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凉城客栈-第2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的“独臂刀”突然出鞘,刹那间已斩出十七刀,刀风如破竹,刀光如闪电,只见满天刀光如大雪缤纷,令人根本就无法分辨他的出刀方位。
姬北命也根本不想分辨,也不想闪避,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
洛正熙十七刀斩出,姬北命竟连动都没有动,洛正熙的刀一发即收,十七刀都被迫成了虚招,他突然一滑步,已到了姬北命身后。他已算准了这方位正是姬北命的死角,即使武功再出神入化的武林高手,也无法在死角中出手。
洛正熙一刀斩出,这第十八刀,虚招已变成实招,刀光闪电般斩向姬北命的脊背。
只听“哧”的一声,刀锋已入肉!
洛正熙甚至可以感觉到刀锋在磨擦着对方的骨头,但就在这时,他赫然发现,就在他招式已用老的那一刹那间,姬北命竟突然半转身,“释刀”已无声无息地刺了过来,就像是个温柔的邻家少女,将一朵野外采债来的鲜花,慢慢地插入花瓶中一样,将刀锋慢慢地刺入他的胸膛。
洛正熙的脸色变了,用力拔刀,刀锋显然已披对方的背骨给夹住。
他甚至连痛苦都没有感觉到,已觉得胸膛上一阵寒冷。
然后,他整个人就突然全部冷透。
鲜血红花般溅射出来,洛正熙仿佛又回到了最初出道的“北凉镇”(参见《胭脂泪》卷),又看见了“凉城客栈”门前的那米阳光、那九文钱、那碗热气腾腾的豆花、双双眼角那颗欲滴未滴的胭脂泪……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鼓足勇气会去问那个俏丽冷艳的豆花娘:“你眼角上的胭脂泪好吃吗?”
红巾刀王”商歌舞霍然站起,然后又坐下,他的脸上,已全无血色。
他突然觉得想呕、想吐。
——陪自己来替赵日天和“金狮镖局”两位“刀王”,转眼之间,变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权力帮”屹立“京师”半甲子,何尝有过此等挫败?!
舟行早凝视着商歌舞,冷冷道:“商刀王,是不是还要问过您的‘红巾刀’?”
商歌舞慢慢地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脖子上鲜红的丝巾,在风中飞跃,迎着他粗豪重髭的红彤彤脸膛。
用无数敌人的鲜血染成的红丝巾,象征着勇气、荣耀、以及必胜的信念。
第四章 青螺
舟行早道:“你的刀呢?年前,小舟与洛刀王‘刀剑笑’一决,被‘青龙会’的邪徒钻了‘皇宫’的空子(参见《刀剑笑》卷),未决出胜负;今日若能与‘京师第一刀客’商刀王以武会友,也算弥补了旧日之憾,请拔刀!”
商歌舞的双拳紧握,他盯着舟行早腰畔那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钢剑”,三九寒天,他的额头,一滴一滴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落——
——我真的要拔刀吗?
——我都多久没有拔刀了?我上次拔刀,还是在两年半前、在“梁王府”与安天命那场比试吧?
——自从我做了蔡相的女婿、自从我成为了“京师第一刀客”,我就很少有亲自出刀的机会了,有了地位、有了名气,就会有无数的下人和手下,替我出手教训、铲除那些妨碍到我、或者找我麻烦的敌人,我真的好久没有亲自出手了……
——我斗得过他吗?我的刀会有他的剑快吗?两年半前与安天命一战,我用了全力,勉强和安天命比个平手,可是,安天命在不久之前,就死在面前这个年轻人快剑之下(参见《琉璃月》卷)的啊?他的“屠佛刀”都不是他快剑的对手?我的“红巾刀”呢?
