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重生也不好-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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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红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毕竟两个人亲眼看见前一秒还一起温馨散步的夫妻，下一秒丈夫一转头就不顾妻子的惊恐和叫喊照着脖子就是一口，直接撕咬了对方吞吃入腹的场景。
而他们两个还只是床伴而已。
只是徐峥嵘说的那句话让一直被冷漠浸满，因此一遇见温暖就想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她有些动摇，她默不作声地配合着他，考验着他。
徐峥嵘的父亲去了首都出差，但事实上，他们两个都知道他父亲只是去找他的情人而已。电话打过去的时候他父亲还睡在情人的肚子上，听徐峥嵘说完之后就把那有些奇怪反应的小情人当即拧断了脖子。
而事实上，电话的这一方他们都听到了那个小情人矫情的声音，她只是嗤笑了一句“你们在做梦么”，没有任何变成丧尸的症状。当然也可能是她的脸上已经开始有些痕迹了，尽管他们自己也觉得这理由够牵强。
他父亲丢下一句“峥嵘，你们来首都，路上小心。”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顾红听着那边的动静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沉默着上路。
徐峥嵘因为家里有钱所以学了一些防身的功夫，而顾红也因为怕被人占便宜而学了一些，尽管两个人的身手不是很好，但因为发现得早，也逃跑得早，躲躲藏藏也逃出来了。
路上遇到了很多事情，食物不够的时候，水不够的时候，晚上需要守夜的时候，徐峥嵘都会让给她，尽管他才是他们两个能够在末世好好活下去的支柱，但他却依旧这么做。
只因为一句“我是你的男人，我会保护你直到首都。”
一开始，顾红是不相信的，但经过时间的检验，她觉得以前一直坚持着的观点这一刻变得异常可笑。
她暗暗地下了个决定：如果他们能够平安到达首都，平安地活下去，就在一起吧，她生一个孩子，她不再这么荒唐，他们好好过一辈子。
可老天却一直在和她开玩笑。
在她相信徐峥嵘从一个腼腆的小男生到一个精英男士的转变是因为商场的残酷和时间的磨砺之后，她却亲眼见证了一个渣男的诞生，或者说是华丽转身。
之前还信誓旦旦要保护她平安到首都的人，在中途遇见了一个据说是以前的好哥们尹成之后完全变了。
对她，不再是温柔的，笑着的，就算物资和水还有多，她能得到的也只是那么一丁点。
之前逃跑的时候，他们为了保存精力都是睡觉的，就算有守夜也只是徐峥嵘一个人做的。即使为了省油不开空调而天气冷他们又凑在一起，可为了节省体力确实是什么都没做的。
但尹成来了之后，徐峥嵘不知道是怎么了，却是每晚都拉着她做，而且动作越来越粗鲁，根本顾不得她的反应，好像纯粹把她当成了泄欲的工具。
顾红想过反抗，可是他们有两个男人，武力值又不够，自己的力气也不够，她还是默默地忍下来了。不就是上床吗？行啊，还活着就好。
直到尹成当着她的面向徐峥嵘提出了要和她上床的要求，他的原话是：“峥嵘啊，以前我们哥俩的女人可是共用的啊，你已经上了她那么多天了，兄弟我在一旁看了这么久可忍不住了啊。”
从这一句话里，顾红就明白了什么。
徐峥嵘根本不像他表面出来的那样，或许以前玩得比她还疯。可她还是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他，期望他不要那么残忍地把她当成那样的女人，不应该说是礼物更贴切，送出去。
然而徐峥嵘却是瞥都没瞥她一眼，笑着说了一句“你要就拿去呗，她以前就陪过很多人，现在多你一个也不多。”
就是这句话让顾红的心一瞬间沉了下来。
她以为徐峥嵘不在意她的过去，也或许她心里是明白的，有哪个想要好好过日子的男人会找一个像她一样的女人呢？所以对于他偶尔试探性说要结婚的时候才沉默或者岔开话题，只是，现在她更明白了自己在他眼里是个怎样的女人而已。
她没有不明智地在两个武力值都比她强大的男人手下逃跑，而是忍下来了，想要循着机会再逃跑，只是她再也没有主动和徐峥嵘说过一句话，用正眼看他一眼。
可他们的汽油不够了，尹成居然提出来了让她脱一半在半路拦路抢劫的建议，而也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吧？徐峥嵘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是啊，他们的命是命，他们的尊严是尊严，她的就不是。
这就是她之前还想一起过一辈子的男人啊。
顾红依旧忍了，她也照做了，可惜，没想到第一次就遇到了一群比这两个更狠的人，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群人压着他们的手脚，或许是第一次杀人，他们连自己腰上挂着的橡胶棍也没用，只是颤抖着手活活地掐死他们。顾红也没有逃跑的想法，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徐峥嵘。
她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喘不过气，憋红了脸，眼里的光亮一点一点暗下去，然后在死之前，对她做出了一个无声的口型：下辈子找个好男人。
呵呵，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之后的事情仿佛顺理成章，她被这群男人当成了泄欲的工具，继续之前尹成提出的建议，她害了一个又一个，害了一群又一群人。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害过人，更不要说是这一个个的被她拦截下来的最后还是当着她的面弄死的。
这群人杀人的方法层出不穷，打死的，拖死的，饿死的，渴死的，一刀刀流血过多死的，活活敲碎骨头痛死的，削成人棍的等死的……他们每次杀人的时候都会把所有的人都叫出来观看，顾红简直快被折磨疯了。
