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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信者-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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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安分一点，在这里冒犯女巫是不会被判处死罪的。”克莱迪尔冲着被推出很远的女巫喊了一句，放下门帘转身回到柳叶飞身边。
原来克莱迪尔也是希望两个人独处一下的，柳叶飞一阵高兴，不过他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他看到克莱迪尔从脖子里拉出了项链，上面那个银白色的坠饰已经失去了跳跃的火焰一般的光彩。
似乎还有帐要算啊……
“这里面储存的是一个伊尔明斯特逃脱术，最高级别的魔法，我本来是给你拿去保命的……唉，结果昨天晚上，当着几个精灵同族的面，一个几乎什么都没穿的女孩和一头座狼出现在我的帐篷里了——而且那个女孩很明显对那些精灵们不怎么友好……叶子，我不反对你去帮助弱者，可至少要看看自己的能力吧？你又不是那些可以为了别人去牺牲性命的圣武士。”克莱迪尔那低沉忧郁的声音让柳叶飞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行。
“……对不起……”除了道歉，柳叶飞也没什么能说的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你没事就好。你感觉好些了吗？记得这次的伤害，以后别随便动用邪神的力量了。”克莱迪尔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摸上他的额头，“你流了很多血，身体很弱，还有那些污秽神力残留着，我们都没法用神术给你治疗。如今……最近你不能再去战斗了，趁着敌人还没到我们先离开吧？”
“嗯，好。”柳叶飞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那些找我的人，他们……她们是怎么一回事？”偷偷开口问一下。
“奈维丝那边呢，好像是哈斯兰的女巫们看上你那些奇怪的法术本领把？我记得你当年跟我吹嘘说过，你们所谓的那种仙人，可以无视世界法则的限制而达到绝对的自由，也能无视时间的流逝而永葆青春……恩，光是这个青春永驻就足以让一群人类的女性发疯了啊。怎么样，对她们有兴趣？”
柳叶飞连忙摇头。虽说献身给一个全是女性构成的组织看上去很美好，但那是对光棍来说的，如今既然克莱迪尔已经带着自己脱离了单身的苦海，那自然就没女巫们什么事了。况且莱瑟曼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地方，地处偏僻生产力落后不说，在那里的男性施法者是没有地位的，那些“长老”们不但享受不到女巫们的权利，连人身自由都被限制着，想到那些被关在石头房子里制作魔法物品的可怜男性，柳叶飞心里就有些发怵。
又不是把我高高地供起来，鬼才懒得去呢。
“……至于那些红袍，那就得问你自己了。据说那次打败他们的军队之后，你单独去跟他们的首席法师议会订立了什么秘密约定。听说那就是你准备脱离森林神系控制的第一步呢……呃，这是你的事啊，你还记得吗？”
十多年前的事情，好遥远了啊，柳叶飞疲惫地摇摇头。
第一百五十章
“那些兽人……”
“别管那些兽人，你还嫌你的麻烦不够吗？”克莱迪尔突然变了脸色，声音也尖锐起来，“西土有超过一百万人，他们有能力保护自己，区区一千个兽人或许甚至不需要动用军队，只要一些冒险者来就能把它们变成可以用来换取赏金的证据！现在，你只要管好你自己。”
