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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惊婚,首席爱妻如命-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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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开了以濛发顶的帽子,露出唇角无奈的浅笑。
不再看他了。
这么长时间了,在以濛的心中她熟识的祁邵珩一直都是很会展现自己优势的男子,她看他,他看她的眼神就会更深。
像是一种蛊惑。
看久了,她怕自己沉陷其中。
五月天,春日的脚步早已经到达了很久,但是只在今天以濛才感到了料峭风寒后的*。
走了走,看见不远处的海浪,她只觉得内心有些因子在涌动。
想了一会儿,她伸手去脱掉脚上的鞋子。赤脚,踩在温暖的沙子上,让那股暖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内心的深处。
不远处,海风涌动着海浪,她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一直向前走,而后突然跑过去,直到看到那翻涌的海浪,刚要下脚,就被人扣住了手腕。
“想干什么?”
还是被抓住了,以濛叹气,他怎么就跑得这么快呢?
尽量保持着脸上的镇定,眼神忽上忽下就是不去看他,为的是遮掩眼中的尴尬。
“发烧刚好了几日,就想开始胡闹了,知不知道海水有多冷!”
言辞冷然,他像是真的生气了。
抬头的瞬间不得已对上他的视线,“我只是。。。。。。”
看吧,果然看着他的眼睛就不能再说谎了。
半晌,她都没能及时给自己辩解。
“只是什么?”他捡了她的鞋子,走过来,“只是觉得自己的病好得太快了?”
自知理亏,她不说话。
“不是夏天还想去趟冷水,不知轻重。”
听他严厉苛责,像是训斥孩子一样,她当真觉得很无奈。
21岁,他把她当孩子她就不太能适应,现在的24岁,他还是把她当孩子,她低着头,睫毛垂下来说,“祁邵珩,别总这么说我,我又不是孩子。”
将鞋子里灌进的沙子给她倒出来,他一边蹙眉,一边说,“你确实不是孩子,哪有孩子会想你这么淘气不服管教?”
越说越是不给她面子了,以濛低着头,安静地听他训斥,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
“左脚。”
蹲下身,他让她伸出左脚来给她穿鞋,原本不愿这样,但是刚刚被他训斥了,不得不老实地听话。
因为病情,长期处于室内的以濛,肌肤愈发显得白净,伸出的左脚病态苍白中可以将青色的血管看得一清二楚。
听他话地将左脚抬起来,却被人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下。
“你。。。。。。”
吃痛的后退,单脚站在沙滩上的人有些踉跄。
“打不疼,不长记性,生病还想玩儿冷水?”
尾音提高,祁邵珩的嗓音依旧带着以濛两年前所畏惧的威严。
左脚的脚踝被他握住,他的掌心很暖,却让以濛觉得尴尬地很,现在的她真觉得自己犯的错判刑都不足为惜了。
哎,每次总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的时候,这人没有一声的责备,反倒是这些日常的小事,祁先生容易生气的很。
以濛甚至觉得她要执意踏浪踩踩,祁邵珩说不定会吃了她。
左脚的鞋子穿上后,鞋带整理好,打了一个精巧的蝴蝶结。
“换右脚。”
他的语气不好不坏,听不出情绪。
这时候就是以濛最犯难的时候,想不到他在想什么,想不到啊想不到。
祁邵珩看扶着他肩头的小妻子,早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淡然和冷静,撇嘴咬唇,比犯了错的小学生都要乖。
果然,还是孩子气的很。
骗骗她,给她脸色瞧,马上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伸出来的雪白的右脚,有些瑟缩。
祁邵珩知道他刚才下手有些重了,孩子心性,她怕他再打她。
她右脚僵硬地厉害,他感觉得到。
无奈的笑,眉眼微挑,祁邵珩握着她的右脚将鞋子给她穿上的那一刹,感受到扶着他肩头的人立刻就放松了,脚放松,连带着紧绷的右边小腿也放松了很多。
她放松的时候,却不曾想刚刚穿在脚上的鞋子又被人重新退了下来,猝不及防中,右脚难逃厄运的又挨了一记拍打。
白希的脚背,红了一片。
“祁邵珩。。。。。”她忍不住叫他出声,“你这人,真是。。。。。。”
“怎么,知道疼了?”
