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宫之拜金皇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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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兰并没有理会随后进来的三个人：“老爷大人，您当真不愿意出兵？”
独孤霸用他的沉默回答了独孤兰的问题，他渐渐开始感受到独孤兰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就如同当年一笑倾城的弄影，纵然是笑，其中也蕴含着几分杀伐之气。
“好，既然老爷大人不愿意出兵，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希望老爷大人您好好保重。”
在独孤玉、独孤闻以及众多家丁婢女的窃窃私语中，独孤兰轻扬下巴，一脸傲然的走出了镇国将军府。谁都没有注意到，跌坐在椅子上的独如枯木残枝，神情悲怆。
轿辇轻起，独孤兰目光肃杀，心中燃烧着无法抑制的火焰。
只是轿辇前行到一条偏僻街巷时，忽然停下了。
江墨竹手持白扇，朝掀起轿帘的独孤兰微微欠身，以示礼节。
“江大人，你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微臣只是有些话想要对独孤奉仪说，宫里耳目众多，一直找不到机会，这不正巧在这里遇到您的轿辇，所以便斗胆拦住了奉仪娘娘的去路。”
“江大人，现在恐怕不是时候，如今太子宫乃多事之秋，我在宫外也不便停留太久。”
江墨竹合上折扇，往前走了几步：“娘娘，微臣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而且我想娘娘您是不会拒绝微臣给你带来的礼物的。”
“礼物？”
“正是如此，一份本应由镇国将军送给娘娘，但如今却由微臣代劳的里”
独孤兰侧头，低声道：“你们离开，一盏茶之后来接我。”
“是。”四个轿夫应声离开。
“江大人，不要绕弯子了，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娘娘果然是痛快人，也不枉费江某特意为您带来这个。”
独孤兰脸色大变，怔怔地看着江墨竹手中的虎符：“你……你怎么会有南宫虎符？”
“这个娘娘就不需要知道了，微臣只想告诉娘娘，从此刻开始娘娘您就是这虎符的主人了。”江墨竹又往前走了几步，眼神轻挑地将独孤兰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与当年楚国名妓弄影想必，娘娘您更胜一筹，微臣在想，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抗拒娘娘您的这份倾国之貌。”
“哦？”独孤兰柔声道，“那么，江大人你呢？”
“微臣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爱上娘娘了。”
四目相对，时光凝固。
“好了，江大人，我们之间恐怕不需要玩这么无聊的把戏。我从江大人的眼中并没有看到爱慕，反倒是有几份嘲讽之意。”独孤兰拢起耳边一缕青丝，柔美尽敛，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冰冷。



第61章　环中环套
春暖宫，欧阳晚学着夏无尘的样子，坐在软椅中双手合十。
“你干嘛学我的样子？而且姿势还这么难看。”
“啊，我想到了。”欧阳晚瞪大眼睛，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夏无尘，“我说七殿下，你刚刚是让柯承洋那小子去说服宁国侯调动兵马，对么？”
夏无尘点点头，等着欧阳晚继续说下去。
“你刚刚说了，宁国侯能够调动的兵马只有十五万，而独孤兰却能够调动三十万的兵马，如今你让那小子回府说服宁国侯调动兵马，这不是害了他们么？只要宁国侯出兵，那势必会落个谋反的下场，最好的下场也就是被收回兵权，要是你那皇帝老爹不高兴，指不定来个满门抄斩。”
“放心，宁国侯是不会调动兵马的。”
“为什么？”
“原因有三，第一，柯武虽然莽撞，但也不是笨蛋。第二，虽然我叫柯承洋回去通知柯武调动兵马，但他也不是笨蛋。帝第三，独孤兰一定无法从她父亲那里调动到一兵一卒。所以说，并不会发生你所担忧的那种情况，柯武至多也就是派个几千士兵把太子宫围起来。人家刚刚死了女儿，于情于理也都说的过去，尚且构不成谋反之罪。”
