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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惊婚,首席爱妻如命-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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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濛从来都知道宁之诺是个怎样的人,认真严谨,从不开玩笑。
    所以这样的人,对她说,“缘尽于此,以濛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便是真要分手。而且,再无挽回余地。
    柔和的厨房灯光中,宁之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纯棉T恤,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柔软里。
    胡萝卜,绿豌豆相继入锅,香味愈发的浓郁。“以濛,系上最近有公司来谈合作,你可知道?”
    她沉默,不再说话。
    今晚,以濛深知自己不理智。
    祁老爷子曾教诲她父亲:“不理智,必然铸成大错!”
    此时, 随着客厅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以濛看清楚来人的瞬间,忽然苦笑,果真如此。
    “诺,你在做什么?好香啊!”
    睡眼惺忪的女人,光着脚,身上还套着宁之诺宽大的睡衣。

  ☆、她乞求:哪里不好,我改

“以濛来了?”看清楚人,安琳并不表现出丝毫意外,“怎么还站着?快来沙发上坐。”
    含着笑意招呼以濛,一如这公寓的女主人。
    宁之诺在厨房里炒菜,不说话也不解释,和刚刚一样神态自若。
    和这两人相比,以濛脸上的苍白显得突兀许多。
    她到底算什么?
    到底不该来这一趟的,不该来的。
    *
    饭桌上,宁之诺和以濛面对面坐着,他身边则坐着明显宿醉过后的安琳。
    蛋包饭,几个炒菜,菜色清淡可口。
    以濛握着筷子,哪里还有半点儿食欲。
    “以濛,雨天天寒,淋了雨一定要多喝点儿热汤。”宁之诺体贴地给她盛了汤,安琳看在眼里,也不多说什么。
    “诺的手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安琳轻笑,“每天早餐都是经由你手,好吃的很。没想到,你米饭也可以做的这么好。”
    以濛心下突然觉得讽刺。
    她因为多年前宁之诺的一句,“我做饭只为濛濛。”念念不忘,可人家早已心有她人。
    见以濛脸色愈发不好,宁之诺皱眉,“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少说话。”
    未曾点明,这句话他说得看似随意,可说者有意,听着更有心。
    安琳撇了撇嘴,安静地吃饭,不再多言。
    只是偶尔看到对面的以濛,眼中多少有几分嫉妒和恼意。
    这一顿饭,以濛吃得味同嚼蜡。
    是她本就不该来的,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完全是自己咎由自取,怨得了谁?
    握着筷子的手指一紧,以濛唇色泛白,站起身,“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以濛,你真的吃好了吗?”宁之诺面露担忧,“就吃了这么点,身体会受不住的。”
    她不答话。
    安琳在一旁笑着缓和尴尬氛围,“诺,你知道什么啊,女孩子要保持完美身材,都不会吃太多的。既然以濛想走,你去送送她吧,这么大雨怎么能让她一个人。”
    宁之诺点头,这个他自然知道。
    言谈间说着话,安琳从储藏柜里拿出两把伞,就像是她对房间里的一切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一样。
    打开门,以濛提前一步走了出去。
    眼眶酸疼的厉害,低下头,细碎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
    现在,她只想赶紧离开这儿。
    虽然脸上强制性让自己镇定,可以濛的内心还是一片混乱。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以濛,你想什么呢?”终于宁之诺选择了打破沉寂,他撑着一把伞,另一把握在手里。
    “你喜欢她?”猝不及防地抛出这么一句话,让宁之诺一怔。
    “为什么我就不可以?我哪里不好,你说,我都改。”扔掉所谓的自尊,她的声音带了乞求。
    曾经多么骄傲的女孩子,这样的她让他心疼。但有些决定一旦做出,必须走到尽头,不然前功尽弃。
    还有一更,四叔出场。