——两年半没有参加非生即死的实战,我的刀法还会不会有以前那么娴熟?我的身手会不会生疏了?我的刀,会不会锈住了……
——如果我拔刀,赢了,只不过是替赵日天那个小人找回了场子;可是如果我败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红巾刀王’、什么‘京师第一刀客’,这些美誉,将统统与我无关了,我会被相父嫌弃、会被同门嘲笑、璇儿会冷落我、亲朋会疏远我、还有她,那个人淡如菊的邻家女子,也不会再把我当做大英雄一样崇拜、敬仰、依赖、喜爱了吧……
——如果我失去了权势、失去了相父的信赖、失去了她,我活着,那还有什么意义?
——死?是不是很可怕?我今年才三十八岁,正值壮年,我为什么要去死?额,洛老五和萧老八的尸体,已经冰凉了吧?他们已经死了……死了,就代表什么生前的财富和荣耀,全部没有了……我要活着……
——我不能死!
商歌舞面无表情,高高坐在虎皮交椅上,他在做着剧烈而又激烈的思想斗争,在两大镖局和“权力帮”刀客这三方百余双眼睛的注视下,他的“红巾刀”,始终没有出鞘。
舟行早淡淡的道:“怎么?您是不是怕了?还是老了?十五年前,‘蛇山’一战,您商歌舞名动天下,入赘相府,成为权相的乘龙快婿,与当今圣上成为连襟,坐上‘权力帮’八大刀王的头把金交椅,成就‘京师第一刀客‘的美名,现在想想,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风光啊!”
商歌舞眼睛如毒蛇般,盯视着滔滔不觉的舟行早,目光在怨毒之余,竟也有了微微的追忆的感动。
“可惜啊!”舟行早长叹一声,话锋一转:“自古名将如美人,最怕人间见白头。那些光辉事迹,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那些光辉岁月,已经长江滚滚东入海、一去不复返了!”
商歌舞握刀的手,微微的发出颤抖,他青筋暴露的粗壮脖子上,鲜红的丝巾,跳跃的更加激烈。
但,他始终没有拔刀。
他在忍。
“商歌舞,你老了!您该退休在家抱娃娃了!你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再在江湖上厮杀争雄了!”舟行早双臂一展,指着身旁左右的姬北命、墨小黑、血鸢尾和四更,对商歌舞逼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自有人才出,什么‘八大刀王’?什么‘京师第一刀客’?都老黄历了!该翻篇了!现在的‘京师’,是我们年轻人的天下,您,懂了吗?”
所有的人,都几乎以为“红巾刀王”商歌舞会拔刀,就连商歌舞自己,也都在胸中怒火,燃烧到沸点的时刻,忍不住就要拔刀——
但,就在他一刻,那个人淡如菊的青衣邻家女子的丽容和倩影,再一次浮现在了商歌舞的心头和脑海……
不!
我不能冒这个险!我不能拔刀!我不能死!她,还在“家”里,守着一盏孤灯,望眼欲穿的等着我回去吃饭……
想到这里,商歌舞一点怒气和怒火也没有了,所有的愤色和恨意,在一瞬间,都烟消云散,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手扶着刀,声音保持威严的问道:“你们不是‘长风镖局’和尉迟北请来的?”
“不算是,”舟行早道:“尉迟北是‘大风堂’已故云飞扬大龙头的记名弟子,如今云老爷子仙逝了,安东野安三爷犯了国法,在边关服刑,云端大小姐又在月初急匆匆赶回‘关东’总堂、调解她的两位师兄孟东堂大当家和熊东怖二当家日益激化的矛盾,‘大风堂’在‘京师’没人主持了,一盘散沙;
不过,‘大风堂’没人了,就不代表‘长风镖局’跟尉迟镖头,就可以任凭赵日天那种势利小人任意吞并和欺凌,我们‘腾讯堂’十三道旋风还在!”
“腾讯堂”五人中唯一的女孩子血鸢尾,上前一步,轻描淡写的道:“李相爷念在跟云大龙头生前,有过一段香火之情,得知赵日天邀请了贵帮的‘三大刀王’,赶来‘三道街’砸‘长风镖局’的场子,就打发我们兄妹五个,在吃晚饭之前,过来看一下。”
商歌舞愠色道:“贵上这一看不要紧,本帮就死了两位刀王!”
