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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客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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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回峰呵呵一笑:“惹不起,我躲得起。”
  说完这句话,马回峰立刻像一匹愤怒的老马,冲破三大高手的禁锢,冲出毡房,冲进马栏,冲上马背,冲向远方……
  跟着追出来的三人差了一步,“蝎娘子”仇萱顿足恼道:“早知如此,还不如将马场连人带马都一起毒倒了!”
  赵轻侯沉声道:“他走脱不掉的,不要忘了,那个人就在附近……”
  仇萱和南海漂同时下意识的瞳孔收缩,那紧张惊惧的神情,就好像看到了三百头恶狼和八百条毒蛇在附近游走……
  ………………
  放眼望去无边无涯的荒漠,已被酷热的烈日烤焦,连一丝风都没有。
  冷若颜放任缰绳的独坐在马上,乌黑的秀发随风飘扬,桃红色的长裙下的美腿几乎是**的,她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光滑洁白的脸颊泛起两朵红云,“噗嗤”地一下轻笑出声来。
  就在少女打马要回转帐篷的时候,她抬头看见了一人一骑,从天边一轮残红落日下仓惶奔来。
  冷若颜恬静的笑了,两个月前她在“凉城客栈”里见过这个人,花十八花掌柜都称呼他“马老总”,他很大方,一掷千金,他笑起来的样子也更豪爽。
  豪爽大方的男人,往往都会被怀春的少女记在心里。
  他叫马回峰。
  当马回峰看到荒漠边缘这顶帐篷前、那幽美如午夜桃花展开的少女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血染霜衣。
  他和跨下的汗血宝马一头栽倒在沙地上,在昏厥前这个回族汉子从干涸的嗓子里挤出了两位微弱的声音:
  “贺兰——”
  黑幕将临,夜凉如水。
  冷若颜安静的坐在风车下,安静的细数着苍穹上的星光,嘴角噙着一丝安静的笑意,好似整个人都沉浸在安静的世界里,外面的夜风、流沙、孤狼、过客和这个安静若处子的女孩子没有丝毫的关系。
  明月,寒风,箫声,白衣人。
  箫声肃杀冷冽,时而杀气腾腾,令人不寒而栗;时而柔肠百转,使人凄然泪下,竟是“破阵子”的曲调。
  陌生的旅人,是一位带着银色面具的白衣客,手持玉箫,孤寂地伫立在月色下,落寞而凄艳。
  白衣人的身后,还爬行着一大群怪物,大约二十七、八个,每一个人的样子,都很像羊,有的瘦,有的肥;有的长着山羊胡子,有的耳尖如羊角;有的像羚羊,跳跃如飞,有的像绵羊,匍匐前进。
  那白衣人,倒像是一个牧羊人。
  一曲方歇,白衣人静静地来到冷若静前面的沙丘上,盘膝坐下,他开口说话,声音艰涩,如同酒巷里的胭脂女蘸了水仙花汁的修长指甲、划过沉淀在北海里万年的锈铁般刺人耳膜:“小姑娘,我的一头小羊羔丢了,请问你有没有看到啊?”
  冷若颜把玩着银环,文静的道:“他们明明都是有灵秀、有尊严的人类,你为什么要把他们作践成食草爬行的羊儿呢?”
  “你说的是他们?”牧羊人用萧点指着盘卧聚居沙丘下的羊人,讽刺的笑道:“他们那里配做人?!他们只是二十八头披着人皮的狼罢了!”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翻,风起,影掠,下面一头花白胡须的羊人惨叫着翻滚在地,脏臭不堪的肚皮下立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长口子。
  牧羊人若无其事收起手里长满到刺的鞭子,淡淡的道:“就说这个吴老汉吧,本是‘琼州’一农家汉,老妻早死,他居然丧尽天良,大言不惭的说他的三个女儿是他前世的情人,长期蹂躏三个亲生女儿,强迫她们在家里不准穿衣服,方便他随时发洩兽欲,这等人渣败类,与衣冠禽兽何异?”
  冷若颜脸色潮红,默然不语。
  鞭声响起,又有一头满脸书卷气、书生模样的羊人被抽倒在地,“还有这个‘河西’才子梅秀才,与侄儿同为科举秀才,他见侄儿偶得佳句颇有妙处,便欲占为己有,其侄不从,他便装土的袋子将亲生侄儿活活压死,像这般因为要霸占剽窃别人一句诗句而罔顾亲情法理,亦配称之为人么?”
