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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客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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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剑霜寒十四州。
  ——柳生寒。
  亭子外的四周突然人影纵掠,喊杀震天。一伙人在拼命的往亭子里冲,另一帮人在舍命的分头拦截,两群人在雨中亡命的厮杀。
  亭子的另一边,布烟卿小小的脸颊上笑意盈盈,白裘恩大大的脑门上汗珠滚滚始终没有敢动手,
  白大夫始终没有动手,然而,他放在手边的那个大大的药箱,却动了手!
  “蓬!”药箱的盖子飞起,一个青色人影一跃而起——
  那是个女子。
  她个子很高、妆容很洁、气势很傲、神情很冷、相貌很艳、身手很酷,那是一个孤芳自赏、独来独往的绝色女子。
  她掌中有剑,一把弯曲、怪异的钩剑。
  离别钩。
  钩剑绽发出一种孤独的颜色。
  还有一种落寞。
  一剑寒霜八百郡。
  ——冷若霜。
  这青衣女子出现的及时,那一剑更出击的即时。
  “叮——”一声长长的金铁交鸣,那一剑自下而上,跟那东瀛剑客柳生寒自上而下的武士剑,恰好、正好、刚好绞在一起。
  那青衣女子冷若霜出剑的时候,连看都不看对手一眼,好像她那一剑必中目标似的。
  电光火石间,青衣女子就和东瀛少年剑客对了一剑!
  那东瀛剑客柳生寒深掩面目的斗笠下,有一双丽而利、利而厉、厉而戾的眸子,他狠狠地、恨恨地盯了青衣女子冷若霜一眼,然后自来时的破洞一跃而出,消失在外面大风大雨的世界里。
  现场留下一摊血迹。
  是那惊鸿一现的东瀛少年剑客柳生寒留下的。
  那青衣女子冷若霜此刻玉体颤抖,以剑拄地,身体沉重的甚至连剑身都压弯了,且发出“嗡嗡”的震动细响。
  剑未断,人更没有倒下。
  剑和它的主人,都透着一股天生的倔强!
  陡地,冷若霜右肩支左胁,“嗤——”地喷出一道血线。
  与朱七七对峙的洛正熙立刻改变了身姿,当即去为受伤的冷若霜包扎伤口,把自己背后的空门,完全暴露给了朱七七。
  这是除掉蔡老贼心腹爪牙洛刀王的最好良机,朱七七却放过了这个良机,因为她看到洛正熙很、很、很紧张的问那青衣女子:“霜霜姑娘,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洛正熙要去扶挽那青衣女子冷若霜——
  若霜冷哼一声,洛正熙的手僵在半空,半晌,只好又缩了回去。
  冷若霜声音嘶哑的哼道:“好一个柳生寒!好一个‘一剑倾城、再剑倾国、三剑灭满天神佛’!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第七章 和为贵

  安东野扭头关切的问:“二姑娘,你伤势怎么样?”
  冷若霜面容抽搐,咬牙忍痛,冷哼道:“丫头还撑得住!柳生伤的比我重!”
  却听布烟卿拍手笑道:“难怪东野前辈的底气这么足?原来‘大风堂’是向‘凉城客栈’借了兵的。二姑娘能一剑逼走柳生叔叔,‘凉城’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呢。”
  安东野冷笑道:“本堂在‘塞北’的人手,都被贵楼的手下盯得死死的,咱由不得劳烦冷城主的高足走一趟了。”
  辰源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不低的道:“三爷,我们事先约好,双方只能有三人入亭附会,那么,这位若霜姑娘,岂不是多出了一位?”
  朱七七立即反问:“那么,柳生三公子呢?大公子又怎么解释?”
