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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厨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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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月宝和马阳一直都在盯着莫言的一举一动，但是越看却越是觉得迷惘，最后就是摇头轻笑，连看也懒得再看上一眼了。
在其他人的眼里，莫言的动作更是显得十分的诡异，将乌龟杀掉，然后取出乌龟的舌头；将公鸡杀掉，然后取掉公鸡的鸡冠；摘下一片九月菊花瓣，只取然后取花瓣中间的一部分；取一个大白萝卜，然后只取其最粗的那一条根；取出一颗花生米，取其一部分外壳却充花生仁不用……
莫言的这一番动作已经完全颠覆了常人对于烹饪的理解，就像一个完全不懂厨事的小孩子拿着一大堆食材却不知道怎么使用，索性就随意的东切一块，西捏一点儿的随便来拼凑出一锅菜。
唯一让众人比较一致认可的就是他的刀工，毕竟经过屠大、苗阿大和水羽的强化训练之后莫言的刀工现在已经达到了大师级别的水准了。
莫言这也是有心卖弄，有时候一些花招虽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却能搏得人们的喝彩！
第一百零七章 今生今世（2）
莫言足足花费了四个小时的才将这道菜做好，而这段时间人们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有的人相偕着去游玩去了，而有的人既不想走又觉得没有意思，索性就偎在地上打起了扑克，下起了象棋。原本清静的三道掌峰立刻变成了一片混乱的游乐场。
马阳实在不明白莫言到底在做什么，在他的眼里莫言就是在不停地做完一道菜然后紧接着又做下一道菜，周而复始，无穷无尽。不仅有些奇怪，难道这莫言是想在菜的数量方面来压倒自己，但这显然是不合情理的啊。本想向自己的师傅上官月宝请教一下的，但见老师傅正坐在一边闭目休息，也就不敢上前打扰，便和洛犀利聚在一起互相讨论了起来，但没说上几句，又变成了海阔天空的胡聊乱侃。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猜拳划掌声中，莫言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笑着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群这才高喝了一声：“菜好了！”
四周静了下来，所有人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这菜终于是好了。
但众人一看之下却又有些失望，莫言花了这么长时间做出来的这道菜看起来极其普通，和普通人家做出来的菜没有什么两样，最起码在香味面前就没法和马阳做出来的“极品龙须”相提并论，毕竟那道菜的味道也太香、太特别了，每个在场的人都刚刚亲自闻到过那种醉人心脾的味道。
马阳等人望着莫言端到桌上的饭菜心里的感觉自是各不相同。
马阳心里是乐啊，只从色和香两方面来比较，自己这是稳操胜券啊；洛犀利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拿眼睛不停地瞅着霍兰兰，直盼比赛立刻结束好她剥光了衣服抱到床上去温存一番才好；霍兰兰心里倒是十分的平静，她记得莫言曾经做出来的“鸳梦重温”的卖相和香味也并不特别，但是依然能让海山宏拱手投降，这次想必也是如此；其实这里边最失望的要数“灶中仙”上官月宝了，本来他以为可以见识到一番高手之间的较量，哪曾想到莫言竟然只是一个初入门的厨子，心里的这份失落感觉可想而知。
“唉，这菜也太过平常了吧……”
上官月宝无耐摇头，自己刚才竟然还把这位青年当成了一位身怀绝艺的厨界天才，现在看来分明就是一个爱讲大话的愣头青而已。如此说来，他刚才说的会做真正的“极品龙须”的话相必也不可信了。
莫言看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便对上官月宝道：“上官老前辈先请尝一下吧。”
上官月宝精通烹饪，一生所食皆是无比精细之食，对于一般的食物是不屑品尝的，而莫言做的这道菜正好被他归于不屑于品尝的的行列。
