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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宠之姐夫有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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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初,左城手里的沙,就算她不挣扎,也会流逝,因为他抓得那样紧。

“求你了,放了我吧。”双手无力,垂着,连挣扎也没有力气了,雨里,她的声音细微,却清晰,“我会死的,真的会。”

左城的毒,入了骨髓,融了血液,烂了五脏六腑。这多罂粟长在了江夏初那个致命的器官里,不拔出便是死亡。

死啊……他随她好了。

他俯在她耳际,声音丝丝渗进她的耳里,每一字都似冰凌,卷起风霜一片,他宣誓:“江夏初,要是你死了,我送你好多陪葬品好不好?你一定不希望还有我,不过又要让你失望了。”

罂粟花季乃初夏,四季轮回,亘古不变,如若少之初夏,罂粟陨。

她的陪葬品如果是他的话,怎么有勇气继续?又怎么停止?

原来生死相随的人不一定是挚爱啊,还有挚恨。

她突然不哭了,笑,大笑:“左城,你疯得真彻底啊。”咬着牙,抑制的颤抖吞入腹中:“放开我,你让我很冷。”

放手……只这一句,他最恨的话,她不厌其烦地重复,他变本加厉地偏执。手,更紧了,恨不得嵌入骨髓的决然。

雨浸了她的发,再顺着落了她颊,她笑,如此狠绝,俯在他的胸口,狠狠咬下去,用了所有力气。

十一年的相识,江夏初唯独学会了左城的狠,却全数回报给了他。

最接近心脏的位置,隔了一层肺腑,他居然没有知觉,可能当某些痛到了极致,再也叠加不了吧。

多久呢,一个不松口,一个不松手。

然后,她嘴里溢满了血腥,

然后,黑色的外套晕开一朵妖娆,

然后,雨水冲刷尽了,

然后,更多的红色继续……

不休不止着。

嘴里都麻木了,腥味几乎让江夏初窒息,她狠狠推开他:“不要跟过来。”

擦尽了唇上的鲜红,她转身,背道而驰,雨里,她的背影决然,踏过地上黑色的雨伞,染了污泥。

我愿用尽一切,但愿今生永不相见……江夏初的奢念。

我愿倾尽所有,但愿余生有你相伴……左城的奢念。

贪心的两个人啊……这命运到底是不能被谁主宰的。

原来就算是比狠,左城也胜不过她。

她走远了,他还怔在原地,看着很远的地方,伸出的脚,终是收回来。

胸口红色的花,晕开别样的纹路,开出最灿烂的血色,手指抚着胸口:真疼啊,不是伤口,是里面。

那最美的手指,沾了血,他自己的。拾起地上的伞,遮了一帘雨滴,伞下,徒留无力的呢喃:“我给的,你都不要是吗?”

他的伞,连同他的人,她弃之如蔽。

雨下了多久呢?这场雨似乎要洗尽这个六月的颜色,久久未停。

都散了,戏落幕了,她却恍惚了,开始了她的自以为是。

门口,关盺怔怔地站着,不知道看向哪里,似乎凤眸焦距模糊。雨,很大,她没有在意,打湿了她露在门外的肩。

到底是哪个方向?雨太大了,车辙的痕迹被冲刷得干净,她辨别不出左城的方向。

就这样走了,没有一句解释,哪怕一个字……这场游戏是不是只有她才当真了,为什么她觉得那样恍然呢,似乎抓不住任何真实的痕迹。

关盺苦笑,伸手,接了一手的冰凉,再握紧,再紧亦是流逝。

左城便是如此吧……

一方紫色,打下暗影,关盺转头,浅笑:“是你啊。”笑很牵强。

是他啊……是不是他也看到了她失魂落魄的悲凉呢,那样明显,肯定无处顿足吧。

“嗯。”左手边,程信之撑着伞,紫色举到关盺上方,“我来还你伞。”

雨天,紫色的伞,似乎同样的场景,只是不同的心情。

沾湿的碎发贴在额头,略微的狼狈,她无动于衷:“来得很及时呢,今天刚好下雨了,刚好我被放了鸽子,刚好你来了。”微微停顿,眸子流转,有流光却无彩,她建议,“那不如再多一个刚好吧。”

