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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星夫妻励志实录-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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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是有些拿不定注意,可正巧爷就来了。”璧容顿了顿,看了沈君佑一眼,又道:“我怕爷会拒绝,所以答应了。”
沈君佑挑了挑眉,一副疑惑的模样问道:“我为何会拒绝?”
璧容一愣,她以为凭他的脑子自然能够猜透郎氏的心思,或者有些其他的疑问而想知道自己如何想的,却没想他竟然如此理直气壮地这样问。难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己把他想的太高尚了。
不由得,声音冷了几分,“我以为爷是和我一样的,不愿意身边留着一双别人的眼睛。”
沈君佑突然嘴角一咧,笑了起来。
“那你为何又答应了?”他像是很兴奋地想要听到她的答案。
“妾身觉得明枪比起暗箭总是容易应对的。何况,这是老太太的一番好意,我们做小辈的自然不好拒绝。”璧容词强理直地道。
当然,她其实更想说的是:因为我大度!
腰上突然多了一双大手,从后面将她环住,轻柔地抚上了自己圆鼓鼓的肚皮。
“以后你若不喜欢,就不必勉强自己接受,也不必计较别人心里会怎么想的,明日我们就回去了,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他把头埋进她的发丝间,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璧容心里突然划过一道暖流,从耳朵里一直滑落进心里最深的地方,过去的种种不快与压抑尽数一扫而空。
这个世上有很多人其实并不怕遇到波折、坎坷,即便前面的路是一片沼泽,只要能有一个相信你并且理解你的人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便没有路是走不过去的。
只是,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声音在悄然作祟。夏堇和秋桐他是说过不会收的,可是外面的人呢?
“你,你真不想要吗?她……”璧容话没说完,耳朵上便被狠咬了一下,半分疼痛,半分酥麻。
“下次再说这样的糊涂话,决不轻饶。”沈君佑恶狠狠地道。
“知,知道了……”璧容缩着脖子嘟囔道。
“做错了事光承认是不行的,把你肚子藏的那些鬼主意都说出来吧。”沈君佑无奈地道。
璧容被他看穿了心思,讪讪地笑了两下,“不过就是些不顶用的小心思。”璧容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小的意思。
沈君佑挑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璧容主动凑过去,讨好的问道:“你去与父亲说说,我们把沅娘接过去住些日子,可好?”
沈君佑开始有些疑惑,蹙着眉子在她脸上盯了一会儿,猛然参透了她的如意算盘,有些惊叹地在她鼻子狠掐了一下,“讽刺”道:“真是最毒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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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四,大吉,宜出行、纳彩、开光、动土。
沈君佑随着沈大老爷等男子去宗祠拜祭了沈家先祖,才回墨竹院带着璧容去了寿和院拜别郎氏和沈家众人。
郎氏坐在上长榻上,下首第一张椅子便是沈大老爷,底下有分别坐着各方其他人。沈君佑跪在郎氏跟前,很是恳切地说了一通不孝的话,惹得郎氏湿了眼角。
沈大老爷嘱咐了沈君佑几句平安、小心的话,便招手叫了沈沅娘过来,“跟在你哥哥嫂嫂身边,不可惹是非,凡事多听他们的话,也不要再像往日那样关起门来和谁都不言不语……”
沈沅娘活这么大从未离开过沈家,此刻听得父亲这一番叮咛的话,不由得泪湿两行,语不成声。
璧容和郎氏、沈大老爷拜别完,便和几个妯娌纷纷告辞。
三奶奶握住沅娘的手,亲自交到了璧容手里,情绪是从未有过的激动,“二嫂的一番恩情,四姑娘一定会谨记在心,姨娘和我也会念着你的好,为咱们家的八少爷念佛祈福。”
三奶奶如今不用再畏惧大太太的权势而隐瞒自己和沈沅娘的交好,一番恳切之言听得四奶奶不由得眯紧了双眼,拳握于袖,半响未语。
璧容只叫三奶奶尽管放心,只要自己有的东西,必不会叫沅娘短缺了去。
众人依依惜别,大奶奶几个妯娌一直送到了二道门,看他们上了马车才停下。
璧容左手边跟着秋桐搀扶着她,再旁边是提着茶点食盒的夏堇,右手边站着的是穿着米分蓝绣金偏襟罗衫的撷芳,换了平常的双挂髻而改梳了南方女子颇为喜爱的垂鬟分髾髻。
郎氏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可沈府的人心里都知道撷芳已然是飞上了指头。有着寿和院的势头,自然便越过了璧容身边的夏堇、秋桐。
璧容伸手要她和自己坐一辆马车。
撷芳自是不敢,连声推拒道:“婢子不敢在奶奶面前放肆。”
“姐姐这话是怎么说的,不敢同奶奶乘一辆车,那是想坐在外头地跟着赶车,还是想到前头爷们坐的车里去伺候?”
