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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信者-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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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朝阳升到围墙那么高的时候，沉睡了一宿的营地已经恢复了热闹。战士们匆匆用完了早饭，都在各自忙着自己最后的战斗准备工作。史达特的黎明仪式看上去也相当成功，帕克整个人仿佛焕然一新般地展示着无穷的活力和感召力，像一个真正的将军那样用富有煽动性的演讲将大家的战斗**提升到了完美的高度——同样发挥这种效果的还有提前发放的佣金。而当柳叶飞在表演用连续发射的火球在巴里凯尔桥两侧的河面上蒸腾出一朵近百米高度的蒸汽蘑菇云之后，大家的兴奋更是仿佛胜利提前到来了一般。
切都很美好，只等着敌人到来了。
“你看上去很不安？”查林问道，“这不是你第一次参加战争了。”
“我只是感觉……事情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简单。我跟兽人军队的主力碰过面，他们比前几天那次难对付得多。”有了炮兵支援的步兵，威力自然大大的上了一个台阶。他并不相信霜巨人首领的约定。
“你似乎想的有点儿复杂了。你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吗？”查林指了指周围的战士们，“这场战斗是必胜的，他们唯一盼望的就是领主联盟的军队少来一点儿，这样他们可以多拿一些战绩去换钱。我年轻时候也当过佣兵的，跟我经历过的那些战斗相比，区区一千个敌人只是游戏而已……你能想象那么多人聚集在一个战场上的样子吗？我的战友数量几乎有三万，而敌人的数量超过七万，再加上更多数量的战马，即使登上最高的山坡，我也看不到敌人的边际。将领们甚至都无法直接命令自己的军队，只能通过最快的轻骑去传递军令。那时……”
“可以详细讲一下吗？错过那场战争是一个战士终生的遗憾，而记录那场战争的人却是些学者，不是战士。”在营地里巡行的帕克走到了这里，很感兴趣地插了进来。
查林沉默了一下，脸色稍微凝重了一些，说道：“作为经历过那场战争的战士，我也没法更多的说什么。我们那些佣兵被编为正规军方阵之间的散兵，开战时第一个接触敌人，然后就是混战，我们填补方阵之间的空隙，掩护他们的侧翼……战斗一开始，什么计划和部署都完全乱了，只有杀死眼前的敌人才是最重要的……从正午杀到傍晚，敌人好像永远也杀不完，他们冲破了好几座被认为坚不可摧的阵形，眼看就要让我们完全陷入崩溃，那时候大家都快绝望了，就连和我一个队伍的圣武士也随着利剑的折断而失去了信心，后来……”
“后来怎么样？”大家都很不满他在这个时候卖关子，只有达尼克叫了出来。
查林笑了一声，“后来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亚戎王亲自率军突袭，在敌人的军队核心击毙了他们的可汗，随后敌人在我们之前发生了崩溃，就这么简单。很失望吧？这并不是什么精彩的故事。如果你们想知道国王如何排兵布阵或者如何与图坎王战斗，那只能去找战史或者吟游诗人的传唱了。”
“那么，作为现在这里最年长的战士，您怎么看眼下的局势呢？”帕克虚心地问。
“每个人都会获得他的荣耀和佣金，只是不少人无法回家了……”查林对着年轻的将领眯起了眼睛，“现在正好是你忙的时候，不会特地抽出时间来听我讲故事吧？”
“事实上，麻烦还是您惹起来的。昨天您通过决斗硬是抢走了一个十人队长的位置，现在有两位女士也在要求参战呢。以我的能力暂时还无法说服两位圣武士改变主意。”帕克苦笑着望远处指了指，泰洛尔和安普尔正从那里走过来。
