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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上枝头-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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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绣绣冷哼一声:“学艺不精是一个原因,故意刁难你也是一个原因。”
云轻狂在暗地里撇了撇嘴,对射在自己身上的杀人视线全当看不见。他是想捉弄捉弄凤琰不假,但齐绣绣有百分百把握治好凤琰身上的红疹,却是因为她正是制造那红疹毒药的罪魁祸首。不过他现在无心与齐绣绣吵架,这话也懒得说。
萧湛倚在门口,冲着青桐勾了勾手指。青桐翻了个白眼。
齐绣绣声音清冷的说道:“不相干的人,还请出去,不要打扰我。”直接对两位不相干人士下了逐客令。
云轻狂恨不得赶紧离开,早一溜烟跑了。青桐高傲的仰起头,一步一缓,从容不迫的从齐绣绣身旁走过。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青桐稍稍停了一下脚步,捋了捋耳鬓没来得及梳顺的头发,一仰头,笑容更加平和。经过萧湛身边时,却是连笑容都没有,冷着脸快步离开,全当没有这么一个人。
萧湛诧异,连忙追了上去:“青桐?青桐?”
青桐步子更快,几乎快小跑起来。
萧湛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只以为她还在跟齐绣绣怄气,也不拉她劝她,悠闲的跟在她身后。她快,他也快。直走得青桐腿脚发软,他仍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青桐受不了了,猛地停下脚步,微微喘息着回身吼道:“你跟着我干嘛!”看到他脸上挂着一抹莫名其妙的笑,心底更气了,“你看不出来我生气啊!你没看见我走不动了!你就不会拉住我哄哄我嘛!”越说越委屈,眼睛都红了。
萧湛一开始还笑呵呵的听着,听着听着,发觉不对,诧异的说道:“七妹就那个样子,等以后时间长了,会好的。”
还七妹?!叫的可真亲!
“我哪会那什么小气的跟她一般见识!我是在生你的气!”
萧湛愕然,心思稍稍一转,大概也猜到了其中的原因,心里顿时甜甜的。抬眼看青桐气的鼓着一张脸,煞是好玩,存心要逗逗她,依然莫名其妙的说道:“我?隔一个晚上没见面,我可没记得我哪里做错了。”
“你、你哪都错了!”
“!!!你还讲不讲理了?!”萧湛心里更甜。
“我就是不讲理!我就是胡搅蛮缠(作者:拜托,这是你自己说的哦~)!我……呃!”
一口气没吸上来,胸口竟像被打了一锤一样,痛的脸都白了。
“青桐!”萧湛一下子就慌了,一把扶住她,焦急的说道:“你是不是心疾犯了?你忍忍,我带你去找云轻狂。”
“我……不……用……你管……”
“我昨晚跟七妹商量解毒的事情,一时忘了时间,这才回来晚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还是没往心里去嘛,你要我说几遍才会相俼?这世上除了你之外,再没有哪个人可以进到我心里……”
青桐只觉得胸口一阵疼过一阵,眼前一黑,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古人之墓
这头青桐晕了就晕了,什么事都不用箼?还乐得看那头萧湛急得变了脸色。
云轻狂正在房里准备洗个热水澡,去去满身满心的烦闷时,房门猛地被撞开,他吓得把脱了一半的衣服一下胡乱的穿了回去,冲着急急火火的萧湛吼道:“非礼勿视没听过啊!”
话还没说完,被萧湛头也不回的吼了回来:“青桐的心疾又发作了,你快点过来!”
云轻狂一听,也不顾不上系好衣服带子,直接袒胸露乳的跑了过来。一眼看到平躺在床上满脸苍白的青桐,他的脸色也变了,正儿八经的望闻问切一番,把旁边看的萧湛脸色更沉。
幸好在这时,云轻狂说道:“不完全是心疾发作。像是被什么事情气到了,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晕了过去,一会儿就好了。”萧湛这才松了口气。
擦了擦头上的汗,一屁股坐在床边,腿脚竟有些发软。他真的是让青桐的心疾给吓怕了。
云轻狂一边在青桐额头两侧的穴位上慢慢的揉捏着,一边疑惑的看着萧湛,问道:“到底什么事情把她气成这样?我离开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这才多大一会儿啊。”
萧湛瞥了他一眼,嘀咕道:“玩笑开大了。”
云轻狂无语,他对那个所谓的玩笑也没了兴趣。语气稍稍有些不悦,说道:“虽然这次并不是心疾发作,但也不远了。原本有这种病的人,就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你跟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怎么,这种事还要我来提醒你吗?”