此次有顶有盖的马车不过四辆,前面一辆沈君佑和秦书怀坐了,中间便是璧容这辆,后面一辆里坐着的是沈沅娘,最后一辆车里挤着全妈妈和青沐四个小丫鬟。沈沅娘是小姐,璧容自是不好直接叫个丫鬟去挤进小姐的车里,而全妈妈那辆车里已经坐满了人,撷芳想要再进去是全然不可能的了。
夏堇这话问的极是凶,半点反驳的余地也不给撷芳留。
她再怎么说还是个没开脸的丫鬟,自是不能坐在车外面抛头露面,眼前迟迟不肯上奶奶的车,自然只能是第二个原因。
夏堇的话仿佛直接戳穿了撷芳的心底,把她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股脑地翻了出来。
她本就不是沈家的家生奴才,是因为家里没钱才被爹娘卖进了沈府做丫鬟。在寿和院里伺候了将近十年,因为伺候的用心才爬到了如今大丫鬟的地位,可一个奴才,再讨喜,最后不过也是两条路,要么主子给个恩典配给家里的管事、小厮,要么被赏给了家里的老爷少爷们做通房。
她好容易爬到如今大丫鬟的地位,自然是不愿意随便配了个下人从此子子孙孙全给人家做奴才的!可走第二条路,大爷远在京里,何况大奶奶那里老太太轻易是不会与她作对的,三爷是个没本事的庶子,四奶奶的嫉妒自来又是出了名的,二爷倒是个样样好的,二奶奶身份比她们这些丫鬟也高不到哪里去,可是她倒底还是有些怕,虽然外面都说二爷那克妻的说法本就是太太说来骗人的。
正巧便是这个时候,老太太同她说了实情,二爷压根就没有什么克妻命,那都是从前太太为着害他编造出来的谎言。
“你二爷如今正值大好年华,身边除了二奶奶再无旁人,她如今有了身子,自是不能再伺候他的,必要寻一个身边的收了房,那夏堇、秋桐虽是她的亲信,可原先就是你二爷那宅子里的,他若是看的上早就收进房了。”
撷芳永远也忘不了老太太说这话时看她的眼神,慈爱、欣慰,就像是祖母再看自己的长大成人的孙女一般,她活这么大,第一次在自己的命运中看见光芒。
她那个时候便暗暗发誓,只要她的愿望能够成真,她一定会好好报答老太太对她的再造之恩,老太太叫她做什么便做什么,老太太叫她说什么便说什么。
她虽然是有过到二爷车里去伺候的想法,不过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老太太虽然暗示了她的身份,可到底她以后还是要在二奶奶身边讨生活的,自是不能得罪了她去。
撷芳红着一张脸低头道:“奶奶明鉴,婢子只是觉得自己身份卑微,怕污了奶奶的身份。”
璧容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老太太将你赐给了我,不只是对你的看重,也是对我的看重,你这样莫不是怕跟着我和二爷到忻州吃苦,亦或是,你觉得我心胸狭窄,容不下你一个丫鬟。”
璧容嘴里说出来的话自是要比夏堇有分量的多,也不是撷芳能三言两语模糊过去的。
“奶奶折煞婢子了,婢子绝没有这个意思。”撷芳诚惶诚恐地屈膝就要跪下去。
前面马车里许是听见了后面的动静,这边正僵持着,就见沈君佑和秦书怀背手而来。
撷芳见到沈君佑过来,半点不含糊地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紧低着头,乍一看倒像是在压着嗓子偷偷啜泣。
“怎么回事?”沈君佑蹙着眉头问璧容。
璧容对撷芳这样的行为半是觉得好笑,半是觉得厌倦,可当着众人的面揭穿她,老太太也难免跟着没了脸。便对沈君佑笑着道:“撷芳觉得自己身份卑微,不愿意和我乘一辆车。”
沈君佑听了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叫秋桐扶了她起来,淡淡地吩咐道:“既然如此识本分,就叫她坐在外面跟着赶车吧。”
说罢,便转身走了,故而没有看见撷芳抬头时那惊讶中伴有一丝丝心碎的神情。
“二爷的话你都听见了,这些车便有由着你挑吧,愿意上哪辆就上哪辆,赶车的人可向来不嫌多。”夏堇半笑不笑地讥讽着她。也不等她说话,便一腿迈上车,就要关门。
撷芳站着车底下急的满头大汗,可她方才说过自己身份卑微不能与奶奶同乘,若是此刻再坐上去,要叫别人怎么想。可是,不上去,难不成真坐在外面抛头露面?