  ☆、她说,只愿此生永不复相见

握紧雨伞,手臂上青筋暴起。
    心一狠,宁之诺对她说,“以濛你很好,可是我和安琳早已订婚,不能悔。。。。。”
    原来如此。
    后退一大步,以濛竟然笑了起来,“宁之诺,你以为我苏以濛非你不可吗?”
    她笑得冷艳,笑得决绝,这句话出口,字字锥心。
    “以濛。”他慌忙地去帮她撑伞。
    “不必,宁之诺不必了。”她推开他。
    没有哭没有闹,这个女孩儿过分的冷静让宁之诺害怕。背脊僵硬,黑色的大伞下他的脸色煞白如雪。
    “。。。。。我绝对。。。。不会祝福你们。”
    冰冷的嗓音,冰寒的视线。这样的以濛他从未见到过,镇定如宁之诺,他竟然也有些慌了,“濛濛!”
    什么计划,什么打算,他都不愿再顾忌,只想把这个女孩儿紧紧抱进怀里,可是伸手抓到的却只是空气。
    “宁之诺,穷途末路,只愿此生永不复相见。”
    长发轻扬,扫过他的脸,转身看了这男人最后一眼,以濛在雨中急速走远。
    她说,“此生永不复相见。”
    ——以濛啊,你可知道你说了一句多么残忍的话!
    雨水像瓢泼一般,从天际浇灌而下。
    宁之诺就那么站着,背脊僵直,挺拔如一棵青松。
    安琳下来的时候,看到这场景急忙跑着过来想要扶他,“有伞,怎么不撑?”
    避开她,宁之诺浅浅道,“安小姐,雨天,女孩子还是早些回家吧。”
    安琳冷笑,他这是在下逐客令。
    手里的伞甩在地上,被嫉妒焚蚀了心扉的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
    “宁少,戏演完了,就这么快想赶人了!”
    “安小姐,说话记得分寸。”
    这男人的脸上哪还有以濛在时的温雅。
    “不用宁少教诲,我自知几斤几两,再不济,我也是安家正统大小姐,不是祁家从孤儿院抱回来冒充凤凰的麻雀。”
    “安琳!”他动了怒。
    “怎么?宁之诺你为她如此,她可曾有半分领情。喜欢有什么用,到头来,她终究嫁不了你!”
    “你!太放肆!”一口血气翻涌,他险些站不稳。
    “宁少!”安琳惶恐,急忙去扶他,却被他大肆甩开,“即便不能在一起,宁之诺这生都不会再爱他人。”
    安琳跪在地上,终是放声大哭。
    *
    深夜。
    雨下得很大,以濛没有伞,任凭雨水从她头顶倾泻下来。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在雨夜里显得光怪陆离。
    她迷茫的走着,像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
    夜色酒吧外。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行驶过来。
    车窗摇下来,于灏礼貌地打招呼,“陆少,好久不见。”
    随后,视线移到陆辉背后的人身上,恭敬道,“祁总裁,上车吧。”
    男人沉默着。
    黑色的长款风衣,脖颈处围着一条深灰色围巾。
    幽深的眼瞳,他正望着不远处的纤细身影,眼瞳抽紧。

