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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宫闱血上下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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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衣局。”她只低头调着手中的药,并未曾看她。
江映蓉没有显得多大的惊讶,只低言着:“一份苦差事。”
“是,不过,也不算苦。”和她所承受过的事情比起来,这些,都不过是轻如鸿毛。
两年前,她的脸被毁,为了能够治得好,她天天承受着蚀骨之痛。炎炎夏日,脸上瘙痒难忍,疼痛难当,师父说,可以上些止痛的草药,虽不能完全止住,亦是有些许的成效。
可是她拒绝了,因为只有痛过,才能不忘记那份恨。
…………
这场瘟疫,持续了半月之久。
禁卫军的严格守卫,使得瘟疫只停留在冷宫,并没有外泄。
“启禀皇上,冷宫那边传来消息说,因为染上瘟疫,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只有,废妃江氏,还有她的婢女活了下来。”太监佟寅站在皇帝身侧低声说道。
握着朱砂笔的手略一迟疑,江氏……
他着实已经记不起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并不曾抬眸,只低问了句:“谁医的?”
“回皇上,没有人,您吩咐太医们都撤出来了。那江氏想来是命大,没有被染上呢。”
薄奚珩终是有些吃惊,没有被染上,这样的运气未免太好。
佟寅依旧小心翼翼地问着:“如今冷宫还脏着,太医院的李大人说,最好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焚烧干净,整座宫殿,还需要消毒才可以。奴才想问皇上,那江氏……如何安置?”
薄奚珩没有答,只问:“她之前住在哪里?”
“回皇上,是祥屏宫。”
“那就暂且住那里。”
“可是皇上,江氏是废妃,这……恐怕不合规矩。”
他冷笑一声:“如此大难不死,倒也是一个奇人。规矩是人定的,朕说让她住在祥屏宫。”
听他如此说,佟寅忙低头称是。
“惠妃近日身子抱恙,这些事就不必去劳烦她了。”
“是,奴才遵命。”
将手上的奏折搁置在一旁,他去了另一本,翻开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那清晰的署名。
晋玄王,他的七弟。
这几本奏折已经呈上来两天了,他一直没有时间批阅。此刻扫视了一遍,俊眉微微拧起。晋玄王要进京?
理由是,祭拜先皇后。
当年宫变之时,先皇后已经病入膏肓,却又在他登基之后,还拖了三个多月才薨逝。如今算算日子,是差不多了。
只是,往年,他的七皇弟却没有提及这样的要求,而今年却……
外头,据传丞相来了。
入内之时,瞧见皇帝紧蹙的眉头,丞相行过礼之后,才言:“皇上有何事烦忧?看看老臣是否可以替皇上分忧?”
薄奚珩只将手中的奏折轻放在御桌上,低沉了声音道:“丞相且看看吧。”
上前看了一眼,丞相的面色微变:“皇上,这……”藩王无诏不得进京,可这晋玄王却用这样的理由……倘若不应,岂不是让人觉得皇上不尽孝道?
薄奚珩已然起身,负手行至御书房外,今日天色很好,朗朗碧空,万里无云。他略吸了口气,启了唇:“朕允了,他要祭拜亡母,朕何来不应之理?”
“可是皇上……”
抬手,示意身后之人缄言。他没有回身,只淡声道:“是时候了,朕也两年未曾见过他了。传韩青来见朕。”
作者题外话:哦也也,小七要回京鸟。
介个,关于“江映蓉”我发誓我真不知道是一个超女叫这个名字,汗,写就写了,这个世界重名的人不是很多吗?再说了,人就一个女配,大家不要和我计较了。
周六周日一更,上次也打过公告的哦。
宝贝们,端午快乐~~~~
☆、第008章 刻骨的爱
头顶,是“祥屏宫”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这是入宫三个多月,璇玑第一次来到离开浣衣局那么远的地方。
江映蓉的身子并未完全恢复,小心扶了她回房。整个祥屏宫,除了她们两个,并不曾瞧见一个宫女或者太监。
璇玑心里清楚,虽然皇帝开了恩将她们安置在这里,江映蓉依旧还是个废妃,而她,也不过是个跟在废妃身侧的宫女罢了。
她与她的身份,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动。
拂开了珠帘入内,内室,点着熏香。江映蓉心头微动,这里,还与她一年前初次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让她恍惚中要以为自己根本没有进过冷宫,而是刚刚被册封了回来。
素手,缓缓地拂过雕花床沿,她略一笑:“你说这一次,我们会在这里住上多久?”
