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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此生,说予你听-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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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问。
陆景重拿出一个高脚杯,到了半杯给我:“你可以试试。”
我接过来,看着里面的液体,晃动了一下,正准备喝下去,陆景重手掌张开按住了杯口:“不怕我在里面下了药?”
我手一顿。
“骗你的,”陆景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喝吧。”
我端着酒杯,却没有再喝了,贴着酒杯,微凉的触觉。
陆景重忽然问我:“你觉得活的辛苦不辛苦?”
我被陆景重的这个问题问的一愣,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他一笑:“既然这么多人都活的这么辛苦,为什么不选择去死呢?”
我恍然间就想起来之前吃安眠药想要自杀的那个晚上,冰冷和黑暗来袭,想起来胃就一阵阵的痉挛难受,有了那一次洗胃的阴影,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选择这种方式自杀了。
不过陆景重没有发觉我神色的变化,好像自问自答:“因为死了就万事休了,只有活着,忍着,才能反击,所以,才有那么多,觉得辛苦但是仍然活着的人。”
我没有太明白他的意思,问:“苟且偷生么?”
“哈哈,苟且,是,就是苟且。”陆景重爽朗的大笑,这是这两个星期里,我第一次见陆景重脸上出现这种笑。
凉风吹了一会儿,陆景重已经点燃了第二支烟,直直上升的烟气被丝丝凉风一吹,袅袅扩散开。
我想我应该离开了,把被手掌心都几乎暖热了的酒杯放在桌上,礼貌地说了一句:“我先回房了。”
陆景重没有回答我,我也没有指望着他回答我。
在很久以后,薇薇问过我一个问题,她问我,你觉得Vincent怎么样?
我十分官方地回答:“长得帅,歌唱得好,是我的偶像。”
“那都是表面功夫,我第一次见他,在十几个少年里,直接挑中了他,”薇薇一笑,眼睛看向远方,“因为他身上有一股子野性,难驯的野性。”
…………
第二天一大早,薇薇要开车送我去等长途车,把地址抄好了给我,又给了我一个手机:“到了会有人接你。”
但是,我刚刚系好安全带,旁边陆景重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你下来,我去送她。”
陆景重刚刚坐上来,就点了一支烟夹在两指之间,车窗摇下来一条缝。
一路无话,陆景重也没有打开电台听歌,就这么安静地开车。
我侧头静静地看着窗外,越往郊区开,天色越是灰蒙蒙的,从高楼渐渐地成了低矮平房,再然后成了种满了玉米的黄土地。
下车之前,我攥紧了背包的带子:“谢谢。”
我刚刚跳下车,陆景重就把车窗完全摇了下来,将香烟上的烟灰轻轻抖掉,眼睛里闪过一抹红:“杜佳茵,恭喜你,你十九岁了。”
我微微一愣。
哦,今天4月21号,是我的生日。
哦,我是杜佳茵。
等我反应过来,私家车已经绝尘而去,从车窗向外,扔出来半截香烟。
前面的黄沙飞土散了,我看着公路尽头灰白的天空,默默对自己说:杜佳茵,生日快乐。

☆、第十三章 对自己说晚安

到当天傍晚的时候,快到了,公路上堵车堵成了一条长龙,大巴走走停停,车厢里弥散着一股呛人的燃油味,我晕车晕的恶心,也不敢打开窗户吃灰闻汽车尾气。
一直堵了快一个小时,才慢慢地疏通了。
售票员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报站,我拎着包下了车。
阳城在临近X省的一个省份,县级市,是在两省交界上,最近两年发展很快,一些工厂楼盘好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空气中都有一种灰尘的味道。初春这样的季节,再加上沙尘暴肆虐,一下车就灰头土脸了。
说好了到了有人联系我,我在公路边等了小半个小时才有人过来,手里举着一个牌子,写着:“杜佳因。”
还是错别字。
是一个大伯,脸上有深深浅浅的纹路,看我站起来,指了指牌子上的字,说:“你是杜佳茵?”
