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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客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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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它一眼,轻叱:“乖,不许躲!”然后不避腥臭异味,还替它戴上了那朵鲜艳的红花。
兽奴完完全全怔住,看到它又丑又蠢的傻样儿,我不觉“噗嗤”一笑,就转身回房去了。
庭院里,只剩下月光和带着红花的它。
我含着心酸的眼泪睡去,天明醒来后,才发现兽奴竟在我的窗外站了一夜,霜寒露重,头上依然带着我给它采的那朵红色的、鲜艳的花。
还有那憨憨傻傻的一笑。
从此以后,兽奴就一直戴着我送的那朵花,即使不久之后凋谢了、枯萎了,它也没丢弃;即使它被同伴耻笑、嘲笑、讥笑,甚至“青衣”龚邪和言青鬼责骂和暴打,它还是没有扔掉。
兽奴虽然力大无穷,凶狠勇猛,屡诛强敌,建功无数,但对“主人”的命令却只知服从,从来不懂反抗,就算是责打凌辱,它也只是默默承受,吃的是猪狗食,睡的是牛马圈。就算“主人”要是发起火来,一刀把它宰了,它也只好乖乖的送死了,死得连一只鸡鸭鹅狗都不如。
我还清楚记得有一次,四叔“白僵”言伯寿另一个不肖儿子“尸出有名,无德无行”言斥诉,就因动了兽奴头上那朵干枯的花,被激怒的兽奴当即咬破喉咙,生吞下饭。这下他闯了大祸,四叔几乎没把兽奴活生生打死,还加入了言青鬼,用钳子把兽奴的手指和脚趾,一只一只的拔下来,再叫它自己吞到肚子里去,它只护着那朵已经不成形状的花儿“呜呜”低叫,默默承受。
我挺身护着兽奴,甚至贴俯在它身上,好让这些疯狂的族人住手。
我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保护兽奴,我只知道,当时若不是我出面拦阻四叔他们痛下杀手,可能兽奴当场就给杀了、宰了、废了!
提心吊胆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恍然间我好久再没见过娘亲了。元宵节那晚,村里有了些许惆怅的热闹,监视我的言小耳和言小目都跑出去看那满空寂寞的烟花,我趁机蹑手蹑脚的出了“汞体堂”,我要去“堵怨堂”寻找娘亲。
结果,我刚一进“堵怨堂”,就被人点倒了,那个人近年在”僵尸门”里逐渐坐大,已位居“红煞堂”刑堂堂主要津的“青衣”龚邪!
元宵佳节,对我来说,那是一个耻辱的痛苦之夜。
“青衣”龚邪三两下点了我的“麻穴”和“哑穴”,他三两个起落就将我带进了“阎罗塔”的地窖内,他三两下就剥光了我的衣服,他在我身后的动作优雅而享受,而我,只感觉到羞辱、麻木和撕心裂肺的疼。
在受辱的过程中,我看到了毕生难忘、至今犹不敢置信,可耻、可恨、可怒、可悲的龌龊惊悚一幕。
潮湿腐臭的地窖里,几盏青绿色的幽火明明暗暗,我见到了我最熟悉的亲人,我的娘亲言婷婷,还有我的父亲“尸王”言伯案,以及几个族人和七、八只“尸兽”。
娘已经死了,她赤条条的躺在高台上,她白嫩嫩的肉被父亲用斧头一块块的剁下来,分给案板周围的族人和“尸兽”啖食。那些人与兽一面鲜血淋滴的噬啃着娘亲的肉块,一面还发出“喀呲喀哧”的嚼食刺耳声响。
父亲“尸王”言伯案自己也吃得意兴风发,青口白牙,恶形饿相,大快朵颐,肆无忌惮。
除了那些“尸兽”,我认出了其他的人,有一向德高望重的大伯“紫僵”言伯福,有罕少露面的“十拿九稳”蔡谱,还有三叔“绿僵”言伯禄和他才过门不久的小妾蔡花。
天!
难道我又是在做噩梦吗?
我都看到了什么?我都经历了什么?