  辰源居然脸色不红不白的道:“我这个义弟,一向独来独往,桀骜不驯,休说是晚生,就是家父布先生,也对他管束不住,一筹莫展。晚生父女确实不知这孽畜何时埋伏在亭顶要对前辈无礼,诸位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贵堂早就潜伏在四周的兄弟,柳生决然不是和我们一起来‘谈亭’的;更何况,另一位洛刀王,并非‘青衣楼’的人,不能算在三人之列。”
  朱七七马上接口道:“我们何尝不是一样,都不知道二姑娘什么时候躲在白大师的药箱子里面混进来的,再说,二姑娘也不算是我们‘大风堂’的人,他是冷北城冷大侠的红颜知己,也是我三哥的朋友。”
  安东野虎目圆睁,棱棱有威,质问道:“就在刚才柳生三公子暗算东野之际,同时从四面八方强攻过来的,请问是哪路人马?”
  辰源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不黑不白的摊手道:“鬼才知道那些家伙是什么路数,反正不是我们‘青衣楼’的人,而且不都被三爷布置在外面的人手,轻而易举的成功拦截了嘛。”
  安东野哼笑:“大公子倒是推脱的干净。”
  烟卿表情无辜的道:“现下二姑娘受了伤,而外面,至少有八百个人希望东野前辈去死,这可怎么办?”
  朱七七嬉笑道:“那么,烟卿小姐也该知道,只要那些人一动手,也至少有九百个人会出手救东野。我家三爷这些年来在关内关外为武林中的朋友做了不少的事,也结交了不少的朋友,很多的江湖上的朋友都欠了他的人情,很多跑码头的兄弟姐妹都背靠着他混生活讨饭吃,只要你们‘青衣楼’敢动他,我保证每天将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找你们拼命,你们一天的安生消停日子都别想过。”
  ——什么是江湖?
  你挡到我,我就除掉你;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两踢;你有杀招,我有绝技;你有神兵,我有利器;你有朋友,我有兄弟;你有门生,我有故吏;你有个性,我有脾气;你有靠山,我有借力;你有阴谋,我有心机;你有过墙梯,我有杀人计!
  你掘我祖坟,我灭你满门!
  你灭我满门,我诛你九族!!
  你诛我九族,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这就是江湖!
  ——属于江湖人的悲哀。
  “谈亭”之外,风大,雨大。
  大风大雨里,两队人马,剑拔弩张。
  由“青衣楼”第一百零七楼楼主“一针见血”上官木带领的百余名青衣杀手,对峙着“大风堂”外堂执事李员外率领的“一零九公案”的帮众;而在外围,“千面狐”胡灵儿的“青衣楼”第一百零五楼亦与“大风堂”白大夫的“七十二号病房”弟子同时见阵。双方刀枪相对,敌意喷张,一触即发。
  他们接到的命令很接近:一旦亭内有变,全力扑杀敌人!
  亭内,带着寒意的雨丝,从柳生寒留下的那个破洞随风刮进凉亭,在光柱间斜斜地形成了一道五彩缤纷的雨幕。两方人就站在那雨柱的两端,他们的中间隔着雨幕和洛正熙。
  自冷若霜现身,洛正熙的眼力、精力、注意力,片刻都没离开过。
  若霜的伤势沉重,她的脸色更沉重。
  她用力甩开洛正熙想要扶将他的那条独臂,她冷中有笑、笑中带冷地冷笑道:“怎么敢劳动洛大人的驾呢?您现在是可是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官家人呢!”
  洛正熙苦里有笑、笑里带苦地苦笑道:“霜霜姑娘,你说什么话来?我还是我啊,洛正熙还是那个喝凌霜霜豆花烫到嘴巴的洛正熙……”
  “不!”冷若霜毅然决然的抬起头,几络乌发,垂了下来,遮住了额,盖住了左眼,她凄凉的笑道:“我凌霜霜心目中,只有嫉恶如仇,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洛正熙!从来没有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小狗熊洛正熙!你太让我失望了,霜霜此生不会再见你!”
  冷若霜说完这句决裂的话,就决然的冲开安东野等三人的扶助,就决绝的冲进外界的风雨……
  从逐渐模糊的落寞背影收回哀伤的眼色,洛正熙定了定神,当众朗声道:“本座此番不请自来,是替相爷捎句话,不知三当家和大公子可愿听上一听?”