“年轻人，你们自己尝下就好了，我人老了，咬不动了。”说着做出了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莫言心里暗骂道：“麻痹的，还挺能装。”但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只是轻狂地笑道：“我本来久仰‘灶中仙’老前辈的大名，以为必是精通厨艺之辈，哪曾想一见之下却原来也是对厨艺一知半解之辈，真是令莫某好生失望啊！”
四周原本就十分安静，莫言这句话又是有意将声音提得很高，因此清晰无误的传入了现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所有的人都被莫言的这句话惊倒了。
上官月宝是谁？平原省厨界有名的前辈，在中华饮食界不管谁提到“灶中仙”三个字也要举起大拇指赞上一声的。别的不用说，就单说他随便教出来的一个徒弟就可以单挑十八名厨而不落败就可以想像得到他老人家的厨艺是多么的了得。
上官月宝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修出来了极高的涵养，当下只是轻轻摇头不语，对于莫言所说浑似一点儿也不在意。
他不在意，但不代表莫言这话就没有人在意，洛犀利和马阳腾地就站了起来，四目直瞪莫言。尤其是马阳更怒火中烧，伸手指着莫言道：“小子，你还真是没大没小，就凭你也敢说我师傅的不是？”
上官月宝轻轻地抬手阻住了马阳的下一步动作，然后对着莫言轻轻叹息道：“年轻人，太狂妄点儿也没有什么，可惜你的厨艺似乎并没有给你说这样话的底气。”
莫言不慌不忙，只是嘿嘿笑道说：“我说既然敢说你对厨艺一知半解自然有我的理由。饮食之道，色香味意形。色分五彩，终极境界能达到水墨之绚烂而平淡；香有浓淡，而含而不露才是上乘之作。而区分一道菜是否真正的上乘却在于意境之分，能够将人生的诸苦百味融于菜中，让饮食者通过吃菜达体会到厨师在菜中所蕴含的诸般感情，甚至进入厨师设置的特定的意境这才是真正的好菜。而你只是随便地看了一眼，并没有品尝便武断地下了结论，以此看来你的厨艺也只不过如此罢了。”
这一番话语，什么饮食之道，什么色香味形意，听得围观众人是云里雾里的，不知所指。但听到上官月宝和马阳的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感觉，这番话字字在理，句句颇含深意，这分明就是一个顶级的大厨师对于厨道的精辟的总结啊！两不禁互了一眼，又换了一种眼光来看待莫言，这么年轻竟然对着厨道有着如此之深的理解，看来这个年轻人还真有几分超人之处。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这是莫言将海山宏的毕生厨道感悟只是进行了简单的修改，就原封不动的搬了过来。以海山的厨艺的领悟，怎么不让上官月宝和马阳为之动容呢！
上官月宝面色一变，勉强笑道：“如此说来，倒是老朽不对了。好，我今天就尝尝你的大作，希望它能和你说的一样漂亮。”
莫言假装没有听懂话中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马阳急忙递上筷子来，上官月宝在盘子里轻轻地挟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然后表情开始迅速地发生着变化，先是平淡，然后是舒心，再然后是惊愕还有满足，最后竟然是伤感，可以清楚地看到，从他那双老眼里竟然滴下了两滴浑浊的泪珠来。
第一百零八章 今生今世（3）
马阳急忙扑上前去，抱住了上官月宝轻轻地问道：“师傅，你怎么了？”
上官月宝过了半天仿佛才清醒过来，表情有些怪异地看了马阳一眼，然后嘴里却道：“罢了，罢了！”
马阳就觉得心里一凉，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但还是坚持问道：“师傅，到底怎么了？”
上官月宝轻叹一声道：“小阳，你输了。你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这道菜的意境是你这一辈子也难以达到的。”
“不！”马阳一声嘶叫，腾地站了起来，“师傅，我不信！你不是说我是厨界难得一见的天才吗？”
上官月宝只是轻轻一叹，并没有理会马阳，而是缓缓地闭上了上眼睛，不再说话。
马阳看了师傅两眼，最后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放在桌子上的那盘菜，那盘看起来极其普通平常的菜。