哪有那么多的刚好,六月的雨总是将下不下,他等了半个月,为了这场雨,这样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来见她;哪有那么多的刚好,他等了半个小时,左城走后,她出现了,才有这样的巧合。

不过,既然是那么多‘刻意’,就差一个‘刚好’了。他无异议:“如果可以,那好。”

“帮我救场吧,我的专访没有主角。”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五十一章:不是英雄爱救美

“帮我救场吧,我的专访没有主角。”

有些人总善于找各式各样的挡箭牌,其实不是他们聪明,而是那些甘愿很傻。

比如程信之……

他揶揄地反问,早有了答案地走走过场:“替补吗?”

明知故问,他还真傻得彻底。看来有时候绯闻可以信一半的,比如左城与关盺,左城那一半是假的,关盺那一半是真的。

“给你做主场。”她笑着回答。

“如果来得及的话。”

“没问题,本来就只欠一个冬风,随机应变是我的专业,不会冷场的。”

“我的独家,希望不会太糟。”

这场直播欠了一个冬风,他可以替补,只是有些位置怎么也替补不了,有些人怎么也代替不了。

只不过是心甘情愿而已……

她转了身,走进去:“放心,你的救急之恩,我怎么也不能辜负了,相信我的专业。”

他收了伞,跟着进去:“我相信。”

不是你的专业,是你。望着关盺的背影,这未说出口的话映在了眼里,看不到而已。

身后,滴答声渐进小了,只一个瞬间,雨停了,昏蒙蒙的雾一般,却安静如斯。

关盺顿足,回头看着玻璃门外,皱皱眉:“雨停了,居然停了,这种天气很让人厌恶对吧?”

就像某人,说变就变,毫无章法可言,她防不胜防。

雨是停了,天还阴翳。

他没有看,听不到雨声,看着关盺的侧脸:“是啊,六月的天很讨厌。”

不过下雨很好……

一场雨,落了多少心事,爱恨,均融在点滴里。

天,很暗,像极了西下夕阳后的沉。江夏初一身狼狈,长睫如被雨水打湿了的蝶翼,无力地垂着。六月的雨后没有彩虹,转角之后依旧是泥泞,唯有一个她,于天,于地,那样突兀地一直走着,甚至没有方向。

“江夏初。”好听的声音,在雨过沉寂里显得那样动人。

江夏初恍然,哦,原来世上不止江夏初之一人。

湿漉漉的头发粘在头皮,显得沉甸甸,似乎很艰难,她缓缓抬头,牵动唇角只是轻微:“是你啊。”苍白的唇畔一抹弧度,“真巧。”那样荒凉的笑,甚至显得荒诞。

真巧,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你出现了……

真巧,在我以为世上只剩我一个的时候,你出现了……

真巧?车里的叶在夕想笑,可是江夏初如此对着他笑,嘴角扬起的弧度似乎带着什么牵扯力一般,拉扯着自己最不堪一击的器官,抽搐得疼。怎生还笑得出来?那便怒好了:“你个不懂爱惜自己的女人,巧什么巧,我是专门来英雄救美的。”

我不是周瑜,你也不是小乔,不能造一座铜雀台将你安然锁住。正如你的英雄不是我,我的美人却是你……

谁是谁的未亡人……

兴许这五年没有笑过吧,脸颊的梨涡都有些僵硬了:“可是晚了,都死过一场了。”

谁也救不了她,谁也救不了……就算她不是小乔,可是真有铜雀楼,罂粟花铸成的囚城。

叶在夕不语,笑,不该;怒,不起,倒是有些无措,熟悉叶在夕的人可能知道,他一无措便喜欢虚张声势地阴阳怪气:“还能说话,没有死彻底。”推开车门,那被歌迷痴迷的天籁嗓音,一阵叫嚣,“我说你个女人说得是什么话,我一个红遍大江南北的巨星,推了一个七位数的通告万里迢迢来英雄救美,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快点给我上车。”

他撒谎了,哪是七位数字的通告,是八位数字,叶在夕想,他是疯了吧,不然这般劳心劳肺,费财费名,丢魂丢魄是为了什么?为了仇恨?对!一定如此!