  ☆、他怒:说她是不听话的小猫

“于灏,来了。”陆辉笑着接过雨伞。
    半晌,不见身边的人动作,陆辉诧异,“四少,怎么,不打算走了?”
    这一回头,他才发现,男人的目光正透过雨雾望向远处。
    陆辉疑惑,“看什么呢?”
    “不听话的小猫。”暗哑的嗓音,像是拨动了大提琴的末弦。
    陆辉一怔,“四少说什么?”他没听清楚。
    男人缄默,没再言语。
    从他手里拿了那把黑色的大伞,祁邵珩迈开修长的双腿,转身向雨中走去。
    “公司晚了,还有个董事会呢。”
    陆辉自顾自地说了这么一句,他觉得今晚祁四少愈发状态不对,视工作为命的人破天荒地约了他出来喝酒。
    喝酒还就只是喝酒,一晚无言,那人只是眉头深锁地望着落地窗外。
    “你们家总裁有心事?”陆辉问。
    于灏只是微笑着没答话,上司的事儿他不应该多言,但心里还是隐约知道些什么的。
    黄昏,一通电话打到总裁办公室。大抵是说,苏小姐提前放了学,可她却打车独自一人去了镇江路公寓。
    跟着女孩儿的人说,“天那么黑,又那么大雨,小姐一个女孩子。。。。”
    电话才说到这儿,只听‘啪!’地一声,祁邵珩手边的茶杯被碰倒,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这茶杯碰倒的巧,自然是有意而为之。
    办公室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祁邵珩怒,四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于灏深知,总裁自持冷静到极致,向来情绪不外露,但凡能让他怒到摔茶杯的事情指定不简单。
    镇江路公寓,回味着这几个字,想到前两天调查到的东西,于灏豁然明白。雨夜,小姐去了那人的住处,孤男寡女,难怪总裁会生气。
    *
    细雨纷飞的夜晚。
    以濛看着路上,结伴而行的人们,唯独她是孤身一人。
    以前,没有亲人,她身边总有宁之诺牵着她的手,告诉她,“濛濛,我在。”
    而如今,那人也不要她了!
    路灯将以濛纤瘦的影子拉得很长,苍白的嘴唇冻得泛青,冰冷的雨点打在她身上,她却像没有知觉似得。
    此时,隔着不远的距离。
    一棵老槐树下,祁邵珩似是站在那里很久了。他撑着伞,幽深的眼瞳里情绪讳莫如深。
    修长的手指,指尖有抹星火明明灭灭。
    祁邵珩不喜抽烟,最近似乎抽得愈发厉害。
    烟雾缭绕中,他注视着不远处的以濛,一动不动。
    终于,在一支烟快要燃到尽头的时候,男人掐了灭了烟,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冷风夹杂着雨水打在以濛的脸上,眼眶一酸,她还是强撑着没有掉下眼泪,只是视线模糊了看不太清楚路。
    迎面一辆跑车开过来,以濛怔怔的来不及躲闪。
    恍惚中,一只手将她拉开了。
    跑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溅起一地的水花。
    在这样冰冷的雨夜,箍在她腰际的手臂是那样温热有力,让脆弱的人心生依赖。

  ☆、围巾:他的味道

以濛怔愣着,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她才反应过来。
    “谢。。”
    ‘谢’字还没出口,就对上一双清寒的眸。
    “四叔。”
    后退一步,收起脸上的诧异,她恭敬地叫了他一声。
    深黑色的长款风衣,衬得祁邵珩身材愈发修长。
    他的眼神很冷,清俊的眉眼间有让人心惊的寒意。
    “还知道叫人。”那人向前迈了一步,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濛濛好兴致,雨天漫步?”
    说的是玩笑话,可祁邵珩寒着一张脸,她要真把这拿去当玩笑话听就太不识眼力见儿了。
    “下次不会了。”
    错在她,她道歉。为自己的不守时。
    祁先生沉默,只是与此同时他撑着伞遮住她,为大雨中孤零零的女孩儿筑起一道坚实的避风港。
    下着雨的夜晚,路上已经不再有行人了。
    雨丝飞扬,被冷风吹进伞下,斜斜的打在在以濛纤瘦的身子上。
    她开始忍不住的发抖,苍白的脸,柔嫩的唇瓣泛着青紫,早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路灯下,她的睫毛乌黑浓密,又长又卷的,就像是一只扑翅的蝶,轻轻抖动着。撩人心弦!
    这样的雨夜,祁邵珩为她撑着伞,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尴尬和暧。昧。
    暧。昧?
    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以濛忽然一惊,到底是今天思绪紊乱,不然怎么能错用这词形容叔侄女呢?
    “冷?”他问。
    她没答话,却因为他的下一步动作受了惊。
    无限制地靠近,祁邵珩俯下身帮她去系领口的扣子。
    修长的手指,微凉,在系扣子的同时偶尔碰触到她锁骨上的肌肤,有点痒,以濛想要避开。
    “站着别动。”低哑的嗓音从她的发顶传过来。
    她愣愣的,不知是还没反应过来还是为什么,真就一动也没有动。
    察觉到她的乖顺,祁邵珩薄唇微扬。
    骨节分明的手掌。手指,修长,干净。
    他俯下身,用一只手给她系上深灰色的围巾。
    带着他体温的围巾,温暖的,很柔软。呼吸间,尽是清冽的薄荷香,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他的味道。
    送走了陆辉,于灏将车开过来停在路边,刚想要下来送伞。隔着车窗,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便没下来。
    雨夜,温暖的橘黄色路灯下,俯下身为女孩儿系围巾的祁邵珩让于灏感到的除了震惊,就还是震惊。
    这么多年来,能让祁邵珩这样照顾的女人从未有过。
    何况,还是如此的悉心体贴。
    这人可是祁邵珩!商场上永远高高在上,杀伐果断,冷酷至极的祁邵珩。
    只能说,这女孩儿果真厉害,仅一瞬就化百炼刚为绕指柔。
    *
    这样寒冷的雨夜,如此狼狈的自己。
    想着刚才破碎的感情,以濛心中郁结,有伤痕。
    围巾系好,她只听身边的人说道,“天这么黑,濛濛下次可别忘了回家的路。”

