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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此生,说予你听-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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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了一条干毛巾,出来的时候顺便带上了门,把一室的水蒸气隔绝在里面。
我走到陆景重身边,把毛巾递给他,他却没有伸手接,仍然低着头,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接连不断地落在地上。
“算了,”我撇了撇嘴,“我帮你擦吧。”
我半跪在床边,用毛巾裹上陆景重的头,然后细细地揉着他的发丝,一边揉还帮他按摩了一下头皮和太阳穴。
在高二的那个暑假,我去发廊给人打工,就学会了怎么给人洗头、怎么包头、怎么按摩头,还有最简单的剪发技巧。我妈有一度都不想让我继续上学了,想让我在理发店里给人当学徒,学会了之后能开一个理发店,最起码饿不死。当时我是怎么义正言辞地说要考上大学的?为了生活还是为了梦想?其实,在那个时候,就仅仅为了帮过我的陆老师。
已经有一年没见过陆老师了吧,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还真是傻,就像班主任说的,年少无知,一种懵懵懂懂的情感,都当成是爱了。
想着想着,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陆景重问:“笑什么?”
我把这些挑重点给陆景重说了,省去了关于陆老师的,陆景重忽然就抬起头来,额前较长的头发盖住了一边的眼睛,我帮他拨开。
他眼角上用玻璃渣划破的结痂已经褪掉了,只剩下淡淡的一条红痕,如果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或许是刚刚洗过澡的缘故,我的脸特别烫,好像还在浴室里蒸腾着那种热气一样,想来肯定很红。
但是,陆景重跟我不一样,他的脸却很白,就像是那种透着冰雪的白,湿润的发丝很黑,眼睛也特别黑,黑的惊人。
被陆景重用这种视线看着真的很煎熬,我正想要说点什么打破这种气氛,陆景重就忽然伸手带着我的腰,一只手臂横在我腰上,另外一只手托着我的臀向前动了一下,直接贴上了他的胸膛。
因为他是坐着,而我是挺直腰跪在床上,这么一个动作,陆景重的脸就直接撞上了我的胸。
下一秒,我就被一股大力翻身压在了床上。

☆、第三十三章 真的很灵

陆景重在我身体两侧支撑着手臂,眼睛乌漆点墨,刚刚擦的半干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
我以为,他刚开始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目光落在我的唇上,让我感觉他下一秒就会直接吻上来。
我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笑:“你很重啊。”
我话音没落,陆景重支撑在我身侧的手臂就忽然松了力,全身的重量全都压在了我身上:“那现在呢?”
“重死了。”我一字一顿地说。
他呼吸温热的气体灼烫着我的脸颊,我微微偏头,竟然看见他轻笑的唇角,心中好像被羽毛不轻不重地搔了一下,痒痒的,忽然就忍不住凑上去吻了一下,是那种轻轻地啄。
我移开嘴唇,觉得脸已经烧成火炉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陆景重的眼睛里冒出两簇火苗,直接就重重地吻了下来。
嘴唇接触到他的嘴唇的时候,我脑子里轰的就炸开了,就像去年正月十五的时候,在全聚德门口看的那一场烟花表演一样,天空中炸开了一朵又一朵瑰丽绚烂的烟花。
陆景重的吻带着烟草气味,还有因为刚刚洗过澡的关系,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
前两天,在X大的羽毛球馆,那个时候陆景重吻了我的头顶,我都感觉浑身好像是被千瓦过电一样,而现在,这种感觉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加深,从唇瓣,从皮肤,沿着四肢百骸,传到神经中枢,带来一阵阵战栗。
原来我听说过一句话,吻到动情的时候,都会癫~狂。
果真是这样,最后,不知道是我的牙齿磕了他的嘴唇还是他的牙齿划到了我的舌尖,不过就是攻城略地的你来我往,唇齿间就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陆景重的吻已经从嘴唇,落到我的下巴,再向下落到我的脖颈……
忽然,他停了下来,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全都是忍不下去的晴欲。
从他的眼眸中,我看到了自己,黑色的头发全都散在脑后,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迷醉,脸上染了一层酡红。
我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因为我觉得我应该知道陆景重停下来的原因,但是,还没有等我混沌的脑子恢复可以思考的动力,他的吻就又直接压了下来。
我恍惚地想起来我最落魄的那个时候,他逼视我的眼睛,吻我的唇,带着我的手按上他的裤子,挑着一抹冷笑问我:“是哪一种有感觉?”
