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信者-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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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叶飞愣了足足十秒钟才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她这次说的是古代精灵语，“我能听懂，但不太会说……”柳叶飞结巴着回答，同样用的这种早已经被社会遗忘了上千年的语言。
　　　　“如今的年轻精灵已经很少有人懂得这种语言了，至少密斯瑞尔和杜兰纳尔都不会，克莱迪尔也同样不会，而……你是用了多久学会的？”海薇回到了正常的精灵语言上。
　　　　柳叶飞想了好久才得到答案：“跟我的现代精灵语一样，不是学来的，而是被德鲁伊长者们用智慧启蒙直接灌输进来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归来
　　　　跟柳叶飞预料的一样，海薇明显被这个答案给惊呆了，结果导致他又一次享受了几乎被勒断腰椎和挤出内脏的待遇。
　　　　“我以为只有野兽才会接受智慧启蒙法术的作用。莫非你也不是人类？”海薇好久才回过神来。
　　　　“如果你看不出来我血统或者伪装，那我就是人类。我没有翅膀，圣武士也不会随便审判我。”好容易透过了气，柳叶飞诚心想跟海薇顶一下嘴。
　　　　“你明明可以自己去学习那些东西的。”
　　　　“精灵在二十多岁的时候身体就发育成熟了，可他们需要花上一百年的时间去学习他们的文化——你以为我有那么充足的寿命吗？你看，我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可我的知识几乎相当于步入老年的精灵学者。”柳叶飞大言不惭得吹嘘着，一点也不为自己的不劳而获感到脸红。
　　　　这次轮到海薇沉默了……
　　　　……
　　　　在天空中安静地飞着，柳叶飞无聊之中也只有四处观望。艾薇茵载着杜兰纳尔静静地飞在他的头顶上，猫头鹰的羽翼扇动空气时不发出一点响声，仿佛漂浮在空中的灰色幽灵。而抱着他飞行的海薇更是连扇动翅膀的动作都没有，她只是将羽翼往两边展开，仿佛漂浮着一般飞翔在空中……
　　　　既然是魔鬼的话，翅膀不应该是白色的啊……当然，欺骗眼睛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戏法就足够了。就算是克莱迪尔那种并不擅长幻术的施法者也能很轻松地把自己改装得面目全非。
　　　　虽然没有飞翔的声音，可迎面扑来的风声还是提醒他正在以接近四十公里的时速前进着，低头看着大地在脚下缓缓地后退，连荒原的边缘也已经过去了，视野里已经出现了蜿蜒河的水面，巴里凯尔桥横跨与其上，那股有点熟悉的河水的腥臭味也隐隐约约可以闻出来了。
　　　　海薇长长地吸了口气，很严肃地说：“尤先生，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计划或者……可夜风是我的朋友，她也是个很单纯的精灵，我不想看到她受到什么伤害。还有你那个地精同伴，希望他真的跟你想象的那样值得信任……如果他真的是西凡纳斯的德鲁伊，或许不会对我们的森林本身做出什么伤害……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你们会尽快继续你们的旅途是吗？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虽然说的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可柳叶飞还是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了，还是不信任自己这帮人么。
　　　　抬手指指上空，柳叶飞点头说道：“你说的我都理解了。别忘了还有谁在我们身边。一旦发生什么对迷雾森林不利的事……我想一个精灵族群出来的最精锐的战士不可能只懂得射箭的。”