欧阳晚给了夏无尘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能别在我面前玩深沉么，既然都说了，干嘛不说的透彻一点。”
“我让柯承洋回去通知宁国侯出兵，按照柯承洋的性格肯定会反复思索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并且他同样也能猜到独孤兰会去请求独孤霸出兵与之相抗衡。如果我是宁国侯柯武，我就会想，如果我不出兵会发生什么呢？”
“会发生什么？”欧阳晚一脸茫然地问道。
“什么也不会发生。”夏无尘笑道，“如果我不通知柯承洋，那么或许柯武那个直肠子真的会一气之下出兵，但可惜的是，这个意图却是通过我向他们传达的。那么这里面也就多了一层意思，所以柯武就算在莽撞，也应该会细细斟酌才对。如果我猜的没错，此刻独孤兰应该在回宫的路上，而柯承洋则应该在宁国侯府和他父亲在一起，不管他们父子两人准本折腾些什么，至少不会是出兵。”
“这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七殿下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啊。”欧阳晚说道，“不过，想来你应该已经想到应对的计策了，我就不操这个心了。”
夏无尘耸耸肩膀，无奈笑道：“很可惜，我还没有想到应对的计策。”
“不会吧，你连退路都没有想好？”
“有凌月在，根本不需要什么退路。”
“呃……我说七殿下，你该不会软弱到要一个女人去保护你吧。”
“在依云山的时候，父皇下了一道旨意。如果我要与凌月在一起，就必须放弃嫡皇子的身份，而且会将我过继给没有子嗣的珍嫔娘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那皇帝老爹放弃你了呗。”
“不说这个，有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很蹊跷。欧阳，难道你没有发现么？”
“你知道的，我比你笨。”
“三年前，苍国飞羽将军出使金国，之后便缠绵病榻，变成了废人。与此同时萧如言来到夏国，成为第一军师，与父皇制定了覆灭苍国的计划。同样，天下首富沈浩然死于蜀国唐门之手，也是三年前的事情。最近，我们在红拂馆遇到的方子周，原本是天下排名第七的杀手，却也是在三年前突然退隐江湖。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三年前……”
欧阳晚想了想，不以为然地说道：“这些都不过是巧合罢了。”
“巧巧的妈可不是真的能够遇上巧巧的爹，然后又碰巧生下巧巧。你觉得这种事情可能么？”夏无尘从袖中掏出一片出白色香木，轻轻丢进香炉中。白烟缭绕，散发出沁人宁神的香味，“你通过百川堂调查出，貔貅红玉真正的主人便是杀害沈浩然的幕后凶手，而那块貔貅红玉却出现在三年前退隐江湖的方子周身上，也就是说，沈浩然，以及杀死沈浩然的幕后凶手，再加上方子舟，这三个人之间必然是有联系的。暂且放下这三个人不说，你觉得萧如言真的拥有能够覆灭苍国的才能么？”
“她是第一军师，虽然是女子，但不得不说在军略上她确实称得上天下无双。这是你我有目共睹的事情，如果没有萧如言，夏国有怎么可能在三年之内就将苍国覆灭。”
“欧阳啊欧阳，枉费你空有一身好武功，却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透。”夏无尘无奈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别用那种表情看我，比起你这个大智近妖的七殿下来讲，我是笨了点，不过没关系，笨蛋活的比较长久，嘿嘿。”
“我仔细研究过当初萧如言的每一套作战计划，在旁人看来那的确是堪称绝妙的计策，但每一个看似完美无缺的计策后，都存在着一个相同的致命漏洞。萧如言每一个锦囊妙计全都是建立在对苍国了如指掌的情况下，这就证明苍国内必定存在着内奸与萧如言里应外合。而且这个内奸是对苍国的军事部署了若指掌，更是有着谋定整个天下的才能。这么看来，唯一符合的也就只有江墨竹了。”
“你的意思是，萧如言和江墨竹联手覆灭了苍国，为什么？我听说江墨竹的父亲和母亲在破城的时候双双死了，天下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疯子？“