  辰源不进不退的礼道:“晚生聆听相爷教诲。”然后把目光飞快转投安东野,后者微哼半声,抱了抱拳,算是答复。
  洛正熙冷峻的目光扫过两大巨头,道:“本座受大公子之邀赶来赴会之前,相爷只交代了两位大英雄一句话……”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见两位当事人都将注意力集中过来,才一字一吐的道:“相爷只说了三个字——‘和为贵’。”
  安东野听完蔡京交代的三个字,良久默言无声。
  他听得很专注,也很仔细。他神情似在品味那三个字,也似在回味那三个字。
  布烟卿歪过头去,好像吩咐了辰源几句话。
  辰源的身形和神情都恭敬到了极点,更恭顺到了极致,就似一个忠心耿耿的大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就像一个信誓旦旦的大将,聆听机宜,效命疆场。
  亭外的两路人马还在风中僵持,仍在雨中对峙,犹在风雨中等待各自上司的命令。
  是战?
  是和??
  还是继续等???
  就在两方人马等的焦灼不安,等的杀气沸腾的时候,第三方的人马意外地出现了!
  这从天而降的人马,明显要比现场的两路人马人要多、势要众;而且,他们一出现就出现在了两队人马的中间;更而且,他们以多出双方总和数倍的兵力,以及精良两队总体数倍的武器,将场上的双方数百人包抄监控起来。
  “相爷有令,械斗者斩!!!”
  这是“北凉”兵马都监蔡耀扬赶到现场的第一句话。
  他面前的都是江湖亡命,但是没有人敢有异议,因为再亡命的亡命徒,在数千名荷枪配箭的厢兵甲士列阵面前,也亡命不起来。
  “江湖事江湖了,大家都在‘京城’这口大锅里分食吃,平素里小打小闹相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眼下本座忝掌京畿提调,负责‘北凉’属路治安,你们最好别给我耍花样,本座已调集‘刑部’六百五十二人,‘六扇门’二百一十八人,以及‘禁军’七百六十七人,将‘谈亭’和左近重重包围,另还有城外‘厢军大营’大队兵马立即赶到,你们一旦开战,本座就依法拿人,决不纵容!”
  这是蔡京女婿,“八大刀王”之首,“京师第一刀客”商歌舞出现的第一句话。
  他眼前的尽为武林高手,然而无人敢反对,因为再高手的高手,在颈上系着红丝巾的商歌舞刀下,也高手不到哪里去。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傻到站出来充英雄、撑好汉。英雄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装的,大家很多时候,在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都是扮演不光彩的狗熊角色,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很多不想忍的、不愿受的,后果往往是英雄没当成,反倒被人修理成了狗熊,甚至是死了的狗熊。
  英雄,并不是人人想当就能当、就能当得了的。
  “大哥。”同为“八大刀王”之一的洛正熙,快步迎向他的偶像,眼睛里除了崇拜的热烈,就是热烈的崇拜。
  “四弟,你辛苦了。”商歌舞打过招呼,就直入“谈亭”。
  当他走进“谈亭”的时候,辰源与安东野相对而坐,笑意满满,好似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商歌舞径直来到两人对面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举起,浅尝。
  安东野笑着打招呼:“今天商刀王怎地这么好的兴致出来喝茶啊?”
  布卿烟笑若春花:“怎么我们父女约东野先生出来喝茶聊天也犯王法吗?竟连商刀王也惊动了?!”
