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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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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容一怔,忙撂下手里的粥碗,借着夏堇的胳膊站起身来,觉得自己走的慢,又叫秋桐先去门口迎秀莲。
秀莲脚步快的很,秋桐才出了穿堂,就见秀莲一脸灿笑地迎面走了过来。
秋桐停步行了个礼,笑道:“夫人一听说您来了,赶紧催着我出来迎您,您吃了早饭没有?”
秀莲赶紧扶了她起来,打了声招呼,略有些急切地问道:“你家夫人可还好?”
秋桐笑着点点头,“拖您的福,一切都好,就是最近食量大了,嘴巴也跟着刁了起来,前个儿还念叨起了您做的腌笋干来。”
秀莲咧着嘴呵呵笑了两声,“姑爷昨个儿叫人去和我说了。”眉目间尽是喜色。
和秋桐一前一后进了西次间,璧容正叫下人收拾着饭桌,秀莲见她没吃多少,忙道:“你快别忙乎,赶紧坐下接着吃,孩子在肚子里可是禁不得饿。”
被秀莲强按着又坐了回去,收拾的两个小丫鬟见了忙说把东西拿去厨房热一热,璧容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小丫鬟便端了重新热过的东西回来了,一套印着红鲤鱼图案的碗碟分别摆了一碗益气爽口的莲藕玉米骨汤,四只半月形的虾饺,两碟爽口小菜。
“厨房刚做好的,您尝尝。”只见夏堇手中的红木托盘上摆着两个印着红鲤鱼图案的甜白瓷的小圆碟,碟上放着一个去了皮的白雪梨。
秀莲好奇地掀开了上面的梨盖,不由得惊叹了一声。雪白的梨身从里面被挖空成了一个汤盅模样,里面添了莲子、百合、芡实等八宝同糯米混在了一起,随着梨盖被掀起的瞬间,一股沁人心脾的甜香扑面而来。
“前些日子二爷和人谈生意碰巧在鸿萃楼吃到了这个,回来硬是叫厨房学着做了出来。”璧容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像是叫什么,八宝酿梨来着?”不确定地抬头看了看夏堇。
夏堇忙回道:“夫人没记错,是叫八宝酿梨。”
璧容点点头,又对秀莲道:“我也是头一次吃,咱们且试试味道吧。”
“那我可是走了好运了,来的这般巧。”秀莲呵呵笑了笑,拿起一旁的调羹。
两人正边吃边聊着,下人进来禀告说撷芳过来了。
秀莲并不知道来人是谁,只是瞧璧容身边的丫鬟们闻声均是一脸蹙眉嫌恶的模样,料想不会是什么亲近人,与璧容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打住了话题。
不一会,便见撷芳由青双领着款款走过来,屈膝给璧容施了一礼恭声道:“给奶奶请安。”
“这是郑大奶奶,我娘家嫂子。”璧容淡笑着给她介绍道。
撷芳抬眼看了秀莲一眼,嘴角明显有些僵硬,半响才朝秀莲施了一礼,喊了声:“郑大奶奶。”
撷芳今日穿了件缥碧色的净面罗衫,白色的挑线裙子,头发简单地在后面挽了个纂儿,脸上脂米分未施,和往日的姿容大相径庭。
秀莲看了看撷芳身上的衣服,虽说特意换了一件丁香色细罗绸料子的崭新夏衫,可与眼前人一比立刻显出了不同来,登时有些坐立难安。
“这是朔州府那儿老太太身边伺候的撷芳,老太太不放心,叫她跟过来照看八少爷的。”璧容一边说着,一边拍拍秀莲的手,叫她不必在意,转头看向撷芳问道:“你来找我可有要事?”