她觉得她遇到了一群已经丧失了人性的畜生，她宁愿遇到丧尸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着了。丧尸至少会杀了他们，而不是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折磨人。
顾红逃过，她逃过一次又一次，但是每一次都被他们抓回来毒打一次。慢慢的，明白逃跑无望的她不想再逃了，认命了。
可这群人似乎从这里找到了乐趣，他们逼着她逃跑，逼着其他人一起逃跑，享受着其中找她打她上她的变态快感。
她怕了不想继续了，可她不顺应他们的想法，她就没有东西没有水喝，还会被他们像狗一样地栓着脖子赶，根本没有把她当人看，甚至比畜生还不如。
她感觉自己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可她却依旧活着。每天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傻傻地看着外面的天空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去公路上拦截。
大概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徐峥嵘没有死在她的手里，不甘心这群畜生还活得好好的，不甘心这样满身罪恶的自己居然没有得到应有的下场。
这一次，她拖着没有得到治疗而瘸了的腿拦在了公路上，她就张开双臂这么大大咧咧地站在中间，脑子里一闪而过这样的念头：如果人家不停下就这么被撞死一了百了吧。
可这群善良的傻瓜又一次停下来了，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有点学生模样的少年，是的，虽然经过末世的洗礼变得成熟了一些，但依旧不能改变他有些稚嫩的棱角。
对，就像当初的徐峥嵘一样。
在这么多天里，她没有经过任何训练就差不多成为了影后的最佳得主，她的话几乎不用思考就这么出口了。只是这一次，她的情绪有些崩溃，就这么哭出来了。
边哭边说更让他们觉得悲惨，更有感染力，更能获得他们的同情吧？
也许是因为他像徐峥嵘，她想要对已经死了的徐峥嵘哭泣，抱怨，报复，但徐峥嵘已经死了，她就把这些情绪一直隐忍着隐忍着，最终在今天遇到一个相似的人的时候爆发。
“全部下车，抱着头蹲下，不然就开枪了！”
听到这句话顾红知道那群畜生出来了，也知道这群人的命运了，因为他们有枪，几乎算是无敌的。但是没想到车里的人不为所动，而眼前的这人……
他低着头看她，眼里的神色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的：“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在她还有些怔愣的时候，那群男人居然默不作声地死了，一点折磨都没有受到就简单地死了。
可她看到那些人瞪大眼睛惊恐的死状，看到这二十多个死人的时候却是一点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反而有了一种“啊，这群人终于死了”“我终于可以解脱了”的庆幸和欣喜。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
她从地上捡起一把刀之后拖着一条已经瘸了的腿就疯狂地冲了上去，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气在他们的尸体上砍着、泄愤着。
你们这群害死了那么多人折磨了那么多的人怎么可以这么简单就死了，就算你们死了，你们的尸体也不能好过，她会代表这么多人来鞭尸，一定要，一定要这群畜生没有个安息之地，没有个安宁！
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吧？
最开始你们杀了徐峥嵘的时候，逼着她做这件事的时候，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栽在这上面吧？
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哈哈哈哈。
她看到了那些人下来了，拿着那群人的枪，可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的大仇得报了，她已经满足了。
不，还没有。
“喂，那边那个女人，既然这些人有枪，那他们的聚集地也有的吧？你带我们过去，顺便帮你报仇吧。”
好啊，那群畜生也必须得到该有的报应。
顾红想都没想就带着这群人上去了，然后也是意料之中吧？这群人真的杀了他们，唯一让她有点不满意的是，他们杀人的方式太轻松了，没有多折磨一下再杀。
既然他们没有，让她们这群受害的女人来动手吧。
顾红知道这里的这么多女人在这么长时间的折磨下，已经形成了相当的心理阴影，也许已经有人的心理都扭曲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们都想要报仇的，不管是她，还是他们。
“这些畜生都已经死了，不过他们死得太轻松了，想想自己，想想死在他们手里的亲人，你们不想动手报仇吗？不想报复吗？”
顾红说的话其实也是自己心里所想，说到感染力，其实也就那样，只是击中了人的心理而已。
她看着这群眼里几乎被死寂浸满的女人们一个个眼神发亮地冲进了车间，面对那些没了头的尸体连害怕的情绪都没有，不管是拳打脚踢还是拿起金属就敲就打。
她们打着打着就哭了出来，一开始有了这样下场的时候，她们哭过闹过害怕过，可是渐渐的，被死亡的恐惧折磨着，被生不如死的痛苦煎熬着，她们已经忘记什么是哭，什么是害怕了。
这一刻，在这一群畜生都死了的这一刻，她们终于解脱了。
“你们也都报复完了，差不多了，收拾一下这边的东西就走吧。谁没有一个过去，在末世，这些过去都是微不足道的，只要活下去，你们就有无限的可能。”
顾红看着那个比不上她漂亮，甚至比不上这里很多人好看的女孩就这样对她们说着，边说边把手里拿着的两瓶矿泉水放在了车间厂房的门口。
“有了这样的过去，你们就该知道末世不能轻易地相信别人。在末世，你们只能自己变得强大，除非是能交托性命值得相信的队友，否则就只有这么一个下场。”
女孩似乎是本来就不是个能说这么硬口气的人，说完这些，用平淡的甚至带着点怜惜的目光看着她们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末世，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活法，异能者有异能者的活法，我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异能者，只想告诉你们，发现自己有能力了不要害怕，那是这个世界物竞天择给我们活下去的一个手段。”