  冷若颜沉默半晌,指着羊群中的一个大肚便便的孕妇道:“那她呢?总不会她也做了什么恶事吧?”
  牧羊人银色面具的瞳孔里射出鄙夷憎恨的光芒:“这辽东‘黑龙江’妇人因身怀六甲,不能给丈夫侍床,便生了歹念,在路边假意跌倒,把一个好心送她回家的‘胡’姓医庐药房女弟子晓萱诳骗至家中,供丈夫淫乐,事后杀之灭口,此等恶妇,万死莫赎其罪!”
  ——有时候以动物来比喻人,真真的是太看得起人了。一只小狗,追自己的尾巴,就能玩乐一个下午。一只小猫,追扑线团,就很开心一个下午,玩一个早上。而人呢?伟大的人类却亘常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
  冷若颜沉默了很久,她抬起头来,目光纯静的看着高高在上、俨如来自地狱邪神的白衣男子,庄静地缓声道:“我叫冷若颜,马老总的佣金我们‘凉城’接了,所以他这个人我们也保定了。”
  两个青年男女,在月下荒丘席地而坐,好似一对恋人唠家常般说着情话。
  两人沉默片刻,牧羊人箫声又起,音律魅惑而激荡。
  风吹流沙,闪动的黑色火焰从天而降,一个神秘而美丽的女人,围着篝火翩翩起舞。那女子戴着白色面纱,**着玲珑剔透的晶莹玉体,扭动着蛇腰蜂臀,疯狂的舞着,如痴如醉。
  坐在高处、戴着银色面具的牧羊人发出邪恶的狂笑,挥动着长满倒刺的长鞭,不停疯狂的抽打着跳舞的裸女。冷若静目光落处,裸女雪白平坦的小腹上,出现了一道道血红的鞭痕,却又极为享受驯服的飞舞浪笑。
  大漠,月夜,牧羊人,跳舞的裸女,一切都是那么惊艳而又诡异。


第三章 放羊的星星

  冷若颜眸子一紧,那条毒蛇般的鞭影,带着凄厉的风声,忽然卷向了手舞足蹈的裸女咽喉。
  冷若颜不忍见死不救,她起身迎了过去,挡在了裸女身前,牧羊人的鞭子本来是抽向裸女咽喉的,可是等到冷若颜扑倒,鞭梢突然翻卷,那倒刺卷向若颜的喉结。
  几乎与此同时,本来要挨鞭子的裸女,双手竟赫然也在眨眼间出现了两把闪动着蓝光的弯刀,直斩若静的腰肢。
  更在此时,猛地,从沙堆里窜出一条豹子般的书生,一飞冲天,手中那装饰珠光宝气的长剑,以刀削之势向冷若颜天灵盖猛斩而落。
  黑暗处已经有人在笑:“我们四大高手算计一个小姑娘,贺兰公子这次未免有些小题大作了。”笑声中闪出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锦衣胖子,玩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笑得像一只老狐狸,不是赵轻侯又是哪个?
  牧羊人的长鞭阴柔,“蝎娘子”仇萱的弯刀诡秘,“南海书生”南海漂的长剑凌厉,赵轻侯更在此时戳出了惊神泣鬼的一指!
  这个世上绝对没有人能躲得过这四大高手石破天惊的联手一击!
  冷若颜呢?