幽昏的火光中,我被一个我并不讨厌的男人给强暴了,我看到我那给剥光衣服的漂亮母亲,被我那疯狂变态的禽兽父亲肢解分尸,与一群禽兽不如的恶魔饕餮分啖,我看到,我最敬重的大伯言伯福和三婶婶蔡花滚在了一起,后来蔡花的堂哥蔡谱也加入了,三叔言伯禄在一旁拍手助兴,喜笑颜开,高兴得忘乎所以,欢喜的热泪盈眶。
难道,这个世界疯掉了吗?
我想叫!我想喊!我想挣脱!
可是,我叫不出,喊不出,挣脱不出。我只能默默的承受蹂躏,眼睁睁的接受侮辱,求生不得,求死亦不得。
身后的“青衣”龚邪一阵抽搐,他脱离了我的身体,他提起裤子拍了拍我冻得发紫的股肉,他施施然的走到父亲身边,他邪笑着向我那个禽兽父低语了几句话。
然后,父亲的眼睛亮了,疯狂而淫邪,疯狂而泯灭人性,淫邪而乖逆伦常。
我的耻辱和不幸还在继续。
接下来,我又不得不面对禽兽般生父的蹂躏……
后来,听言小耳和我讲,言青鬼偷偷把娘亲言婷婷的残渣剩骨收集起来,悄悄地埋葬在了“言家村”村后的荒山中,那座荒山本无名字,不知何时起,一些族人都开始偷偷叫它“亵婷峰”,大概是那些还没有丧失人性的族人们,为了纪念惨死的娘亲和对她不幸遭遇无声地反抗吧。
言青鬼对母亲,还是一直尊敬和爱戴的,自始自终,青鬼都没有参与那些禽兽对我和娘亲的暴行和兽行,虽然以前我很讨厌他,但对于这件事,我至今还念他的好。
父亲将我当作了他的发泄工具,他脾气粗暴,动作粗鲁,每一次我都感觉一万分的痛苦,十万分的羞愤。
记得那次,他和往常很不一样,他趴在我身上只蠕动了几下就草草收兵,垂头丧气,烦躁反常。我知道他一定有事,一定有很大的事。
我猜想的没错,他很泄气、很不甘的问我:“‘京师’李相来信催了,你心里到底想不想嫁给蔡鯈那个小王八蛋?”
呵,原来是因为这个。我沉住气,附和着呢声笑道:“您对我做了这种事,我现在还嫁得出去吗?”
父亲狠狠地啐了一口,恨恨的道:“都是青鬼这兔崽子多事,妈的,蔡鯈率领高手已到‘湖南’境内,‘权力帮’在朝野中财雄势大,我们如何也是得罪不起的。”
我冷静下来,立刻用最坚决的语气道:“我才不嫁呢,人家……人家舍不得爹爹。”
说完这句恶心的话,我恶心的直想吐。
然而,我不能吐,坚决不能吐。我要活着,我要活下来,只有活下来,我才有机会为苦难的娘亲报仇。
父亲愣住了,定定的望着我,然后他抚着我的脸颊道:“难得……宝贝你一片孝心……别怕,别怕,只要你不学你那个不通情理的娘,好生服侍爹爹,得了天下后,爹爹好好待你!”
说话间,他用手在我胸前上狠狠掐了一把,夸张地咳笑了起来,像尸,像兽,唯独不像人。
自从这次和父亲表白对话之后,父亲对我的看管稍微宽松了一些,我被允许可以到“汞体堂”的院子里走走,只要不出“汞体堂”,我的行动还算是自由的。
“汞体堂”的里里外外,都是监视我的人。
看守我的人,有时也会换班,有时候是“青衣”龚邪“红煞堂”的部下,蔡头、蔡心、蔡叶、蔡花、蔡根,那时候我就寸步难行;有时候是言青鬼“旱魃堂”的亲信,言小眉、言小目、言小口、言小耳、言小鼻,我就相对“轻松”些;偶尔,也会是兽奴和那三个“尸兽”,狗熊,猩猩,野猪,兽奴很霸道,从来不让三个同伴接近我,只是远远的守护着我。
我知道,父亲见我听话,才没有杀我;我也知道,蔡鯈就要来了,她就要面对这个出了名无行的“京师十秀”之一的纨绔子弟,也要面对父女不伦的这桩丑事。蔡鯈的父亲是权倾朝野的权相蔡京,纵然蔡相他贪婪淫糜,秽妄自恣,他也绝不会容得下自己未过门的儿媳、有这等败坏伦常的劣迹丑闻,一旦“权力帮”追究起来,“言家”必定灰飞烟灭。我更知道,父亲为了不让丑行败露,一定会杀我灭口。
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我决定逃走!