柳叶飞很委屈地不说话了。不过是提及一下，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
克莱迪尔也感觉自己说的有些重了，她轻轻抚弄了一下柳叶飞的头发，脸色平静下来，放缓了语气问道：“你昨天也累了一天了，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光在帐篷里闷着不太好，出去晒一下吧。”
在精灵的搀扶下艰难地站了起来，柳叶飞发现自己走路还是轻飘飘的，身上没什么力气，看样子要想作战还得休息上好久。
克莱迪尔像个细心而温柔的妻子那样给他仔细地套上外袍，系上皮带，挂好长剑，同时还不厌其烦地嘱咐说：“别以为现在是在营地里就可以放松，如今这里有很多冒险者和佣兵，什么来历的都有，记得要像在荒原里那样提高警惕。”
走出帐篷，看太阳是上午十点多的样子，天气是一如既往的晴朗，还好西土的气候也不怎么很热，即使是在七月里外袍内衣都穿着也不至于大汗淋漓。营地又跟正常那样热闹了，可来往的人明显不是商人，到处不不见商队的那种大型货车，只有帐篷的数量多了不少。
跟营房盖在一起的小酒馆如今已经容不下那么多人了，只得在外面露天营业，就算是眼下这既不是早饭也不是午饭的时间，依然有着不少人在喝酒聊天，似乎是在战斗之前抓紧最后的时间来放松一下。
在角落里找了个空桌子坐下，克莱迪尔还没来得及拍桌子喊人，由血乌鸦的士兵临时客串的侍者已经跑了过来，放下了一大块黑面包、一份菜汤和两大杯麦酒。
“抱歉女士，没有您喜欢的烈酒了。”侍者说。看来克莱迪尔的爱好大家都很熟悉。
了看周围，只要是在吃东西的都是一样的待遇，看上去这里的食物种类有点匮乏。
“很高兴看到您康复的不错。”柳叶飞向侍者打招呼，他认出来这是前天的战斗中跟他一起站在围墙上的弓箭手之一，后来好像被兽人的火枪打下去了。“这些多少钱？”柳叶飞这才想起来身上没带钱，回帐篷去拿或者让女士付钱似乎都显得很尴尬。
“这当然是免费的。您和您的同伴们都是我们的英雄。”侍者一手举着托盘，一手握拳横放在胸前行军礼，“希望您能带给我们更大的胜利！”
着侍者转身离去，刚刚被人大大崇拜了一把的柳叶飞感到浑身有些飘飘然，连浑身的酸痛都轻了好多。
“看来有人不希望你马上离开呢。怎么样，你真的还准备带给他们更大的胜利吗？”克莱迪尔抿了一口麦酒，嬉笑着说。
“怎么可能，我现在连一个兽人都打不过。”柳叶飞捻了捻手指，只有一丝细微的火苗冒了出来。
黑面包好像是早上烤的，已经有点硬了，柳叶飞把它掰成碎块泡进汤里，一边吃着一边打量营地里的众人。
如今营地里有超过二百个人，林立的大小帐篷也有十来个，几乎人人都穿着铠甲带着武器，形形色色的衣着打扮让人眼花缭乱，不一会儿，柳叶飞还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些矮人和半身人等非人种族。
等这顿饭差不多吃完了，柳叶飞也看出了一些问题，从他们那乱七八糟的打扮上来看，这里除了血乌鸦本身的士兵之外居然没有一个成建制的军事组织，毕竟就算是民兵也应该装备统一的；还有，虽然人数很多，可大多数都是战士打扮，居然没几个施法者，特别是没有法师……
柳叶飞开始在人群中搜索穿长袍的身影……
“看，那里有个红袍……”柳叶飞突然有了发现。
“放心，有我在这儿，红袍不敢……”克莱迪尔放下酒杯向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什么啊，那个家伙明明是个战士啊，不是穿着红色袍子就是红袍法师的。你看看你自己的衣服。”
柳叶飞低头一看，果然自己身上也是同样的一套深红色袍子。
“没办法，我知道你不喜欢穿铠甲，这里又买不到普通的衣服，只好从红袍商人那里弄一身先穿着啦。你看那里有个红袍的商队，如今他们的商队倒是到处都是了。”