萧湛撇了撇嘴,知道理亏,没说话。
“不如这样说吧,只有年纪大的老人,才会受不了刺激,导致心疾发作从而出现昏厥的现象。可青桐还不到二十岁,又不是脾气暴烈的人,照理说就算心疾再严重,也不会因为一个玩笑而心痛。她现在的情况,真真的如同耄耋老人一样。就这么说吧,年轻人的身子,老年人的心脏。情况有多严重,你自己掂量吧。”
萧湛沉默了,侧着脑袋看了昏迷中的青桐一眼,心里有些钝钝的疼。
从陶家镇到五毒教,中间的辛苦波折就不用再说了。她虽然一直强装笑颜,可脸色的苍白却是瞒不过他的眼睛。虽然在她与珠圆单独相处之后脸色变得红润了些,可现在想想,仍旧是怎么感觉怎么不对劲。不过青桐死活不愿意说,他又能怎么样?不过那件事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仍是治疗心疾和解毒两件事情。
想到这里,萧湛眼珠忽然一动,暗暗想道:那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让云轻狂开始治病算了?
没想到的是,仅一步之隔的云轻狂也是想到了同一件事情。
他一边按压着青桐额头两边的虚伪,一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连连叹气。
自己是医生,并且还是医术不错的医生。只要搭眼一看,就能看得出青桐现在的情况有多严重。虽然还不至死亡的程度,但想要避过阿姐的监视连夜离开五毒教,却绝对不可能了。至少在举行继位大典之前,只来不及了。那样一来,自己想要偷偷离开的计划,也完全泡汤了。
唉,这可难办了,一头是阿姐,一头是青桐,偏偏自己还夹在中间,烦哦~
这时,忽然听见萧湛说道:“在你姐姐心里,人命重要还是五毒教重要?”
“那要看是谁的命了。”云轻狂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仍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萧湛忽然抬头,咧着嘴,不怀好意的笑:“如果是青桐危在旦夕,仓促之下你不得不出手相救,你姐姐是否会硬着心肠从中打断?”
云轻狂看着他那模样,愣了。然而他心思灵活,歪歪心肠更是不少,所以脑子转一个弯儿,一下就明白过来。看了看床上的青桐,回头用手指着萧湛,叫道:“你可真坏啊。”话虽如此,可脸上的笑容却一丝不减。与萧湛的拼在一起,那就是活生生的四个字:狼狈为奸。
这时,青桐醒了过来,第一眼看到两人的样子,吓了一跳。要不是熟悉两人的人品,还真以为自己已经被卖了。
之后的几天,萧湛与云轻狂似乎忙了起来,白天天刚蒙蒙亮时,就不见了踪影。一直到晚饭时分才一起出现,中间偶尔还会有齐绣绣的插入。不过始终都是两个人行动——有齐绣绣时绝对看不见云轻狂,有云轻狂也绝对看不家齐绣绣。
青桐觉得有些失落,以前与萧湛总是形影不离,突然自己一个人了,顿时有种被冷落了的感觉。不过她也不问萧湛,反正有云轻狂看着,就不可能跟齐绣绣有不清不楚的事情,她就乐的随他去了。
其间,她去看过几次珠圆和玉润。珠圆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一直由玉润悉心照顾着。虽然她人还躺在床上,可看见青桐时,就只问了两件事。一是她家凤少爷怎么样了,二是青桐的心疾有没有发作。这让青桐很感动,对珠圆笑容越加柔和,弄得珠圆更加不好意思,一张脸板的更像冰块。
青桐的身体当然是没事的,该吃吃,该喝喝,可几乎是同一时间“身体抱恙”的凤琰却没这么好命了。
凤琰的情况似乎比在达晓手下时还要辛苦。每次青桐去看他,都是一副霜打了茄子的样子,坐在床上,耷拉着头,一头黑发披散在肩头,身后还披着一件衣服,虽少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可让人看在眼里却更觉得别扭了。偏偏勉强牵着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真的是十足十的一副病美人图。
此时,青桐正坐在凤琰床前,看着他做作到神经质的样子,只觉得嘴角一抽一抽的,勉强问道:“你现在怎么样了?我看你脸上、脖子上的红点已经没了,身上的应该也已经全消了吧。可你怎么还是病怏怏的?”