我想起来在羽毛球场地上,他的嘴唇贴在我的头皮上,那种贴合微妙的感觉,唇形一开一合,说:“你有一根白头发。”
我想起来在寺庙里,风慢了,钟声慢了,时光慢了,我对菩萨许了一个愿望,转身,就看见了他,他说:“在想你。”
陆景重惩罚似的咬了一下我的下唇,有点抱怨的口吻:“脸都烫的能煎蛋了,还不专心。”
随即,握着我的手,缓缓向下,盖在他只有薄薄的睡裤遮挡着灼热,我立刻好像被烫了一下想要缩回手,陆景重拉住我的手腕,又吻上我的唇,研磨着唇瓣:“不要让他伤心好么?”
听着陆景重的口吻,我心里扑通扑通地狂跳,忽然有了点恶趣味,就用手指顺着昂扬,从根部向上轻轻一水到底,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笑:“毛毛,小毛毛还伤心么?”
陆景重的肩膀颤了一下,低头狠狠地咬了一下我的下巴,一只手伸手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保 险套拆开,另外一只手直接就撩 我的长裙,手掌顺势 探了上来,咬着牙:“要不要帮我套上。”
这不是我第一次,确实我感到最身与心契合的一次。
每一次撞 击,都好像撞在了心尖上,就好像是浑厚的钟响过后,带来颤抖着的回音,袅袅地,持续不断地,从交 接的地方,一直传递到指尖,传递到发根。
陆景重一直在叫我的名字,他给我起的名字:“佳茵,佳茵,佳茵……”
我的话语从破碎的呻 吟声中撞 击出来,每当他叫我一声,我就回答一声:“在。”
陆景重咬着我的耳垂,用那种唱歌的时候带电的声音说:“想到你的名字是我起的,就好想再来一次。”
我仰着头,在快要达到顶峰头脑中炸开一抹绚烂烟花之前,向窗外看了一眼,好像能看到黝黑夜幕下,不远处的白塔,以及白塔下坐落寺庙中的菩萨。
菩萨,真的很灵。
我想你的时候,刚好你也在想我。
“你在看什么?”陆景重的声音黯哑而有磁性,带着浓重的味道。
我笑了笑:“不告诉你。”
陆景重向前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我的声音立马就变了调,在彼此陶醉的高/潮中,他俯身埋在我的胸口。
在五台山玩了了一天,现在又做了两次,我也是累极了,眼皮重的很。
朦朦胧胧中,我听见他的声音从我的胸口闷闷的传出来,呼吸打在皮肤上,有点灼烫的感觉,他的手还在我的胸口揉着。
“你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这是我第二天醒来,才回想起来陆景重问的这句话的。
就和喝醉了有人会说梦话一样,我这个人在快要入睡的时候,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也会无意识地说一些话,醒了,就完全忘了。
对于陆景重的这个问题,我说了什么?说了多少?
心里忽然莫名的烦躁,我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正在揉着,身旁就传过来一个声音:“佳茵。”
我完全是被吓的咯噔一下,陆景重眯着眼睛看我,好像是一只狐狸,手指绕着我的发丝,勾在指尖,再松开,再缠绕着:“在想什么?”