舟行早看了看血泊中的尸体,又回首望了望站在身后远处街边、等候消息的“长风镖局”一众男女,才转身面向商歌舞,道:“两位刀王虽然不幸牺牲,但却至少有二十七个人,可以因他们的死,而活下去,更何况,如果他们早先肯化戾气为祥和、化干戈为玉帛的话,他们本来也不必死!”
商歌舞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我们兄弟就算答应不找‘长风镖局’的麻烦,也没有用。”
舟行早道:“此话怎讲?”
商歌舞道:“因为,还有一个人,绝队不会答应。”
舟行早道:“谁?”
商歌舞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吐的道:“当朝太师蔡相!”
“蔡元长吗?”舟行早居然道:“他不同意的话,你不妨叫他来找我。”
商歌舞心里一紧,道:“去哪里去找你?”
舟行早冷淡的目光,忽然飘向远处的一片梅林,过了良久,才嗅嗅鼻子,缓缓而道:“汴京城内,‘青螺小园’里,青螺小姐的火锅,这个时候,想必已经已开了……”
说完这句话,舟行早和他的伙伴们,就转身回行,在和等候在街边的尉迟北等人碰头后,一起离开了。
听到这句话,商歌舞心底画出了一道惊艳的长叹,呆坐在虎皮交椅上,久久没有动……
…………
日近中午,整座“蔡相府”,都在颤抖。
蔡京蔡相爷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跟普通人张三李四王五一样,笑容可掬地拍你的肩膀,说一些他自己认为很好笑、手底下人觉着很不好笑但又不得不装出很好笑的笑话。
但是,当蔡相愤怒的时侯,他却会变得和你认得的张三李四王五任何人,都不一样了。
蔡京在激怒和盛怒的时候,他那张通常总是慈眉善目红光满面国泰民安福寿双全的脸,突然就会变得像是只饥饿而愤怒的狮子,眼睛里,也会射出一种狮子般凌厉而可怕的光芒。
山珍海味的中饭摆上来的时候,他看起来简直已变成了一只怒狮,侍候筵席的下人、奶妈们,无一不心惊胆颤、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因为这位喜怒无常的主人,随时随刻都会将任何一个触怒他的人抓过来,不问理由的撕成碎片,然后再一片片的生吞下去。
现在正是他愤怒、激怒、盛怒的时候。
赵日天头上裹着伤布,皱着眉头,站在商歌舞的身前,这位刚刚苏醒就跑来相府请罪、威镇一方的武林大豪,现在却像是突然变成了只软绵绵的绵羊,连粗气都不敢喘。
蔡京用一双满布红丝的眼睛,瞪着女婿商歌舞,咬着牙、切着齿,问道:“大姑爷,你说那婊子养的小王八蛋叫舟行早?”
商歌舞道:“是。”
蔡京又问道:“你说,他是李纲那个酸腐派来的?”
商歌舞垂头道:“是。”
蔡京再问道:“然后我们就折损了两员大将?”
商歌舞的头垂得更低,道:“是。”
蔡京转过目光,瞪着女婿身后噤若寒蝉的赵日天,怒吼道:“小赵,你知不知道小五和小八他们,就是因为要抱住你的脸面,而去帮你杀人的?”
赵日天颤声道:“小的知道。”
蔡京喉咙里,发出怒狮般的低吼:“如果不是本相要收服‘京师’武林人士的人心,本相才不会管你这个废物是死是活!”
说着话,蔡京突然从太师椅上跳起,他冲过来,一把揪住了赵日天的衣襟,一下子就撕成两半,接着又正正反反、反反正正给了赵日天赵总镖头三十多个大耳括子。
赵日天的嘴角,已被打得不停地流血,但看来却一点愤怒痛苦的表情都没有,反而好像觉得很欢喜,很安心。
因为他知道蔡相爷打得越凶,骂得越狠,就表示他还将他老赵当做自己人。
只要蔡相爷还将他当做自己人,他赵日天这条命,就算捡回来了;反之,蔡京若是对他客客气气,他今天就休想活着走出这“蔡相府”。
三十六个大耳光打完,蔡京犹不解气又给他肚子上,添了一记“窝心脚”。
赵日天虽然已被蔡京打得一脸鼻血,一头冷汗,却还是像头哈巴狗似的,乖乖地站在原地,点头哈腰的,连动步都不敢动。
第五章 裤衩辟邪
教训完了赵日天,蔡京蔡相爷总算出了口气,也歇了口气。
他寒着老脸,看向女婿“红巾刀王”商歌舞,道:“你们三兄弟一起出去办事,小五和小八,现在都给舟行早那个小婊子养的弄死了,你却反而活蹦乱跳地回来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还有脸来见我?日你老婆亲娘的!”