“是有些事情想与奶奶相谈……”撷芳抿着嘴连看了秀莲好几眼,也未见璧容有单独召见自己的打算,只得沉声道:“最近府里往来的外人实在太多了些,奶奶都猜不到我来的时候瞧见了什么,前日里来的那个疯女人跟一个不知打哪跑来的野小子,竟然带着八少爷在院里玩泥巴,奶奶可是应该过去看看,八少爷都被糟践成什么样子了。”
撷芳越说越急,胸脯随之连连起伏,言语中不由得流露出了诸多不满来。
半响,璧容才不紧不慢地淡淡回道:“你方才说的那个野小子是我院里傅三娘的儿子,从朔州一块跟着过来的,我见他和豪哥儿年岁相当,便打算叫他给豪哥儿做陪读的,这件事倒是我疏忽了,没有问过你的意见。”
一番话羞煞得撷芳满脸通红。她不过是个奴才,只是旁人碍着她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才会当作半个主子相待,可庄氏却实家里正正经经的主子,任谁家里也没有主子做事要先向奴才请示的道理。
撷芳自然知道自己有些越矩了,可是却没想过璧容当着外人便这样给自己难堪,心中的不满更强了些。
正僵持着,沈君佑回来了。
也不知怎的,撷芳的面色刹那间苍白了几分,垂着头站在一旁,略显单薄的身躯配着那一身素净的衣服,怎么瞧怎么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
璧容和秀莲纷纷站起身来,与他见了礼。
沈君佑忙抬手扶住了璧容,轻柔地扶了她坐到了软榻上,抬眼瞥见一旁站着的撷芳,眉头微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秀莲本就觉得璧容对那个叫撷芳的姑娘有些异样,此时见沈君佑沉了脸,恍然大悟的同时又顿时多了几分不安,正想开口解释两句,便听璧容道:“倒也没什么事,来的时候见了承小子与豪哥儿在院里玩泥巴,觉得有些不妥,同我说了说。”
秀莲忙跟着呼应地点了点头。
沈君佑瞥了撷芳一眼,沉声道:“八少爷的事情自有我和夫人思虑,你就不必操心了。日后再有事情就去同府里的管事妈妈说,夫人身子不好,需要静养。”
秀莲一愣,心里有些糊涂起来,不自觉地抬眼看了看撷芳。
撷芳的肩膀蓦地抖了抖,一张俏脸苍白如纸,垂着头委屈地回了声:“是。”
沈君佑没见瞧她一眼,转过头来面带两分喜色地对璧容道:“你昨日说的那个魏先生,我方才已经去他家里拜会过了,他已经答应来家里坐馆了。”
“真的?”璧容睁着两只杏眼喜悦地抬起了头。
她也是无意间听陈孝儒家的闲扯才知道了这个姓魏的秀才。年方二十一,住在南街口杏林巷子一个普通的二进院子里,两年前中了秀才,正准备明年考举人。为人光风霁月,尤其擅长写八股文的,原是在忻州府一户富商家里教书的,因为得罪了那府里管事的,平遭谗言被东家给辞退了。
从前教豪哥儿读书的先生学问做的确实出色,只是年纪太大,教授方式过于刻板迂腐,豪哥儿跟着学了一年多,除了摇头晃脑地死背书本,什么也没学会。原本她也只是同沈君佑提了提,谁知沈君佑听了倒觉得这个姓魏的书生是个人才,一定非要去见见。
“先生可提了什么要求?”璧容问道。
沈君佑回道:“一年十二两银子的束脩,另四季衣裳各一身,每日管一餐午饭。”
提的要求要是与别人家的塾师并无不同,璧容点点头,看向秀莲道:“正要与嫂子商量,想请业哥儿过来与我们家豪哥儿一起读书。”
秀莲有些怔愣,来不及想就回道:“那怎么能行呢!业哥儿这么个毛头小子,若是打扰了八少爷读书那还了得,不行不行!”说罢,一脸严肃的连连摆手。
璧容笑着道:“怎么不行,先生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三个也是教,况且业哥儿这两年可是越发沉稳了,有业哥儿在身边看着,豪哥儿有了个作比较的对象,在功课上也会刻苦一些。”说完抬头看了看沈君佑,意思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沈君佑想了想,赞同地点了点头,“业哥儿的学问可是要比豪哥儿好,何况还有承哥儿也跟着一块,嫂子就莫要推辞了。”
见沈君佑发了话,秀莲这才不好意思地点头答应了,又甚是自豪地笑道:“我家小叔是跟着姐儿启蒙的,比我们村村长家的孩子学的还好呢!”