“我就不信这样的一道菜，要卖相没卖相，要香味没香味，要色彩没色彩，它到底能有多好？”马阳嘴里恨恨地嘀咕着，然后狠狠地夹了一筷塞进了嘴里。
菜初入嘴时给人的感觉就是火候掌握的还可以，佐料搭配得也是恰到好处，但除此之外就是平淡，太平淡了，就像在吃家常便饭一样，但隐隐又感觉到在这平淡里边似乎还包含着一种温馨，虽然很淡但却明显地感觉到了。
“温馨？”马阳有些奇怪了，怎么能在菜里边体会到这种感觉，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轰！”
马阳觉得自己的心思乱了，他竟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的家，又想到了早已经逝去多年的爸爸妈妈。
“可笑！”马阳闭上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一定是自己这两天过于忧虑这场比试过于疲劳，所以产生幻觉了。
“小阳，你怎么了？”
马阳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声熟悉地声音，这声音更像是来自自己的灵魂深处。马阳从小到大曾经无数次在梦里听过，但醒来后却又无比伤感的声音，这声音仿佛是穿越了无限的时空蓦然地响在了马阳的面前，马阳尚未睁开双眼，但眼泪却早已经流了下来。
“妈妈！”马阳的眼睛忽然睁了开来，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但却容貌姣好的女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女子一身的粗布衣服，但却难掩眉间的清秀。
“小阳，我不是说过了以后不许你再玩泥巴的吗？你怎么又去玩了？你看你这身上脏得活像个泥猴子一样。”那女人眉眼间含着三分嗔七分爱正对着面前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孩子轻声的呵斥着。
“妈妈，你不要生气了。阳阳知道错了，以后一定听妈妈的话。”就在此时那个小孩蓦然轻过了头，马阳看得清楚，这个小孩儿分明就是儿时的自己啊！
那女人边替孩子拍打着身上的灰土，嘴里边说道：“小阳，乖乖听话，等你生日了，妈妈就送给你一件礼物好不好？”
那小孩撒娇地说道：“我要妈妈送我一件好大好大的礼物。”
那女人爱怜地拍着孩子的头道：“好，宝宝，只要你听话，妈妈就送给你一件世界上最好的礼物好不好？”
马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嘴里脱口而出道：“不！”
眼前的景象开始像幻灯片一样的不停变换，那女人在去给孩子买礼物的路上遇到土匪抢劫，结果被流弹击中当场死亡，而那一年她才二十六岁，而马阳只有四岁。
“我不要什么礼物，我只要妈妈。”马阳不禁掩面而泣，内心深处更是充满了深深地痛疚之情。
许多儿时原本已经非常模糊的记忆纷至而来，变幻成了不同的景象开始在眼前播放，一次次地拨动着马阳灵魂深处原本已经快要忘记了的东西。
忽然画面一转，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对着自己笑道：“你就是小阳啊，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傅了，你做我的徒弟好不好？”
马阳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老人，过了半天这才奇怪地道：“师傅？”
面前的这个老人确实就是自己的师傅“灶中仙”上官月宝，只是这个师傅也太年轻了，这分明是三十多年前时的师傅。
那中年汉子笑道：“你小子嘴巴还真甜，师傅都叫上了，将来必定有出息，定能承接我的衣钵。”
对于这一段马阳的记忆是甜蜜的，师傅一生追求厨道并未婚娶，因此待自己如同亲生儿子一样，给自己的是浓浓的父爱。
我自拔刀向天笑，战尽世间沽名者。马阳年少气盛，初出师门便连挑山城一十八个大厨，人生得意，志气飞扬。
但一世英雄，姻缘却极其惨淡，直到年方三十五岁才找到了自己的梦中情人。
“好你个马阳，竟敢在外边背着老娘沾花惹草，你看老娘今天怎么收拾你。”**怒气冲天地伸手扯住了马阳的耳朵。