  冷若颜没有躲。
  她就像一个千姿百态,风情万种的舞娘,飞快的旋转着。
  当她旋到“蝎娘子”仇萱身边时,伸手往蝎娘子怀里塞了一个小巧的有些调皮的摇鼓,疯狂的仇萱立时安静下来;
  旋到第二圈时,“南海书生”南海漂手里多了个包袱,南海漂打开时,整个人僵住了;
  旋到第三圈时,冷若颜又蹦蹦跳跳的转到赵轻侯身前,把一方锦盒递了过去,赵轻侯神情大恸,那一指再也戳不出。
  接收到礼物的三个人,都在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冷若颜,却没有再动。
  牧羊人大凛,目光电闪,看见的却是那银色的环锋,在冷若颜手指间一闪而逝。他只觉得胸前微微一凉,仿佛早春“贺兰山”的晚风忽然破体而入,酥酥懒懒的,他发出一声惊惶的呼声,慢慢的倒了下去。
  静,死寂。
  羊人们围拢在受伤滚落在地的主人周围,像极了一群惊恐过度的小动物,咩咩乱叫,不知所措。
  冷若颜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对“多情环”,在她纤细灵秀的的手指间旋动,折射出美丽的光泽,如若情人眸子里欲滴未滴的泪珠,痴了天涯海角,醉了海誓山盟。
  沉静半晌,“南海书生”南海漂猛地趴在地上,向冷若颜磕了十数个响头,然后大步流星的头也不回走了。
  浑身**的“蝎娘子”仇萱表情痛苦、羞愧、欣喜、纷杂,茫然的站在月华下,冷若颜静静的道:“小蛮姑娘在‘凉城客栈’等你呢,骑上我的马,马囊里有衣服和干粮,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了。”仇萱眼里立时有了生气,看也不看地下的牧羊人,打马而去。
  赵轻侯转身走出不远,停下脚步,悠悠地道:“请大姑娘转告贵主人冷爷,本侯欠他一个人情。”
  冷若颜微笑不语,牧羊人挣扎着怒吼:“你们……你们竟敢背叛相爷、临阵退缩,就不怕满门抄斩吗?”
  赵轻侯轻描淡写的扫视了牧羊人一眼,鄙夷的留下一声哼笑,拂袖扬长离去。
  笑声突兀而起——
  马回峰自帐篷里闪现,豪笑如雷。
  陪着马回峰一起出来的还有三个女人,一个大龅牙,一个小肚腩,一个雀斑脸。
  ——杀人放火金腰带。
  唐诗、宋词、元曲向冷若颜齐声礼道:“大姑娘。”
  马回峰兴致勃勃的问道:“大姑娘交到南海漂那酸丁手里的是什么东西?可否见告?”
  “一副死人骸骨。”“杀人”唐诗马上回答道:“‘南海书生’南海漂虽然手段毒辣,目空一切,但为人最是尊师重道。他的授业恩师‘南海仙翁’五年前客死‘贺兰山庄’,是贺兰公子为其殓尸安葬,仙翁的遗骨也有贺兰公子一直保管,并承诺只要‘南海派’一脉听命于他,自会将‘南海仙翁’的遗骨交还,唐诗不才,夜入‘贺兰山庄’,替我家姑娘取了仙翁遗骨出来,成全了南海漂一片孝道。”
  马回峰微哂:“那交给‘蝎娘子’那女匪首的又是什么?”
  “一个手鼓。”“放火”宋词立刻答复道:“‘蝎娘子’仇萱本是回族部落一个族长的女儿,做姑娘时经不住诱惑,被一柴姓流亡贵族公子勾引**,结果一朝**,珠胎暗结,便有了这可怜的女儿小蛮。柴公子始乱终弃,蝎娘子又不容于族人,竟流落为贼,做了‘沙盗’大首领的情妇,受尽了折磨凌辱。后来她羽翼渐丰,乘其情夫酒醉而杀之,做了‘沙盗’大当家,叱咤大漠。贺兰公子劫持了仇萱的女儿小蛮做人质,要挟‘蝎娘子’和手下的‘沙盗’成员为其效命,手段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了。‘蝎娘子’极疼这个一直以来相依为命的女儿,宋词奉姑娘之命,把小蛮救出虎口,那个手鼓便是‘蝎娘子’在女儿失踪前买的耍物。”
  马回峰“哈”地笑了一声,又道:“有点意思,那个姓赵的呢?”
  “一份手令。”“金腰带”元曲当即释疑道:“赵侯爷年少时以亲军七十二骑出塞狩猎,一时兴起,纵兵屠戮‘党项’部落牧民百姓,斩首三万级,向朝廷冒功领赏,封侯拜将,一路青云直上。却不巧那份屠村手令落在了贺兰公子的义父蔡京的手上,谎报军功、欺君罔上,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侯爷现在大贵且富,自是不能轻毁前程性命,是以不得不就范、受‘权力帮’控制摆布,听命于蔡相父子。我家姑娘心儿软,便使了婢子偷偷潜入‘贺兰山庄’盗出手令,物归原主。”
  马回峰在笑,大笑,豪声依旧。
  冷若颜平静的看着面前爽朗的汉子,脸红红的。怎么看,冷若颜都不像一个名动天下的女杀手,就像马回峰如何也不像是一个大恶巨孽。
  马回峰盯视着牧羊人,突然道:“弟弟,没想到吧?你我兄弟三十年的恩恩怨怨,今夜就做个了断吧!”