“到了正事的时候女人就会添乱……”查林小声嘟囔了一句，说道：“我又不是她们的上级，没有权利命令她们啊。不过，她们不去加入领主议会那边的军队吗？我听说艾伦汉和另外两个早就到索巴尔去会合援军了。”
“很明显，她们没有受过什么协同作战的训练——你能指望一个神殿的侍卫或者一个小村庄的民兵队长能像正规军人那样熟练地彼此保护吗，而眼前的战斗我们只有一个很窄的正面，没有侧翼，也不需要散兵……”
“你一定不敢把这些话直接跟她们说……”查林打断他说。
话之间，两个圣武士已经走到了柳叶飞这顶少了一半的露天帐篷这里。安普尔皱着眉毛说：“你们在背后议论人时实在应该小声一点儿的，我们都听到了。萨伦阁下，包括您自言自语的那句，您一定不希望您的妻子和女儿听到。”
狼人的听力很是变态，柳叶飞敢打赌泰洛尔肯定什么都没听到。
着帕克和查林两个尴尬地面面相觑，柳叶飞有些不忍地出来打圆场说：“我们如今是一个整体，除非不是这里的一员，否则必须服从。”连点儿组织纪律性都没有还怎么当圣武士？都去当游侠好了。
着查林和帕克在用可怜的眼光看着自己，柳叶飞明白一不留神又说错话了。想想也是，他俩一个经验丰富一个手握重兵，真正牛b的人物都搞不定的事情，自己这个只会装b的傻b出的是什么头啊！
“我们只接受合理的命令。不要拿那种歧视女人的理由来敷衍我们。我们的战斗力不比这里任何人差，而说到协同能力，他们昨天还是一群互不认识的佣兵，怎么可能比我们还强？我们一开始接受的训练就是如何保护同伴！”泰洛尔义正词严地说着，居高临下地俯视坐在地上的柳叶飞，把他的气势压了下去。
换做平时，受这种气柳叶飞笑笑也就罢了，可眼下自己怎么说也是被推举出来坐镇大后方的核心人物，想到这里，柳叶飞腰杆又挺了起来，而查林和帕克一见柳叶飞不知死活地要接过梁子去，很没义气地各自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见自己的后盾没了，柳叶飞好容易鼓起来的气势顿时又泄了下去。
歧视女性，这个帽子扣的很大啊，闹不好就要……话说这个世界上之所以并没有女权主义运动，那是因为根本就不需要，在很多领域上女性一点也不比男性来的差，诸国度的女王数目双手的指头数不过来。
“我希望你们能理解眼前的情况，你们应该认识到，待在后方并不意味着地位不重要，相反，除了帕克和海德拉这两位最强的战士，其他的强者都得留在后面，站在我的身边。”柳叶飞很快就想到了办法，既然不能打压，咱就把她们捧上天吧，“你们看看和我一起的那些人，夜风能够在一个呼吸之间冲进敌人的核心杀死他们的首领，杜兰纳尔和他的射手队伍可以压制敌人的巨人，奈维丝要对抗他们的施法者，而我自己……如果战局出现什么我们不想看到的后果，只凭我自己就能阻挡三百个兽人。我们是最重要的施法者、射手和预备队，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才是。再说，我们已经有了足够的战士，但是还是缺乏治疗者，难道你们希望出现太大的伤亡，而仅仅为了满足你们的战斗**？”
这种风格的说话还真够累的，直接说“现在MT和dps足够了，你们给我当奶骑去”多简单啊。
安普尔张了张嘴，没说话，泰洛尔却说道：“那为什么史达特先生也要参与第一线的战斗？他甚至根本就不是战士！”
那小子不老老实实在后面救治伤员，跑到前面去出什么风头……
边腹诽着，柳叶飞还是摆出一副掌握了绝对真理的样子说道：“如果你们能像一个兰森德尔的侍者那样即使在第一线也能够专注地为伤者治疗，并且也有着像他一样的双层铠甲的话，我倒也不介意你们去面前。你们应该知道，一名治疗者的倒下会多么的伤害士气，我不希望因为你们的失误导致战线崩溃掉。”
第一百八十六章
看着两位女士依旧犹豫不定的目光，柳叶飞狠了狠心，站起身来，小声郑重地说出了最后一条理由：