沈君佑闻言立刻煞有其事地向璧容投去了佩服的目光,还做样子地抱了抱拳。对面坐着的秀莲的看了,立刻掩嘴笑了起来。
“你还不知道,自你回了这边,娘整日在家里念叨个不停,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硬是要叫你二哥带着她过来看你。谁知道昨个儿姑爷派关小哥来了家里,说你想吃家里的腌肉笋干了,姑爷叫他过来要上一些,娘一见姑爷对你这般好,笑得合不拢嘴,也不吵着要过来看你了。”
璧容还不知道这里面还藏着这事,看了沈君佑一眼,责怪他也不和自己商量,尴尬地向秀莲解释道:“我就是前个儿夜里突然想起来,提了一句,哪知道他会这么大费周章,还叫了你过来。”
“姑爷这是疼你,换做了别人,只当你说了句胡话,早扔到脑袋后头了。”见璧容脸颊上染了两丝绯红,秀莲嘿嘿笑道:“腌肉不敢叫你吃,莴笋我倒是带了一筐来,都是家里新摘的,保管你吃个够!”
璧容闻声更加不好意思了,闷闷地往沈君佑的腿上轻捶了两下,惹得屋里的一众丫鬟皆抿嘴偷笑了起来。
可同样的情形落在西次间角落里站着的撷芳眼里,却是截然相反的心情。
她把沈二爷过来前后庄氏说的所有话俱皆认真地在脑子琢磨了一番。
先是自己同庄氏说八少爷的事,此时回忆庄氏的回答自己的模样,明显对自己说的事情毫无惊讶之色,因为她事先早就知道了,并且很有可能就是她吩咐的,毕竟那个叫承哥儿的野小子是她院里奴才的儿子。
而对于给八少爷换先生的事情,根本就是她早就做好了的打算,她之所以方才一句都不向自己透露,因为她早就知道了二爷正往家里来,毕竟自己都能打听到的事情,她一个当家奶奶不可能不知道。可怜自己对八少爷的一片真心,却硬生生地被庄氏三言两语歪曲成了别有所图,她如此精心设计的目的无非只是为了让自己在二爷面前抬不起头来。
撷芳抬头的一刹那,只看见庄氏一脸羞涩地倚靠在二爷的怀里,心腹里顿时溢满了不甘和怨愤。这样一个乡下窝里爬出来的凡事只恨不得拉扯娘家一把,全然不估计夫家处境的女子,怎么就入了她家二爷的眼呢!
撷芳的心中如同尝了一口苦胆,说不出的苦涩。
☆、第106章 落花有意
“你们聊着,我去里屋换身衣服,过会儿还要出去。”沈君佑道。
“中午可回来用饭?我好叫人预备。”璧容边问着,边叫青沐去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
沈君佑摆摆手,“不必预备了,早些忙完事好赶着晚饭前回来。”说罢,淡笑着向秀莲颔了颔首以示告辞,秀莲亦是忙站起来向沈君佑回了礼。
“他走他的,咱们姑嫂接着说话。”璧容笑着拉了秀莲坐下,叫人收拾了炕桌,又重新泡了两碗茶端过来。
“奶奶这里既然有客在,婢子也就不打搅,先回去了。”撷芳弯腰福了福身,见璧容点了点头,便欠身告退了下去。
“哼,就她会说话,来去的时候都是掰手指头算计好了的,还不知廉耻地借着我们夫人的厅堂做那些个下贱行径,真是不要脸。”夏堇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指头在脸颊上划了划,鄙夷地往门口瞥了一眼。
璧容微咳了一声,看了夏堇一眼,示意她住嘴,夏堇只得低了头。
秀莲原就不知道这里面的隐情,只觉得夏堇话里有话,并不只是一味地带刺,可又不好多问什么,便委婉地道:“真不愧是大门出来的,就是个丫鬟也长得跟旁人家的小姐一样俊,我瞧着她的穿着打扮倒是和你是一路的,都喜欢那些个素净的颜色。”
秀莲这么一说,夏堇又来了气,“大奶奶可没见过她以前的模样,涂脂抹米分的,生怕爷们看不见她,偏生这些日子,不知又生了什么旁门心思,处处都学起了我们夫人来,却不晓得那东施效颦的只有叫人发笑的理儿。”
夏堇虽说的气愤又含糊,不过秀莲倒是大体明白了几分,又记起方才璧容介绍时说是朔州沈家老太太身边的人,既然能远远跟来了忻州,自然不会只是个照顾孩子的人,内中意思不言而喻。
秀莲看了看璧容的身子,五个多月的肚子早已显了怀,听闻像这样的大户人家里,主母怀了身子,便要选了身边的人收进房里。可她方才仔细瞧了容姐儿屋里的两个大丫鬟,均是头顶平分两股绑着双丫髻,衣着也是丫鬟常穿的颜色式样。
“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些,你如今的身子儿戏不得,还是叫姑爷去别处休息的好。若是……自己的人总是,总是要好些……”这样的话实在有些难于启齿,秀莲只含糊地说了一半就红了脸,尴尬地低下了头。
璧容也觉得尴尬无比,僵硬地笑了笑,忙扯了别的话说,“还没问问家里怎么样,我走的那日不是说要买些地吗,可选好地方了?”
