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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姻缘今古情-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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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枫还是觉得有些驳了偲儿颜面,和声说:“偲儿,你们兄弟都很优秀,做为储君,太平时代更当留在京城协助朕处理国事,发挥你和平理政的才能方为长久之策!”江枫善意的安慰“你万不可气馁,朕没有歧视你的意思!”
“父皇把郭姣姣的话当做至理名言,分明是看不起儿臣。既然这样,父皇何不废掉儿臣,立李适为太子!”李偲愤然说完,摘下了紫金冠,杏黄袍这一身皇太子的专用朝服“儿臣有自知之明,反正早晚父皇会废了儿臣,不如自行谢辞,如果等到将来父皇废黜之时,儿臣将性命不保。”
“李偲,你大胆!”皇上勃然大怒:“朕看你真的不配为皇储,如此心胸狭窄,如何为君王?朝堂之上,忤逆于朕,你该当何罪?”
李偲见父皇生气了,大惊失色,慌忙跪下叩头:“父皇息怒,儿臣知罪!求父皇宽恕!”
江枫怒气稍稍止息,一甩袍袖,冷斥道:“退朝!”
凭直觉,江枫深深明白,偲儿不如适儿,无论哪方面,二人皆有很大的差异,偲儿生性狭隘,颇似其母崔芙蓉,容不下比自己强的人,这样的人如果成了天子,天下定当大乱。当初册立李偲为太子,本想为适儿分散注意力,不让政权争斗的目标对准他,这反而让适儿更加洁身自爱,修生养性,赢得天下朝野的拥戴,适儿没有半分失望,更无丝毫怨言,怨愤与不平之态,宠辱不惊,面对一切的挑战,这才是天下之主的风范,在我退位之前,绝不改立太子,我就看看历史的发展趋势如何达到李适为君的最后目的。
李偲又有五天没有上朝了,这孩子只想出风头,抢功勋,对于处理纷纭复杂的日常政务没有耐性,这样性格的人一旦当了皇帝,很容易大权旁落,使奸臣佞臣操控政局。
御书房的金黄色珠帘一挑,太监奏报:“东宫总管叶利候诏!”
自从李偲立储,四年来,叶利从不间断,风雨无阻,每五天来汇报一次太子李偲每一天十二时辰的言行,这个人的确是忠心耿耿,听说偲儿对他威逼利诱,都不能动其心志,而,东宫总管的任免,太子是无权决定的,偲儿虽有千般不满,也动不了他。
叶利恭敬地行礼后,把一份奏报表呈上,五天之内太子的言行举止全都在上面。
“叶利,你回去吧!一切小心,朕看太子对你已经非(提供下载…)常不满了。”皇上提醒他。
“臣的升、赏、罚、贬太子无权做主,臣会洁身自好,继续做好皇上交代的事。臣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太子成为有才有德、品行端正的新一代圣明之君!微臣告退!”
江枫知道儿子肯定做了许多荒唐的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荒唐,不然,叶利为何不当面向我禀报?却要写在奏表上,心里很沉重,当他打开这封奏表时,一下子就从御座上跳了起来。这、这也太出乎他的预料了,心里的怒火直冲云霄,把前两日刚刚生出的对李偲仅有的一点歉意都抛却了。这个混蛋儿子,这几天没有写过一张书稿,没有练过一招武功,聚集奴才在宫中斗鸡走马,天哪,这是在一步步走到迫我废黜他的地步啊!
