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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通逸史-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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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来了!”一个女子叫道,众人只见牵牛姐面色红润,站起来奔了出去,一会和一个高大的农夫样的人一起进来了,这人居然也是中原人!大伙都惊讶不已。
牛郎没有戴帽子,头上只是随意地挽着一个发髻,插着一条牛羊骨头。他的肤色和外面奴隶一样。黑红。只是奴隶们神色凄楚,他是精神奕奕,显得自得许多。他先向着王母跪拜了,王母笑道:“好了。你还是见见你们汉庭的天使吧!你不是一直念叨想要回到汉庭吗?也可以慰藉你思乡的情感了吧。”
牛郎这才转头向着张骞这里,眼中已经泪光闪闪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地抽泣,看得大伙都是心中难受。过了半晌。他才止住了,对张骞跪拜下去,和对王母的礼节一般无二。张骞急忙叫道:“先生不要多礼!快快请起。”
铖铁旋上前拉他起来,他还是挣扎着磕了几个头,才起来,和大伙一一见礼。然后才再次转向张骞,说道:“大人已经记不清小人了吧?”
张骞一愣,仔细看他,仍然觉得陌生,抱歉的说道:“恕在下眼拙。真的没有想起什么时候见过先生。”
“唉,小人没有别的意思。这些年小人变化之大。恐怕就是我娘老子也认不出了!当年小人也是跟着汉天使大人的随从,来自中原鲁阳县。如果不是大人,恐怕小人在鲁阳时就已经死了!大人想起了吗?”
“哦!你是那个牛郎!为人喂牛,喂得牛最肥壮的!后来闹灾,有人抢了你的牛群,你没有报告主人,被主人差点打死!你怎么到了这里?”张骞也是惊喜异常。当初他跟灌夫回颖阳,路过鲁阳,见一群人打一个小孩,说他把主人的牛群送与强盗了。张骞听了,觉得不可思议,请灌夫帮忙,救下了那孩子。两人急着走,就没有计较后来怎样。后来他揭榜要出使,一个鲁阳的青年找上门来,不要任何报酬要跟着一起出使。张骞忙着别的事,甘父见他身体壮实,想到路上有不少出力的事,少不了这样的人,就自作主张带上了他。果然这青年什么苦活、脏活、累活抢着干,还没有什么口舌是非,大伙都还是喜欢他。但是,他那时没有这么高,也没有这么壮,,肤色也是黑黄的,所以大伙包括跟他一起最长的甘父都没有看出来是他。
甘父拉着牛郎的手,“哦,全是茧子!你受了多少苦哦!”
“哈哈!”王母笑了,“他可是我族里的宝贝!没有人让他受苦的,都是他自己闲不住!而且,大伙说说,他独占了我族里两个最好的女子!享不尽的人间富贵,哪一个也比不上他!是不是,牵牛姐?”
自打牛郎进来,牵牛姐的眼睛就没有离开他一时,这时候也笑嘻嘻的靠着牛郎,含情脉脉的说:“这个没良心的!整天和那个**在一起,已经忘了我了!”
牛郎说:“大人,还有各位兄弟,没想到还能见到各位!”眼里又流下来泪水,他擦去了泪水,继续说道:“在蹛林大会上,大人被乌丹太子羞辱,咱们大伙都是义愤填膺,要拼死救出大人。各位兄弟都是英雄豪杰,只有小人没有本事,不仅没有能救出大人,还……还被人拿了!”
那一天,牛郎从疼痛中醒过来,发现不能动弹,这一惊非同小可,以为自己四肢都被人斩去了,只剩下一个身子,一个头!哭了起来。旁边有人骂道:“鬼哭个什么!”鞭子狠狠地打在身上,他感觉到胳膊的疼,知道四肢还在,虽然挨打了,心中却笃定了些。身上越来越难受,发觉是被人捆缚住了,越挣扎,越紧,旁边有人骂骂咧咧的,才又感觉到原来不是自己一人,身边还有不知多少人,都蜷缩着,有人咒骂,有人饮泣,有人安之若素。头上看不到东西,只觉得憋气不已。又渴又饿的牛郎迷迷糊糊中又睡着了。
过了不知多少时间,他们被人抽打着,挣扎着爬起来,牛郎发现他们的人数可不少,有几百人,都被拴着四肢,头上的帐幕没了,他们置身在天空下,太阳火辣辣的烤着,眼睛所到之处,都是无精打采的人,嘴唇干裂,眼睛无神。
一个衣帽华贵的人,手里拿着皮鞭子,身后跟着一群人在他们跟前走过,一个满脸油光的匈奴人,身上的皮袍已经看不出颜色了,油迹斑斑的,点头哈腰的对贵人说道:“这些都是小将抓来的汉子!都精壮得很,大人买去了,什么活都能干!”
