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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札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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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果然是和苍穹上辈子有仇。
  “走吧。”见我默不作声,沉新偏过头,笑得眉眼弯弯,好不得意。“先回半日居,我去给你弄一套衣裳来,你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梳洗一下,不说光鲜亮丽,最起码,也要到能够见人的程度啊。”
  “……幸灾乐祸!”
  半日居坐落在苍穹后山处,是一间不小的庭院。院子里白梅晶莹,腊梅红韵,和着这阵阵飘落的细雪,当真美不胜收,比之三表姐的桃源幻境还要美上几分,毕竟一处是雪落梅头,另一处是百年不变的桃源景致,永恒不变的景致美则美矣,却是缺少了一股生气,自然落了下乘。
  只是这院落看着小巧别致,但等到我跟着沉新过了第一个回廊弯时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厢房一间接着一间,百花和葱郁的藤蔓也越往越深。看样子这不像是一个人独居的庭院,倒像是一座小小的府邸了。
  神仙不比凡人,需要那么多人服侍,这座府邸一般的庭院若是让一个有权有势的凡人单住,我相信,但若是给苍穹弟子单住,就算他已经贵为神君,我也不信。
  因此,我边跟在沉新身后快步走着,边好奇地左看右看:“沉新,这院子真是你一个人的?这么浪费?”
  “说什么呢。”沉新瞥我一眼,“自然不是我一个人住的,不过这庭院的名字是我拟的,主厢房也是我住的,也算是半个主人吧。”
  他领着我在回廊中穿梭,边走边指给我看:“东边暂时无人住下,还空着;中间是我住的地方;西边则是我几个师弟的居所。不过现下是授课的时辰,他们都不在这里罢了。”
  “师弟?”我立刻就想起了那个一脸厌恶地看着我的明轩,“之前那个叫明轩的也是你师弟?”
  “嗯,怎么了?”
  “他不会也住这吧?”
  “对。”他偏头看我一眼,“不过你不用担心跟他撞上,他欺骗神霄殿上的人,阻挡了人家执行公务,这会儿恐怕正被师尊罚在思过阁抄书呢,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的。”
  “谁问你这个了。”一听这院子还有其他人住着,我就觉得自己像是个不请自来的客人,便刻意压低了声音问他,“我说,你那师弟怎么看我不顺眼的样子?还叫我不要缠着你。真是好笑,明明是你硬要拉着我去深渊才对,你们苍穹的弟子是不是都很能颠倒是非黑白地诬蔑人啊?”
  我这话把一竿子苍穹弟子都打死了,若是往常,沉新定会立即反驳,但他这回却是静默了好一会儿,方道:“他最近在潜心钻研道术,估计有些走火入魔了,你别理他,他说的话你也都别听。”
  我双手负在身后,脚步轻盈跟随着他转过又一道廊弯,闻听此言,不屑地哼了一声:“谁要听他的话,凶不拉几的,他当他是谁呢。”
  “那就好。”
  简洁地说了这三个字后,接下来的路,他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因着此刻正是授课的时辰,庭院里一个人影也无,安安静静的,就连细雪飘落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完全应了幽霖那以动衬静之语,当真是寂静得令人烦躁。
  我跟在沉新后面,想着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不然就以他自幻境以来就没停过的话头,他没道理这么安静如风的啊。
  是因为我说了他师弟的坏话?还是因为我在言语间对苍穹有所不敬?可我之前也曾经对苍穹有过不敬之语,他一般都是立刻反驳的,不会闷在心里啊。
  这到底是为什么?