“看看这些人，他们是些为了钱去作战的佣兵，而你们呢？你们战斗是为了什么？知道你们跟佣兵的区别吗？如果战斗顺利，佣兵们会奋不顾身，不需要你们去鼓舞士气，反而讨厌你们抢了他们的赏金，而一旦陷入危机，他们可能逃跑，你们都知道敌人有多强……”
“如果要撤退的话，圣武士应该是最在最后面断后的人。”泰洛尔说。
“别说什么撤退！我们根本就没有失败的余地。我们南方的那些城镇，他们抵抗不住哪怕只有一两百个兽人！今天要么战胜，要么战死！你们要做的，就是当有人逃跑时，处决他们！”柳叶飞冷冷地说。
“这……我……”泰洛尔咕噜了两声，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似乎已经被柳叶飞那装模作样的残酷给镇住了。
“卡玛，我记得提尔同样也是战争之神，告诉我，你们的教义里逃兵要受到什么惩罚！”柳叶飞越装越上瘾了，俨然是一副杀伐决断的大酱风范。
“可是他们……”安普尔也被问住了，她低头想了想，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点头说道：“逃兵将被处死！”
“记得你的责任！”柳叶飞憋着一口气忍住不发笑，尽量让自己的脸更加僵硬一些，“你们知道吗，他们把维持战线和主持军纪的人物交给了我，可我同样怕死，所以我需要你们站在我的身后，这样，与其死在你们剑下，我宁可耗尽法术之后与敌人战斗到死！我相信只有圣武士才是真正能够在战场上坚持到最后的人。可以这么说，如果战斗顺利，你们将不会获得战绩和荣誉，而出现危险的话，你们就是这一战最后的保障，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我找不到更适合这个位置的人了。别辜负了我的信任，去吧。”
哼，我要离开的话让克莱迪尔带我飞走就是了，用得着转身逃跑吗……
不得不说，圣武士还是很乐于执行这种最艰巨最光荣的任务的，至少安普尔是带着充满荣誉感和使命感的满足表情离开了，跟在她身后的泰洛尔则还在喋喋不休地啰嗦着“你一不小心又被他骗了……”之类的话。
柳叶飞捏了捏脸上快要抽筋的肌肉，看到在营地的角落里查林在对他竖大拇指，顿时心中充满了装b成功的自豪感……两个圣武士都被我骗了，这是多大的能耐啊！
“看来我得建议老虎来跟你学习一下，不然他还会继续被海薇欺负下去。”护卫在柳叶飞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杜兰纳尔此时也吐糟了一句。
那还是免了吧，柳叶飞想道。圣武士之所以好骗是她们头脑稍微简单了一点儿，知道她们需要什么然后投其所好就是了，至于魔鬼……柳叶飞对这种生物不熟。
“兽人走到哪儿了？”柳叶飞随口问道。如今是精灵们在全权负责侦查任务，由于他们的动物信使可以很方便的传递消息，随便问哪一个精灵都可以得到敌人的最新境况。
“哦，最新消息时之前发过来的。兽人昨天晚上没有宿营，而是露宿了一夜，今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就启程了，照它们的速度，约莫上午十点到十一点之间就能达到。”杜兰纳尔回答说。
柳叶飞看了看太阳，早上八点多的样子，地然还有两个小时才到。而刚结束行军的军队估计还要休息上一阵子来恢复体力，有可能要等到正午之后才要开战，或许连吃午饭的时间都足够了——至于由自己首先发动攻势，这个可能性不大，地形决定了兵力无法展开，对防守一方很有优势。
“援军怎么说？”
“他们早上派来了信使，说正午时刻准时赶到，现在大概还没出发吧。”看来精灵们对战局非常关心，不像自己这个临时抱佛脚的名义领头人。
时间上似乎没什么差错，埃尔托瑞尔的正规军将领似乎也是专门计算过的，对时间的把握很是准确，就算兽人不顾长途跋涉之后的疲劳进行强行攻击，这里至少也能阻击上一两个小时吧，他们只要在关键时刻插进来就是了——索巴尔距离这里也就是骑马慢跑俩小时的路程，而他们的士兵则都是精锐的下马骑士，到达战场立刻就能投入战斗。