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蔡相,在“自己人”面前,骂人一向口不择言;商歌舞的妻子,正是蔡京的长女蔡璇,但是他爆的那句粗口,所有的人都不认为有什么不妥,蔡相爷与他两个女儿蔡璇和蔡玑败坏纲常的事儿,在蔡相府早已不算是什么新闻,大家心照不宣,也忌讳莫深。
——当年“八大刀王”之一的“长笑刀王”谈笑,就是因为酒醉之后,冲破了蔡相父女三人的好事,给权相一路追杀到死的。(参见《多情环》卷第二章)
珠帘儿后面,有个丽人的倩影一闪,窥视的正是蔡璇。
商歌舞心里怒冲冲的,他脸上火辣辣的,他口里却恭敬敬地道:“回相父,小婿确实不是个东西,可是小婿也不敢不回来见您。”
蔡京冷笑道:“你个窝囊废,你是不敢不回来?你难道不会向谈老六一样夹着尾巴逃出‘京师’、滚得远远的,也免得让我老人家看见你这废物就生气。”
商歌舞越发恭敬的道:“折损了英勇善战的五弟和八弟,小婿也知道相父您老人家会生气,所以您老人家要打就打,要杀就杀,小婿都没话说;但小婿生是‘权力帮’的人、死是‘权力帮’的鬼,若要小婿背着您老人家逃走,小婿即使死也绝不肯苟活。”
蔡相瞪着弯着腰仍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女婿,突然大笑道:“好,有种!”他伸手拥住了商歌舞的宽厚肩臂,向面前一列列躬身侍候的下人、属员、侍卫,大声叫道:
“你们看看,你们大家都看看,这才是我的好女婿、好儿子,你们大家伙儿全都该学学大姑爷,做错事有什么可怕的?草他奶奶的,你们之中,有谁这一辈子没做过一件错事,连我蔡元长都做过错事,更何况别人?哈哈哈……”
权相这一笑,相府大厅里这六十来个人,立刻全部松了一口气。
蔡京笑罢,问道:“你们之中,有谁知道舟行早那个小婊子养的,究竟是个什么杂碎?”这句话虽然是问服侍保护自己的六十多个人的,但他的一双俯视苍生的无情眼睛,却只盯在这六十多个人里其中的一个人身上。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那人的长相,实在是不敢恭维,他五短身材,留着两撇老鼠须,豆眼饼脸,看上去来斯文中带着猥琐,睿智里带着欠揍。
这个人往那六十多个衣服华丽的丫环奴仆堆里缩着脖子一站,就像一群仙鹤里钻进了一只土鸡。
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下水道和阴沟里、在肮脏的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穿来爬去的肥鼠。
不认得他的人,谁也看不出这个斯文而猥琐、睿智而欠扁的“肥鼠”,就是蔡相门下最可怕的五个奴才中的一个、三教九流无所不通、诸子百家无所不晓的“裤衩辟邪”窦辟邪。
窦辟邪本是市井中一个算命的卜者,算是小有名气,曾经因为借算命之际偷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姨太太而被下狱,后来在一次给相父大小姐蔡璇的解梦过程中,被蔡京发现其异于常人的奇才,乃破格录用,招到相府任事。
“一相二王三供奉、四友五仆六公子、七剑八刀九将军、三十六派七十二门生一百单八卫”,窦辟邪正是这五仆之首,“权利帮”中能排进字号的人物,当然是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