“你们要学会利用这些异能，千万不要怕，也不要担心，这些异能将是你以后在末世好好生活下去的保障。它才是最应该得到你们信任的。”
“这里的物资我们不拿，这里的枪我们也留下一些，希望下次有缘还能看到活得更好的你们。虽然我不认识你们，下次再见或许也认不出来，可是活着就好，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自己的亲人。他们一定希望你们不管遇到多少的艰难险阻，都能活着的。”
女孩冲着她们微微一笑，和一旁一直等着她的面无表情的男人一起转身走了。
那个男人……虽然面对他们的时候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冰冷，但是却默默地站在那个女孩的身边，看着她的眼里有着些微的宠溺和纵容。
这是顾红没有想到的。
在她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在她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之后，居然在她的面前上演了这么一出。
哪怕日后他们也反目成仇，可是这一刻，顾红真的有些羡慕那个女孩。
或许，她也能这么幸福吧？
可是，她已经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了。
“这里的物资我们不拿，这里的枪我们也留下一些，希望下次有缘还能看到活得更好的你们。虽然我不认识你们，下次再见或许也认不出来，可是活着就好，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自己的亲人。他们一定希望你们不管遇到多少的艰难险阻，都能活着的。”
女孩冲着她们微微一笑，和一旁一直等着她的面无表情的男人一起转身走了。

☆、第七十章

沈宁看着那熊熊燃烧直冲天际仿佛要烧了半边天才甘心的火焰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是真的没想到她不取物资，留下枪，把生存的希望留给她们之后，她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来，全部留在了那个可以说是她们一辈子噩梦的地方。
在那么多人用尽手段，背叛亲人背叛队友都想要拼命地活下去的时候，她们居然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生存机会选择死亡。
有些人会觉得相比那些已经死了的人，还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但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沈宁来说，她反而觉得死是最艰难的。
哪怕前一世她在最后一刻耗尽异能架出一座水桥把裴洛送了出去，把生存下去的希望留给了他，但那也是迫于无奈之下做出的选择。
在那之前他们一直努力地和丧尸对抗着，不到最后一刻，他们都没有放弃活下去的机会。
沈宁确定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择把裴洛送出去，那是她欠裴家兄妹的，她会还。可是如果这一世又遇到类似情景的话，她也相信不到最后一秒，她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选择死亡的那一刻，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而她……一直都不是那么勇敢的人。
“在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结束，她们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裴湘站在沈宁的身边，看着这样的情景同样颇有感触。
她在看到这一群女人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感觉：她们行尸走肉地活着只是想看到这群人的结局而已，看到了也全部放心地寻找自己的亲人去了。如今她只是确认了自己的感觉。
不止是裴洛，还有黄敏萍，她们三个都是女人，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她们遇到了这样的情况，陷进这个泥沼挣扎了这么久绝望了这么久，在一直期盼的希望终于出现的时候，会不会也有同样的选择呢？
然而，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假设性问题，她们三个都有能够防身的异能，都有对陌生人的警惕，更有一身的战斗技巧。
真不小心遇上了，还有这么多可靠的队友，他们绝对会在第一时间计划救人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论正确与否都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裴洛站在沈宁的另一边，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侧过脸看着沈宁，眼眸深邃地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沈宁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前一世，牧应和宋诗诗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而害死了其他的队友，他们做出了这个选择，所以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他们的生命，挥舞着死神镰刀的人是身为小队队长的裴洛。
她为了能够让裴洛活下去而选择放弃挣扎落入丧尸群，她做出了这个选择，失去了生命，得到了濒临死亡时的绝望与恐惧，但却同时收获了重生的机会，有得有失。
这一群人当初选择相信路上的那个女人的时候，就必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