我点了点头。
还是不习惯,总觉得这个名字是在叫别人而不是叫我。
“那就是你了,跟我走吧。”
我跟在大伯身后,下了公路,走在玉米地旁边的田埂上,夜晚的风很冷,天边有一弯月亮,勾在一棵树的树杈上。
这个大伯姓杜,我的户口就是借着这个杜家,路上,杜大伯告诉我,家里是在村里住的,但是我的学校是在市里,明天早上叫了一辆车,载着我去市里认学校。
我唯唯诺诺地答应:“谢谢大伯。”
走了一路全都是土路,前面都是单门独院的房子,杜大伯带着我进去,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已经嫁出去了,儿子出去干活了晚上回来,晚上回来见到杜大伯的儿子,我跟他打了声招呼,但是他的目光直接从我身上瞥过去,随意嗯哼了一声。
给我住的屋子还算是干净,只不过太过阴潮,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抱着腿坐起来,看窗外的月光。
从今天开始,我就要一个人开始了。
第二天早上,杜大伯带着我去城里找房子,让中介带着看了好几家,最后因为考虑到只有我一个女孩子家自己住,就决定租的房子是在一个小院里,一楼,一厨一厅一卫,条件算是不错的,而且也比较干净。
杜大伯帮我先交了三个月的房租钱,从一个洗的发白的手绢里,包着一沓一百的,他舔着唾沫数了钱交给房东,我能看出来他眼里的不舍。
因为水电费是分摊的,月底才交,杜大伯临走前就给了我三百块钱,说不够了到家里去要。
我点了点头,送走了杜大伯。
到家里去要,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原本就是借到人家家里,又怎么可能再向人伸手要钱。
我不知道陆景重在替我办这个手续的时候是不是给了杜家钱,给了多少钱,这跟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房间的结构是进去客厅厨房,向里卧室,再向里卫生间,四十多平米,我一个人睡足够了。
下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给我妈打了一个报平安的电话,那边声音嘈杂的很,我只听见我妈“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出去吃饭之前,我点了点身上的钱,除了杜大伯给我的三百块钱,还有火锅店里打工剩下的一百三十八。
只能省着点用。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睡下的第一夜,我就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挥别了过去,手机上除了我妈的手机号,只留有杜大伯的号码和学校主任的号码。
我想要给陆老师打一个电话,哪怕是听听他的声音都好……
那个时候明明是喜欢的要命的,很多时候也盯着那个号码会看很久,但是现在,我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九个数字键,一点都背不下来陆老师的手机号。
我把脸埋在枕头里,对自己说:晚安,杜佳茵。
…………
第二天,我照着杜大伯给我的的学校主任的电话,打电话过去,主任说让我八点之后去学校一趟。
我看着学生卡上注明的阳城三中,用手机查了查,是阳城一所三流中学,很多学生都是靠艺考上的大学,校风不太正。
租的房子距离学校不是太远,公交车只有五站,等我到学校,上课铃刚刚响了,迎面却走过来两个女生,校服外套系在腰上,脸上画着浓妆,她们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看土包子一样,在我身后,明明确确听见她们的窃笑。
在教务处,主任把我分在了高三八班,然后去领校服,交了一百八。
原本我不想要校服了,只有不到两个月就高考了,可是如果全校学生都穿校服,而我不穿就显得太出挑了,我不想标新立异,更不想独树一帜,全世界都把我遗忘在这个角落里都好。
但是,提上日程的一件事,就是我必须要找一份工作。
班主任老师是一个男老师,戴着一副粗粗的黑框眼镜,领着我到班里,直接挑了倒数第二排一个空位让我坐过去,也没有让我做自我介绍,就直接开始讲卷子。
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个高个子的男生,靠在后面的桌子上,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就在我侧身进去的时候,给我让了让位置。坐我前桌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生,她压低声音问我:“我叫郑娆,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了笑:“我叫陈……杜佳茵。”
旁边的男生听见了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荣凌。”
这算是我在这个班里认识的两个人,郑娆单纯的就好像是一朵茉莉花,荣凌典型地混日子来的,上课不是睡觉就是支着手臂看坐在前面的郑娆,眼中带着一种我不太懂的……迷恋,嗯,就是迷恋。
郑娆和乔初的性格截然相反,是那种特别安静的女生,又没有我因为出身带来的怯懦,班里的男生称她为气质美女,但是也有同学说她矫情的,我去厕所的时候,就听见几个女生在说她就是鸡,骨子底下就是一股骚样儿。
过了一个星期,我交了这个月的水电费,身上只剩下不到一百块钱了,晚自习下了都去吃饭的时候,我就偷偷拿着两个馒头跑去教学楼楼顶找个没人看见的地方吃。
但是,我没想到,到了楼上远远地看见了几个身影,手指间明明灭灭的好像是夹着香烟,我正准备下去,后面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佳茵!”