贵人皱眉道:“你啰嗦什么?我看看。”众人都是惊慌失措起来,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跌进了谷底,如果被人买去了,以后再想回到家乡,就难上加难了!而且,从此生命也操于人手了!有人已经嚎哭起来,有人更是大骂不已。牛郎也是心中难过,却不知怎么是好。
贵人看了一圈,和匈奴武士讨价还价半天,用几百匹马和其他牲口,换了五百个奴隶。牛郎也在其中。他们灾难来了,虽然被人解开了脚上的绳索,喝了几口奶,就开始不停地走。每天还是几口奶,保住他们饿不死,但有人还是不停地倒下来,马上就被剥去了身上的破衣,割下来身上的精肉,挂在马后。活着的人好像没有看到同伴的模样,只是麻木的跟着前面的马走,任凭身边的人倒下来。有人敢稍一迟疑,刀就在头顶飞舞,鞭子不由分说的打在身上。他们只看到早上的太阳慢慢的从身后转到身前,知道是一直向西的。
牛郎后面一个壮士咕哝道:“这些家伙不知是哪里的?恐怕大伙到不了地方就死绝了!不行,老子不能和你们一起送死!”在买他们的贵人的骑士停下喝酒时,他偷偷地解开了双手的索子,拉断了脚上的绳索,前后几人都跟着解开了绳索,大伙悄没声的向着旁边草丛里钻去。牛郎懵懵懂懂的,不知所措。有人想要帮忙他解绳索,有人低声骂道:“笨蛋!还有心思带着那个傻蛋!”
牛郎也笨手笨脚的想要解开绑缚,别人已经跑了出去,他听到了身边箭的“咻咻”声,听到了有人惨呼,看到有血喷涌在空中!
仙境只在缥缈中,昆仑深处有奇峰;周穆亲驾千里马,取来丹药永长生。(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回 谪客为奴心凄恻 贵人待死神伤情
辞乡间关解主忧,脱却囚服换戎衣;巧手从未娴刀剑,异国皮索再为隶。
穿戴狐皮裘帽的贵人,身后跟着三几个也同样衣帽华丽的家伙骑马过来,口中骂骂咧咧,鞭子不住地抽打下来,叫道:“老爷花了大价钱买了你们这些死汉子!你们一个个不是装死耍奸,就是想要逃跑!见到了吗?想要逃出去,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的更快!”牛郎身上挨了重重的一鞭子,他呆若木鸡,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只是呆愣愣的看着那几个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同伴,身体抽搐着,慢慢死去。一个人跳下马来,小心地割剥着死人身上的东西,一个只剩下骨头的“人”出现在面前。这个能这么精细的割人身上的肉的人,此后很长时间都是汉人奴隶的梦魇,他们私下里喊他魔刀。
一个人叫道:“看我一箭!”奔驰着发箭,箭“叮”的射进骨头架子的胸骨里,箭尾“嗡嗡”的跳了几下,止住了。
死亡没有吓住想要逃命的人,仍然有人在设法逃跑,他们大部分都成了箭下亡魂。一个牛郎认识的人,叫做杨树根的说:“嚯!日他姐!全死毬了!”此人来自叶邑,也是张骞的随从,在当地挖盐井,贩卖私盐,当今天子榷卖官盐,官府把他抓起,幸亏他花了钱,才保住了一条命。张骞出使,他也应募跟着出关,想要在西羌找到出路。
“就有一个人跑了!一个人!那家伙,真是命大!箭‘嗖嗖’的在他头上,身边飞。就是招呼不到他身上!真是个野牛!”说话的一脸黑斑。人们不知道他的名字。都叫他黑子,也是此次跟着汉使大人的,在家乡时盗穴打墓,什么都干。