  啊啊啊,烦死人了!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这么下去可不行,我在苍穹就认识他一个人,等会儿还要靠他在我爹娘前为我脱罪呢,就这么得罪了可不好。
  “沉——”
  “到了。”我刚想向他一问究竟,没想到回廊却已经到了尽头。
  回廊的尽头,是一扇内门。
  内门大开着,从这里可以窥视院中全局。
  我定睛看了看,发觉这格局有点熟悉,仔细一想,才想起洛玄的庭院也差不多是这个风貌的,只不过院中的桃花和柳树变成了几株白梅和即便在冰天雪地里却仍然盛放的海棠罢了。
  看来还是当神仙好,虽不可改变四时,却可以施法使百花盛开,不似凡人,只能顺着四时花季来栽植。
  院中除了那几株在冰天雪地里盛开的白梅和海棠之外,就只有一方石桌,几张石凳罢了。廊檐下风铃轻响,响声空灵,在靠近主厢房的回廊下摆放着一尊棋墩和几席垫褥,棋墩旁还放着一套茶具,茶杯倒扣在棋墩旁的木桌上。
  我上前几步靠近了那棋墩,发现棋盘上的云子并未收起,黑白云子围绕着右上角的腹地和天元绞杀纠缠在一起,杀气四溢,盘面被绞得七零八落,我看了好久才划地数完数目,算出了输赢。
  “这里就是我的书房,你先进去好好梳洗一下,我去给你找一套衣裳来。”
  沉新怡然穿过庭院,推开厢房西侧的书房门,回头见我站在棋墩旁发愣,不由眉梢一挑,施施然笑道:“怎么,被我的棋艺惊呆了?”
  我正细细看着盘面,想要看出云子落下的顺序,冷不防被他这一声唤得一个激灵,回过神对上他面上明显的得意之色,不禁嗤之以鼻:“这么说,是你持的白子咯?”
  “那是自然。”他傲然一笑,“我是如此冰雪聪明之人,即便持白,也能将人毫不费力地击败。”
  “是吗?可我怎么看着这白子走得如履薄冰,步步惊心呢?要是没有截断的那一手,被斩断大龙的就该是白子了。”
  “错。”他悠悠然伸出食指,啧啧道,“若我没有截断,黑子低夹,白子便可扳,黑子靠,我就能诱黑打吃,待黑补后,再穿象眼。如此,不但可消解黑先手之觑,而且可将中腹黑四子分断,再施攻击。而黑子厚势已消,白子厚显,黑子大势已去,白子胜。”
  我被他这一通说得哑口无言,但可不能就这么认输,便强道:“哼,雕虫小技,若是和你对弈的是我大哥,必定不会就这样输掉。”
  “是么?”沉新闻言,抬头对我微微一笑,笑若春风。“那可不巧了,这正是我与你大哥对弈的一局。”
  “……那、那也只是我大哥一时失手,你别得意!”
  “哦?”他好整以暇地对我微笑。
  我站在原地,瞪着眼和他对持,但最终败退在他厚颜无耻的笑容之下,咬着唇哼了一声,绕过他推门进了书房。
  沉新的书房和我大哥的相似,都有着一股浓厚的书卷味,和我二哥的则是根本就不用比。书架上堆叠了一摞整齐摆放的书册古籍,甚至还有竹简的踪迹,有些开了线的古籍也都被他一一重新装裱。四壁上挂满了字画,书法多是出自名家之手,但也有他题名的几张字幅,笔格遒劲,潇潇洒洒;山水画则是有的大家风范,有的则是寥寥几笔,一看就是随兴所至。
  桌案上就没有书架那么整齐了,几本书册都被摊开了放在一边,甚至还有一本落到地上的。沉新见我的目光移到桌案上,连忙走过去弯腰捡起了那本书,拍拍灰,和另外几本册子都理好了放在一边,讪笑道:“书房嘛,随性了点,哈哈。”
  我鄙视地看他一眼,发觉桌案上有一张铺开的宣纸,上面依稀写了几个大字,就干脆走上前,大大方方地看了起来。
  “观海听涛。”我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嗯……我喜欢这四个字的内容。
  仔细看了一下,发觉这上面的墨迹还未干,附近的翡翠砚台上还搁着一管玉笔,笔尖还微有润湿之态,想来是他不久前写的。
  这字倒是挺好看的,比我大哥要好看一些,比二哥要好看多了。
  “你别光顾着看啊,我先去给你借一套衣裳来,你就在这梳洗吧。”在书房悠悠转了一圈,沉新就往门口走去,偏过头对我道,“我这是书房,没有铜镜和面盆,不过我相信这难不倒龙族公主,是吧?”
