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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妻难哄,冷战首席大boss-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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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坐在独人沙发中,回望四爷深邃的眼,她突然揪紧了膝盖。
  20年过去,用温暖和爱将她抚养长大的,是他。
  如果四爷没有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她也许已经跪在洪兆南面前,乞求他的允许。
  而她对爸和妈的感情可谓淡薄无几,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也从来没有跟他们生活过一天,就像很多年后被亲生父母寻回的孩子,他们会看着站在眼前的亲生父母,而内心毫无感觉。
  一部分原因也是,没有感情。
  原谅她吧,她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无比想要和他在一起。
  她便朝洪兆南看,但他侧脸轮廓给人的感觉异常冷酷。
  电视频道又回到了央视5台,没有播完的球赛继续火热的进行下半场。
  她嘴巴张了张,想说的话被心头的苦涩吞了回去,她便只好又向四爷看。
  那个面色沉静,凡事放于心中的男人,此刻正用微笑的表情回望她投来的一瞥。
  她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坦坦荡荡的,即便犯了错,也坦坦荡荡的准备接受惩罚。
  洪兆南突然仰头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口气如一缕缕黑色的迷雾。
  他说:“现在你自己决定,是回亲人身边,还是回仇人身边。”
  那两个字从他冷酷无情的嘴角溢出来时,深深就知道这两方之中,有一方是她必须要割舍的了。
  于是她咬紧牙关,攥紧拳头,低下头,死死的忍耐着此时此刻,身体像被撕裂般的痛楚。
  6月1号这一天的夜晚,深深做出了有生以来最为痛苦纠结的一个决定。
  等她毅然决然抬起头,看见的是长沙发中洪兆南未曾动过一下的侧影。
  他仰头靠着沙发,身体呈放松姿势,没有攻击性,面目表情如零下中的雪。
  可是那个人却含笑立在玄关处,他背后是黑黢黢的夜,而他身上也是纯粹的黑,给人阴郁至极的感觉,只有他唇角处泛起的温暖笑意让她鼻头发酸,牙齿都快要咬碎。
  许是看她表情太凝重,四爷方才笑悠悠的启口,声音很柔软很窝心。
  他说:“深深,没关系的,说出你的选择,四爷说过的,四爷是你永远的后盾,不管你做什么,四爷都是无条件支持你的。”
  深深吸住鼻头,眨了眨眼睛,终于没让眼泪落下来。
  她明晃晃的身体站起来,整个人立在吊灯正下方,五官特别清晰深刻。
  她俯低头,看着长沙发中一动不动的男人。
  因为他像冰霜般冷酷的气场,她不得不紧紧攥着掌心,死死咬住牙根,然后扑通一声,给洪兆南跪了下去。
  “哥哥,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欠了我们的,我们绝不姑息,但是也绝不殃及无辜的人,四爷是养育我长大的人,他一来没有做坏事,二来对小妹有恩,三来和小妹有情,所以——”
  洪公馆的客厅原本就静,此时楼外又起了风,隐隐听见树叶婆娑的声音,沙沙的,总让她想起四爷走路时的感觉。
  长沙发中,洪兆南淡淡点点头,没有任何动静,仍是那般慵懒散漫的靠着,沉默了一会儿,终是翘起了一边的唇角,那样鬼魅。
  “滚吧。”
  深深狠狠眨了下眼睛,眼睫毛上便全是晶莹的泪。

  ☆、227 那么深的感情,分离后的那段岁月,该怎么度过……

  她想,她是彻底伤了他的心吧……
  她提起书袋,绕出沙发,快步走到玄关处的他面前。
  四爷表情怅惘彷徨,唇角却又含着笑,俯低头凝视她,抬手就揉了揉她的发顶。