江夏初没有移动,学了几分叶在夕的戏谑:“雨都停了,不用了。我可不敢湿了你红遍大江南北的巨星的宝贝座驾,更耽误不起你七位数字的通告。”

她的铜雀楼已锁,生人勿近……

这般不远不近,不生不疏,不冷不热,专属于江夏初的淡漠,谁也学不来。

偏生江夏初这态度像长了爪子,挠在叶在夕心口,又疼又痒:“那还不快上来,早点办了你,没准,七位数的通告还赶得上。”

碰上叶在夕,脚本永远是乱的。业界谁人不知,叶在夕习惯没有章法,原来不仅针对演戏,江夏初却是避之不及。

罢了……回头这厮抱怨车脏了,当没听到好了。

江夏初尽量小心翼翼,省的狼藉了某人的爱车。回头,果然看见叶在夕眼中中谢了一眸子的桃花,心疼得都眼红了。

江夏初讪讪:“看吧,说了会脏了你的车。”

金马奖得主又怎样,原来不过是空有其名,不然如何不会掩饰,居然心疼堂而皇之,幸好,他心疼的是‘爱车’……

桃花眸一眨,所有心疼烟消云散,随手丢了一块毛巾:“又丑又脏,好好擦擦。”开了车里的空调,才刚开,温度都没转换,就等不及问,“现在还冷不冷?”

她不答,擦了脸,拭了副座上被裙摆沾染的水,理所当然一般道谢:“谢谢。”

谢谢……聪明的女人,两个字各不相干,就算三年若友若师。

一如往常,她理所当然,他就不动声色,接的好不显尴尬:“口头的,不接受。我最讨厌吃剧组的工作餐了,明天《爱,未果》第一天开机,要是愧疚于我七位数的通告,明天给我送便当吧。”

到底在僵持什么,自从某一天变质之后,叶在夕也模糊了。

叶在夕最近发现好像他越来越在乎这些细枝末节了,小到一个短信,大到一张单曲专辑,他开始和她计较起来。

记忆总是不断更新,这样的细枝末节居然渐进取代了最初信誓旦旦的恨,他小心翼翼,还是乱了戏份。

“我不愧疚。”她说,“记者捕风捉影的能力你该比我更清楚吧。”

叶在夕平均一周换一个绯闻女友,媒体见怪不怪,却不厌其烦地在头版上不断变更他身旁的女主。

奇怪的艺人,还有两件奇怪的事,林倾妍八年不可撼动,江夏初三年独善其身。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五十二章:美人不爱英雄

奇怪的艺人,还有两件奇怪的事,林倾妍八年不可撼动,江夏初三年独善其身。

叶在夕唇角一勾,几分邪肆:“反正早就传我们关系匪浅了,不如给你正个名,我可是为你散尽后宫佳丽三千啊,就一个便当好像太便宜你了。”

他刻意强调‘关系匪浅’,她刻意过滤所有,另起炉灶:“上次林倾妍接了一个饮食节目,厨艺应该不错吧。”

演员是个看尽百态的职业,偏生,林倾妍学了最要不得的痴情不悔。

江夏初虚与委蛇,叶在夕不到黄河心不死:“便当要红烧鱼,冬瓜炖排骨七分火候就好,去火,最近嗓子上火。”

不然怎生心里热得难受呢……上火啊。

“她应该很乐意,最佳荧幕情侣你侬我侬情意绵绵,这个题材记者应该很喜欢。”江夏初娓娓道来,不紧不慢,就算是风马牛不相及,江夏初也可以如此淡然从容。

薄凉无痕,大概以江夏初为最。

江夏初越是不以为然,叶在夕越是咬牙切齿:“江夏初!你个没良心的,亏我大雨天惦记你没带伞,淋死你活该,丫的没心没肺没肝没脏,要是换了别人,指不定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呢,碰上你这个铁石心肠,浪费了我七位数字的通告。”