撷芳不由得有些埋怨起二爷来了,可她心里却不会真的埋怨,只觉得一切都是二奶奶设计好的,叫她在二爷面前丢了脸。
“奶奶。”撷芳拦住了夏堇的手,咬着唇恳求道:“求奶奶发个恩典,叫我去后头陪四姑娘做个伴吧。”
璧容装作一副无奈的模样摇了摇头,对她道:“你去问问吧,若是四姑娘愿意留你,我也只好没脸了。”
撷芳听了忙小跑了过去,同沈沅娘身边的丹桂说了说,沈沅娘那车里只有她们一主一仆,本就是空阔的很,此刻听那撷芳说后头下人的车满了,又想起老太太对她的看重,便点了头叫她上了车。
赶车的人一声招喝,队伍最前面的人便扬起了马鞭往马屁股上抽了一下,一行车马缓缓走了起来。
“奶奶就是太过心软了,她方才那般分明是心思不正,想借机勾搭了二爷去,奶奶就该叫她坐在外面,好好琢磨琢磨自己的身份!”夏堇皱着一张小脸忿忿地道。
璧容接过秋桐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笑着对一旁连声嘟囔的夏堇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布下了这个局,就等着她自己上套呢。”
☆、第100章 归去来兮
临近七月的时候气候最是难耐,尽管马车两面的窗户都已经拉开,车内的燥热却是依然不减。因顾及着璧容肚子,马车不敢快赶,慢悠悠地在官道上晃悠着。故而同一条路,来的时候走了六个时辰,回程的时候却足足走了八个时辰。
此时,酉时还差一刻,忻州府的府城门口,各处往来的客商云集,纷纷准备城中,或是赶着买卖交易,或是找地方打尖、投宿。
从东边的官道上呼啦啦地驶过来一齐四辆的黑漆平顶高头马车,马蹄卷起的灰尘好似沾染了夕阳的光晕。
马车渐稳稳地停了下来,沈君佑和秦书怀率先从打头的马车里跳下来。
沈君佑过来接了璧容,过去了沈沅娘的马车旁,沈沅娘身边的丹桂也打开了门,扶了沈云娘下了车。
“前面就是忻州府了,我和二爷要先去一趟惠安镇,过些日子便回去,委屈四姑娘先行去府里,不过你放心,二爷已经托了秦大爷护送你们,全妈妈和青沐那四个我也叫她们留下来陪你,你若有事情只管和全妈妈说便是。”璧容拉着沈沅娘的手,谦声道。
沈沅娘本就觉得自己给他们添了麻烦,也不多问,乖巧地点了点头。
璧容见她没有异议,便叫秋桐去后头马车告诉了全妈妈。
沈沅娘同意,她身边的撷芳却是不同意的。
“奶奶,老太太临来的时候嘱咐婢子要好好伺候奶奶,奶奶既然要去惠安镇,婢子也自是该跟着的……”
璧容之所以有这一出,一方面是因为极是想念郑母和秀莲等人,另一方面便是要把撷芳从自己身边支开。
“不必了。”璧容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与二爷此行乃是有要事要办,不宜带这么多人过去,何况惠安镇不必城里,你还是先跟着回府里去吧。”
撷芳一听,急的不行,忙道:“奶奶容秉,老太太临来的时候千叮万嘱,一定要婢子伺候好奶奶,婢子岂能因为怕吃苦而自己躲到一旁去享福。还是跟在奶奶身边伺候着,这样也能叫老太太放心。”撷芳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把郎氏抬了出来,虽然她也明白此时天高皇帝远,二奶奶未必肯还害怕郎氏,可她也只能在这个时候赌一把。
璧容嗤笑了起来,拍拍她的手道:“你的忠心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这次叫你回去也不是为着叫你享乐的,秦太太昨日已经把豪哥儿送回了府,你回去后便替我将豪哥儿照顾好了吧。老太太把你给我的时候便说你的孩子缘,对你赞誉有加,想必也定十分满意我这样的安排。”