“希望野牛能回来救我。我们可是有交情的。”一个瘦小的汉子说道。牛郎也认识,此人叫金雀儿,是给人喂鸟的,不知怎么和主人家的侍妾睡到一起了,被人吊起来打。等到奄奄一息才扔到了墓地里,后来竟然没有死掉,跟着汉使也出关来了。
“哼哼!想死你吧!陶匞,这么不是办法,早晚得死。不是死在路上,就是到地方被累死、折磨死!这家伙不知道买咱们干什么?”一个铁柱一般的人说。
“买了干什么?肯定不是当神供着!西番有什么人能用得着这么多奴隶?还是拿我们继续卖出去?”这人本是制陶的,和主人一起意外塌了窑,赔了血本,主人一口气没上来死了,他下了狱。
陶匞的话让大伙心中一震。都在思索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命。事有凑巧,这一天正走着。一个贵人从马上跌落下来,摔得头破血流,嘴眼乌青。见到的人心中大呼“老天有眼,恶人得报!”一个人却突然大声说道:“这位老爷是中了恶!小人可以医他!”为首的贵人,大伙听他们唤他王爷的,摆手让皮鞭落下,看着这个汉子,大伙也看着他,细皮嫩肉的,眼睛细小,好像弱不禁风的样子。
王爷问道:“你叫什么?怎么是中恶?”
“小人叫巫仓联,是汉地一个侯爷家的亲戚,侯爷冒犯了皇帝,小人跟着倒霉了。小人在家时跟人学过几天医,也治过几个中恶的人。”
“那你就试试。不然,哼哼……”
巫仓联知道话中之意,自己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他其实对医术所知有限得很,不过恰好见过原来侯爷家有人就是夏天骑马突然跌落的,样子和几天这人差不多,才冒险一试,反正都是一死,说不定可以不死,干嘛不试试!他绕着躺在地上的人转圈,抬头望会天,低头看会地,口中念念有次,突然手指上天大喝一声:“走!”大伙看他神情肃穆的样子,有知道的不敢笑,不知道的紧张的望着他。他解开了那人的衣服,一身的汗臭,心中马上笃定了,再让人想法找来了清水,然后手中一点亮光闪烁插进了那人的人中,却是一枚小小的针,默念了几个数,那人眼皮动了,然后在对方每个手指尖也扎了一下,手松开了,那人眼睛也睁开了!然后清水也来了,喂他喝了一点,头上、身上洒了一点,那人惶然跃起,没了半点萎靡,奇怪的叫道:“我怎么了?”!
王爷微笑了,“好。你以后就跟着我。”巫仓联大喜,跪下表示效忠。王爷又一高兴,给了他一匹马,让他也骑上马,成了王爷的扈从武士了!一众奴隶看得牙痒痒,又是羡慕,又是嫉恨。都转动脑筋,想什么办法把对方打动了,成全自己。
这一天,又有三人死在路上,陶匞叫道:“我是个出色的陶匞,我做的陶器精妙绝伦,哪里都可以卖到好价钱!我一年就可以给你们挣回几匹马来,如果我死了,你们的损失才大了!”
王爷问:“他叽里咕噜的说什么?”
巫仓联看了陶匞一眼,咬咬牙,说道:“他是个陶匞,在汉地时,他制的陶器,都比别人卖的价高。他说,如果让他给王爷制陶,一年可以赢回几匹马的价钱。”王爷笑了,“是吗?好!让他也轻松轻松,不要拴着了。”
一看陶匞没事了,别的人比样画葫芦,都纷纷说出自己的本事,有人更是当场演示,金雀儿嘴里发出了悦耳的鸟鸣,不一会头上竟然飞来了几十只各种花色的小鸟!王爷大喜过望,“你们还有什么匠人?只要是匠人,老爷就高看他!”
于是什么皮匠、铁匠、石匠,编筐的、织席的,会吹的、会唱的、会弹得,都站出来。王爷奇怪:“怎么?你们都是匠人?”