璇玑低垂着眼睑,轻言道:“只要娘娘愿意,会是永远。”
她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这段日子,她已经习惯她的淡定和从容,她只“嗤”地笑了:“璇玑,你可知如今这后宫之中,谁最得宠?”
握着被褥的手微微一颤,璇玑忙定了心神,她没有笑,只答着:“回娘娘,是惠妃。”
江映蓉依旧还坐着,并没有躺下去,半晌,才开口:“我也只见过她一次,生得眉清目秀,倒是个美人坯子。只皇上身边的美人,从晴贵人,到柳妃,再到燕承徽、玟昭仪……她们一个个的荣宠,皆不过数日数月之久,可是惠妃已经整整荣宠一年多的时间了。璇玑,你说她凭什么留得住皇上的心?”
璇玑已经帮她掖好被角,退至一侧伺候着,此刻听她问及,她倒是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便道:“许是惠妃娘娘病弱西子,才能惹起皇上的怜爱。”江映蓉说的那些失了宠的嫔妃她是无缘再见了。不过她也见过惠妃一面。
病弱西子甚三分,行动处又如弱柳扶风,这样的女子,怎叫人不心生怜爱呢?
殊不知江映蓉却不以为然地一笑,那双明眸一转,落在璇玑的脸上,略带着苍白之意的薄唇轻启,她的声音里夹杂着飘渺。
“原来那一个秘密,过去那么久,也还是没有人知道。”
璇玑看着她,大为不解。
她继续说道:“皇上会如此疼爱惠妃,只是因为惠妃酷似皇上之前深爱的女子。”
这句话,令璇玑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她只稳了身形开口:“皇上……曾经爱过谁?”
“关于那段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传言皇上深爱的那女子,在两年前的那场宫变中惨死。”江映蓉略摇着头,语气似是惋惜,“据说她是为了皇上才入掖庭做的内应,只可惜,她福薄,等不到皇上荣登大宝之日。”
藏于袖中的双手已是颤抖不已,内心的愤怒、仇恨一下子膨胀起来。璇玑拼命忍住了喉头的不适:“娘娘也说了,那不过是传言罢了。”
江映蓉浅笑一声,并没有注意璇玑此刻的面色,只言:“那女子死后,他连着三天滴水未进,后宫有言,皇上是个至情至性之人,谁若是得到他的爱,也就不枉此生。”
是吗?真的会不枉此生吗?
璇玑在心底狠狠地问着。
两年前,让她心碎的一幕再次在眼前浮现,他推她下去的样子,还有他的话……
除了绝情,还是绝情。
可笑的是,那个男人,居然还要在那之后,装作重情重义的样子。
深吸了口气,她低声问:“皇上,是真的爱惠妃娘娘么?”她倒是希望他爱她,最好,是刻骨的爱……
☆、第009章 蝴蝶兰花
江映蓉没有回答,只略一笑。
伺候她躺下,璇玑才低声言道:“娘娘,奴婢还有些东西在浣衣局,此刻去取了来。”
床上的女人没有睁眼,亦没有应声。璇玑只落了纱帐,转身出去。
带她绕过内室的屏风,那朦胧的身影才映入江映蓉的美眸之中。
“璇玑。”她低低而念。
这个宫女,心思不纯,她一直很小心地,妄想从她的言行举止里,去探得些许线索。只可惜,在她染上瘟疫的那半月,她除了尽心尽力地服侍她,便再无其他出格的举措。
可是,她是不信她的,却又离不开她。
终于离开冷宫那个地方,她要想永远不要回去,身边必须有个愿意帮助自己的人。
比如,璇玑。
再抬眸,那抹身影早已经消失在眼前。
……
璇玑出了祥屏宫,转身朝浣衣局的方向走去。
三月的御花园已经是姹紫嫣红,走着走着,步子不知不觉放慢了些许。目光,落在不远处那团淡粉的蝴蝶兰上。
迟疑了下,然后上前。
纤指掠过粉色的花瓣儿,先皇后是个爱花之人,她还记得这曾是先皇后最钟爱的花。
耳畔,隐约响起她最后一次见她之时,她绝望的话语:你以为……以为权安王待你是真心的么?