他决定再来一次突然袭击,毕竟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变得如此不堪,一定要去亲眼看看偲儿是否如叶利所言。以前他也不定时的突然来到东宫,并非每次都看到不想看到的场面,有时偲儿也会英姿勃勃的在花园里舞刀弄剑,偲儿也是个才智双全的人,只要他用心,应该能够做个好皇帝,也有时,李偲也象模象样的在书房中攻读诗书,挥毫泼墨的写诗作文。
东宫守卫只要看到皇上只身一人驾临,就不会大声传报,这也成了习惯。
江枫缓步走到了未央宫,宫前的几株腊梅正含苞待放,呼之欲出。这里悄无人声,只有几个宫女太监和一群守卫,再到后花园,前花园,均无偲儿身影,这才奔雍和殿而去,殿前的几株海棠已几乎凋零。枝叶徐徐下落。远处有未谢的芍药牡丹正艳丽竟放,被日光映出七彩炫色。
江枫站在殿外几丈远处便听见里面传来叫嚷声、吆喝声、加油声、鼓掌声、东宫太子的雍和殿成了闹市了。
江枫缓缓步上大理石台阶,轻轻摆手命侍卫起来,双手推开了雍和殿的朱漆紫檀木大门,宽广明亮的大殿此刻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东一群西一堆,有坐着的、有站着的,还有趴在凳子上伸着脖子看热闹的,真的很像菜市场一般。
没有人听到开门声,因为这里太吵杂、太热闹了,就是打雷也听不见。
江枫一步步地走向人群,站在围成堆的人们后面好半天,他看到他的皇太子李偲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一只小木框里的蟋蟀,里面有两只小蟋蟀,斗得正欢。李偲趴在一张长椅上,半坐半蹲在上面。
“快呀,小黑,你都败了五次了!”李偲不停的跺脚,哪里还有半点皇太子的仪表,真是丑态毕现。“怎么回事,你连续五天都输啦!真叫本王没面子。”
李偲有点手忙脚乱,把双手伸进小木框里,急的直搓手,恨不得去帮他们打。
一个太监说:“殿下,别气馁啊,胜败乃兵家常事啊!只要好好训练,没准明天就能打败敌人啦!”
“你懂什么?本王玩个蟋蟀都玩不好,将来还怎么去管理满朝文武?”李偲一张俊脸几乎扭曲了。江枫越看越气,这就是他生养的儿子,堕落到这样的地步。
太子太师莫达是个五十多岁的文官,饱学多才,颇有谋略,只是善于溜须拍马,左右逢迎,满腹经纶,聪明智慧都用到了迎合上司之上。五十多岁才混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因与郑王李偲走得很近,很会讨李偲欢欣,李偲被立为太子,向父皇奏请任命莫达为老师,皇上素日对朝臣都很了解,知道他有才华,遂准奏,任命其为太子太师,又因知晓莫达的逢迎性格,一再告诫他,千万不要把太子引向不正当的方向而不思进取。
莫达听到李偲的话,忙陪笑道:“太子殿下,明天老臣去捉一只来保证能一举击溃所有的蟋蟀。”
江枫闻听此言,更为愤怒,这是个什么老师?配做他人的老师吗?不但不劝太子收敛玩性,反而助长其贪玩的性子,虚度光阴。
莫达无意中抬头看到了人群后面冷然站着的皇上,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俯跪地上叩头,声音都变了调:“臣莫达叩见皇上!”
这一举动,所有人都如掉下万丈深渊,只听殿上一阵簌簌之声,全都在原地伏下叩头,个个汗如雨下。李偲是最后一个跪下的,因为他的心思一直都在想着柜子里的蟋蟀。
江枫气极,反而不知说什么,双目死死地盯着李偲,见他脸上毫无一丝愧色,好像他的本职就是天天斗蟋蟀一般自然,真是朽木不可雕,扶不起的刘阿斗,这样的人怎可担当一个国家的重任?
“太子殿下的书文不怎么样,斗鸡走马的能力可谓举世无双,来,教朕怎么玩?”江枫很是和悦地说:“明天朕就在金銮殿上与群臣斗蟋蟀!”
江枫说着走向盛了几只蟋蟀的敞口柜前,冷声道:“李偲怎么不来玩?你很了不起,朕还不会呢?过来呀,过来教朕!”
李偲垂头不语。
江枫扫扫面前的一大群人问:“你们都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奴才后花园花工小力!”一个瘦小的太监回答,
“奴才马夫小凡。。。。。”
“奴才是殿下身边侍奉更衣的小文!”
宫女。太监一一报名,个个战战兢兢的直叩头。
“这儿真是比东市还热闹,居然还有一位朝廷的四品侍郎,明天开始,可以请皇太子去教满朝文武学习斗蟋蟀,哪天再有逆贼反叛,朕不用派官兵去剿,用你的蟋蟀大军去平叛就成了!那会为国家节约多少人力、财力!”江枫的语气依然很平和“李偲,将来你做了大唐的天子,号召天下百姓,不用耕种,人人都会玩蟋蟀就衣食无忧了!”