营地的那个角落里果然有个小小的货车，停在一顶红色帐篷旁边，几个表情冷漠的人正在向围观的冒险者们兜售商品，不过看上去买的不多。那些售货员一个个也作战士打扮，没有看到法师的身影——当然，正经的红袍法师也不可能抛头露面来当售货员。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估计那两个红袍的小丫头不敢收我们钱。”克莱迪尔自信满满地说。“你这身衣服就是她们送的。呃，好像有人要找麻烦……”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请客吃饭
克莱迪尔所指的麻烦是两个战士打扮的人，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密斯瑞尔。
“这两个人想要买下你的俘虏，那只座狼。”密斯瑞尔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柳叶飞打量了一下两个人：身材魁梧，比自己高了半头，穿着样式相同的镶嵌甲，只是染着不同的颜色，腰上挂着长剑和牛角，裸露的粗壮手臂上带着显眼的伤疤和刺青，这俩人的眼神也非常凌厉，即使已经杀过不少兽人柳叶飞跟他们对视时依然不太舒服——柳叶飞很快明白了差距在哪儿，自己从来没有杀死过人类，真到了要命关头也不一定下的去手，而这两个人肯定是视人命如草芥的。
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柳叶飞心里有些发毛，不自觉地往克莱迪尔身边靠了靠，装出一副笑脸请两人和密斯瑞尔坐下，顺便再叫了三份麦酒。
“先生，我们听说了那只座狼是你抓来的，现在我们都厌烦了只有黑面包和蔬菜的日子，我们队长出钱想把你的狼买过来，请在场的大家吃一顿。”一个战士开门见山地说。
柳叶飞楞了一下，觉得那样一只能骑乘又能帮助作战的大型猛兽就这样杀了吃掉似乎有点可惜，一时犹豫不决。
“算了，不用你们掏钱。”克莱迪尔说，没等对面两个人开口，她接着说道：“正好我看它不顺眼呢，干脆我请大家好了。”
这么利索就解决了？柳叶飞翻了翻白眼，端起酒杯一顿猛灌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等等，”正待两人准备离去，密斯瑞尔说话了，“我们这样对待俘虏……不太好吧？那是有智慧的生物，而且昨天它也告诉了我们很多敌人的消息。”
“人类和兽人的战争没有俘虏！”另一个战士端着杯子坚毅地说道。
先前说话的那人推了推他的同伴，铁板似的脸上挤出一点微笑来，先对密斯瑞尔说道：“这位德鲁伊阁下，既然那头狼的所有权是这位先生的，那么我们应该尊重主人的意见。”接着回头对柳叶飞说：“先生，我们已经听说了您前天的事迹，像您这样的强大施法者是我们所有战士不得不尊敬的……”
柳叶飞被他的高帽子砸的有点飘飘然，见他口若悬河而且意犹未尽的样子，便不说话任由他说下去。
“或许您是想驯化一只野兽当作宠物，不过您或许常年住在法师塔里不太了解狼的天性，狼这种动物绝对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平时在野外被它们杀死的人类远远比被兽人、大地精等强盗杀死的多，至于被它们杀死的牲畜更是不计其数。狼有是最凶残的野兽，它们杀死人类并非出于饥饿而是仅仅为了兴趣。我们佣兵团平时的任务有一大半都是猎杀野狼的。或许在您眼里那只是一条稍微大一点的狗，可您看几乎所有的人——包括您身边这位美丽的精灵女士——大家都对狼恨之入骨，更何况这里是一只兽人的坐骑。我敢打赌您永远无法驯服它，或许它可能由于害怕您的法力而暂时屈服，但是一旦您放松了警惕，它会毫不犹豫地从背后攻击您的。”
“而且带着那种东西你是永远不可能被允许进入城市了，至少在博德之门是如此！”另外那个一直板着脸的战士冷酷地说，顺手把空了的杯子砸在桌子上，仿佛是法官在宣判。
“还有，您可以坐在这里吃黑面包和蔬菜汤，可你总不能也让狼去吃这些东西吧？我想到时候它可能会去伤害别人的马和猎狗。就算你真的能把它像狗那样养着，可它差不多有是个人的食量，你要知道，这里的冒险者会越来越多，我不相信这样一个小小的营地能长时间提供那么多的粮食。到那时候，您总得考虑大家的想法吧？”