蹲在地上,给她右脚穿鞋的人说完这句话就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在她这么没有防备的时候让她的右脚再挨一记。
听见他笑,以濛叹气。
笑吧,笑吧给他笑吧,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总是被这样的嘲笑。
真是,被他骗了。
以濛无奈,低头的瞬间看到一边给她系鞋带,一边笑的人,海边的海浪声湮没了他的笑声,以濛想如若是在安静的室内,他的笑声一定很好听。
海面上太阳光越来越强烈,灼亮的光晕勾勒出祁邵珩唇角的笑,这样的笑,夺目,温暖,可以让人觉得安心。
曾经,以濛一直觉得祁邵珩的心思缜密,让人永远难以捉摸,窥探,他太过复杂了。
但是,在这一刻的祁邵珩,以濛看他的身影,他的笑容都融化在了温暖的阳光中,这是绝对纯粹的祁邵珩。
也只有她,才可以看到这样的他。
昨天晚上睡前,她躺在他的怀里读《圣经》,还记得新约中有那样的一句话:光要是佳美的,眼见日光也是可悦的,人活多年,就当快乐多年。
侧过头,看着牵着她的手,徜徉在日光中的祁邵珩,以濛想,现在她终于领悟到了这句话中的真谛。
即便最后得不到好的姻缘结果,她现在,只想留在他身边。
——人活多年,就当快乐多年。
以濛在心里用圣经中的话这么激励自己,让自己有呆在他身边的勇气。
然而,轻松的光景总是很短暂,断药后的反应似乎在悄悄地复苏。
晚上躺在牀上,本来是蜷缩在祁邵珩怀里的以濛,突然背对着他坐起了身,“我想喝柠檬水了,你去帮我泡一杯。”
突然想喝柠檬水,祁邵珩蹙眉,刚坐起身,就被她催促着,下牀穿了鞋子被她直接推着出了卧室的房门,“柠檬水,要刚切片的,要加一点柠檬汁,加蜂蜜,就这样。”
。。。。。。
就这么被以濛推出来,虽然她一切做得都很自然,但是祁邵珩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劲。再者说,大晚上,突然嚷着要喝柠檬水从来都不是以濛会有的。
想了想,站在门口他没有动,而后将卧室的房门轻轻推开,如他意料中的听到了她在卫生间的呕吐声。
撕心裂肺的呕吐,仿佛是能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祁邵珩听着她的呕吐声,手放在门把手上紧紧地握了起来,青筋暴起。
药剂不再服用后,虽然以濛的病情从来都没有复发过一次,但是药剂所带来的副作用一天比一天要严重。
其中,难以进食,就是让祁邵珩最担忧的。
今晚上,怕她吐得厉害,不敢让她多吃,只给她熬了一点粥汤来喝。没想到喝下去不到一刻钟,她又忍不住要吐了。
刚才,他能感觉到阿濛在他怀里突然身体变得僵硬,怕是那个时候就想吐了,碍于他在,怕他担心,她就一直忍到现在。
说想喝什么柠檬水,要切片,又要柠檬汁,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他晚点儿上来,好看不到她这番模样,为她担心。
小傻瓜啊。
心里喟叹了一句,既然她有心,他就当做没看见吧,下楼去给她泡了一杯柠檬水,想到她刚才说地‘蜂蜜’,他又觉得心疼,不吃甜的人,为了让他拖延时间泡这杯柠檬水,倒是蜂蜜都说上了。
祁邵珩下楼给她泡柠檬水。
以濛在浴室里,呕吐完的人跪在浴室里的地毯上,脸色苍白到了极致。
最近她没有办法进食,一吃就吐,祁先生为了她吃一点东西想尽了办法,为了不让他担心,晚上她强撑着喝了一碗粥,没想到还是全都吐了出来。
不能让他看见,以濛站在镜子前,涑口后,用温水洗了一把脸,温和的水,不至于让她看起来脸色那么苍白难看。
祁邵珩再次回来的时候,见他的妻子已经安然地盘腿坐在牀上看着那本《圣经》,柔和的室内扥光下一脸的温婉柔和,就仿佛刚才那个在浴室里吐得撕心裂肺的人不是她一样。
☆、【009】藏起来,只想让你给我一个人看
祁邵珩再次回来的时候,见他的妻子已经安然地盘腿坐在牀上看着那本《圣经》,柔和的室内扥光下一脸的温婉柔和,就仿佛刚才那个在浴室里吐得撕心裂肺的人不是她一样。
“好了?”