　　　　“你比你平时表现出来的更聪明。要是密斯瑞尔也有你那样聪明就好了。”海薇又恢复了一丝笑意，“那个家伙只知道用蛮力解决问题。”
　　　　“我平时只是懒得思考而已。”柳叶飞也笑着回应。“或许以后你可以考虑一下找几个年老的德鲁伊也为他做智慧启蒙……”话没说完，只感觉腰上一松，海薇已经放开了胳膊，任由自己掉了下去。
　　　　经历了瞬间的慌乱之后，柳叶飞发现原来已经下降了不少，到了五六米的高度，已经摔不死人了，而且由于已经有过几次掉落的经验，这次自然而然地在空中恢复平衡，摆好姿势，落地后屈膝下蹲，接着就地一个前滚翻卸去了冲力——饶是如此，内脏还是被震得隐隐发痛。
　　　　片刻之后，海薇和艾薇茵也缓缓地落到了地面，海薇背后的翅膀消失了，变回了平时的美女模样，艾薇茵也变成了一只小猫头鹰站在了杜兰纳尔肩上。
　　　　“抱歉啊，平时带着密斯瑞尔这样习惯了。”海薇低头看着滚了一身土的柳叶飞，那强忍着笑的语气很难说是在诚意地道歉。
　　　　“没事，克莱迪尔偶尔也这样把我丢下来。”柳叶飞没好气地说。
　　　　“如果你还想走进夜风女士的帐篷的话，我建议你先去洗一下。”杜兰纳尔指了指不远处的河水。
　　　　柳叶飞感觉自己眼下比乞丐还乞丐，身上仅有的长裤和斗篷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半裸的上半身沾满了血迹和泥土，要多脏有多脏——难怪海薇那样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扔下来呢。
　　　　想到自己用这种邋遢的形象被她抱了一个多小时，柳叶飞都感到有点歉疚了。
　　　　“算了吧，他已经很虚弱了，再去冷水里泡一下会生病的。”海薇说。
　　　　的也是，柳叶飞不久之前被火烧过，被冰风暴吹过，又加上流了不少的血，如今能站着已经是用了莫大的毅力了，要是再见点凉水的话，闹不好真要感冒。
　　　　“算了，就算在外面睡一晚上也一样。”柳叶飞还是决定先偷个懒再说，那么多兽人和霜巨人都没让自己倒下，可别败给一个小小的感冒。
　　　　“抱歉把你的斗篷弄成这样了，不介意的话，送给我好吗？”柳叶飞已经拿了杜兰纳尔一件背心，很不好意思再要更多，可这样还给人家更不像话了。
　　　　话之间，几人已经跨上了巴里凯尔桥，远远的，柳叶飞看到克莱迪尔带着不少人迎了出来。
　　　　总算安全了，柳叶飞浑身一阵放松，疲惫感重新涌了上来。
　　　　不过，克莱迪尔似乎并没有表现出迎接恋人的那种喜悦，反而绷着个脸。柳叶飞往旁边一看，奈维丝在，安普尔躲在泰洛尔身后偷偷张望着，还有两个套在红色法师袍里的女性身影，甚至连那头座狼也在人群后面耷拉着脑袋跟着。
　　　　似乎真的有点麻烦啊……
　　　　当然，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柳叶飞很快就想到了对策，眼看自己已经走到了拱桥的中央，他刻意放松了双腿肌肉，顿时两脚一软，一头栽倒在地，随后从桥上滚了下去……
　　　　哼哼，怎么说也是奋战了一天受伤归来的战士，我看你们怎么折腾我……柳叶飞奸笑着想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闭上了眼睛。
　　　　大量失血之后的虚弱在他放松下来之后彻底侵占了身心，他干脆不去抵抗这虚弱感，放心地晕了过去。
　　　　兰森德尔在上，希望明天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　　　
第一百四十八章
　　　　在睁开眼睛之前，柳叶飞便确定自己似乎感冒了。
　　　　她们不会真的让我睡帐篷外面了吧？
　　　　头昏沉沉的，鼻子被塞住了，浑身肌肉在酸痛，骨骼的关节处则是针扎一般的刺痛……看上去病得不轻啊，可以躺天不用出生入死的去战斗了——性格乐观的柳叶飞一下子就看到了事情的好处。
　　　　艰难地抬起手臂，拿掉盖住了上半边脸的湿毛巾，柳叶飞这才得以睁开眼睛。依然是自己那个小帐篷——呃，在奈维丝出现之后，这顶帐篷就不能算是自己的了——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从透过帆布照进来的亮光来看，太阳已经很高了。
