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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客栈-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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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声声夺人魄。
  “相思铃”重现江湖了!
  一直以来,“相思铃”只是存在于江湖的一个传说。
  “相思铃”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二十年前的一个叫“杜卤门”的手上,他为练就邪功,迫害了十六位黄花闺女,最后被大侠“大风起兮”云飞扬毙于掌下。
  ——杜卤门正是冷北城少年时拜过的一百零八个教头师傅中的一个。
  “相思铃,相思叹,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铃上刻着的如此几个字,清秀的蝇头小楷,写在白中泛黄的瓷铃身上,铃上三株紫竹,残痕点点,一副肃杀的样子。
  那是北城哥哥的亲笔。
  这个胎小釉薄的铃铛,冷若雅却极是爱极,仿佛很久以前就是属于她的。
  在哥哥恋恋的眼色目送下,在长长短短高高低低的风铃声里,若雅蹦蹦跳跳的下了山,像一只欢乐的出笼云雀。
  然而入山之后,欢乐的若雅很快就欢乐不起来了。
  她看到了持着锄头、铁锹等简陋农具武器,站在山寨堡垒后面,那些瘦骨嶙嶙、衣不蔽体的“暴民”。
  走了长长的山路,冷若雅很快就肚子饿了。
  若雅是个贪吃的女孩子,贪吃的女孩子好像往往都很容易肚子饿。
  在女孩儿楚楚可怜的目光哀求下,盛锦棠盛秀才只好硬着头皮去向山民讨食。
  “我们自己都没有可吃的,哪还有会给你!”山民们就算有贮粮,也早给官兵搜刮一空,留下性命已算侥幸了。
  “那你们吃什么?难道你们不吃可以活到今日吗?”冷若雅嘟着小嘴问。
  “要吃的,还是有的,我们吃蓬草,那味道像糖一样,吃了只求饿不死。”
  “但是你们来迟了,近来蓬草也被吃光了,草根也挖尽了,大家伙儿只好割树皮来吃。榆树皮的味道不错,你们可以试试看,但附近的都给吃光了,只好吃其他树皮,吃了有时反而可以早些死。”
  “还有一种叫‘观音土’的,是石块,用水煮沸成糊,味道腥膻,吃一点就饱,但不久就腹胀不止,土和泥在肚子里还原为无法疴泻,坠胀而死。”
  山民们七嘴八舌的回答声里,冷若雅小鼻子突然闻到了一股肉香味,紫色的眸子顿时就有了光亮。


第二章 逮捕梅超疯

  已经饿疯了的冷若雅,一闻到到肉香,就势不可挡的冲到灶台前把锅盖一揭,锅内果然烹着一大盘肉。
  “有肉哎——”冷若雅不争气的留着垂涎,伸手就抓起一大块油滋滋的肉块往嘴里送——
  “那是老身小孙子的肉。”身旁一老妪呆呆的说道:“我的小孙子昨夜饿死了,于是我就煮了他,呶,姑娘现在吃着的就是了。”
  冷若雅“哇——”的一声,丢掉肉块,掩面跑出去,扶着壁垒,弯腰大声呕吐。
  呕吐不止。
  盛秀才看在眼里,听在耳中,浩叹道:“唉,此地贫瘠如此地步,可恨的是,我们看县城那些狗官却每餐大排筵宴,酒池肉林,数十美女作伴,一个七品小官儿每一餐浪费的,至少够面前这五百个饥民吃上一年,当真应了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现在能有碗热气腾腾的牛肉粥就好了,我都好久没吃牛肉了,如果再有一条五花蒸鲤鱼就更好了。”一想到吃,冷若雅就势不可挡地一股脑儿顺口溜说了下来:“我还要东坡肘子、烧炙鹅、贵妃鸡、酱肥鸭、羊肝羹……”
  若雅如痴如醉,正想起她的食谱来,村口突然有了动静。
  来的是一小队厢军,约二、三十人,由一个虞侯领队,鹅行鸭步,大摇大摆,好不威风。
  他们选了一户人家,那领队的虞侯命手下大力敲门,才不过应门稍迟,他就令人撞门门,气焰十分嚣张。
  那户人家慌忙打开了门,那虞侯劈面就大声凶道:“咱们是奉都监大人之命来催粮的,来人呀,搜一搜,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搬走充公。”
  那对老夫妇叩头如捣蒜,跪哭哀求连连:“官爷,苟大人,昨儿个您不是来要过一回了吗?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我们实在是一粒米也拿不出来了啊!”