“在想你。”
在山林幽静处,清晨细碎的阳光掩映着枝杈,说说情话,是最暖心的事情了。
陆景重让薇薇订的是两天后的机票,要带着我在五台山多玩儿两天。
但是,说的多玩,实际上就是白天三餐的时候出去散散,外面天气冷,有时候索性多给服务员小费,让送饭菜上来。
陆景重已经把我的那间房退掉了,剩下他的这个房间,前面还带着一个小院子,院子旁边有个水龙头。
第二天早上醒来,枕边已经没了陆景重,隐隐约约听见从阳台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我挪到窗台,趴着窗口向外看。
陆景重在……

☆、第三十四章 昏君与妖后

陆景重竟然在洗冷水澡……
我看着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冷风似乎已经透过窗户刮了过来。
晨曦雾霭中,是男人劲瘦的身体,水流从上向下冲刷着,蒙了一层水膜的肌肉看起来很漂亮,精壮却又不像壮汉的盘根错节,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紧实地包裹着前面露出一个凹起的形状,细密地紧贴着臀线,更加觉得他是肩宽腰窄腿长。
不知道他是不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了,有意识地向后看了一眼,我反射性地就趴在了床上,窗台下面有一截墙壁,正好可以挡住我。
心脏扑腾扑腾跳了一会儿,我才直起身来,窗口站着的一个黑影吓得我直接就尖叫了一声。
陆景重挑了挑眉:“每次都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我咧开嘴一笑:“见不得你。”
这两天在五台山玩的真的是玩到乐不思蜀了,每天昏天黑夜的黑白颠倒,混杂着激情和热情,有时候我都觉得陆景重刻意往后推两天在这里住,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情的。
有时候,我趴在他身上半个小时都不想动,失神的望着窗外的湛蓝天空和天空中南飞的候鸟,恢复力气的第一句话就是骂他:“昏君。”
陆景重就用舌头来堵我的嘴,还不忘揶揄一句:“妖后。”
可是,当天下午,天空阴沉低垂,风都冷了很多,到傍晚的时候,竟然飘起了零星小雪。原本以为一夜小雪下一夜第二天也就要停了,可是,小雪纷纷扬扬了一夜成了鹅毛大雪,地上已经厚厚的铺了一层。
下午的航班延迟。
接到这个通知,我和陆景重也就不那么慌去机场了,在马路上牵着手走,我专门挑路边那种软绵绵的积雪踩上去,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陆景重笑我真傻。
到了机场,我本来说在候机大厅里坐一会儿,陆景重说闲着也是闲着,就拉着我去逛。
陆景重的身份很敏感,虽然在休假期间,我还是让他戴上帽子和口罩,但凡是有什么看中的衣服,一律由我跟导购员说。
逛了一圈下来,陆景重给我买了两条裙子,还买了一套情侣装,那种加绒的卫衣款,黑白的经典色。
陆景重把一个装衣服的袋子塞给我:“去换上。”
我本来想说不用了,但是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陆景重已经拎着袋子进了男洗手间。
有时候陆景重固执的就像是一个没有得到心爱的玩具誓不罢手的孩子,而有时候又机警理智地可怕。
换好了衣服出来,陆景重已经靠在洗手间外的墙上抽烟了,换好了卫衣,衬得好像是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一样,正在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有注意到我出来。
我直接走上前把他手里的烟蒂拿掉,认真说:“以后不要抽烟了。”
陆景重侧过脸来看着我,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好。”
航班一直延迟到晚上十点,我和陆景重穿着情侣装,吃了东西就窝在座位上,戴着同一副耳机看电影。
本来我挑了一步陆景重主演并且拿奖的一部电影《回头箭》,但是他给阻了,非让我陪他看美国大片。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现在不看,回头我自己也要搜着看。
…………
这一次回到学校,已经临近期末了。
每天晚上,我学习到几点,陆景重就陪我到几点,虽然他也在休假,但是我不想让他也这么熬着,有时候十二点多就洗漱完说困了要睡了,等到陆景重在外面也熄灯了,我就开了小台灯,在床上接着学。
但是,第二次就被陆景重发现了,他直接把我压在书桌上,眯着眼睛要了一次,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下一次还敢不敢?”