  我哼了一声,对他扬起下巴:“算你识相,还不快给本公主拿一套衣裳来。”
  “是是是,小的遵命,这就去也——”
  也不知道沉新是怎么和他师妹说的,我净了面后对着水镜又重新梳了一遍发髻,堪堪要将璎珞串上发间时,书房的门就被他推开,双手捧着一件衣裙地走了进来。
  他手上捧着的衣裙红艳金丝勾勒,颜色艳丽,粗粗看去竟是像霓裳羽衣那般光华流转。
  直到他走了过来,我才看清这根本不是什么像霓裳羽衣,而是根本就是。
  霓裳羽衣,这么华贵?!

☆、第60章 霓裳(中)

  “给你。”沉新把横在桌上的字幅和笔墨纸砚都哗啦一声推到了桌沿边缘,丝毫不知糟蹋二字怎么写地把衣裙摔到桌上,“拿去穿吧,我那师妹说就权当送你了,让你不用感谢。金缕霓裳,这可不是寻常能见到的衣裙,算你好运。”
  他说着蹙了蹙眉,右手抚上胸口又立即放下,不知是心疼还是心痛。
  “金缕霓裳?这么华贵啊?”云想衣裳花想容,看见漂亮美丽的衣裳,但凡是女子都会心动,我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可是千金难求一面的金缕霓裳。
  因此,我小心翼翼地拎起这件光华流转的衣裙,一边上上下下地细细打量,一边又是开心又是好奇地转头笑道:“沉新,你哪来这么厉害的师妹?确定要把这件霓裳送我?金缕霓裳,这可不易得啊。”
  嗯……凤翎金丝,火相之法,红莲暗纹,流光溢彩,是金缕霓裳不错。
  “厉害?”
  “对啊。”翻来覆去地看过之后,我又把它铺在桌上摊开,看着这针脚精致颜色艳丽的衣裙,伸手一寸寸地缓缓抚过,越抚越爱不释手。天下百裙之最,果然还是非金缕霓裳莫属。
  “你不知道,霓裳羽衣虽然易得,但是金缕的霓裳却难得。这金缕可不简单,那都是从凤凰身上摘下的凤翎,经过万法淬炼后辅以金丝长玦,方才制成的。这凤翎对于凤凰来说虽然不是命根子,但也足够宝贝了,能让他们献出凤翎可不容易。我也不过只有两件,都是别人承了我的情之后送给我的,还被我给弄丢了一件!哎,莫非你那师妹也是终南山的凤凰?不然她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把这金缕霓裳给送人了?”
  沉新一愣:“你还有两件?”
  “对啊,不过其中一件在好久之前都被我丢到不知道哪去了,找不着了。”我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又笑道,“不过这件霓裳和我丢的那件很像,这样正好,又能配成一套了。沉新,谢谢你啊。”金丝钩花,霓裳红衣,这衣裳不仅针脚精致,就连花样也是别出心裁,果然不负百裙之最的盛名啊。
  “……谁送你的?”
  “之前的同窗,现在的仇人……估计。”
  我心不在焉地随口回道,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这件金缕霓裳上。霓裳就是霓裳,触上去的手感柔软又丝滑,看来我和苍穹也不是前世有仇嘛,最起码得了一件金缕的霓裳,而且一点子陌生的气息也没有,看样子还是新的。
  啧,有个财大气粗的师妹就是好啊。
  这么想着,我拎起这件霓裳,心中默念发诀,手腕一抖,身上破烂得不成样子的罗裙和被血水浸透的外袍就瞬间和它换了个个。
  “这件外袍你还要吗?”我有些嫌弃地拎着这件血淋淋的外袍,抬头问他,“不要我就扔了。”
  “那我若是要呢?”
  “那……那我就帮你洗了呗。”我抿了抿唇,还是说出了这话,同时低声嘟囔,“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才把它弄成这样的……”
  “那我不要了,你扔了吧。”
  “喂!你什么意思!”