  她眼睫毛上都是泪,朝四爷仰头微微一笑,就面着楼外,对着黑黢黢的花园狠狠吐了口气,适才觉得不那么窒息。
  “洪兆南,欠你的,我一定会还。”
  临走时,四爷目光真诚,向他撂下这句话渤。
  一男一女的影子摇摇曳曳的渐行渐远。
  此刻洪公馆内,静如深渊,二楼走廊上的那个男人,眼神平静无波,静静注视着离开的人,却仿佛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片死寂。
  直到楼下长沙发中的男人,突然起身,阴暗的眉眼拢着前所未有的戾气,他高大的身影从水晶宫灯下一闪而过,站在楼梯下,举目向上,与楼上那个男人四目相对。
  两兄弟,眉眼十分相似,不同之处在于,一个变不回纯澈安宁;而另一个,变不了锐利肃杀。
  洪兆南双手插袋,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宛如冰渣子,只掀了唇角,淡淡说出一句话:
  “明天你带她回旧金山。”
  洪兆熙也没有任何表情,站在二楼走廊上,双手扶着栏杆,俯低头,只对哥平静无澜的说了一个字:“好。”
  ……
  这天晚上,洪兆南出奇安静,深深跟四爷离开后,他将自己关在暖室中,进去后未曾再出来。
  而洪兆熙留在二楼自己卧室,安排明日离开的各项琐事。
  这一次离开,他知道,哥是下了决定,不会再犹豫,她以后,不可能再回来了。
  深深跟岳名傅,那么深的感情,分离后的那段岁月,该怎么度过……
  哥说,你先带深深回旧金山,等这边事情处理完,我会和你们汇合。
  于是洪兆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黑咕隆咚的夜,不禁心生感慨。
  江城,一座不属于他们的城市,一座藏匿着他们家仇的城市,他却和哥,和最小的妹妹,共同生活了20年。
  正当他出神之际,楼下花园扫过明晃晃的两束车灯,摇过车窗,落在了楼前那片雪白的大理石上。
  洪兆熙火速走出卧室,下楼,并且在楼下碰见了涉夜而来的洪太太。
  “妈。”
  洪太太的眼睛肿了,人形凋敝,毫无气血的脸上遍布灰霾。
  她抓住洪兆熙骨骼瘦长的手,内心种上了冰锥子似的:“你哥呢?”
  于是洪兆熙转身就走到暖室门口,轻轻叩门,并且说道:“哥,妈来了。”
  洪太太这一趟在赌,赌20年的养育之恩。
  暖室门开,室内是个灰色的空间,缝隙中,洪兆南眼骨嶙峋,冷酷而无情的看着洪太太,距离近的话,能看见他眼球上爬满了骇人的红筋。
  洪太太顿时掉下两行眼泪,伸手便攥住了洪兆南的衬衫布料——
  “自从你和你弟弟来到我们家,你们的每一件衣服,小到内裤,大到棉袄,全是妈妈用心为你们洗的,妈妈虽然不是你们的亲妈妈,可是妈妈爱你们的心,丝毫不比亲妈妈少。兆南,妈妈求你看在这20年的养育之恩上,放过你爸爸。”
  说罢,洪太太松开洪兆南的衬衫面料,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洪兆熙眉头深深蹙起,作势就由后抱住她,要她起来。
  “别拦着我,只要能让你哥改变心意的,我都愿意做。”
  “不要这样。”
  他一贯是个温润如玉的美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扶住洪太太肩,又用如斯文雅的口吻重复了一遍:“不要这样。”
  “兆熙,你别拦着我。”
  洪太太挣扎了一遍,便挡开洪兆熙的双手,转脸将提包放在地上。
  洪兆熙正欲直接抱她起来,孰料幽暗室内的男人将室门全数拉开,他面无表情,幽深的眉眼像深海一般悄寂,扬了扬手。
  洪太太仰头看着他,脸上虽满是泪痕,却充满了希望,眼睛亮的刺人。
  洪兆熙便再也没去扶洪太太起身,转脸,眯起双眸,视线朝别处静静落下。
  死寂般沉默的几秒内,洪太太满含希望的仰头看着洪兆南。
  她一生最渴望的便是多子多孙,可是上天只给了她一个女儿,贫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怀不上身孕。
  后来洪至张突然某一天回来,说他发了笔小财,破天荒的惊喜之余,没有谁会去过问这笔钱的出处。
  洪至张开始和岳文山一同经营生意,家里情况好转,她也一直调养了身子,希望还能生几个孩子。
  虽然一直没能再怀上身孕,可是洪至张领回来了两个小男孩。
