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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田仁医傻包子-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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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瞬间,那老人原本看着很迟缓的爪子迅速地朝李半夏的后背抓来:“姑娘,你听到了麽,我儿子要你做媳妇儿,你今着走不了了~~”

李半夏心中一拧,一个回身,袖子在那老人面前挥过,一阵白雾飘散,李半夏乘着那老人一闪神之际,飞快地退到了一边。

现在,她正看着那个刚从屋里闯出来的人。

一看到那人的样子,李半夏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这个男人怎么看都有三四十岁了,他的脸并不年轻,长得虽不难看,却有一种煞人的苍白。最让李半夏错愕的还不是这个,他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却做出一副几岁孩童的打扮。这情景,真是要多雷有多雷了。

他的头上扎着一个粗粗的小辫,系着一个红绳,嘴巴里还在吮着一块貌似玉米糖之类的东西。

但若真说他的心智是一个孩子,李半夏是决计不会相信的。因为一个孩子,没有那样让人忌惮和从心底觉着发慌的眼神。

他就像一个炸弹,又像是那恐怖电影中永远打不死的怪物,突然冒出来,然后给你一个措手不及,还把你吓得个半死。或许可以这么说,对于一个脑筋有毛病的人,李半夏没什么歧视的,她是个大夫,本该为他医治。只不过,在某些场合,又很难与他说得清道理。所以一和他对上,就让人不知所措。

那老头中了迷药之后,身体晃了两下,想要再动已没有了力气。紧接着就是昏昏欲睡的感觉,努力睁了睁眼睛,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终于栽倒在地。

“爹——爹——”那个拿着玉米糖的男人在晃了一阵他爹无果之后,双目圆睁瞪着李半夏,“你害了我爹爹,我要把你抓起来。用绳子捆着,抽你,就像抽我家的猫猫和猪崽一样。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从小尾巴上,将你的皮给剥下来。我还要你给我骑马马,做我媳妇儿,给我养小娃娃~~”

试想一下,一个大男人的身体。用着一副小孩子的口吻说着这句话,你听了心里是什么感受?而且这内容,是如此地让人背脊发凉,冷汗直冒。

别人会是什么感觉李半夏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在听到那句话时,有一种恶心充斥着她。不仅恶心。她连脚底心都凉了。

因为她又想到了在他家屋外挂着的那块猫皮,那块尾巴短得快要看不见,皱得只剩下一小片的猫皮。

李半夏从来不知道。自己会面对这种恐怖小说和电影中才会遇到的事情,她宁愿遇到一头狼,都不愿意遇到这个人。

“嘭——”那人毫无预兆地就从他爹那边,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朝李半夏扑了过来。就像是一只矫捷的猎豹。朝李半夏的脖颈处扑了过来。

几乎是本能的,李半夏堪堪避过他这一扑。让到了旁边。然而还不等她缓过来气,那个人就又转着一个方向,用半蹲的姿势,朝她压了过来。

这个时候,他就像是一匹狼,一匹猎豹。

李半夏的双腿都在打颤,她无法想象要是就这么被他扑住了她将会付出什么代价,这以后又会过着怎样可怕和暗无天日的日子——

李半夏毕竟不会武功,在他一连几个“大扑”之下,李半夏反应不及,跌倒在地。

而那个拿着玉米糖的人看到她跌倒在地,扔掉手里的玉米糖,朝她怪笑两声,便搓着双手,改了半蹲的姿势,用屁股对着她,高高地就冲她砸了过来——

真是一个疯子!

他这一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给他砸死,也会给他砸得重伤。

千钧一发之际,李半夏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就地一滚,然后袖中染着麻药的银针便朝那个男人的屁股飞了出去——

“啊!——”

高高飞起的身体一下跌落在地,那人捂着自己的屁股,摸了半天,扯出一根银针。

察觉到就是这么个东西害他掉了下来,那个男人呲了呲嘴,甩掉银针,嗷嗷叫着拿头朝李半夏顶了过来——

这时候,他是一头愤怒的公牛!