  姓“苟”的虞侯不为所动的飞起两脚,将抱住自己大腿的老夫妇踢开,他手下厢兵更如狼似虎,大肆搜索,凡搜得一些值钱饰物,马上拿走,理直气壮,形如入屋强盗。
  内间屋子里有婴孩惊号起来,门外有狗在狂吠,苟虞侯一挥手,手下立刻下手,刀落处,“汪”的一声急促短叫,那骨瘦如柴的老黄狗立即就没了声响。
  老太婆哭喊:“老黄,阿黄,你们这群遭天杀的杀了老黄!”
  苟虞侯竖眉怒叱:“死老太婆,你再吵,连你也宰了。”
  老公公连忙抱着褪褓中的婴儿,以袖子掩住婴儿,怕这些丧心病狂的官兵真的连小孩子也杀了。
  不料,那姓苟的虞侯反而因此灵机一动,一把将婴孩夺了过来,以尖刀磨着婴儿的头皮,狞笑道:“范保正,你可是这村里最有钱的人家,快说,你把你家的钱粮都藏哪去了?”
  范保正跪求道:“官爷,官爷,小老儿哪还有钱啊?我那三个儿子,一个给你们抓丁抓走了,一个给你们杀了,剩下一个,也吓跑了,我们有田没人耕,果腹尚且不能,请求大爷放了我这小孙子吧,皇天在上,我们真的没钱啦——”
  那苟虞侯恶向胆边生,戾笑道:你家儿子都不在了,你这老不死的不是还有三个女儿嘛!这姐妹花老子可是盯了好久了,都美的很,今天咱们兄弟轮着来,一人干个三五次,干不动挺着玩也好,兄弟们说怎么样?”
  手下一干厢兵淫笑着轰然叫好,就有人抢进屋去,将躲在里面的范家三姐妹强行逃脱出来——
  厮打,哭喊,哀求,淫笑,恫吓,撕扯,乱成一片。
  那婴儿又惨哭了起来。
  冷若雅听得为之发指,骂了一句:“天杀的!”她就要冲出去。
  她耳边只听到苟虞侯的痛吼声,她马上窜了出去,盛锦棠一把没拉住,只得硬着头皮跟将了出去。
  荒山。
  孤月。
  残景。
  晓村。
  只见苟虞侯杀猪般的捂着下体在地上滚来滚去,他手下一干如狼似虎的厢兵,此时此刻东倒西歪的横在地上,每人的脸上、手上都扎满了银针
  冷若雅宛如一片孤云,带着盛锦棠向院子里落去。
  地面上上湿漉漉的覆盖了一层青霜,一株不知名的树从矮墙外伸进墙内,横亘在上方。稀稀疏疏的枝叶分拂,后边站着一人。
  一个面目死板,长发披肩的黑袍少妇。她背后药篓里放着药锄,以及几株叫不出名字的草药。
  黑袍少妇微笑道:“表小姐凌波微步,点尘不惊,这份轻功,实在是佩服。”
  冷若雅一见之下,认出面前这黑袍女子是表妹若芊养父席青谷府上的客卿梅超疯梅大夫,不由得喜道:“梅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县城里不少人感染了疫症,大老爷府衙上下素手无策,我是出来采药碰碰运气的。”梅超疯黑着脸又道:“没想到撞见这些畜生,打着征粮催税的幌子,四下迫害老百姓,就顺手教训了他们一下。”
  冷若雅狠狠地踢了滚到脚下的苟虞侯一小蛮靴,这才笑道:“姐姐教训得好!”
  这时,山崖之上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无知刁民,袭伤官差,协助乱民,罪及九族,‘北凉’兵马都监蔡耀扬在此,还不束手伏法?”
  冷若雅等人抬头一看,只见上方石壁上站着一对人马,月光下拔剑张弩。为首那人面如紫檀,鼻直如削,眼神阴沉而倨傲,身上红衣黑带,赫然是当朝九品武官的服饰。
  冷若雅捂住耳朵,嗔道:“吵死啦,你不会小声说话么?”