  ☆、他这是,吃醋了?

深夜,有冷雨,人心更凉。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一边,驾驶位置上的人隔着车窗看着不远处的一幕,到底没有下车来。
    祁邵珩今晚明明是有怒气的,于灏一直看在眼里。
    尤其是不久之前,祁总裁竟让他开车来了夜色酒吧,这处离宜庄别墅区最远的酒吧。
    不为别的,只因它处在镇江路,距镇江路的公寓也最近。
    酒吧很清静。
    与之同来的陆辉——陆总监,性子热闹洒脱,不喜静,也静不下来。知道祁总裁本就寡言,他索性趴在酒吧台前和酒保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闲聊。
    而,此时的祁邵珩坐在落地窗前,桌上放着一杯威士忌,却不曾拿起来尝一口,沉默,太沉默了。让人难免心生畏惧。
    黑西装,古典风格的怀旧白衬衣,祁邵珩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半天不曾动过。
    眉目清俊,神态倨傲,清华无双。
    这样的男人生来就是被人瞩目的,即便宛若一尊缄默的冰雕,也焦灼了太多来自异性的目光。
    “总裁。”有人的到来打破了这分诡异的沉默。
    男人不说话,只是眼神愈发的冷。
    一个牛皮纸封袋,放到桌上的同时,里面的照片不免滑了出来。
    照片的主角有两个:宁之诺,苏以濛
    第一张:雨夜,为女孩儿撑着伞的男人,两人并肩,似在低头絮语。
    美好,宁静。
    第二张:画风一变,女孩儿紧紧握着男人的手,眼眸低垂,眼眶深红,似是在极尽挽留。男人抱着她,呼吸相缠,只一点便要吻上。
    第三张:男人俯身凝望低着头的女孩儿,眸中情绪万千,深情,太浓。
    一张张照片,角度抓的极为暧。昧,这分明就是有人有心生事端。
    “啪!”地一声,牛皮纸封袋合上了,不看了,不再看了。再看下去,祁邵珩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
    修长的指按在眉骨上,他问,“怎么回事?”
    一直暗中跟着以濛的简赫答话,“小姐今晚见了宁少,被有心的记者抓拍,想拦了下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名门世家,不比寻常家庭。也许并无大事,可这要被一群炒作的媒体看到,不知要写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更何况,今日不同往日,祁家宁家因为商业竞争正处于交锋阶段。社会舆论此时更不该出什么差错。
    刚刚没拦住,此刻想必已经传至各大媒体。明日头条不用深想也知必是:‘祁三小姐耐不住寂寞,对家族近况置若罔闻,芳龄少女深夜幽会宁大少。。。’诸如此类的言语。
    怎么能将一个无辜的女孩儿推置舆论顶峰?
    太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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