她闭上眼睛，一脸认命：“如果，如果你真的变成那样，那我也认了。”
龙叙定定的看着她，心里叹息，真是个傻瓜！
就没见过这么傻的人。
但是，却傻得让他心痛。
他摇摇头，“我不信你！”
陈慧急了，“那你要怎么才肯信我。”
“除非你发誓。”龙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用悦悦的名义！”
陈慧张大了嘴巴看着他，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龙叙挑眉：“怎么？你不敢？”
陈慧连忙摇头，她举手：“我发誓，以悦悦的名义！”
龙叙一掌拍上她的手，看定她：“你记住了，你可是发过誓的，要是你敢违背誓言再擅自离开我，哼哼！”
陈慧看着被拍得有些痛的手，又看看龙叙略带得意的脸，她怎么有种被人卖了的感觉？
龙叙不等她想明白，就很大爷的吩咐她：“我饿了。”
“哦，”陈慧回过神来，转身：“你等等，我去给你买早餐。”
韩老太太打来电话，问她龙叙的伤怎么样了，陈慧没有将龙叙真实伤势告诉她，只说不算太严重，不过还需要再住几天院，让她先带着悦悦住在宾馆里，她迟点就过去送她和悦悦回市里。
挂了电话，她想了想，还是给白素兰和龙谦打了电话，昨天她一心牵挂着龙叙的伤，都忘记了通知他们了。
白素兰和龙谦得到消息都吓了一大跳，特别是白素兰，昨天她知道龙叙去追陈慧，她就一直担心，不过是后来得到消息知道陈慧上了飞机了，她也就不再管了，反正离婚协议书已经到了她手里，他追不到人，总是会放弃的，可她没想到竟然是出了车祸。
陈慧通知完龙谦夫妇，给龙叙买了早餐，又买了一些日用品，就赶紧回病房了。
“我回来了。”陈慧微笑着走进病房，龙叙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冷哼道：“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逃跑了呢！”
话里的讥讽不言而喻，陈慧不由得一怔，这样尖刻的龙叙她从未见过，给她的感觉非常的陌生，若不是那张熟悉的脸，她几乎要以为自己面对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了。
“我去买了些日用品，就回来晚一点了。”
陈慧笑笑，上前将早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过毛巾，进洗手间清洗过来拧干了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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