  那为首的武官蔡耀扬打马而出,剜了那冷若雅一眼,冷冷道:“以下犯上,抗税谋乱乃滔天大罪,在场诸人一个也脱不了干系,来人,通通与我拿下。”
  一时间,山道上人喧马沸,气势汹汹,但那群厢兵心中也颇存忌惮,虽然喊得热闹,一时没有真正上前。
  冷若雅飘身而上,来到人群中,拱手问道:“诸位都是朝廷执官,一人做事一人当,贵上差是本姑娘打的,与其他人无关,请你们不要为难这里乡亲们。”
  蔡耀扬打量了冷若雅一眼,极薄的唇边挤出一丝冷笑:“征粮征丁,这是相爷为我主圣上定下的军国大计,事关朝廷存亡,国家生死。尔等打伤税吏执官,就是公然造反,形同叛逆!按大宋律,就要诛及九族!盛大人、梅大夫,二位要是和此事无关,就请乖乖跟我们回去,等问明实情,处置真凶之后,自然给两位陪上个不是,否则一概与凶犯同罪!”
  蔡耀扬说完之后,目光四下一巡,见三人等都无动作,以为这一番离间恫吓起了作用,向手下厢军使了个眼色,当头一排九匹良马一声长嘶,马上厢兵拔剑挎弩,就要跃队而出。
  冷若雅笑道:“官老爷果然威武威严威风八面,不必费力,本姑娘正想跟几位去县城一趟。”
  蔡耀扬冷笑道:“你当然跑不了,不过其他人也必须回去作个人证。”
  盛锦棠唉声叹气,梅超疯淡然一笑,遥望远方山路,道:“那最好不过,我正要赶着回城,劳烦几位为前面引路了。”
  虽是押送凶犯,但这三个人犯,有一个半是公门中人,那群厢兵倒也不敢真的枷锁绳棍伺候,只让他们走在前面,自己一行远远骑马跟随着。冷若雅一行虽重罪在身,却丝毫不以为意,一路闲聊,甚是悠闲。
  又行了半个时辰,来到城墙之下,城门紧闭,城墙上不见官兵,竟是站着几个皂衣捕快守卫,各挽弓弩;当中挂着一面竹匾,虽然简陋但还不显破败,上有三个隶体大字:“北凉县”。
  此处城墙、匾额比起中原都会而言当然小了很多,但在边塞苦寒之地,总算是一县治所所在。
  蔡耀扬打马来到城下,勒马喝道:“才什么时辰,城门就关了?今天捉到了重要人犯,快开门放本将军进去!”
  城门里半天没有举动,良久,一人探出头来笑道:“原来是都监大人。大人难道还不知道,城中突然爆发瘟疫,城内居民加上城外附近的村民,已经死了几百人,县令席老爷今天中午已下令封城。无论是城中人想出城,还是城外人想进城,都得有县令大人的手令,否则一律格杀。所以,这城门卑职是不敢给您开了。”
  蔡耀扬冷哼一声道:“席老爷岂会行如此昏着?李代,分明是你谣言惑众。半月前本将军入山追剿抗税民匪,出发之时县城还诸事平安,哪来什么瘟疫?”
  他手上马鞭一挥,沉声道:“本将军现在所押乃抗税谋乱的重犯,若有意外,休说你们,就是席老爷也担当不起。赶快开了城门放我进去!”
  那长眉精目的“细心捕快”李代陪笑道:“都监大人明鉴,就是给卑职九个脑袋也不敢造这样的谣言。城中的确疫情凶险,大人您还是带着人犯,先到附近村落避避风头,等瘟疫过去了,再进城办案也不迟啊。”


第三章 大瘟疫

  蔡耀扬脸色一沉,正要发作,突然城门开了一条缝,几个全身蒙着黑蒙巾的兵民,推着一辆破旧板车,上面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病人,都是衣衫褴褛,血污斑斑,头上更缠着一层厚厚的白布,透出大块猩红的血迹。有的全身已经僵硬直挺,有几个却还在呻吟扭动,指甲在木板上用力抓刮,那声音听上去颇为恐怖刺耳。
  蒙面人一声不吭,只将车推到城墙下一处已挖好的深坑旁,两人一组,将人抬起来,一个接一个扔下坑去。
  蔡耀扬一指这些人,向城头喝问道:“你说不能进出,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李代道:“这些正是奉了县令席老爷手令出城烧埋的尸体。都监大人,您也看见了,实在疫情紧急,绝非卑职谣言。何况不让您进城,也是席老爷对您老的体恤。”
  蔡耀扬目光如炬,向那些人身上一扫,沉声喝道:“人分明还在动弹,怎么说就是尸体?”