大伙点头答是。
“那怎么汉天子要让你们跑到匈奴草原来?难道你汉地用不着这么多匠人,还是你们那匠人本就多的不得了?”
巫仓联解释道:“王爷,汉天子也不是用不着这些人。这些人都是犯了法的人!侥幸得了命。就被派到边境效命。过几年再回到家乡。可是,王爷也看到了,我们这些人只要出来了,再想回去可是千难万难了!为什么呢?一个是在边境只要得了病,没有几个能活下来的;再一个是风霜,劳累,身子很快就垮了;还有匈奴人来了,跑不掉的不是死于刀下。就是抓了做奴!现如今好了,跟了王爷了,大伙就遇见贵人了。”
他一看,几百个奴隶,除去死了的,还有四百多,一下子有近三百是匠人,心里乐开了花,想不到自己捡了大便宜,这些匠人拉到西番卖。一个可以换三四匹好马!他看着剩下的人,“你们呢?都是干什么的?”
巫仓联看着牛郎。小声说:“大伙都解开了绳索。你怎么不说你会牧马?”
牛郎老实的说道:“我从来没有牧过马,只会放牛。”
“唉!你怎么那么笨!谁管你放牛还是牧马,先解放了再说。”
王爷指着牛郎,“你呢?”他已经问了几个人,都是回答“农夫”,看牛郎怎么回答。牛郎还是老实的答道:“我,我会放牛,还会耕田。”
王爷有点失望,“没有人要买耕田的。放牛的?哪里有牛群?没有?这是个废物。”走了。气得巫仓联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不几天他们就到了一条大河边,几个皮匠,还有木匠指挥着一天多就砍了树,扎起了筏子,众人泛水过河。过了河是一望无际的大漠了,就是那些西番人也是眉头紧锁,不敢出大气。王爷也是面色凝重,大伙这时候已经知道了他是于阗国的国王了,这次在匈奴买了奴隶,就和寻常商人贩卖货物一样,他对那些精贵的货物——匠人是精心呵护,对那些粗苯的货物,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因为一连几天,都有人逃跑,他居然没有派人追杀!
巫仓联低声告诉奴隶们:“不是他不去追杀,是因为没有人能跑出大漠!那条河,他们叫弱水,咱们幸运,过来了,没有人可以涉水来往的!”众人才明白是这么回事。
他们进了大漠,白天热个死,晚上冷个死。有人问巫仓联:“这些于阗人,脑子有毛病吗?干嘛走这里?不绕过去?”
巫仓联低声说:“问过他们。知道吗?绕路不是远,而是到处打仗!说不定走到哪一处,就被人杀光了!最不济抢得什么都没了。走这里,还能剩下一些人。”
大伙一惊,“剩下一些?那不是说大部分人都危险了吗?”
“啧!你以为怎么样?我们本来就是劫后余生,死里逃生,死过几回的人了!这一次,老子绝不能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老子从来都是伺候人的,活下来,老子要做人上人!”巫仓联恶狠狠地说。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知道了为什么于阗人要割去死人身上的肉了,这些肉都成了大伙的食物了。众人忍住心头的狂跳,忍住了极度的恶心,慢慢的咬下一截,慢慢的咀嚼,咽下去。牛郎等奴隶也分到了一小块,闭着眼吃下去。
饥饿还能够忍受,干渴慢慢的抓住了大伙的喉咙,然后紧紧地捏紧、捏紧!人们不住地倒下去,绳索早就解开了,但没有人敢离开大众!白茫茫的大漠,见不到尽头,天瓦蓝瓦蓝的,孤寂一片,没有飞鸟,甚至没有风声!每个人只是看着前面的人的背影,心头充满恐惧的走着,不管任何人倒下,都没有人再看他一眼,大伙的心都硬如铁石,害怕自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就和死去的人一样,被大漠吞噬了!
一个贵人突然欢呼起来,众人跟着欢呼,前面出现了波光粼粼的样子,还有羊群,水鸟!于阗王挥鞭打向自己的部下,叫道:“安静!安静!那是假的,是恶魔在招手!”于阗人惊醒了,却还是有几个汉人奔跑起来,一头栽倒地上,扭曲着身子,大口的喘息,然后归于不动!幻影慢慢的变大,边际无涯,然后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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