从皇上进殿到此刻,也没有说过一句严厉的话,没有斥责过任何人。但是皇上越是随和,这些人越害怕。
“尔等作为东宫奴才,做了职责范围之外的事,让朕的皇太子开心快乐,朕该如何奖赏你们?”江枫又问。
殿上鸦雀无声,几十名太监浑身不停地抖,
好':。。'久好':。。'久之后,皇上厉声问:“尔等可知道,你们犯了何罪?马夫小凡,你说!”
“引诱太子玩物丧志!”小凡低声说。
“让太子荒废学业,疏于练功,不理国事!”小力说。
“让太子失去自制力,贪图玩乐,不思进取!”小文说。
皇上又指着一个俏丽宫女说:“你说吧!你犯了什么罪?”
“奴婢等人把太子引到歪门邪道,不务正业。奴婢知罪!求皇上。。。。开恩!”
江枫又问莫达:“朕命你做太子的老师,就是让你来陪太子斗蟋蟀吗?”
莫达忙叩头:“臣知罪,臣也劝过殿下,但是殿下不肯听从劝谏啊!”
“既然你们全都认罪,朕也不用再列举罪状了,尔等还有一条罪名,此乃太后国丧期间,犯朕禁旨,聚众嬉乐。传东宫统领马玉飞!”
马玉飞早知皇上驾到,急忙来到雍和殿外,却不敢进去,此时听到皇上召传,忙趋步进殿,跪下见驾:“微臣马玉飞叩见吾皇万岁!”
“马统领,现在跪在这大殿之上得人,他们全都承认引诱太子涉足不良习性,居心险恶,于国丧期间抗旨嬉乐,欲将大唐皇太子变成行尸走肉,除了莫达,李偲二人另行议处,其余人众,全都拖出去,斩立决!”
“臣遵旨!”马玉飞一摆手,涌进数百侍卫,迅速捉住这群宫女太监,拖了出去,这些人已经吓傻了,个个面色惨白,恐惧万端,拼命地哭叫着求饶,却被威武的侍卫生生的拖出了殿门。
不大一阵,马玉飞进来复旨,“启奏皇上,二十七名内监,十三名宫女,系数斩首,请皇上下诏善后!”
“即刻带人清扫刑场,埋尸处理后事!”
“遵旨!”马玉飞起身而去。
刚才还嬉笑欢呼,热闹如市的雍和殿,顷刻间,四十人被砍头。此刻殿上只剩皇上、太子与莫达三个人了,静的出奇。
“莫达,朕信任你,让你来辅佐太子,教其学习文章,训导治国之策,你竟敢欺上瞒下,于国丧期间,让太子恣意玩乐荒废朝事,朕没有杀你,是希望你将来有机会为人师表时,千万不要教学生干那些与书本无关之事,先把莫达关进天牢,再以罪责!”江枫有些痛心的说。
江枫缓缓坐在李偲刚才趴着斗蟋蟀的一张长椅上,目注李偲:“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再住在东宫吗?明天搬出去吧!朕不想再罚你,对于已无可救药的绝症患者,任何偏方良药都无济于事!”
“父皇,儿臣知罪,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这次是因为二哥出征,儿臣心里不痛快,才一时兴起,玩了几天,以后再也不敢了!”
江枫万般怅然,轻轻地站起来,面对着窗外的晚风,沉吟半响|“朕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可以继续以大唐太子的身份住在东宫。但是,朕要对你加以处罚,你服吗?”
“儿臣愿领责罚!”李偲慌忙叩头。
“把太子带出去,脱下上衣,重责八十廷杖,务必令东宫所有人来观刑。”皇上厉声下诏。
马玉飞大吃一惊,太子身份何等尊贵,皇上居然要让太子脱去上衣受廷杖之刑,这是对太子颜面的大不顾啊,还要让东宫所有人来观刑,将来堂堂的太子如何见人?