　　　　下检查一下全身，发现已经洗的很干净了，而且换上了一身干净松软的内衣，比自己昨天穿的那件粗糙皮衣质量好多了，在这个世界明显是只有富人甚至是贵族才能享受的待遇。摸了摸额头，居然还有点发烫……
　　　　毯子旁边连双鞋都没有，柳叶飞也懒得站起来出去看看，继续躺回去装病号。
　　　　帐篷外面又恢复了前天的那种熙熙攘攘的声音，看上去好多人在外面，不像是昨天那种冷清的样子了。眼下大敌当前，估计不可能有什么商队会过来，应该是前来支援的军队吧？
　　　　就没人来照顾病人么？
　　　　柳叶飞一阵无聊，看身边没有什么能抓起来扔出去的东西，干脆心念一动，放在一边的长剑连带剑鞘一起缓缓地漂浮了起来，飞过去挑开了门帘，好引起外面人们的注意。
　　　　话说谁可能的第一个进来的呢？就算不是克莱迪尔，也肯定是昨天迎接自己的那一群mm中的一个吧……
　　　　个钻进来的大脑袋打破了他美好的幻想，涣散的心志使得飞剑也掉了下来，正好砸在来者身上。
　　　　着叼着剑鞘屁颠颠跑过来的座狼，柳叶飞很郁闷……
　　　　安普尔应该在后面吧？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柳叶飞又泛起了希望。
　　　　无奈的是事实又一次打碎的他的希望，这次进来的是密斯瑞尔·马斯克，这位迷雾森林的德鲁伊和战士统领此时看上去状态也不太好，无精打采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丝毫没有初次见面那时候的剽悍样子。
　　　　莫非是昨天晚上跟海薇战斗的太激烈了？柳叶飞想象了一下两个身怀巨力的怪物奋战的镜头……
　　　　“早上好，我们的勇士，看上去你还没完全恢复？”密斯瑞尔打招呼说。
　　　　“帮我感谢海薇女士，没有她的话我现在就躺在荒原里了。”柳叶飞说，“最近还好吗？”
　　　　“有个好消息，还有个不太好的消息。”木精灵拍了拍座狼的头，一起在柳叶飞身边坐了下来。“好消息是，你的这只座狼为我们提供了敌人很完善的情报，我们大体上知道它们的来历了。另外，虽然这里已经集结了不少军队和佣兵，可指挥调度上似乎出了点儿问题。”
　　　　“你看上去状态也不太好。”柳叶飞装出一副关心的表情，他从木精灵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恩，昨天晚上喝多了。”密斯瑞尔揉搓着额头说，“一开始我想弄几个佣兵归自己指挥，毕竟你也看见了，我们这次出来的只有射手，没个像样的战士，然后就是一群战士比赛喝酒……你知道的，我们木精灵不太习惯人类的烈酒。”
　　　　原来是宿醉没醒啊，柳叶飞尴尬地笑了笑，顺口又问道：“有没有看到克莱迪尔？”
　　　　“她……好像又去喝酒了吧。快开战了，大家都在抓紧时间享乐呢。不过也有可能去那些领主的会议上凑热闹了，昨天她不论是武力还是酒量都让一大群流浪佣兵心服口服，一致推举她当头儿了。如今她手下也指挥着十来个战士呢，也够得上资格去参加军事会议了。”
　　　　柳叶飞不由一阵气结。自己都病成这样了，她居然还有心思去玩啊……
　　　　“现在什么时候了？兽人应该快到了吧？”柳叶飞一下子想到了兽人那每日行军八十公里的恐怖速度，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凌晨起来拔营赶路急行军的话，在中午之前足以赶到了。
　　　　“别担心，我们的同伴一直在监视它们呢。”密斯瑞尔做了个放轻松的手势，“今天不知道兽人们出了什么问题，它们到现在还没有出发呢，依然在荒原里驻扎着，或许后面还有更多的军队呢。不过据我们观察，跟随在它们后面的主要是一些地精和大地精，专门给它们运送粮食的。没有更多军队。”
　　　　千多兽人和近十个霜巨人，每天光是吃饭就是对后勤的巨大压力啊。莫名其妙的突然停下……难道霜巨人老头跟自己约定的那些果然都实现了？
　　　　这几乎是天上砸下来的馅饼了。当时柳叶飞急着要摆脱困境，完全没有相信霜巨人所说的那些看起来几乎对自己单方面有利的约定，毕竟霜巨人也不是什么以信守承诺而著称的种族。