我看看四下无人,我轻手轻脚的出了“汞体堂”,我弯着腰,手里拎着绣花鞋,我来到后院的角门,我刚要去抓那冰冷的门环,一只毛茸茸的手,就搭在了我的肩头上,我吓得她跳了起来,回头看时,月下,是兽奴一张丑陋至极的脸。
兽奴一见我受到惊吓,五官立刻扭曲,像是要比我还要骇怕、还要痛苦。
它手忙脚乱,更手足无措,它显然惊恐我惊恐,害伯我害怕,但又不懂如何表达、怎样表示,它只知捶胸顿足,只会呜呜嘶鸣。
忽听脚步乱响,鬼影呼啸,无数的族人擎着火把叫嚷着向这边闯过来,显然,他们已发现了我的走失。我心知完了,爹爹这次终于要下毒手了。
就在我闭目待死之时,我料不到,我万万料不到兽奴做了一件事,它猛然将我扛上肩膀——
越墙。
狂奔。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我拼命的擂打它满是脓水的后背,它不反抗,它一拳打飞了迎面接过来的蔡头;我狠命的扣抓它冒着血汁的怪目,它不挣脱,它一肩顶倒斜刺里冲上来的言小口;我不要命的咬住了它蛆虫爬进爬出耳洞的烂耳,他不躲闪,它一脚翻了从后面举刀赶上来的蔡叶……
我感觉山风在两耳旁呼啸而过,我愕惶无主,我听见喝斥追逐声离我越来越远,我欲哭无泪……
第九章 峰妃链·食人魔
(ps:感谢妄幻想、程中侠、舟行早,手掌大人四位大大的捧场,祝各位书友读书愉快。)
“亵婷峰”的夜,特别冷。
山峰下传来调度兵马的沓响,杀伐之气愈来愈炽。
事实上,“僵尸门”在十七天来一直都是不断的派人分批上山搜捕、追猎,杀气腾腾。
兽奴带着我不断在山间逃亡,不管我对它怎么拳打脚踢,如何大呼小叫,它都默默忍受,它都无怨无悔。
上山的第十一天,我们与言家的人首次相遇,这一路人马一共十二个人,都是家族里数得着的高手,领头的是我四叔“白凶堂”堂主“白僵”言伯寿,是我故意偷偷把手帕遗失在了路口,把他们引过来。
他们一发现手帕就赶了过来,他们一看见兽奴就一起出手,杀手!
然后,就在“亵婷峰”与“亡妃峰”两座山峰之间的铁索桥“峰妃链”上,我亲眼看见兽奴兽性狂发,它将那十一个族人花花绿绿的肠子一根根、一团团的掏了出来,塞进血盆大口里大嚼,接着它又去啃咬四叔“白僵”言伯寿的脸,我奋不顾身的抱住它的毛腿,我哭着哀求它放过已经被啃掉小半张脸的四叔,毕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就是他们再无情无义,我也不忍心看着他们成为野兽果腹的早餐。
兽奴迟疑了片刻,见我哭得越来越伤心,咆哮了好半天,才放开手里的四叔,带我马上转移。为了不使我重施故技引来追兵,它将我身上所有的衣物都扒下来丢在草丛里,还不时的向我发出愤怒而又伤心的低吼,我知道,我这次的“背叛”伤到它了,它很生气,也很难过。
第十五天,一拨“僵尸门”弟子经过下面,兽奴捂着我的嘴,我们就藏在上方的狼穴内,狼穴原有的主人早已成了兽奴的食物,他曾经笨手笨脚的烤了两块狼肉,急巴巴的送给我,我勉强吃了几口就吐了,那天晚上,我看见它躲在外面独自对月呜咽,我觉着它很可怜。
我听那些路过的同门说,父亲这次动了肝火,命令言青鬼亲自上“凉城客栈”,重金聘请了“凉城四美”中的一个出手猎杀兽奴。我不知道是“凉城四美”中的哪一个上了“亵婷峰”,我只知道,无论哪个“凉城”丫头出手,我和兽奴的命运都已决定——
——必死无疑!