  洪太太直到如今都还记得这两兄弟第一次来家里是怎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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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兄弟长的那么漂亮,尤其是弟弟,让面对同龄小孩会有敌意的女儿都忍不住跑上前,抱住了他们。
  日子一晃,竟是20年,当年骨架子那样瘦小的小男孩,竟然长成了如今这等英俊高大的模样。
  洪太太尽心尽力的照顾抚养他们,完全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所以回想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会心酸的无力自拔。
  幽黄的光线,死寂的气氛,心情各异的三个人,除此之外,洪公馆已经没有任何气息。
  那冷颓站在光线底下的男子,有一双凌厉上挑的眼,瞳孔像夜色一般浓深,没有任何倒影,只有一片肃杀的沉默。
  他扬手让洪兆熙退到一旁后,自己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五官轮廓宛如雕塑,既冰冷又阴柔,后来他敛了眸,慢慢向后倒退两步,在窒息的沉闷当中,无声无息的跪了下去。
  洪太太挂着眼泪,目瞪口呆的看着洪兆南此番行为。
  良久的沉默,形同母子的两人静静对立,宛如坟墓的气息让人窒息。
  洪兆南没有抬头,他长长的眉清晰深刻,线形的长眼清凌凌的朝眼尾吊起,目光一直宁静的注视着地面。
  过了许久,他面目表情已经溶溶如月,极为宁静,他开始给洪太太磕头。
  洪太太突然爆发了歇斯底里的哭声,她知道,她与他们兄弟二人的情分,到今天,注定要结束了。
  贵妇人还拢着优雅的发髻,脸庞也保养的精致细腻,可是心中纵生的裂痕再也无法复原,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满是泪痕的看着在她面前,极为宁静给她磕头的男人。
  “我知道,你是个恩怨分明的男人,那么就去吧,做你想做的,做你该做的,妈不怨你,因为你们两儿,在妈心中,是妈的亲生骨肉,你们杀人,妈给你们顶罪。去吧,我儿。”
  肃杀的男人,额头抵着冰凉入骨的地板,等他无声无息的起身时,地板上已是湿迹一片。
  站在室外客厅中的洪兆熙,眼看此情此景,已经如缕空气,转身消失了。
  ……
  6月初,医院走廊上的灯明晃晃的,男性皮鞋踏在上面,回音厚重深沉。
  住院部某间VIP病房。
  推开病房门,清冽的药物气息扑面而来,这么晚了,大家都没走,就连病床上的岳文山也没睡。
  四爷面色淡淡,仿佛拢着一层月霜,迈步走进病房,就反手阖上了门。
  两家人都在,包括穿着病号服的岳月。
  事情已经到了眼下这地步,情况实在不乐观,大家脸色都很凝重。
  一桩20年前的凶杀案,当年定性成意外死亡,除了岳文山和洪至张两个当事人知道,他们家人并不知情,现在东窗事发,两家人谁也没说什么,第一次如此团结的聚在一起,商量要怎么办。
  四爷在门口伫立了一会儿。
  一边是深深的父母,一边是自己的父母。
  病房内光线不算太刺眼,男人的五官看起来很柔和,他将双手***西裤口袋,才缓步走到床边。
  “爸,感觉怎么样?”
  岳文山叹了口气:“深深呢?”
  提及深深,四爷惦念起正在住院部楼下等他的人,于是他面上十分平静的环顾了一圈,将每个人的眼神都尽收眼底。
  “我和深深商量过了,我去替爸自首。”
  一时间,病房尤其宁静,仿佛都能听见输液管滴液的声音。
  坐在沙发上的温佩玲没有起身,但她自四爷来了,就一直仰头看着他,听到这里,大吃一惊:“你敢!这是你爸犯的事!跟你和我们这个家都没有关系!”………题外话………明天去乡下玩,大概14号回,稿子用预存,大家的留言暂时不能回复了,︿( ̄︶ ̄)︿

  ☆、228 记住,我就算要惩罚她,也轮不到你

  四爷略侧身,勉强看了温佩玲一眼:“只怕这样,也没办法平息往事。”
  大家都有不同程度上的吃惊。
  岳月溢出了苦涩的笑声:“洪兆南这么暴力,深深还站在你这一边,他能饶了她?”