但是圣旨一下,谁敢不遵?几个侍卫半扶半拽着李偲而去。李偲很慷慨的自己脱下锦袍,趴在地上还颇有点男子汉气概,八十棍,结结实实,李偲上身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李偲,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若然让朕知晓你再做半分荒唐无度的事情,就不只是搬出东宫这么简单了。朕要将你废黜,流放远恶之地!”
“是,父皇,儿臣再也不敢了!”李偲一边擦汗,一边艰难的叩头。
皇上无需在警告奴才们,因为一次就有四十人被砍头,够震慑力了。
崔妃听到东宫发生的事,吃惊之下,又恨儿子不检点,行为荒诞,屡教不改,也恨皇上不留情面,当众痛打儿子,今后叫他在下人面前如何有威望?
崔妃向皇上请旨去探望儿子的伤势,皇上允准了:“你可以在东宫多留几天,一则好好照顾他,二则教育他,莫再行为不检。”
崔妃急匆匆的坐辇去了东宫,看到儿子浑身伤得没有一块好皮肉,心疼的泪流满面:“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当娘的才真心疼儿子,皇上好狠啊!”
“娘,别愿父皇,是孩儿太过分,不论谁看到儿子当时的行为都会生气!”李偲心里明白得很,为什么就管得住自己,要犯糊涂?
崔妃在东宫住了四十多天,每天帮儿子换药,翻身,怕奴才们侍候不好,耽误儿子的恢复进度,她精心照料,形影不离,连王妃徐靖都不让她靠近,她觉得媳妇毕竟是个外人,只有当娘的才会在意儿子,那棍伤几乎碎了骨,若不好生将养,很可能会成为废人。
崔氏觉得自己对皇上的情意也不是真正的刻骨铭心,所以怨恨伤心要比思念爱慕来得多,若果是真正情意深刻而坚定,是不会轻易被仇恨怨念所遮盖的,她更明白,宫中从不需要这样的情意的,这样的情意即便有,也经不起风吹雨打,种种阴谋诡计,总是消散不去的。若果劳心费力去维系这样的情意,如何能长久?反而让自己一次次的失望,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崔氏悄然转变了对皇上的倾心爱慕,她觉得目前最主要的是要设法保住儿子李偲的太子之位。唯有儿子将来当了皇帝,自己才有永久的富贵,做皇太后才不用看他人的脸色过日子。她很少这样冷静下来思考过事情,多年的禁宫生活,尔虞我诈的阴谋权术,伴君如伴虎的胆怯担忧。她真的成熟了,再也不把心里的怨恨宣之于口,伴在皇上身边,唯其媚术讨皇上欢欣,种种委屈与不满埋在内心,帝王的女人其实与玩物没什么区别。今天得宠,高高在上,明天就可能一无所有,被废后打入冷宫,难见天日,甚至被杀。
崔妃想,一旦李适凯旋归来,以李适在群臣心中的地位,加之偲儿一次次惹皇上生气,改立太子是很可能的。不,我不能让儿子即将拥有的天下再落入其它皇子之手,为了富贵长久,必须要想个办法。
这天深夜,晚风刮在脸上,偶尔有一丝舒爽,然而更多的感觉是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毛骨悚然,从心里萌生出凄然凉沁的异样情愫。
东宫前书房里,没有一个近身之人,只有崔妃与李偲母子,东宫副统领崔勤,他是崔氏叔伯兄弟,工部尚书陈晓东,是崔氏的姐夫,现任九门提督。
书房里的灯光微弱暗淡,时明时灭,向来做见不得人的事者,都不喜(…提供下载)欢光线太强,这是人的特殊心理,好像在亮如白昼的地方密谋反叛会被人听到。
崔妃的一双明眸幽怨的望了望儿子:“偲儿,你为什么就不肯认真表现?而要一次次惹皇上生气?你就不怕皇上动了换太子的心思?”
“不会,父皇已经说过要给我一次机会,我现在开始,天天上朝,努力学习文武艺,听从父皇安排,这太子的地位就安稳了。”李偲当然了解自己的父皇,绝不是反复无常的人,既然同意我继续当太子,就不会另立他人。
崔勤急忙驳斥:“殿下千万不要太相信父子之情,自古有云,伴君如伴虎,帝王的性格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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