她伸手去接他手里的杯子。
祁邵珩递给她,在她转过身的瞬间,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喝了水,他抱着她问,“柠檬水好喝么?”
“好喝。”
吐完以后浑身脱力的人疲惫不堪地靠在他怀里,背对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虚弱。
“困了?”知道她难受地厉害,他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镇定下来。
祁邵珩的手很温暖,让她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
以往每当她吐完后全身的那种彻骨的寒意,今天因为他的怀抱仿佛全然不存在。
“阿濛?”
他试探地叫了她一声,听不到她的回应,轻轻翻过她的身子让他面对着自己,才发觉她早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满头的虚汗濡湿了额前的碎发,唇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即使是睡梦中的她还是难耐地深深蹙着眉。
熟睡中也在被病痛折磨着。
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将被子拉高盖到她身上,怕夜里着凉,祁邵珩又在被子上添了羊绒的毛毯。
室内的灯光很亮,没有关,只因他觉察到她惧黑。
两年前,以濛最不能在这种强烈的室内灯光下熟睡,但是两年后的现在,只要灯光稍显昏暗,睡梦中的她就会显得非常的不安。
起身下牀,祁邵珩将室内的第二层抽屉打开,一本日记本还有一盒香烟。
将日记本拿出来,香烟抽出一支。
回头看了看*幔下正熟睡的人,祁邵珩左手夹着一支烟,右手拿着那本日记本出了卧室。
书房,空荡荡的。
因为长期这里没有人居住,打扫干净后,书架上就一直是空的,只有一些以濛喜欢的画家的出的画册。
打开一盏台灯,依照着红色枫叶所在的书签位置,祁邵珩慢慢将日记本翻开。
左手夹着烟,右手握着一只蓝色的墨色中性笔。
简单的纯白色纸页,最普通的日常日记,记录以濛治愈期间所有的反应。
5月4日,晴转小雨。
断药第三天。
早上晨起,有轻微的眩晕,手指僵化连握住一颗棋子的力度都没有了。
中午,亲近大自然放松后,一切好转,心情愉悦,可以正常的和人交流,没有言语和行为上的障碍,脸上有浅淡的笑容。
直到现在没有一点的进食,只是在晚上的时候吃了一点米粥,而后全部吐了出来。
进食,到目前为止依旧是最大的问题。
。。。。。。
烟灰落下来,落在日记本上,祁邵珩伸手将烟灰扶开,却深深叹了一口气。
想了想,他在‘进食’这两个字下画了一道横线。
抬头看了一眼书房的时钟,凌晨1点,想了想,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伊卡医生,请您到二楼太太的卧室来一趟,一整天没有进食,她需要输营养液。”
以濛现在的状态离不开医生,两位法国医生一直跟着他们从艾克斯到了这里。
伊卡医生说,“心理疾病者对药剂很敏感,为了不让患者对自己的治疗产生过多的疑虑而灰心丧气,营养液这种补充类的药物只能在她没有意识的时候给她输。”
每晚,在以濛没有知觉的时候,都会上演着这样的场景。
深夜,祁先生合上日记本,没有了白天面对妻子的轻松和温和浅笑,眉目凝重,他一连抽了两支烟。
——
5月5日,法国,阴。
可控药剂终究失效,阿濛的病情复发了,清晨我给她穿睡衣,她惊慌失措地推开了我,她怕我,不,现在的她像个孩子一样怕任何人,就好像她突然不认识任何人了,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