下雪了。
雪花轻而清,落在冷若芊的发上、衣上,轻盈,且清冷。
流风、飘雪、飞花、逐月,推着凝眉微愁的冷若芊,踩着山道亘古寂寞的雪,一步步登上山峰,越来越高,愈来愈冷。
上山的路,崎岖峻峭,但已成为唐三千激扬心志的长街。
“唐门”的女子,眼界志气本就比天高。
比如唐老太太,比如唐甜,比如唐美,亦比如唐三千。
唐三千收起手里的草图,抖了抖黑斗篷上的雪片,轻松的道:“山腰以下的地区都搜过了,现在言家的两伙人交替展开地毯式搜查,按照地段和时间推算,如果我估计不错,明天中午,‘欺师灭祖,毁尸灭迹’言氏七少会在‘柏芝林’与兽奴和少卿小姐遭遇。”
冷若芊冷清的目光,透过扬扬洒洒的幕雪,仰望着雪峰之巅,心中默念:山上有没有下雪?山上一定更寒凉了吧?山上那个多劫的女子现在可还安好?
山上。
风大,雪大。
一人,一兽。
峰上的黎明,山风格外的冷峭,言少卿**的身体蜷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她默默的流泪,她忍不住伤悲,她忍不住饮泣。
她不敢哭出声来,她怕惊动身旁那只野兽,她唯恐它伤害到自己。
虽然,这一十七天来,兽奴从不曾真正意义上侵犯过她,比起她的禽兽父亲言伯案和禽兽情人“青衣”龚邪,兽奴看起来更像个人,也把她更当个人看。
可是,少卿还是感到它很恐怖,很恶心,很想离开它的控制,挣脱它的保护。
毕竟,它是一头野兽。
突然的,陡然那只野兽兀然的骤然间霍然惊叫,惊醒,惊跳。
它像在睡梦中被人在心口狠狠地刺了一刀,它像僵尸一般又弹又跳,又跄又踉,又呼又叫,又惊又怕。它如惊弓之鸟般左张右顾,鼻翼急张急合,好似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味。
它的嗅觉一向很灵敏,因为它本身就是一头野兽,它天生就具有野兽的本能。
兽奴它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马上用那独目寻找言少卿,当它看到她在的时候,就长长吐了一口气,然后扭过硕大的头颅,慌慌张张避开少女同样惊惧的视线。
山洞外有风声,凛冽的风声,阵阵晶莹的雪粒是时不时的打进来。
兽奴厚厚的血唇下,挂着粘粘的兽液,它赤红魔瞳里,闪烁着幽绿的碧芒,它一动不动的侧耳听着洞外的声音,表情紧张而又恐慌。
突地,它喉头里发出一连串的音符,更向言少卿不停地打着手势,十多天的相处,足已让言少卿明白的了解到对方的兽语,以及它手势所要表达的意思——
——有人来了!
敌人!
很多、很厉害的敌人!
言少卿的心往下直线下沉,她好像又听见尖齿和利爪撕裂咬断人体骨骼和肌肉的声音,她仿若又看见满山的血水、遍野的血块和嗜血的“尸兽”在漫山遍野的血雨中肆意杀戮,放纵狂欢。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浓,越来越重,兽奴猛然间怪叫一声,它跳了起来,它一伸兽爪,就抓住了言少卿,它一耸兽肩,就把将手足被藤萝紧紧捆绑的言少卿扛在肩上,然后它带着她再度逃亡。
它挟持、携带着少女,在山林间疾纵、飞窜、狂奔,就像被三百三十三个荷枪实弹的猎户牵着六百六十头猎狗追捕猎杀的漏网之兽,不顾一切的逃,义无反顾地逃,舍生忘死地逃。
劲风如刀,雪点结成冰粒,迎面打在脸上,言少卿闭上眼睛,不觉着痛,只觉着怕。
兽奴就像驮着一件货物,拔足狂奔,气喘吁吁,越登越高,任由它摆布的少卿,却感觉自己越来越沉沦,一直坠进深不见的万丈深渊。
突然感觉到兽奴陡停,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似被魔法点住了,很突兀。
少卿好奇的睁开被泪水模糊的红肿眼睛,便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情景——
——兽奴在望着悬崖峭壁上的一朵红色的花儿傻笑,望的直直的,笑得傻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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