李半夏激怒了他,要再被他逮着,可就不是刚才说的那么简单了。他有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让那些不听话的小东西来乖乖听他的话~~

然而他只冲到半路,就再也没有力气往前了。身体倒在地上,哆嗦了两下,就没动静了。

临倒下时,李半夏看到他笑得怪异的嘴角,还有他那双阴险的眼睛。

李半夏善于用针,针灸之术可以说用得是炉火纯青。再加上她本身的职业,对人身上的穴道认得极准。这些银针,在情急之下,可以帮她应急,救她一命。只是,她怕情况紧急时,认穴会有差错,所以便在防身的银针上涂了麻药。这些麻药都是她特别研制而成,发挥的效力很快。

一旦中了麻药的人,不出两声,便会应声而倒。像今天这种情况,麻药的效力若是慢上一点儿,只怕她这会儿早被那个疯子给砸死了。

李半夏当时研制这味麻药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研制的重点就集中在效力的快速发挥上。因为只有这种麻药,在关键时刻才能起到作用。否则,要等上一盏茶或者打个盹的时间,你可能已经被害掉了,把别人麻昏俩个时辰又有何用?

未防再有变故,看两人都倒下后,李半夏二话不说便冲下山去。

这一路跌跌撞撞,再加上天色本来就黑得快看不见了,等李半夏下到山下面的空地时,已经摔得一身的伤了。

明知那俩人中了麻药和迷药,不可能再追来,但李半夏逃跑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往回看。深怕那个疯子又诡异地跳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还好,这毕竟是现实。那个吮着玉米糖的人,虽然脑子有点不对劲,身体还是和人一样。对付那等强效的麻药,一时三刻的也还醒不了。

她刚一下山,藏在树林中间的笑愁闻到她的气息,撒着蹄子跑了出来。

看到笑愁的身影,李半夏虚弱地笑笑。

方才,真的是好可怕,她差点以为她完了~~

注意到这山下还是他们的势力范围,麻药的效力并不长,如果他们醒了追下来,自己肯定不是他们两个男人的对手。

只是,这天都黑了,本就辨不清方向,而且这么大的林子里,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猛兽。干脆还是先赶回镇上,等明日一早,一番计较之后,再行过山。

想到这儿,李半夏再不犹豫,翻上马背,径直骑着笑愁往镇上狂奔。

等到看到镇上点着的星星点点的灯火,看到小镇上热闹的夜景,飘散着小吃诱人的芳香,李半夏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回落。

笑愁这一通狂奔,就差累得口吐白沫了。李半夏一解除危险,立马下得马来,将马儿拉到了就近的一家客栈。

要了一间客房,让小二帮弄点吃的,准备两桶热水,还帮后院马厩的笑愁给准备点吃的,李半夏就关上门,独自呆在房间里。

想起下午发生的那一串事情,李半夏就觉得像做了个噩梦一样。若不是身上跌倒时的伤痕仍然在隐隐作痛着,李半夏真可能会把这一切当作一个噩梦——

热水很快就送来了,李半夏脱掉衣服鞋子,整个人全都浸泡在木桶里。靠着木桶,氤氲的水蒸气将房间弄得白雾缭绕,李半夏让自己什么都不要想,舒缓着自己紧绷了许久的神经。

那座山,是通往边城的必经之路。如果要绕道半多山,不仅要多花上小半个月的时间,而且还有可能遭遇那一块的土匪强盗。

半多山多土匪强盗的事情,李半夏在翼城就听说了。她没必要就为了躲那几个人,让自己面对更大的险境,还要赔上那么多的时间。

现在她最紧张最宝贵的也就是时间了,与其在这犹豫,还是多想出一点切实可行的办法。下次即便是遭遇上那父子俩人,她也不会怕他们。如果可以,要是能够好好惩治他们一番,让他们以后莫要再害别的姑娘,那就是更美的了。

不过以李半夏此时的心境,恐怕还想不到如此美好的事情。自己这一关都不晓得能不能过去呢,还能要求那么多,那她也真是太天真了!