日记本上,后面再没有内容,只有笔尖戳破纸页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像是破开的狰狞伤口。。。。。。
祁邵珩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看到完全封闭的画室内,以濛静坐在画架前不知道在画着一些什么,色彩夸张,笔触扭曲。
伊卡医生和他站在门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祁邵珩想要推门而入,听伊卡医生说道,“不要进去,不要打搅她,她只是在寻找自我安慰。完全封闭的空间,能给她绝对的安全感。”
看到祁邵珩失神的眼神。
伊卡医生道,“祁先生不用太灰心丧气,祁太太的病情复发已经是最安静的一种了,没有对身边的人有人身攻击说明她还是保存有理智的。”
“这样的状态她会持续多久?”
“这个不好说,也看病人的具体情况,心理疾病不是精神疾病,病情就像是这天气,反反复复,也许很快她就能清醒过来,有的人则需要很长的时间。不过祁太太能够绘画,说明她的病发并不是最极端严重的。”
伊卡看以濛安静地画画,他说,“先天性自闭症的孩子在一些事物的造诣上要比普通孩子厉害的很多,祁太太这么擅长运用色彩来表达自己,在她内心的深处色彩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祁先生,既然她不能开口说话,您可以用色彩和她交流。”
“用色彩和她交流?”
“是。色彩会引发她的共鸣,从而减少对您的疏远。”
以濛一上午在画室画了多久的画,祁邵珩就在门外看了她多久。
直到,中午的阳光透过窗外照进室内,温和的,让画画的人有了困意,他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阿濛。。。。。。”
他叫她的名字。
以濛猛然睁开眼睛,挣开他后猛然向后退了两步,颜料洒了一地。
“阿濛,回卧室睡觉好不好?”
他继续尝试给她交流,尝试给她说话。
“过来,我抱你。”
以濛不言不语,在被人抱进怀里后没有做过多的反抗动作。
中午,因为体力不支的缘故,以濛有了简短的午休。
直到下午,以濛再次清醒过来,祁邵珩没有让她再去画室,而是抱着她下牀坐在了地上的软榻上。
要排斥她内心对他的陌生和恐惧,就要一直和她尝试着交流。
面对面而坐,祁邵珩将一边的盒子拿过来,是盛着彩色的橡皮泥的盒子,鲜艳的颜色,一下就触动到了以濛。
每个自闭症的人都有最敏感的东西。
以濛病情发作,对彩色的颜料情有独钟。
再从祁先生口中得知以濛天生对绘画,对颜色运用到位的天赋,伊卡医生让祁邵珩通过色彩来和他的妻子交流。
自闭症患者言语上最封闭的时候,他们的感官是最敏锐的,鲜亮的颜色吸引了以濛的注意力,让她没有排斥也没有抗拒祁邵珩,两个人安然地共处一室,即便沉寂着没有言语。
橡皮泥模型本来用于开发稚童的动手能力,自闭症复发的人,心性和孩子更靠近,平日里本就手巧的以濛,用这些鲜艳亮眼的颜色捏出了一朵朵玫瑰花。
为了让她安静下来,祁邵珩放了一首贝多芬的《月光曲》,悠扬的旋律中,他陪她坐在软榻上,看她像个孩子一样将手里的彩色橡皮泥捏成不同的形状。
“阿濛,这个送给我好不好?”
他问她,得不到她的回应,他继续说,“就这一朵玫瑰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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