“老婆大人，你息怒，我真的没有沾花惹草。”马阳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那娇美的面孔变得极度地狰狞：“你还敢否认，你身上的脂粉味你怎么解释？你这个没良心地东西。”
马阳下意识地闻了闻，自己的身上确实飘荡着一股淡淡的脂粉味，他一时也有些迷糊了，自己明明没有找过什么女人的。
家庭十大酷刑轮番上阵：跪搓板、顶洗衣机、洗衣服、擦地板、洗碗……
马阳终于长叹一声：想我当年意气风发，现在却天天睡沙发。妈了个逼的，我过得这叫人过的日子吗？恨不当初未娶时啊！
蓦然一道光线划过长空，马阳心里有些奇怪，白天怎么会有星星划过天空。所有的一切都轰然崩塌，尘归尘，土归土，仿佛一场大梦一样。
等到马阳睁开眼看时，还是那山那水那“聚香台”，而师傅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师傅的还是那样的白发斑斑，不过眼睛依然还如幻境中那样的亲切。
“师傅，我看到三十年前的你了，还有刚入师门时的我。”顿了一顿又道：“还有我的妈妈。”脸上竟然浮现出了无比悲戚的表情。
上官月宝轻轻地拍了拍马阳的肩膀，然后微微点头道：“徒儿，师傅知道了。”
马阳不甘心地问道：“师傅，难道刚才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因为这道菜的缘故吗？”
上官月宝微微地点了点头，嘴里却说道：“将人生百味融于菜中，让饮食者通过饮食激发潜藏于内心深处的诸般感情，从而进入某种特定的意境。你不如他！”
马阳略一思索，当即恭敬地对自己的师傅道：“师傅，我输了。”
上官月宝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思索之意。
第一百零九章 嫁祸东墙
上官月宝冲着莫言道：“我想这位小哥虽然厨艺高超，但最让人称奇的应该是这道菜吧。”
莫言不禁叹道，姜到底还是老的辣，上官月宝一眼就看破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当即便也笑道：“侥幸而已。”
上官月宝脸色变得略有几分肃然，这才道：“老朽问句原本不该问的话，不知道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莫言淡然笑道：“今生今世。”
上官月宝听到这道菜竟然用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先是有几分奇怪，但当把菜名和幻境中的遇到的幻像结合起来的时候却又显得如此的贴切，不禁也是拍手叫道：“好，好，好，好一道‘今生今世’！”
马阳听到“今生今世”这个名字时也是黯然一叹，细想刚才自己品尝这道菜时的感受，分明自己一生的喜怒哀乐都被融合进了这道菜里，“今生今世”叫得倒也贴切。自己烹制的“极品龙须”虽然已经发挥出了自己的巅峰水平，可以称得上一道极品菜肴，但是和这道“今生今世”比起来差得却是很多，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的。他本身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当即向莫言低头道：“莫师傅，你赢了。”
所有人都可以感觉得到，说完这句话后马阳瞬间仿佛已经老去了十岁，可见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有多么的大。
莫言嘿嘿笑道：“马师傅承让了，这次只是莫某运气略好点儿而已。”当下将目光一转，看向了站到一边的洛犀利：“洛老板，我赢了，不知道我们的赌约还算不算？”
洛犀利刚才已经尝过“今生今世”，只尝了一口之后他就知道马阳输掉了这场比试，而自己也输掉了这场和莫言的赌局。便一直在心中祈祷希望莫言能够忘记和自己之间的赌约，放自己一马，但没想到莫言这么快就将矛头指向了自己。
他的脸色显得极为难看，一时青一时白的，脸上冷汗直流，两只眼珠更是来回不停地乱转，显然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眼前突发的意外情况了。
但他到底也是混迹了江湖多年的一根老油条了，什么大风大雨没有见过，当即神色一整，脸上竟然挤出了几分笑容对着莫言打着哈哈道：“莫师傅真是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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