  “嫌弃你手艺的意思。”他轻笑一声,目光一转,移到了我身上,“怎么样,这件金缕霓裳穿起来如何?”
  “托你的福,好得很。”我哼了一声,捻了个诀,把手上的两件破布扔到了万年归墟,就自顾自地欣赏起这金红相间的金缕霓裳起来。
  说起来,它和我的另外两件霓裳倒也相配,不仅衣裳的颜色相辅相成,就连其上的金丝钩花和暗纹也都自成一体,这三件衣服若是同时拿出来,三清的大部分神仙估计都要为之惊叹了。
  我下意识地双手拎起裙摆,展开来前后转了转,看着凤翎独有的光华随着我的动作而流转不息,不禁喜上心头,抬起头对着沉新就是灿烂一笑。
  “怎么样,好看吗?”
  只是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和他不过初识,就连友人也是勉勉强强才能算得上,前世有仇倒有很大可能。现下我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话,再加上之前拎起裙摆的动作,活像展示给他看一样,也实在是太……太……
  正当我想着该怎么收回这句话时,沉新笑着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波光流转,似星雨自夜空中滑落,烁出万千星辉。
  这光芒太过灿烂,金缕霓裳与他一比,立刻就显得黯然失色了。
  他看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很好看。”
  沉新进来时推开了房门,又双手捧着霓裳,因此也无暇关上,此刻正是隆冬腊月的时节,外面的冰天雪地蔓延了有百里。我看见他身后有着大片大片的银装素裹,寒梅点点盛开,海棠随风摇曳,覆着那一层晶莹洁白的雪沙,连同着他轻言浅笑的笑容,如花苞一般枝枝蔓蔓,一直蔓到了我的心底。
  风雪从外面打着旋进来,吹拂起我的长发,一片兵荒马乱之中,我只听到发间缀着的璎珞流苏缀珠轻声作响,外面屋檐下悬挂的风铃也随之声声脆响,一下下地打在我的心上。
  ……
  我立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轻言浅笑的人,一时有些讷讷无言。
  沉新一挑眉:“怎么不说话?”
  我……我该说些什么?对、对了,应该感谢他赠我这件衣裙才对——不对不对,这霓裳是他师妹送我的,不是他送我的——
  “……你、你、你——”
  就在我你你你了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时,书房外忽然狂风大作,风雪呼啸着席卷而来,扑向我和沉新。
  这风雪来得妖异又突然,来不及细想,我立刻就设了个屏障竖在身前,挡住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
  细雪伴随着狂风重重地击打在我的屏障之上,又在触到屏障的瞬间被我的法力反弹回去。前波未平,后波又起,二者相互碰撞在一起,迸发出疯狂飞舞的雪丝,狂花乱舞,天旋地转。
  下一刻,一道破空之声就凌空响起,直向沉新。
  我心一紧,沉新却是神色不变,身形立在原地也不动作,只是微一抬手,就挡住了那破空飞来之物。
  许是他也因着之前的暴风雪而设了个屏障,此刻那东西被他抬手挡住,登时就逼出了一波强大的威压,震得房门哐啷作响,震得外面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风雪又焦躁了起来。
  见他没事,我舒了口气,正想上前,却在看清那破空之物时顿住脚步,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游龙短刃?!
  惊疑不定间,有人抬脚踏入了书房。
  我呆在原地,等我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想要开口提醒时,那柄雕花缕空的金边短刃已经嗖嗖嗖飞回了闯入者的手中,和着那人手上的另外一柄惊鸿古刀,二者相合,登时成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金光长剑。
  “三哥?!”
  “六妹,你没事吧?”三哥身穿一袭白衣滚金的缎面锦袍,长发在风雪中肆意飞扬,他薄唇抿得死紧,面色严肃地沉声问我,同时骨节分明的修长右手牢牢握住那寒光闪闪的翩鸿长剑,直直对准了沉新。
  “三、三哥,你怎么在这里?你……你不是正在闭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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