我被折腾的都快哭了,自然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陆景重就索性把客厅的折叠床搬到了我的小卧室里,挨着我的床,我在书桌边学习,他就在床上看书或者玩平板,有时候学的累了,我回过头来看他一眼,看见他也正好抬头看我,抿嘴一笑,就会觉得心里满满的全都是小幸福。
中午和晚上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在学校呆着,还是会和周峪森唐卡一起吃饭,刚开始第一次见唐卡的时候,我对他没有半点好感,但是现在相处了这两个多月,他平常这样照顾周峪森,我对他也就渐渐改观了。
一个中午,周峪森被父母接出去吃席,就只有我和唐卡,我就问了唐卡关于周峪森的一些事情。
我总觉得,周峪森原本或许并不像是现在这样,这样的胆怯自闭,甚至神经有点错乱,是因为某些原因。
唐卡轻轻叹了一口气:“峪森是小时候被吓着了。”
至于到底是被什么事情吓到了,唐卡却没有说,他不说,我也就没有追问了。
在期末考试前夕,学校里出了一件大事儿。

☆、第三十五章 我找事儿了

我那个十分安静学习勤奋刻苦的同桌,在午休时间,拉开教室窗户跳了下去。
那个时候我还在学校餐厅吃饭,手边放着一笼小笼包,是同桌托我给她带的午饭,一个男生从外面跑进餐厅,大喊了一声:“有人跳楼了!”
沉静了一秒钟,随即轰的一声好像炸了锅,餐厅里正在吃饭的学生们都往外涌。
不过我这个人偏不喜欢凑热闹,我不喜欢做个看客,以前以为是自己自闭的原因,但是现在就算是好了,还是对那种不是自己的事情更不是自己关心的人的事情提不起劲头来。
因为这种动静实在是大,没有惊动我和唐卡,倒是吓的周峪森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撞翻了桌子上的餐盘,餐盘里的菜汤洒了一身。
我从包里拿出纸巾来递给唐卡,唐卡把周峪森身上的菜汤擦干净,又安抚着说:“没事儿,没事儿啊。”
周峪森浑身都在抖,抖的好像筛糠似的,脸色有点苍白,嘴唇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着唐卡的眼睛里全都是惊惧。
唐卡在周峪森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周峪森点了点头,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吃过午饭,直到我拎着小笼包走到教学楼下,看见已经围起来的隔离区,看见地上没有干透的血迹,看见班主任正在焦急地打电话,我才隐隐的有了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我从班主任的声音中听见了颤抖,听见了我同桌的名字。
我手里的小笼包就直接摔在了地上,那一片散开的血迹,还有最后她跟我说的一句话:“佳茵,帮我带一份小笼包吧,这是我的餐卡。”
救护车,警车先后来到学校,询问了情况,整个下午学校里都是人心惶惶的,老师把课都安排成了自习。
高三都是在二部教学楼的五楼,她是打开窗户从五楼跳下去的,我去厕所的时候,听旁边有一个女生说,就是看着她跳下去的,头先着的地,白花花的脑浆混着鲜血都流了出来,根本就救不活了。
另外一个女生附和:“平常我就看不惯她,装什么装,一死百了。”
我当时一听就气的浑身冒火,转过来看着这两个女生,是班里的两个太妹一样的角色,平时看谁不顺眼就拉帮结伙的几个人围着,一口气能说的这个人抬不起头来,我记得我同桌就有一次是被这几个女生给说哭了。
她们几个人往外走,我也跟着她们往外走,说:“你们能不能长点良心啊,现在说这种话也不怕遭雷劈。”
我这人说话不分轻重,如果我现在多思考一秒钟,就会意识到在这个时间点,在厕所后面这一片鲜有人踏足的地方,秉着明哲保身的态度,我一个人和她们三个人,绝对不应该用这么冲的口气。
其中有一个女生离开露出了轻蔑的笑,已经从衣兜里摸出了烟盒:“杜佳茵,用得着你多管闲事,你算什么货色。”
“早他妈的看你不顺眼了,”一个女生说,“整天缠着三班的唐卡,你以为自己国色天香啊。”
牵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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