  四爷循着声音的出处,转了一面,与岳月四目相对。
  她本来便很重视身材,大病下来,更是显得消瘦,浑身满是病态佐。
  “只要深深决定了,其余的事我来扛。”
  岳月便把头抹开,脸庞特别苦涩,或许她心里面正在担心自己渤。
  她现在已经没有靠山了,一旦岳文山倒下,以后的日子,她要怎么过?
  对深深仍旧想和名傅在一起这件事,温佩玲出于各种考虑,都会十分赞成。
  她站起来,走到四爷身边:“上回听你说,要帮深深迁户,既然有这个打算了,那就赶快吧!趁着她暑假,你们把证拿掉,婚礼办掉,有着深深这关系,希望洪兆南能改变心意吧,至于你爸的事,你不准管,这是他和洪至张造的孽,让他们还去!”
  洪至张此刻也在病房,温佩玲这番话,让他脸色阴郁到了极点。
  岳月又笑了笑,但没说话。
  大家都知道她在讽刺什么,于是谁也没说什么,每个人的脸色依然特别的凝重。
  事关两家,一旦事情闹大,法院再掺合进来,家里的生意没了,以后还怎么生活?
  “深深还在楼下等我,我先走了。”
  温佩玲点点头,吊灯下面,也难掩凝重的心情:“好好对深深。”
  四爷眼神深邃了不少。
  人近来瘦了,面颊都长了,他抽出右袋内的手,轻轻拍了拍温佩玲的肩,又朝病房内的其他人打了声招呼。
  看向岳文山,见他没话和自己说,褐黄的脸上全是皱纹,闭着眼睛在,四爷便没说什么了。
  1分钟后,出现在走廊上。
  他一面往电梯走,一面给文非凡打电话。
  夜晚,走廊尽头那扇没有关上的窗户,灌进来冰凉的空气,虽是6月初,但他穿的太单薄,还是有些凉意的。
  按了下行键,那边文非凡也接了电话,四爷交代了安排保镖的事后,结束通话,电梯也正好上来,他握着手机走进去。
  ……
  深深在住院部楼下,四爷离开的时候她看过时间,现在已经过了半个钟头。
  车外镜看见住院部门口出来一个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衬衫西裤,深深便立刻推开车门,朝他走去。
  四爷踏下台阶,迎着深深,刚站在一起,深深抱住了他。
  天色不早了,外面还有些凉意,四爷便把她紧紧抱住,两人像许久没见的情侣那样,拥抱在一起的感觉既心酸又感动。
  四爷低头往深深发顶上吻了一下:“明天开始,四爷让保镖送你上下学,你自己也要注意,洪兆南再来找你,你千万不要跟他走,懂么?”
  “我懂。”
  他拥着她拉开车门,等她上了车,他才返回驾驶位,很快,车子驶出了医院,回岳公馆。
  ……
  这天夜晚,岳月走出住院部大楼,被风吹起了长发,于是耸了耸肩膀,抱住自己。
  住院部11点关门,除了岳家的佣人,其余全部离开医院。
  众人在住院部楼前分手,都有开车。
  几辆车前前后后离开,岳月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站在住院部楼前台阶上抽起了烟。
  徐徐白线般的烟雾袅袅往上盘旋,隐匿了她不甚清晰的脸,很消瘦,颧骨也特别明显。
  她想了一会儿,看上去似在走神,其实并没有,须臾,就拿出手机,拨了洪兆南的电话。
  洪兆南从来不会刻意不接谁的电话,在他看来,还没有能让他不愿意接电话的人,如果他没接电话,只说明他人没在。
  岳月等了一会儿,被风吹的冷,一边搓了搓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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