凤琰笑了笑,虚弱的说道:“不用猜,如果你想知道我身上的红点有没有消失,我给你看就是了。我不会拘泥男女有别那些个世俗问题,我很大方的。”
“……谢谢,不用了,我还是很俗的。”
凤琰继续笑:“别呀,如果你想变得跟我一样脱俗,我可以教你啊。包教包会。”说着,猪爪子伸了过来。被青桐狠狠的拍开了。
“不,用。谢谢!”青桐咬牙切齿,恨不得那鞋底好好亲近亲近他那张脸。
凤琰掩嘴呵呵一笑,转而却哭了起来:“青桐,我就不明白了!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一张脸,她为什么就横竖看我不顺眼!处处给我小鞋穿!想当年我在东郭镇时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虽还不到只手遮天的程度,但民心所向还是可以的!为什么齐绣绣就是看不上我!我到底怎么得罪她了!她那张脸,还不如达晓呢……”
青桐没等他说完,连忙逃出了凤琰的房间。他已经疯了,他真的已经被达晓和齐绣绣两大南疆奇葩给弄疯了。什么只手遮天,民心所向,他真把自己当财神了。虎落平阳被犬欺,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鸼?更何况现在正处在五毒教的地盘上,他不可以去讨好达晓和齐绣绣也就算了,还处处惹事,简直就是找死。
至于他怎么惹事了,肯定是跟他的贱贱的性格有关,搞些恶作剧什么的,齐绣绣与达晓一看就是不喜欢胡闹的人,所以生气也是肯定的。
青桐的想法是,如果他们两个能够治得好凤琰的神经质,那是最好的。可若是治不好……青桐歪着脑袋想了想,无奈的摊了摊手,反正是更加神经,无所谓了。
而与青桐一样,感觉到很闲的,还有徐老头和徐小儿两个人。徐小儿虽然是孩子天性,喜欢到处玩耍,但想到在五毒教内,怕有一些不方便外人进入禁地,他也不敢四处走动。所以就更加憋闷了。
徐老头当然看在眼里,某天夜里出门单独见了云漪蓝,谁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第二天清早时,徐老头便带着徐小儿出了门。
徐小儿的小手被窝在徐老头的手里,他回头看着树屋渐渐变远消失,而眼前的树林越来越密,不由得扬起小脸看着徐老头,奶声奶气的问道:“爷爷,我们到底去哪里啊?”
徐老头呵呵一笑,眼里却有似哀愁似欣慰,说道:“你爹有个老友在这里,我想,既然都来了,不如就去看看吧。”
徐小儿有些诧异。爷爷很少会提到自己那个从没见过的爹,就连他的墓在哪里,自己也是完全不知道。每次问时,都会被爷爷以“徐家人不拘小节”含糊过去。从那之后,徐小儿就觉得爷爷天性凉薄,怎么今天反倒去看一个爹的朋友了?话又说回来,爹那样人情冷淡不负责任的人,也会有朋友吗?
随着越来越深入树林,四周的人声越来越少,徐小儿心里也开始变得不安起来。这时,感觉到徐老头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去,只见前方的空地处,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坟堆。



第一百八十章 灰暗往事
徐小儿之所以能够认得出那是个坟堆,是因为坟前立着一块石碑,而且石碑几乎被青苔覆盖,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发霉长毛了。
他有些诧异,怎么爹爹的朋友已经过世了吗?