“嚓”的一声,她的手指微动,不小心将面前的蝴蝶兰拧断。赫然闭上双目,她深吸了口气,直起身子,娴熟地将手中的蝴蝶兰丢入花丛中,果断转身。
当年的情景,她其实不愿去回想。只是,好多时候,那些情景就会很自然地浮现在眼前,那些话语也会很顺然地响彻在耳畔。
也许,直到她死的那一刻,这一切才算是能够终止吧?
她的嘴角忽而染起了笑意,可是那个人,他还没有死呢,她怎么能去死?
这个时候的浣衣局是最忙的时候,璇玑进去的时候,刘嬷嬷一眼就看见了她。方才还翘着二郎腿喝斥着宫女门干活利索一点,此刻见她进来,刘嬷嬷像是一下子兴奋了起来,尖着嗓子叫:“小蹄子,命挺大的啊!”她不在,浣衣局的那些宫女都是忍气吞声之辈,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刘嬷嬷倒是觉得无趣了。
见她起身朝自己走来,挥起的手就要落下,璇玑只冷笑一声:“嬷嬷,奴婢才从冷宫出来,身上怕是还有瘟疫呢。”
一句话,叫刘嬷嬷的脸色“唰”地白了,几乎是本能地退开好几步。见她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她才忍不住骂开了:“带着不干净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怎么还敢回来!”
大声骂着,到底谁也不敢上前来拉她。
瘟疫啊,冷宫一干宫人都死绝了。这样的消息,宫里哪个角落的人不清楚?
璇玑仿若未闻,只推门进了房间。
下等宫女是没有单独卧室的,这个房间里,加上她,一共住了十个人。在右边靠窗的地方,有个柜子,给一小格一小格地分开。她找到了自己的那一格,打开的时候,才发现那些略值钱的东西早已经不翼而飞。
无谓一笑,她其实,早就猜到了。
那些东西,于她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
将抽屉整个抽出来,翻过来,她要的东西,在它的地下。
果然,那东西毫发无伤。
☆、第010章 回廊相遇
小心地取下来,那是一方男人的帕子。
纳白。
她还记得这是三个月前她入宫的时候,因为不小心摔伤了手肘,师父给她缠上的。他还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方帕子,有机会,是要还给他的。
其实璇玑如何不知,不过是师父要她活着。活着罢了。
纳入怀中,她没有再迟疑,只起身离开。
直到,走出浣衣局的大门,她才觉得哪里隐隐的有些不对劲。
步子略一迟疑,她猛然想起来了,是那个叫妁儿的宫女。从进去到出来,她都不曾见到她。
是被调去了别的地方,还是……
她有些惋惜地一笑,那样秉性纯良的人,果然是不适合在这里生存的。
没有沿着原路返回,她仿佛有些不愿去看见那簇美丽的蝴蝶兰。
有点想笑,当初害人的时候都不曾迟疑过,如今倒是见不得几朵花了?