我转过身:“郑娆。”
郑娆不知道对身后的几个人说了点什么,向我走过来:“怎么没去吃饭?你手里拿的什么?”
我往后缩了缩:“没什么。”
在那个时候,我有点自卑而且敏感,觉得穷会让人看不起,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我一般都很少跟同学说话,话说多了自然要说到自己的情况,我又是那种一说谎就被戳穿的人。
郑娆直接看过来,她凑过来的时候,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香味,混杂着可能是刚才那几个人抽烟的烟草味,有点刺鼻。
她指了指我手中的馒头:“你晚上就吃这个?”
我一时间没说话。
郑娆说:“你是不是家里遇着点什么事儿,缺钱?”
“我……”我动了动唇,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
郑娆直接问:“缺多少?我借你。”
“我不缺钱,你想多了,”我心里那点虚荣心作祟,笑了笑,“我已经吃了饭了,这是……”
我顿了顿,实在是想不出来手里的这两个馒头能算是什么,郑娆就替我回答了:“算是加餐还是夜宵?”
看着郑娆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故意这么问我的。
一块儿下楼的时候,郑娆问我:“佳茵,你到底是从哪儿转过来的?算了,当我没问。”
也许是郑娆怕我自尊心受损,也就没有提过借钱的事情了,但是等到晚自习的时候,郑娆忽然传给我一张纸条:“你想找工作么?兼职。”
我看着这张纸条,眼睛一亮,还没有给郑娆回复,她就又给我递过来一张纸条:“一个月少说三千,现在光周六周日。”
别说三千,就算是三百我现在也愿意,不过我没有太懂郑娆说的“现在光周六周日”是什么意思。
我正提笔要给郑娆回话,旁边的荣凌就凑过来,手一抬就把郑娆给我的第一张纸条抽走了,提眉问我:“你想找工作?”
荣凌的声音不算小,旁边有些同学已经扭过头来看了。

☆、第十四章 盛夏光年

我小声回了一句:“嗯。”
但是荣凌明显没打算理我的茬儿,直接把纸条伸过去问坐在前面的郑娆:“娆娆,这是什么意思?”
郑娆温尔地一笑:“就是字面意思。”
荣凌看了郑娆一眼,默不作声地把纸条掩在手心里,然后垂下手臂的时候塞在了兜里。
晚上下了晚自习,郑娆甩上书包问我:“我现在要去打工,你去不去?”
我一点犹豫都没有就点了头:“去。”
阳城三中是在一条大道上,距离市中心只有两条街,郑娆带着我先走了一个路口,停了下来,说:“等个人。”
前面都是霓虹灯闪烁,这个时候我看侧脸,我看出来她好像描了眼线。
这时候,身后荣凌经过,向我们打了一声招呼:“不回家么?”