“你说的没错，江墨竹就是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疯子。”夏无尘幽幽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我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所以才觉得焦躁不安。与其说是父皇和独孤兰联手，倒不如说是江墨竹和父皇联手了。只希望，他不要再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举动才好。”
欧阳晚叹了口气，说道：“七殿下，你未免也太杞人忧天了。就算那个江墨竹真的厉害的跟妖怪似的，但不管怎么说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而且按照他那身体，最多也就再能活五年。梅念法那只老狐狸已经验过他的伤了，的确是被透骨钉封住了十二处要穴，绝对不假。”
“手无缚鸡之力？”夏无尘冷笑道，“欧阳，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学士，可是能够在顷刻间就让整个天下卷入血雨腥风之中，那种人就算病的躺在床上不能动，也是可以运用脑袋和思想去杀人的。”
“呃，你说的好邪乎。”欧阳晚打了个冷颤，脑海中浮现出江墨竹那副病怏怏的样子，但也是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人，竟然有着如此城府和让人毛骨悚然的智慧。
夏无尘站起身，夸张地伸了个懒腰：“所以啊欧阳，如果你真的想要为沈浩然报仇的话，就必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很多看似不相关的事情，他们的背后都隐藏着互相关联的秘密。”
“那慕容凌月呢？”欧阳晚侧头问道，“还有跟在凌月身旁的那个小太监，记得那次我们在百年居，李长乐在外偷听。当时可是流夜先发现了李长乐，这足以证明他的武功不弱。而且最近，他走路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说的通俗点就是，流夜似乎在短短数月时间内，拥有了堪称宗师境界的武功。”
“宗师？”这次轮到夏无尘提问了，他对虽然也学习武功，但却未曾仔细钻研。毕竟身在朝堂，就算身怀绝世武功也是没多大用处的。
“总算轮到你问我了，不容易啊。”欧阳晚一脸得意，说道，“这么跟你说，武功到了一定境界，单单凭借他的气息和走路步伐便可判断出这个人的武功修为，如今，按照流夜现在的修为来讲，至少可以排在江湖前五。”
夏无尘点点头，问道：“然后呢？说明了什么？”



第62章　各取所需
欧阳晚深吸口气，道：“在短短数月内，武功修为达到宗师境界。这就好比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人，突然间变成一代文豪。”
“难道没有哪种方法能够让人的武功修为在数月之间达到宗师境界么？换句话说，会不会是你的感觉错误。宫里高手如云，如果流夜真的已经到了宗师的境界，不可能不被发现。”
“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
“恩？”
欧阳晚起身，神情肃杀：“七殿下，在沈浩然这件事情上你没有问我为什么，却愿意帮我。我真心感谢你，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再瞒你什么了。”
“你早就应该告诉我才对，凭你那个脑袋就算想一百年也想不出来。”夏无尘打趣道。
“我并非欧阳家的孩子，这个七殿下你是知道的。其实我原本是个贫农的孩子，六岁那年因为家里实在太穷，父母便把我丢在深山里，历经饥饿，口渴，以及死亡的恐惧，就在我认为自己即将悲惨死去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温暖结实的大手把我抱离了那个满是尸骸的深山。那个救了我的人便是沈浩然。后来他把我带到临云，交给已经家道中落的欧阳夫妇抚养，并且还请了师傅教我做学问，学武功。”欧阳晚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那些过往无疑是幸福甜蜜的，“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那个师傅虽然武功很厉害，但学问却实在不怎么样。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的文采会这么糟糕的原因了。”