李半夏一脱险就在想着这件事要不要报官,今天碰上这种事情的人是她,有幸逃过一劫。下次若是别的姑娘撞上这件事情,恐怕也就没这么好运了。

况且,报官最讲究的就是捉奸捉双,捉人拿赃。没有证据,恁凭你再讲得天花乱坠,那县令大老爷也不相信。

而且白日坊间传闻,那大老爷是一个糊涂虫,拿钱不办事,没钱肯定不办事的主儿。她这么去说一说,他要真是信了她的说辞那可就怪了——

203 两位,又见面了

203 两位,又见面了

想了一晚,也没想出啥好办法来。

这种事,如若放在别人那里,她尚且还能凭凭运气,大清早或者大中午的挑个时间从那儿穿过去。

那俩父子就算再恨她,想要抓了她,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在那蹲点不成?

可李半夏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这俩父子不会放过她。尤其还是那神经有点不正常的,她临走时看到他的眼神,即使是在睡梦中都忍不住打哆嗦。

以他的情形来看,还真有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蹲点。

昨日他们父子醒后,一定到山那边去看了看,说不定还问了人,以知道她到底从那条道上经过了没有。

得知她没有经过,说不定还会对着那条路阴阴怪笑,因为她迟早还是要犯在他们手上。

李半夏只要一想到下次刚一到那地方,就从天上飞下来一个重物想要砸死她,她就不寒而栗。

她虽心急赶路,也不敢贸贸然冒这种险。她很清楚,如果给那人抓到了自己,那所有的事都算是完了。

李半夏再坚强,毕竟也是一个姑娘。面对这些事,也会害怕,也会无措。

此时,她真的好希望刘东山就在她的身边,哪怕他什么事都不做,她的心里也会格外充满力量。

那个总是宁和坐在竹林里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成为了她的精神支撑。

想到刘东山,想到自己这次来边城的目的,李半夏心里振作了点儿,害怕的情绪不觉间减轻了不少。

她总得想一个法子的——

翌日清晨,李半夏拉着她的马儿一边到城外去散步,一边想着过山的办法。不知不觉间。马儿拉到了城外的小山丘依然毫不自觉。

突然笑愁打了个响鼻,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李半夏看向笑愁,笑愁蹭了蹭她的胳膊,脑袋指向了前方。

诧异地转过头,就看到了前方山路上“扛着”菜刀……杀猪刀的两个人。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这过,留下买路财!”那两个穿着不伦不类,一个拿着菜刀一个拿着杀猪刀的家伙,正屁股抵着屁股刀架着刀说出了这段每个山贼必说的台词。

呵呵!李半夏乐了。

倒不是因为这些话。而是面前的那两个人。

看到他们,李半夏不仅没有要被打劫的自觉,反而还乐得一塌糊涂。倍感亲切。就像是那啥,看到了亲人一样。

那俩人看到转过来的人是她,眼睛也瞪圆了,嘴巴大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李半夏几乎是连跳带蹦的朝那俩人跑了过去,那俩人刚想转身撤退。李半夏就一手一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嗨!两位,好久不见哪~~”

两个人尴尬地转过身来,嘿嘿朝她笑了笑,“是啊,好久不见。”

没错。这俩个家伙就是李半夏第一次和川乌进城买药材的时候,在山道上遇到的那一对雌雄大盗兄妹俩。

哥哥叫马如东,妹妹叫马小蔷。

李半夏扫向马如东和马小蔷。托着下巴暗忖着,这俩兄妹还真有意思啊,上一次是装伤骗人,这一次又干脆来个持刀打劫。

可别以为李半夏是笨蛋,随随便便就敢往他们面前跑。除了因为这俩人本来就认识。知道他们本性不坏,也是因为她刚才早就看出来了。那俩把刀可都是未开锋的,杀不死人的~~

那马如东,一看俩兄妹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一单能够吃得下的生意,居然是“老朋友”李半夏的时候,手上那把杀猪刀都快拿不住了。本来清秀的脸上耷拉着,径自嘀咕:“还真是奇了怪了,咋换个地儿还碰着她啊,这辈子跟她犯冲是咋滴?要命的是,这一单生意都没做成,第一次想出手就碰上了,这老天是不想我做坏人还是怎么着~”

李半夏“噗哧”一声笑了,她也觉得自己与他们兄妹俩犯冲。否则为啥他们两次做坏事,而且都是头一次,就被她给撞上了呢?