  “细心捕快”李代道:“实不瞒都监大人说,这次瘟疫来势十分紧急,染病者得病不久就怕光,怕水,心智失控,凶戾噬血,根本无药可救。更可怕的是,几个时辰之后,就六亲不认,见人就咬。而被咬伤的人,立刻就已被传染。无奈之下,席大人只有下令将染病之人全部挖坑烧埋,以免病情扩散。”
  城墙下一股浓烟窜起,似乎已在点火烧尸,一股恶臭扑来,众人都忍不住掩住了口鼻。那群蒙面黑衣人点燃尸身之后,匆匆进城去了,剩下那些还未气绝的“尸体”,在土坑中惨叫连声,翻扒土石,听上去惊心动魄。
  蔡耀扬连挥着衣袖,将面前浊气扫开,轻蔑的道:“席青谷的主意真是高明。一些疯狗烧了也罢,本将军无灾无病,他却下令把我关在城外,与疯病之人同住,这样的体恤还真是仁慈。”
  李代哈哈两声:“有病没病,可不是卑职说了算的。这病刚刚得上之时,一切和常人无异,只是六个时辰之后,会在额头出现一条青龙,就好像……”他伸手一指,手势却突然愣在了半空中,哆嗦起来:“这,这……”
  蔡耀扬道:“这什么,莫非你李大班头的舌头也被疯狗给咬了?”沿着他手指之处一看,却不由也面色一变——
  被带回来的县衙书办盛锦棠额头一道青郁而狰狞的龙痕,已赫然突出皮肤寸余。
  “就是这样!”李代高声喊道:“正像一只青龙利爪……盛秀才既然已经得病,你们和他同行,很可能已经感染,现令你们立刻将盛秀才诛杀烧埋,并在城外居住,起居行动都由我们监视,日后额头若无青龙爪痕,则可进城。其间一旦想离开此处或者想冲进城内,都格杀勿论!”
  蔡耀扬手下厢军已是大哗,就要冲上去将城门撞开。蔡耀扬扬手止住喧哗,道:“你不是说要被病人咬到才会感染么?”
  李代道:“理虽如此,但人命关天,为了安全起见,也只有委屈几位军爷了。”
  蔡耀扬鼻子里重重一声冷哼,道:“尔等鹰爪犬牙之辈,也敢囚禁本将军?”言罢一挥手,手下苟虞侯诸人一起打马往城门冲去。
  墙头那李代也不答话,手中令旗一挥,只听破空之声大作,无数羽箭宛如一场密不透风的暴雨,向厢兵立身之处当头罩下。这些羽箭既多且准,显然早有准备。
  周围夜色中马嘶声,惨叫声不绝于耳。蔡耀扬虽出身行伍,身手敏捷,打落了不少羽箭,而手下多名厢兵已为羽箭所伤。蔡耀扬虽然怒极,却也不敢再贸然上前。
  冷若雅走到盛锦棠近前,注视着盛锦棠额头上青郁的龙爪痕,神色极为凝重,道:“这种瘟疫曾听哥哥提起过,奇毒随血液游走,直至头脑,颠倒病人神智,虽然至今为止还没有人力可救的先例,然而——”少女默然片刻,道:“不意味先例不从我们而始。”
  梅超疯试探着道:“表小姐,你是医道高手,这瘟疫可曾看出什么苗头?”
  冷若雅笑道:“梅姐姐是医国前辈,反倒来打趣丫头……如果丫头所料不差,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近百年的‘病魔’公孙拜又出来兴风作浪了!!!”
  梅超疯神情微动,城门内又是响起一阵喧哗,还隐隐夹杂着哭泣声。
  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群官差捕快押着百十个居民从侧门中走了出来。他们中男女老少都有,大多衣着破烂,神情萎靡不振,不少人还不住地抬袖拭泪。
  城墙垛上那个眉眼精明的李代,又探出头来,换了一副笑脸,对下面喊话道:“都监大人,您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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