我正准备说话,郑娆按了按我的胳膊,笑着对荣凌说:“没事儿,我们等个人。”
荣凌也就停下来,靠在电线杆子上:“你们走了我再走。”
我能感觉出来,荣凌是喜欢郑娆的,只不过郑娆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她对荣凌表现的太过泛泛了,换句话来说就是一视同仁。
不过一会儿,就来了一辆红色的轿车,郑娆对我打了个手势就先坐上了副驾,我开了后车门坐上去,还对身后的荣凌礼貌地说了一声再见。
坐在驾驶位上的是一个波浪卷发的女人,放在方向盘的手指甲涂上了鲜艳的红色,我只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画着挺浓的烟熏妆,眼睑上紫色泛着点银光。
郑娆跟我说:“这是萧萧姐,领班。”
我点了点头:“萧萧姐。”
萧萧姐也不管现在开车没有,直接扭过来看了我一眼,对郑娆说:“可以。”又问我:“会喝酒吗?”
我摇了摇头。
萧萧姐又问:“会唱歌么?”
“不太会唱,”其实不是我不太会唱,我以前只和乔初一起去过一次KTV,乔初也说我的声线不错很适合唱歌,但是我不经常听,脑子里除了国歌和共青团员歌其它的旋律都不知道,我听见萧萧姐从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连忙说,“我会弹钢琴。”
“弹钢琴?”
这下不光是萧萧姐,就连郑娆也扭过头来看我,问:“你会弹钢琴?”
我点了点头:“学了一年。”
其实,之前在家里上学的时候,因为我英语和数学成绩都太烂,去年就走了艺考,陆老师专门给我请过一个钢琴老师,教了我一年,用那个钢琴老师的话来说,就是天赋秉义。
那种属于贵族的东西,如果不是陆老师,我想我这辈子都接触不到。
不一会儿,萧萧姐把车拐进一个小型停车场,头顶的电线杆上亮着一盏灯,里面有几个嗡嗡嗡的灯箱,旁边放着一个应急的发电机。
下了车,外面的风吹的我打了个寒颤,不禁问郑娆:“这是什么地方?”
郑娆说:“就是我打工的地方,跟着来就成了。”
我跟在萧萧姐和郑娆后面往停车场里面走,郑娆问:“怎么这几天都没见你。”
萧萧跟郑娆说:“莉莉那个鸡皮,摆了我一道,出了点岔子,这个月严打,先走清纯的路子吧,你也收敛着点。”
郑娆歪着头特别温柔的一笑,向后退了一步双手垂在前面:“我还不够清纯么?”
萧萧直接拿手里的包打过去:“小骚蹄子。”
这个时候,我好像不太认识郑娆了,她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在停车场最里面,是一扇折叠门,拉开了一半,上面有一个照片,没有闪光灯,走近了,我才勉强认出来上面的花体字:盛夏光年,旁边还有一些破碎的花纹点缀着。
从折叠门下钻进去,一进去就是震耳欲聋的音响声,周遭的空气都在强烈的震动,每一下都敲击在心脏上,充斥着刺鼻的酒精味儿,劣质的二手烟味,还有香水味儿,刺鼻地让人作呕。
我拉了一下前面的郑娆,说:“我不去了。”
但是我一出声就被浪潮一样的音乐声给淹没了,估计郑娆也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反手拽着我的胳膊,喊道:“没事儿,你跟着我!”

☆、第十五章 吉普赛回旋曲

郑娆扯着我的胳膊,穿过一群疯狂跳舞的人,经过台上震耳欲聋的音响,一直往里走,看到一扇门,门边站着两个服务员,年龄看起来都不大,头发染成红色的,抓型垂到眼睛,郑娆跟他们说了一句话,直接通过了那扇门。
一进门,外面的吵闹一下子就隔绝了。
萧萧姐指了指我:“你跟我过来,娆娆你先去换衣服。”
郑娆拍了拍我的手:“我换了衣服就去找你。”
萧萧姐带着我往前走,走到走廊的尽头,拿出钥匙开门,咔啪打开了里面的大灯,光线忽然大亮,我不禁用手挡了一下眼睛。
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包厢,前面有一个大屏幕,靠着墙是点歌台,正对着大屏幕放着一个长沙发,侧靠着两个单人沙发。
不过最吸引人的不是这些寻常KTV里都有的东西,还有墙角的一台黑漆闪亮的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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