“在靠近顺义村的边上选了一处二十亩的田地,你大哥说了那块地全都要种上棉花。好在离我娘家不远,我两个哥哥平时也可以帮着一块看着。”秀莲扯着笑,满脸的喜色。
士农工商,尽管当前商业极为发达,可地位却是处在最末端的。乡下的人向来以自家的地为傲,许多在外走商的人都是赚了钱回到老家买上几十、一百来亩的地,雇上几个长工,荣生地主之位。
璧容也真心替他们开心,拉着秀莲的手道:“难得过来,就留下来陪我几日再回去,明日一早咱们去街上转转,我整日待在家里,好久都没动弹了。”
秀莲嗳的一声答应了,璧容便叫人去给车马处的人传话,派人上西坪村里给郑母和家里人带个口信,留秀莲在县里待上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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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用过了晚饭,沈君佑便挪去了书房里,璧容同秀莲睡在了里屋的架子床上,为此秀莲还颇有些不好意思。两人放了帘子躺在床上簌簌地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秀莲听见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笑着往上拉了拉薄被,闭上眼睡了。
翌日一早,两人便早早地起来了,刚用过早饭,突然想起什么来,忙对夏堇道:“过去问问四姑娘和赵姑娘可要一同去街上逛逛。”
赵思思自不必说了,本就是个待不住的,整日里不是和豪哥儿、承哥儿一同活泥巴、爬树,就是唬了青竹陪她在屋里鼓掇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另一头,沅娘自打来了忻州也还从没有出去过,因璧容前阵子一直在屋里养胎,她也不好过去打扰,便依旧是在待在自己的小屋里,做做针线打磨时间。
过去传话的青瑶只片刻的功夫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脸兴奋的赵思思,围着璧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四姑娘正在换着衣裳,叫夫人等一等她。”
璧容点点头,便同秀莲一同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二人。
约么又过了一刻钟,便听院子的下人说四姑娘来了。
“我来迟了。”说着,便见一个身穿鹅黄色罗衫、藕荷色十二幅湘裙的婀娜身影走了进来,特意梳了垂鬟髻,两缕碎发长长地搭在肩上,宁愿舒雅,倒是有一股江南女子的味道来。
“叫二嫂等我,真是罪过。”沅娘向璧容福了福身,有些迟疑地看了看秀莲,又看向了璧容。
“不过是坐下喝了杯茶的功夫,哪里就这么严重了,快些起来。”璧容笑着扶了她起来,又指了秀莲给她介绍道:“这是我娘家嫂子,郑大奶奶。”
沅娘又福身给秀莲行了个礼,温声道:“郑大嫂子。”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四小姐快起来。”秀莲赶紧扶起了她。
“你们再这样你拜我我拜你的,早市可都没人了。”赵思思嘟着嘴抱怨道。
璧容笑着摇了摇头,便命夏堇和秋桐打点好了东西,几人一同出了府。
沈宅就坐落在东大街的广庙胡同里,出了门走不了多远便到了东大街上。
定襄县里卖米粮蔬菜的闹市区都开在西大街上,东大街上多是一些高档的门面铺子,譬如定襄最有名的酒楼鸿萃楼,最大的首饰行宝芝斋,以及卖文房四宝的百轩阁,卖古董摆设的恒元斋,自然少不得垄断忻州布匹生意的沈记布庄。
一路下来几人采买了不少东西,真巧走到了沈记铺子门口,璧容便说去里面喝杯茶歇歇脚。
店里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跑堂的、帮着选料子的几个小伙计忙的热火朝天,一个十五六岁大的穿灰色短衫的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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