璧容这话的意思是告诉撷芳莫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老太太叫你跟着过来时来看孩子的,那些其他什么弯弯肠子趁早都收拾干净,别人嘴上不说,未必就是不懂。
“二爷……”撷芳目光一转转到了沈君佑身上,眉眼之眼尽是恳求,试图叫沈君佑开口把自己留下来。
沈君佑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沉声道:“你若不想回府也可以……”
撷芳顿时满脸喜色,若不是碍着二奶奶在场,她定要过去好好向二爷道谢,刚抬起头来,便听见沈君佑继续道:“我叫人送你回朔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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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才缓缓到了西坪村。这会儿正是晚饭点,各家灯火通明,离得近了便能闻见院里飘来的饭味儿,故而常有那猴孩子们跑到别人家厨房墙根底下踮着脚尖去闻肉味儿,被人家家里看见了就要好一通数落。
马车停在郑家门口的时候,秀莲正在厨房里做饭,刘氏带着福哥儿和豆芽坐在院子里腌着萝卜,因为两个小的总趁机偷吃,刘氏没少生气。
隔壁家的孙婆子出来喊自家孙子回去吃饭,一推开门看见门口过来这么辆气派的马车,嘴里含着一块高粱糖蓦地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了老远。
孙婆子也顾不得去心疼那块糖,见穿着亮丽罗衫的夏堇从马车里下来,忙蹬蹬地跑了过去揣着手笑问道:“姐姐这是找谁呀,是不是要找这家的?”那婆子指了指郑家的大门。
夏堇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孙婆子忙道:“我帮姐姐去叫门。”说罢,二话不说冲了过去,咚咚地拍起了郑家的木头门,嘴里嚷嚷道:“来亲啦,来亲啦,老郑家的,秀莲媳妇,你家来贵客了!”
刘氏在院里听见隔壁婆子砸门的叫嚷声,嘟囔了两句,在围裙上抹了把手就快步走了过去。
“我说孙婆子,你叫嚷啥呀。”刘氏推开门嫌恶地看了孙婆子一眼,她向来不喜欢孙婆子一家,欺软怕硬,占小便宜,尤其爱干那些狗腿子的事,全家没一个有骨气的。
“你家来亲了,来贵客啦!”孙婆子一脸的笑,好似这贵客是她家的一般。
刘氏闻声跨出了门去,那颗大槐树底下果俨然正听着一辆黑漆平定的高头马车,璧容正搀着两个丫鬟的手小心翼翼地从车里下来。
刘氏有些不敢置信,拿手狠揉了揉眼睛,“呀”了一声,扭头冲院里大喊:“娘,嫂子,姐儿和姑爷回来了,赶紧出来!”说完就一溜烟地朝马车跑了过去。
璧容瞧见刘氏,笑着上前走了两步,笑着喊了一声:“二嫂。”
“哎,哎。”刘氏嗔了她一句道,“回来咋也不说一声,好叫你二哥去接你们。”说罢,满脸喜色地在她圆鼓鼓的肚子轻柔地抚了两下,“有快五个月了吧?还闹腾不?”
璧容笑着点点头,“是个贼爱凑热闹的,外头有点动静,他便要跟着动弹两下。”无奈中又透着发自肺腑的爱恋抚摸中着这个和自己骨血相连的小东西。
刘氏呵呵笑了两声,“闹腾好,闹腾说明是个小子,有劲着呢!”
此时,郑母由秀莲搀扶着从院里颤颤巍巍地走出来,远远地就向璧容招手,又是激动又是开心,一张脸笑的褶子里都透着几分喜气。
一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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