虽然胜利似乎十拿九稳的样子，柳叶飞心里隐隐还是有些不安。
战局……一定会像谋划里的那样顺利吗？
趋百里之利者，必蹶上将军……敌人再怎么强大，我方毕竟也是以逸待劳，又占据了易守难攻的地利优势，就算敌人是大量装备了火枪的先进军队，可柳叶飞隐约记得，在地球上，即使步枪成为主战武器之后的数个世纪，刺刀冲锋依然是很多战争的决定一击——那时的步兵早已没有了塔盾与盔甲。就算敌人还有炮兵，这边的精灵射手也不是吃素的啊，在见识到杜兰纳尔那种神乎其神的射击技巧之后，柳叶飞不相信那些霜巨人还有机会扔出他们的火药桶——敌军还没奢侈到给巨人也装备上铠甲呢。
“晚上连营地都没立，他们抛弃了辎重轻装来的？”柳叶飞自言自语。
杜兰纳尔轻松地笑着回答说：“是的，从昨天开始它们就只携带了武器和少量的食物开始急行军，昨天晚上也是到很晚才休息的。在雨里淋了小半夜，到这里应该剩不下多少力量了。”
柳叶飞并没有精灵那样轻松的心情，感到的只是震惊。
这简直是在破釜沉舟！
有了上次战斗的经历，柳叶飞已经不敢小看兽人的指挥能力了，一个先锋将领都能在打成那种将近崩溃的局面下几乎反败为胜，兽人们一点儿都不蠢啊，他们是不是也志在必得呢？难道他们计算好了可以在援军赶到之前冲破桥头的阻击？
兽人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无论如何他们是没有能力返回去了，精灵的空军已经截断了他们的后勤补给，他们没有多余的食物来支撑到撤回，唯一的出路就是以战养战地打下去，而当援军到达之后……
柳叶飞摇摇头，把那些动摇信心的念头驱逐出去。眼下，只要尽人事听天命就是了。
顺着杜兰纳尔的目光望天际看去，一个猛禽的身影正在越来越大，那是派出去侦查的精灵战士。他的返回说明兽人已经确定会攻击这里，不可能在上游寻找机会渡河了。
海德拉大声吆喝着，开始集结士兵。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全身被斗篷严密包裹着的木精灵战士跳下他的巨猫头鹰坐骑，抬手对着密斯瑞尔作出一串急速而复杂的手势，柳叶飞虽然勉强也能看懂，却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判断出一些最基本的意思——
切正常，只是稍微快了一点儿。
密斯瑞尔把消息翻译给身边的血乌鸦士兵，再由他们转交给帕克。他自己则快步走到柳叶飞身边，低声说道：“看来我们的敌人是准备一口气拿下这里了。”
果然是在破釜沉舟，也算是很符合兽人那种强盗作风。这样看来，即将发生的战斗很可能不是上次那种堂而皇之的阵而后战，而是不及伤亡代价的突击了，到时候谁能够承受重大的伤亡而不崩溃，谁就是胜利者。
柳叶飞心头的阴影更加沉重了一些。他知道兽人们的素质，同时并不看好自己这边。
不得不说，昨天下午那仓促进行的协同训练还是很有效果的，二百多个佣兵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便集结了起来，那训练有素的程度让柳叶飞在回忆自己高中大学的十天军训成果时汗颜不已，当然，这些人人手上都曾见血的战士们即使不列队，光凭那强悍的个人气质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曾经参与过的学生阵虽然数目少了点儿。
但是，柳叶飞可是见过地球上世界最强陆军的，相对于国庆大阅兵时那般威武雄壮的军队来说，这些人的数目连区区一个方阵都排不起来……柳叶飞怀疑如果是举行阅兵分列式的话，是不是敌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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