在大家都没饭吃的时候还拿食物喂宠物，这种行为确实要引起众怒的……柳叶飞感觉自己快被说服了。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很快就把柳叶飞逼得没词儿了，不过感觉就这样把好容易抓来的宝宝当烤肉送出去，柳叶飞也有点不甘心。回头看看自己帐篷那边被很多人围在里面指指点点的座狼，它正可怜巴巴地趴在地上，即使趴着也足足到人的大腿那么高，平常人也只是远远的看着，不敢靠得太近。想到昨天夜里趴在它背上逃离霜巨人的炮火时那紧张的时刻，柳叶飞又不怎么想放弃它了。
“关于它的食物，这不需要操心，它昨天吃掉了一个兽人，你知道狼吃饱一次是可以捱很长时间的。而且在它再次饥饿之前，会有很多很多的兽人来给它当食物。至于它的忠诚问题……它昨天在我最危险的时候救过我的命，也曾经亲口咬死了它的同类，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柳叶飞感觉自己的说服力比起对方来差远了。
克莱迪尔突然离开了桌子跑开了，柳叶飞的目光跟着看过去，发现是奈维丝在一边喊她。
两人低着头小声交谈了几句，克莱迪尔又走了回来，抬脚踩住凳子，俯视着两人拍桌子说道：“请回去告诉你们队长，座狼我们不卖了。至于它可能会引起的麻烦，我们会解决的。”
连番的摆事实讲道理加吹捧威胁居然被一句话摆平，两人顿时完全被克莱迪尔那强大的气势压制住，似乎有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无奈地互相看了一眼，站起来离开了。
真干脆，柳叶飞自愧不如。
还没等开口提问，克莱迪尔便揽过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道：“你以为他们只是为了吃吨肉吗？他们是在挑战我们的威望呢！我独自打倒了兽人的首领，你个人干掉了上百个，昨天又带回来了兽人的情报，现在这里是数咱们的声望最高了。他们那些新来的冒险者想要出头，只好先把我们打压下去喽。哼哼，都知道有烤肉和烈酒就能糊弄这些满脑子铁块的战士了，可眼下谁能拿出那么多东西来……”
“那你打算自己请客？”柳叶飞不放心地问。
“会有人请客的……你看，出来了。”克莱迪尔抬手指了过去。
两个血乌鸦的士兵抬着一只大缸步履蹒跚地走进了露天酒吧，一个人跳上桌子，举起号角猛地吹了起来，厚重响亮的声音顿时压过了营地里所有的噪音，待到大家都安静下来了，那人放开喉咙喊道：
“来自遥远东方的神秘而强大的法师、美丽的奈维丝·奎因女士，她为我们带来了产自莱瑟曼的、世界上最烈的火酒！朋友们，来畅饮吧”
“敬奎因女士”近二百人异口同声的赞美仿佛平地响了一个惊雷。
“我敢说他们就算对神祈祷的时候都没这么真诚。”克莱迪尔坏笑着说。
稀稀拉拉的露天酒吧很快便人满为患，很多人没有座位只能站着喝，更多的人连杯子都没有，一时间连头盔和饮马的勺子都用上了。
柳叶飞自然享受了送货上门的周到服务。端着足足能装半斤水的木制大酒杯，光那浓烈的酒味就熏得人有点头晕，看着周围的人都在开怀畅饮，不少熟悉的面孔也在向着自己举杯致敬，柳叶飞也只好回礼，然后小小的抿了一口，顿时满嘴像烧起来一般，辛辣程度不亚于正宗二锅头。
还没放下杯子，柳叶飞发现密斯瑞尔和克莱迪尔都已经仰着脸喝得杯底朝天了，密斯瑞尔还很痛快地抹着嘴冲侍者要求更多的酒。
“算了，你身体不好，别喝那么多凉水了。”克莱迪尔伸手把他的杯子也拿了过去喝掉了。
凉水？
克莱迪尔又一杯喝完，从腰上解下木头酒壶，冲着密斯瑞尔晃了晃，“这里有真正的烈酒，要不要来一杯？”
“算了，我还是喝凉水好了。我怕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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