马如东一看见她还在笑,扬了扬手中的杀猪刀,“你还笑,再笑我跟我妹真劫了你啊。刚才我在山后,就看到你这马不错,送到集市上卖掉,应该还能卖不少的银子。”

笑愁自个儿跟过来了,正站在李半夏身后呢。一听到马如东想打它的主意,朝它龇了龇牙,蹭蹭李半夏的屁股。

马如东愣了,李半夏则大笑着摸着笑愁的脑袋。

只是她有点不明白,笑愁这么个动作,是告诉马如东它已经有主人了,还是在让她帮它出头呢?

不管是哪个,李半夏看到笑愁乖得如此疼人,还是十分受用的。

“你看到了,这匹马是我的,它很认人的,一点都不买你的账。”

马如东“哼”了一声转过头,他要一匹马买账干啥,只要能换钱就行。

李半夏像是看明白了他的心思,又道:“我这匹马与别的马不同,当它不想和一个人走的时候,无论那人怎么拉它,打它都没用。”

所以,想要动它的脑筋,就死了心吧!

马小蔷还是爱玩的年纪,一看到这匹马儿那么可爱,那么漂亮,偷偷伸出手,在它脑袋上摸了一把。

笑愁可是个娇羞的主儿,它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摸的。那马小蔷的手刚到近前,就被它一个响鼻给打开了。

李半夏笑了笑,动了动马缰,笑愁就不动了。

马小蔷瞪着圆溜溜地大眼睛看着笑愁,那眼神,简直就要把它活吞了下去。笑愁不自在地抬了抬蹄子,离她站远了些。

这个女人,真让人害怕~~

马小蔷兴许是配合打劫的需要,穿上了她哥的一身男装,头发挽在一起,用一根蓝色的布带给系了起来。

虽然她是女扮男装的,但只要长了眼睛的,都能认出来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是因为她身上的脂粉气太浓了,这并不是说她擦了多少胭脂水粉,而是一个女人身上的气息与男人毕竟是不同的。看她脸红齿白的,身材娇小,哪里是个男人 ?

第二个,你看她前凸后翘,一举一动虽然带着随意和顽劣,可毕竟是个女孩子。小胳膊小拳头,再加上那女人的轮廓和眉眼,想来没有什么人会认错。

这也是李半夏懒得女扮男装的原因之一。在她看来,女扮男装大多时候就骗骗自己还差不多,对于那些真的要存心害你的,把你当成肥羊的,那个眼力劲,一下子就把你给瞧出来了。

反倒是自己,因为女扮男装了,在许多时候反而放松了警惕。时刻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很多时候会倍加小心。

这个论调听起来很奇怪,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她的道理。

马小蔷长得还是很好看的,从五官就能看出来。只不过跟着她哥后面,做一些骗人打劫的事儿,小脸黑乎乎的,可没有个女孩子家的样子了。

“喂~~我说,你们不是在江阳某山道上,怎么挪了窝,到这儿来了?”

大概是远在异乡,即使曾经这俩人想要骗她,李半夏这时候也觉得兄妹俩倍感亲切。

马如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神情一瞬间有些落寞,许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

李半夏看看马如东,又看看马小蔷,尤其是马小蔷,若不是生活所迫,她一个女孩子家何苦要干这种事儿?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李半夏好言对马如东道:“你是哥哥,哥哥应该照顾妹妹,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你妹妹着想。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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