  牧羊人惨笑着,揭下罩在脸上的银色面具,露出一张疤痕遍布、其丑无比的脸来,与牧羊人挺拔玉立的身形体态殊不相称,就好似一个天使的身材长了一张恶魔般的面孔。
  冷若颜微微吃了一惊,静静的一惊。
  牧羊人眼睛里激射出仇恨的怒火:“我这张脸,就拜你——我的亲大哥、好大哥所赐!你对我曾经做过的丑行,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人性是丑陋的。
  ——我是放羊的星星,我叫贺兰星星,我此前还有一个名字,我的原名也不叫贺兰星星,我本姓马,我是回家大姓“万马堂”马氏的二公子,马回峰的亲弟弟马回峻。
  我们兄弟俩很小的时候,父亲马老太爷很喜欢弟弟马回峻,因为我不但长得俊俏可喜,又聪明伶俐;而哥哥马回峰相貌平平,性格粗豪笨拙,很不得老太爷欢心。
  稍大之后,马老太爷数次欲废长立幼、要把“万马堂”的家业交给我打理,但是都被家族里墨守成规的叔伯长老们反对阻挠。
  哥哥马回峰危机之下,嫉妒怨毒得失去了理智,将年幼的我骗至高崖,竟不顾人伦的强奸了亲弟弟,更残忍地用火炭毁了我的原本俊秀的容貌,这一切还不算,泄愤之后,丧心病狂的哥哥终把幼弟推下山崖……
  后来我大难不死,改头换面,忍辱负重,勤修武功,经过几近三十年的努力,依附相父蔡京的“权力帮”为后援,开创“贺兰”一派,在西北一带暂露头角。
  我幼年经受奇耻大劫,性格亦变得狭隘偏激、残忍恶毒,逼奸“蝎娘子”、毒杀“南海仙翁”、控制“安乐侯”,这都是我的杰作。
  我还喂那些伪君子、假善人异药,将他们化为羊形,供我驱使放牧,我在发泄心中的仇恨,我在等待时机洗掉我幼年的耻辱。
  我冒充“青龙会”假传黑帖,我要挟三大高手,图谋马回峰,却万料不到百密一疏,功亏一篑,就因为马回峰早已是“青龙会”布置在“河西”一带的棋子,他早已看出我的企图和破绽;就因为他不惜重金请动了“凉城”的大姑娘冷若颜,釜底抽薪,让我一败涂地……
  难道我就这样认输了吗?大哥强加在我身心上的屈辱,就这样算了吗?
  ……
  沙海莽莽,寂寂无声。荒原早晨的天空很美,犹如银瓶乍破的古战场,风云诡秘。
  马回峰与贺兰公子在距离不到三十尺沙丘上,相对而坐,默默无言。他们竟是坐了整整一夜,晨曦慢慢暖化了他们鬓角的霜染。
  冷若颜安静的站在那里,美丽的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却又显得是那么凄艳而又神秘,就好像一个从九天云层贬落下来,迷失在这蛮荒草泽中的仙女。
  “杀人放火金腰带”三婢站在更远的地方,她们知道,贺兰兄弟注定是要生死一搏——


第四章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贺兰公子出手!带伤出手!
  他那带着倒钩刺的牧羊鞭,像一条毒蛇,陡地缠住了“万马奔腾”马回峰粗壮的脖子。
  让人惊诧的是,马回峰并未躲闪,更未反击!
  鞭梢的倒刺,扎破马回峰的皮肤,瞬间鲜血淌了出来。
  贺兰公子痛恨的道:“为什么不还手?”
  马回峰平静的一笑,安详的道:“你毕竟是我的亲弟弟,二十年前哥哥年少气盛,铸成大错,已经是对不住弟弟一次,你痛恨哥哥是应该的,我今天故意激怒你,就是想让你拿回原本该属于你的一切,我本来就该死的,动手吧,弟弟。”
  贺兰公子“呵呵”冷笑道:“总算你有点良知。”他手腕一加力,长鞭越勒越紧,几乎将泛白眼的马回峰累得窒息过去。
  马回峰双手扒着绕在脖子上的鞭子,他表情极为痛苦难当,声音困难嘶哑的道:“哥哥……临死前……就拜托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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