兀自苦笑,不介意见,瞧见长廊的那一端,有人走来。
她一下子怔住了,是皇帝,还有另一个男子。
努力瞧了一眼,那个男人她依稀还有些印象,是韩青,早年的时候就跟随在薄奚珩身边的。如今,她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皇城的禁卫军统领吧?
她略垂下眼睑,方才在祥屏宫的时候,她只脱口说江映蓉不必再回冷宫去。薄奚珩既然将她们安排在祥屏宫,必然会对那个大难不死的废妃留个心眼儿。她其实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看来上天对她还是不薄的。
心绪平静下来,她没有再往前,而是猛地转了身。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可以清晰地听见,果然,很快传来男子有力的声音:“大胆,见了皇上不行礼!”
不行礼,直接掉头或者绕道离开的宫人,是可以拖出去砍头的。
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对皇帝如此大不敬。
璇玑规矩地跪下了,头低下去:“奴婢知罪!”
“知罪你还……”
“韩青。”男子抬手拦住了他,底下的女子,恭敬得几乎要将整个人伏在地上。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身影,那么熟悉那么熟悉……
眼前,仿佛瞧见那清秀的容颜,还有女子软软的声音。
她唤他,云卿。
“云儿……”不自觉地跨步,伸手向她。
璇玑只觉得心头狠狠地一震,他居然……叫她“云儿”!
“皇上。”韩青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落入眼帘的,是宫女熟悉的宫装,薄奚珩猛地回了神。空垂的手微微一动,终是收回。
璇玑依旧低着头,低低道了句:“奴婢知罪,望皇上饶了奴婢这一次。”
连着,声音都那么像……
他仿佛有些恍惚,低咳了一声才开口:“朕让你觉得很怕?”不然,何以就掉了头?
她的声音带了一丝的慌意,在他的面前,她必须让他觉得她在怕,怕这个高高在上的男子。
“回皇上,奴婢……奴婢刚从冷宫出来,怕身上还有不干净的东西,不敢接近皇上。”
冷宫?
薄奚珩略皱了眉:“江氏的婢女?”
“是。”
他又上前一步:“抬起头来。”
作者题外话:宝贝们,端午节快乐~~~~
☆、第011章 她不是她
他说,抬起头来。
璇玑的心有一丝的疼痛。
果然,与那时的味道已经变了。
那时的他,只会温柔地说,云儿,看着我。
而此时此刻,于他来说,她不过只是个低贱的奴婢罢了。
呵,或者,让他知道她其实就是荀云心,下场,会比一个宫女更凄惨。
至情至性?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绝情的男人如何在她面前演绎他的至情至性!
眸子,变得越发平静。脸上的伤痛瞬间隐去。
抬眸,对上男子刚毅的面容。
这,还是她与他分开两年以来,她第一次,以那么近的距离去看他。
两年,他到底还是变了。
比之那时候,越发地消瘦。金冠束发,没有穿朝服,只一件明黄的家常服,腰际挂着的,还是他的生母先柳德妃送他的那块和田玉。只那原本她编了送给他的穗子已经换下,如今的,是配了白玉珠的花穗,看起来,倒是更配他的玉佩。
没有觉得特别的难过,他连她都可以不要,哪里还会在乎一条穗子?
在底下的女子抬眸的一瞬间,他内心那根紧绷着的弦似乎一下子松懈了下去。
原来,不是她。
面前的女子,少了她的那分清秀。她的眉宇之间,给人一种清冷的味道。可是她的眼睛,很像她的,只是像。
他像是略叹息一声,云儿的眼睛,似一汪清泉,比她的要清澈得多。而她的,更多的,宛如皎皎明月,在云卷云舒的时候,恍惚之中,会叫人辨不清方向。
“皇上。”韩青轻声唤了他一声。
薄奚珩才回了神,收回了手,轻笑一声问:“你主子,可好些了?”
“回皇上,好多了。”
闻言,面前的男子也不打算多说,移动了步子。璇玑一咬牙,开口道:“奴婢斗胆,恳请皇上去看看我们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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