  商歌舞将一盏凉茶喝完,意犹未尽的吧嗒吧嗒嘴,然后冷冷的笑,冷冷的警告:“杀戮一开,祸端一启,京师九路,血流成河,到时候就算布先生和云老爷子亲自出面,也恐难以收拾残局了——这恐怕都不是我们任何人想看到的局面。”
  安东野沉思。
  辰源默然。
  不久之后,围在“谈亭”和附近的各路帮会人马,开始接到命令,纷纷悄然无声的撤离。
  “权力帮”高手和朝廷大军已包围了这里,如果没有必要,不管白道黑道、市井绿林,谁也不便、不敢、不愿违抗上命,大开杀戮。
  ——和为贵。(卷终)


第一章 日月星云风雷电

  窗外浓荫如盖,风中带着荷花的清香,少女斜倚在一张铺着凉毡的湘妃竹榻上,望着碗里的冰镇莲子汤,怔怔出神。
  鼎炉中燃着的龙液香已渐渐冷了,风吹竹叶,宛如思春的少女在低诉。
  “三爷,您来了。”随着侍女的一声轻语,一个身材高岸、体态威猛的虬髯大汉昂首而入,龙行虎步,颇有俾睨天下的英雄气概。
  背向门户的少女先是面上一喜,然而很快的板起小脸,将头深转,不去看来人。
  大汉哑然失笑,来到切近,用哄小孩子的口吻问道:“宝宝,这么急找叔叔有什么事?正在前厅和你爹爹、二叔开会呢。”
  少女红菱也似的小嘴,鼓得老高,带着三分娇嗔,气呼呼的道:“没事就不能找你来吗?整天开会不无聊吗?三叔,你都好久没陪宝宝聊天了……”
  大汉无奈的摇摇头,转首吩咐道:“去前面和大爷、二爷说一下,三爷要在这里陪我们的‘小公主’聊天解闷,让各位当家先议着。”那等待在门外的弟子发出一声轻笑,脚步声走远。
  大汉端坐在少女面前的一张小板凳上,极力摆出一副耐心的姿态,含笑问道:“大小姐想聊什么?”
  少女眼波流动,道:“讲个故事给宝宝听。”
  大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笑道:“好啊。宝宝想听哪段故事?”
  少女眸子在发光,却故意装得很冷漠的梓子,淡淡地道:“那么三叔就将‘大风旗’的故事再说一遍好了。”
  大汉面带难色,表情夸张地道:“那故事叔叔给忘记了啊。”
  少女香腮鼓起,板着小脸道:“叔叔骗人,那故事你已讲了十四遍,怎么会忽然忘记哩?”
  大汉故意一拍额头,恍然道:“对啊,那故事叔叔既已讲了十多遍,宝宝也不会忘了的。既然宝宝投有忘,为什么还要听呢?”
  少女脸红起来,“嘤咛”一声,投入大汉宽敞坚实的怀里,像一条泥鳅似的又钻又拱,又黏又捶;大汉显然是怕了少女这一招,告饶道:“好宝宝,好宝宝,你想听,叔叔讲给你听就是了。只要宝宝喜欢听,叔叔再讲一百遍也没关系。”
  怀里的小魔女听到这话,才停止了蹂躏的动作,瞪着眼命令道:“快讲。要不然宝宝坐在你怀里一辈子不下来。”
  大汉在板凳上坐直虎背熊腰也似的身板,又故意咳嗽了几声,才慢吞吞地道:“话说十三年前,我与冷北城为争夺‘大风旗’,决战于‘剑门关’,七日之内,我们二人交手三次,每一战都险象环生,瞬间生死。”这故事他的确已说过很多次,讲起来熟得就好像老学究在背“三字经”,就算睡着了,都能说得一宇不漏。
  但少女却象是第一次听到这故事似的,眸子里的光雪亮。
  大汉回忆道:“那一年,冷北城十五岁,我十九岁,那一年,我们正当年少……”
  讲着,讲着,大汉的神情开始严肃、苍凉起来,好似又回到了那段悲怆、激扬的艰苦岁月……
  ………………
  “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逃到巴州“祥云堡”一带时,元飞扬身边只剩下一个小女儿和两名徒弟及五名手下,老人不禁发出如此慨然长叹。
  他的大徒弟孟东堂立即上前劝解:“师父,我们眼前的挫败和困境只是暂时的,只要您老人家一天健在、只要‘大风旗’一天不倒,‘大风堂’就有重整旗鼓,东山再起的一天!”
  云飞扬意气消沉,十分黯然意沮地道:“都是我这个做‘大龙头’的疏忽大意,我们‘大风堂’才被奸佞所乘,害得数万兄弟姐妹埋骨他乡,忠魂弥留关山不散,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老人身畔亭亭玉立的女儿云端抗辩道:“爹爹,现在不是灰心丧志的时候,您还没有败,您还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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