夏无尘环抱双手，低着头：“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后来听说你那个师傅突然失踪了？”
“的确，数年前师傅突然失踪了。不过在师傅失踪的半年前，他教会了我一种名为七渡劫的内功修炼法。这种武功总共分为七层，如果完全学会的话，普天之下再无对手。但师傅说我资质太差，只让我学到第二层。再那之后师傅就失踪了。”
“你的意思是，流夜很有可能学习了七渡劫？”
“不是很有可能，是一定。”
“为什么？”
“唉，分析计谋七殿下你比我强，但说道武功打架你就不如我了。这么打个比方，武功流派就跟你们的写字一样，每个流派就像不同的字体一样。流夜的武功路数和我那个失踪的师傅是一样的，换句话说，流夜一定会七渡劫。”
夏无尘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原来如此，那要不我们去问问流夜，说不定他是你师傅的另外一个徒弟呢。”
“恩？直接问他。”
“是啊，直接问的话不是更好么。说不定还能得出什么线索。”
欧阳晚站起身，拍桌道：“是啊，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没想到，直接问不就行了。七殿下，还是你聪明。”
“……”夏无尘低声道：不是我聪明，而是你太笨了。

柯承洋将宫中所发生的事情逐一叙述给了他的父亲，宁国侯柯武。果然，正如夏无尘所预料那样，柯武虽然是直肠子的武夫，但却也不是笨蛋。同时，柯承洋也知道，一旦调动军队，势必会落个谋反的罪名。
“承洋，你看为父是不是应该把驻守在临云周边的十五万大军调离？”
“父亲的意思是让那十五万大军远离临云？”
“没错。按照眼下情势来看，为父这十五万大军很容易被那些捕风捉影的人给中伤，倒不如将大军调走，远离临云，让这十五万大军与另外三十五万大军汇合。若是为父出了什么事情，你便带着虎符离开临云，前往蜀国去找你的叔父。”
柯承洋安慰道：“父亲，没事的，只要我们按兵不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不不，必须把十五万大军调离临云我才放心。兵者为虎符听令，只有把十五万大军调离临云，那要就算为父迫不得已交出虎符，也有个缓冲的时间。”
柯承洋没有细想，查案他的强项，但朝廷和军事却不是他所擅长的：“既然父亲这么说，那就这么做吧。孩儿对这种事情不太懂，只希望父亲小心为上。”
“承洋啊，这么多年幸苦你了。”柯武拍了拍柯承洋的肩膀，脸上满是愧疚。
“孩儿知道，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了孩儿，也是为了整个家族。”
“你能明白为父的苦心就好。”
柯承洋望着鬓角斑白的父亲，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原本晴朗的天空，在转瞬间变得阴云密闭，飘起了丝丝细雨。
偏僻街巷，独孤兰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持白扇，一脸淡笑的江墨竹。她本以为皇上只是想要宁国侯柯武手中的五十万兵权，以至于和自己联手策划了太子妃的死。但事到如今她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事情的全部，甚至只是一个开始。
“怎么样，独孤奉仪是否愿意和微臣做这个交易呢？”
细雨朦胧，打湿青丝，独孤兰嘲讽道：“江大人，难道你真能看着昔日与你出生入死的部下去送死？”
“一将成名万骨枯，既然我无法戎马沙场，那至少也要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朝廷与战场不同，只有心够狠、够硬、够冷才能够活下来，难道不是么？”
“将死之人，成就霸业又能如何？”
“正是因为快要死了，所以才要在死之前看看自己此生究竟能够成就怎样的霸业。”江墨竹说道，“我听闻娘娘您是庶女出生，既然身为庶女又怎么能够怀着那样的野心？”
“哼，难道仅仅因为我是庶女身份，就要一辈子过着看人脸色的日子么？”独孤兰语气陡然变得凌厉，庶女身份，是她永远无法挣脱的噩梦以及束缚。
“说得好，那么借娘娘的话来说就是，难道仅仅因为微臣快死了，所以就要云淡风轻的度过余下日子么？”
“我凭什么相信你？”
“娘娘你可以不相信微臣，但你总该相信皇上。皇上想要柯武以及你父亲手中的兵权，继而一统整个天下，成就帝王霸业。而你想要摆脱庶女身份，微臣想要走上权臣之路，大家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