这时,徐老头松开了他的手,缓缓走上前,脸上的表情悲喜莫名,更多的却是对埋藏在记忆深处一段过往的感慨。他站在石碑前,抬起手,颤了颤,才缓缓的放在了石碑上。
不孝子,你老爹我来看你了。
听见身后有声音,徐老头侧头一看,正看见徐小儿手里拿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木棍走了过来。徐小儿触到他的目光,呲着牙一笑,说道:“爹爹的朋友也就是我的伯伯,总不好让他在这里成了霉球,我就帮他打扫打扫吧。”说完,拿着木棍,蹲在坟边,拔着上面疯长的草。
徐老头静静的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却是既悲且喜。悲的是,他不能够告诉小儿这坟里埋得,正是他那个短命狠心的爹。而喜的是,多年之后儿子的坟墓还是由孙子亲手来打理。虽然是无意而为之,但现在徐老头已经很知足了。纵然是日后徐小儿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恨他这个爷爷的狠心。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血缘之亲吧。
目光重新回到墓碑之上,一种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感慨的情绪,从心底涌了出来。
当年,儿子一着不慎,与恶人为伍,做下了令人不齿的错事,弄得身败名裂。自己虽然气他不该忘恩负义,可也对自己没能及时发现他的心思从旁制止也觉得悔恨。一气之下对其不管不顾,断绝夫子关心,就此离开了南疆。
本以为他跟随那名恶人叛教出逃,铁定会遭报应,死在了十万大山之中。虽身在千里之外的大夏,一颗心却留在了南疆之地,一边咒骂,却暗暗关心,那时也不知道是恨还是其他的。没想到四十年后,竟然猛地听到了南疆五毒教发生的那件大事,他又惊又惧,尽全力赶回南疆,发誓要大义灭亲替老教主报仇。没想到却是见得他最后一面。
当年血气方刚挺胸抬头对着自己张狂的宣扬他所谓的“大义”的少年,与眼前满身是血神情狼狈沧桑却仍旧笑的无赖的男子,在一瞬间在眼前重合到一起。深埋在心底的关切悔恨化为泪水,布满沧桑的脸颊,却仍是晚了。
他将怀里紧紧抱着的只有七八月大的婴孩交到自己手里,便撒手人寰。现在想来,真是又气又怜。
儿子什么时候成的亲?儿媳又是什么模样?这个兀自沉睡在襁褓中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小孙子吗?他又是……唉~
徐老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悲戚。过了这么久,又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年纪了,没想到竟还能流出眼泪来。看来,不服老,是不行了。
“爷爷,”徐小儿擦了擦浮在额头上的汗,嫌弃的冲他摆摆手,“你去那边点,我要擦擦这块长毛的石碑。”
徐老头呐呐的应了,往一旁挪了挪。
徐小儿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无礼竟然没有招来爷爷的吹胡子瞪眼,有些诧异,抬头看了看他,说道:“爷爷,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徐老头被噎了一下,低头瞪了他一眼:“臭小子。”
徐小儿咧嘴一笑,这才觉得舒服多了。一抬眼,看见爷爷身后的树林里站着的人,愣了一下,拉了拉徐老头的袖子,说道:“爷爷,那个也是爹爹的朋友吗?”
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既不出声,也不走过来打招呼。整个人都裹在黑色的斗篷里,脸藏得深深地,也看不清表情。树林原本就密,只有这处空地还照下来些许阳光。那人站在树荫中,好像与黑暗重叠在一起一样。
徐老头诧异的回头,看到那人时也迷惑的皱了皱眉,眯起眼睛想要看清那人的样貌:“请问阁下是?”
一声说不出是轻蔑还是冷硬的笑声响了起来:“徐老,真是好久不见了。”那声音沙哑刺耳,让人听不出那人的年龄。徐小儿忍不住皱了皱眉。他真的是从没有听过那么难听的声音。
徐老头更加奇怪,仔细的看了这人几眼,还真看出那么一点点熟悉的感觉。可又实在想不起这人到底是谁来。觉得不好意思,抬手就要作揖,准备婉转的问一问那人是谁。
谁知那人看他这样又是呵呵一笑,说道:“徐老真是离开南疆许久,举手投足间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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