不识好歹,大概以江夏初为绝。

不过……

自作自受,大概以叶在夕为患。

三年,除却漠不关心,在叶在夕面前,江夏初从有过未之外的表情,此为头一遭:“没心没肺,没肝没脏,那我怎么还觉得冷。”淡淡的忧,不加修饰。

都说寒从外生,江夏初不然,寒从心生,不会颤抖,不会渗人,只是心房一直收缩,皱得让人窒息。她环抱着自己,指尖所触,尽是冰冷。

还是第一次江夏初如此不加伪装,叶在夕蹙着眉,倒是几分认真:“怎么了?生气了?不就是让你做个便当吗?至于——”

猝不及防,江夏初抬头,清凌凌的眸子直接对上叶在夕:“叶在夕,很冷。”

江夏初如水,便是再大的波澜也会归于平静。过往三年,叶在夕总想着这片静水起皱时的模样,原来这般寒,这般静,这般夺人温度。

很冷啊——似乎真的如此呢,不然她眉间的寒意怎如此重。

结了冰霜的江夏初那样脆弱,薄薄的一层,有种错觉,仿若随时会碎裂了去,叶在夕不知不觉便如履薄冰了:“冷?”

她不语,长睫微合,掩了微波,额间细密的水珠不知是雨是汗。

她的冷,似落了一层冰霜,在叶在夕心尖,她冷,他寒,如他愿,却非他意。

将车里的空调开到了最大,他问:“现在呢?”叶在夕专辑主打便是高音,这样低沉温和还是头一遭。

她未语,只是敛了睫毛,长发已然风干,凌乱着,模糊了轮廓,靠着车座,梦呓一般:“好累啊,眼睛都睁不开了。”

似乎所有温度都笼在了眼眶里,温热地灼人。闭了眼是否就能藏了那些个动辄成就的伤。

亡了小乔,未亡人已央,铜雀楼里洒了泪。

叶在夕看见了,江夏初藏于眼角的一滴晶莹……

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靠近,那几乎惨白的侧脸,似乎隔了万水千山的距离,怎么也触不真实,收回手,他苦笑,撇开头,后视镜里,沾了泥的豪爵就在不远不近处……

左城……

原来,锁了江小乔的是铜雀是左城铸的啊……原来江夏初是已亡人,左城是未亡人。

挂挡,转向,他加了速,后视镜里的豪爵远了。她梦着了,他清醒着,胡言乱语着:“那就不要睁开了。”

看不见眼泪还可以继续假装视而不见,然后置身事外地笑到歇斯底里,笑到得意忘形,那个人坟头的丁香花应该开了吧,夏初都末了……

她还一寸,他痛了十尺……真不公平,却不能停止。

空调坏了吧,怎生这样冷,她,他。

相反的加速度,一正一负,拉远了距离,左城落了满身凄凉。

你可好,夏初,我不好,那样是否你就会好……

车停了,左城该回自己的世界了,梦了很久了……

招风的法拉利七拐八拐,主驾驶上的叶在夕摘了墨镜,就算他这张平时出镜率再高的脸,到了这一带怕是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这样鸟不生蛋的地方怕是除了江夏初不会有人居住了。叶在夕曾经无数次苦口婆心地劝江夏初换个有人气的地方,江夏初次次同样的回答:你知道,我喜静……

静?哪止静,是死静!叶在夕每次只能无奈摇头。

车停了,难得叶在夕一路的安静,转头,一双妖娆的桃花眸映着江夏初略显苍白的颊,不知觉间,眸光便柔了。

这样脆弱的她呢……像飘忽的梦境,一触即碎。

江夏初,后悔过吗?十六岁那年……

假如你还在季家,假如你从来没有遇上过那个男人,假如你还是你,我也是我,不认不识……

也只是假如罢了。

冷吗?那样蹙着眉头,抿着唇。难过吗?就连梦中也迷蒙了眼眶。伸出手,似乎不受控制,叶在夕只想碰碰她的颊,想知道是否她的脸像她的人一样冰冷。

叶在夕不贪心,就一下。

只是还未触及到,江夏初蒙了水汽的长睫微微颤动了,叶在夕做贼心虚一般慌忙收回手,连看也不敢再看,好看的桃花眸因为局促而不停地颤着。

他好笑,何时他这般手足无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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