　　　　“他们有没有发生什么混乱？象打架斗殴一类的。”柳叶飞问道。
　　　　“虽然它们不是来自一个部落的，可好像秩序还不错啊，没注意有什么混乱。”密斯瑞尔回答，“莫非你知道它们的更多的事？”
　　　　柳叶飞连忙摇头。被发现自己与敌人缔结单方面盟约就麻烦大了。
　　　　“那么，关于我们的敌人，我们已经了解多少了？我不懂座狼的语言，只能靠力量让它屈服。”柳叶飞认真地问道。
　　　　密斯瑞尔低头思考了一下，“它们从北地而来，它们的主力是兽人王奥巴德·众箭的手下，数量超过五百。它们打败并吸纳了数个兽人和地精的部落，最后将青壮年兽人的数量扩充到九百多——前天在这里损失了一百多，如今不到八百了。如今它们在毒蛇山脉的山脚下建立了一座铁矿，用来武装它们的军队。我想过不了几天，连那些大地精和地精也很快会全副武装了。不过，为了避免食物的消耗，它们的座狼并不多。那些霜巨人也是从永恒荒原跟着兽人一起来的。”
　　　　柳叶飞对这些数据颇为好奇，他不相信就凭一个座狼的智力能够给出这样精确而庞大的数字来。好吧，或许座狼真的能数到二十……可那个九百的数字是怎么得出来的？柳叶飞相信就算把一支军队摆在自己面前搞阅兵式自己也不一定有耐心去数个清楚。
　　　　“这些数字……都是从它那里得到的吗？”柳叶飞指了指座狼。
　　　　“是啊，动物不太会说谎的。”密斯瑞尔看了看柳叶飞的表情，接着补充说：“我们自己也数过的。别忘了我们那些飞在天上的眼睛。”
　　　　如果另外那几个射手个个都有像杜兰纳尔的艾薇茵那样的飞行坐骑的话，兽人的军队还真的就在眼皮底下了。
　　　　“老虎，外面天气这么好，你在这帐篷里干嘛呢？”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克莱迪尔揭开门帘走了进来，“还为海薇不让你进帐篷在不高兴呢？不如你劝劝她一起学着喝酒啊，那样她就不讨厌你的酒味儿了……呃，叶子你醒了啊？”
　　　　股浓烈的酒精气味弥漫在了帐篷里，克莱迪尔果然去喝酒了——不过看上去她就算喝了酒也一样的行动无声。
　　　　见小小的帐篷似乎有点挤了，克莱迪尔弯腰双手抓住座狼的脖子，一个用力将它丢了出去，座狼那五百多磅重的身躯在外面落地时发出很响的一声，弄得过往的人纷纷惊叫着走避。
　　　　“以后不要把狼带进来，我最讨厌狼了。”克莱迪尔吹着手上的狼毛说。
　　　　“呃……我跟着出去看看，别让它伤了人。”密斯瑞尔慌忙站起来出去了……
　　　　……
　　　　二人世界了啊……
　　　　柳叶飞正准备二话不说先站起来来一个狠狠地拥抱，克莱迪尔已经在他身边蹲了下来，伸手去摸摸他的额头。
　　　　“唉，你也真是的，这么暖和的天气不过洗个冷水澡就病成这样了……”
　　　　“是啊，我们小时候就能在冬天里下冰河洗澡了。”奈维丝也走了进来。
　　　　我是普通人好不好？享受不了莱瑟曼人的待遇啊……柳叶飞欲哭无泪。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冷场了几秒钟……
　　　　柳叶飞非常希望某个女巫能快点出去。好不容易可以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了，却无缘无故地多了个灯泡，使得柳叶飞很是满怀怨念。
　　　　“那个……”试探着看看能否打破沉默，结果换来了克莱迪尔的一句“闭嘴”，只得老老实实继续沉默下去。
　　　　“你不是有很多问题吗，要不要我帮你用一个侦测谎言？”奈维丝玩味地微笑着说。
　　　　“那是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克莱迪尔仰起头说道。
　　　　“哦？你们两个之间……”奈维丝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帐篷是我的啊。夜风阿姨，看在您是长辈的份上，我不希望动用我的职权。”
　　　　“既然你还记得我是你的长辈，也请不要忘了这里不是莱瑟曼的土地，你的权能在这里是无效的。”克莱迪尔针锋相对地反驳回去，接着她站起身来，搂住女巫的肩膀，嘴里说着“乖乖的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