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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春-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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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拿沈端松这么一个顽劣的继弟都无法摆平,只懂得一味的忍让忍耐,又怎么去那个地方与人相争。她就是没有什么见识。也知道那个地方。绝不是只有荣华富贵的神仙之地。
  “你懂得就好了。”沈端榆有些愧疚。
  “哥哥最近课业如何?”沈柔凝转了话题,问道:“听嫂子说,你想找个书院就读?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暂时还没有定。”沈端榆抿了一下唇。
  就是能走,他现在也不会走。怎么也要看着沈柔冰顺利出嫁了再做打算。
  “我还记得族学里的叔祖曾经说过。说哥哥你天分还是不错的。只要能静下来心。三十岁之前。应该有金榜题名的机会……”沈柔冰想起在沈家村的日子,微微一笑,而后又忧虑地道:“但父亲上次却训斥你说。你这两年都没有什么进步,甚至想让你放弃读书打理庶务了。”
  沈端榆俊脸有些发黑。
  “松哥和柏哥才进学不久,尚看不出来什么。”沈柔冰轻声道:“所以父亲才没有现在就放弃你……”许久事情,都是经不起反复寻思的。
  沈柔冰别无他事,安静地寻思的久了,就明白了不少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沈端榆的学业前程。
  “哥,你不能再留在家里,因为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而浮躁分心了。”沈柔冰望着沈端榆,轻声道:“你若是拿不定主意去哪家书院,可以写信问问四叔父。四叔父总会帮你的。”
  “我知道了。”沈端榆觉得说话有些困难。
  他露出一个笑容,道:“我会写信请教四叔父。冰儿,哥哥眼中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看着你出嫁,能够过得好……其他的,都并不要紧。”
  他们兄妹自幼没了母亲,又离开父亲生活,待长大些回到这个家,就算沈三太太牛氏待他们很不错,他们两个人心底却总是绷紧的。而今,沈柔冰总算能够走出去,离开了。
  无论齐家和齐焕之如何,出嫁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桩绝对让人值得欣慰之事。
  大叶寺。
  齐焕之虔诚地在亡妻的长明灯前插上一炷香,喃喃低语许久,才拜了一拜,走了出去。
  “那位沈大姑娘一直都没有出门吗?”齐焕之迎着山风背手而立,轻声问道。
  他身后跟着的长随立即回答道:“回主子,没,大姑娘一直都不曾外出。小的打听了一下,她一直都在赶制嫁妆。她的绣品很好,嫁妆应该全是她经手绣出来的。”
  女子出嫁,所制绣品不知几何。
  绝大多数的姑娘家,一些不太重要的绣品,都是绣娘或是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一起赶制的。若是全由一个人住,不知道要费多少时候。
  齐焕之闻言怔了一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京城之后,他找出一个瓷罐,给了自己的管事妈妈,吩咐道:“给沈大姑娘送去。告诉她,仔细眼睛。”
  管事妈妈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欢喜地道:“是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
  管事妈妈说是这就去,一回头就先到了齐焕之的母亲齐大太太面前,喜滋滋地将那罐子白菊给大太太看了,道:“……听说了沈大姑娘的嫁妆绣品全都不假人手,大爷可不就心疼了?不然,也不会特意送了能明目的白菊过去!”
  齐大太太闻言也高兴起来,道:“啊哟,这个倔小子,总算是想通了!老天开眼,菩萨保佑!”
  “奴婢就说,大爷不是那不懂事的,这不是想通了?太太您啊,从今日起就再不用担心,只等着抱孙子吧!”大太太身边的嬷嬷也凑趣道:“……之前怎么说大爷都不肯松口,恰巧三年一过,就遇上了沈大姑娘……可见是这位沈大姑娘才是与咱们齐家有缘分的!”
  言下之意,之前病故的那位齐大奶奶,与齐家没有缘分。
  齐大太太听了这话欢喜不已,立即就对这未曾谋面的沈大姑娘喜欢起来,问道:“……闺名是个冰字?这个字虽然冷了些,但她的排行是柔,那就不显得冷了。你们谁见过,面相容貌如何?品格呢?”
  他们齐家之前说这门亲,就没指望太多。

☆、201 传书

  之前的几年里,他们没少操心齐焕之的亲事。
  但齐焕之倔强,硬是不肯松口,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待齐大老爷提起自己曾经下属有个闺女不错有意结亲的时候,大太太跟齐焕之试探地提了提,见齐焕之居然没有反对,立即想也不想,就欢天喜地地定下来,生怕齐焕之再说出反对的话。
  齐焕之年纪轻轻,总不能孤寡一人。
  齐家想着,不管如何,只要女方身体健康品貌过得去,那就可以了。
  没想到,齐焕之是真的想通了,居然惦记关心起那位姑娘家来。这不是缘分是什么?不管是因为什么,能将齐焕之的心思从之前的那个女人身上拉回来,大太太都对这个沈大姑娘生出十分的喜爱来。
  不待有人回答,大太太又道:“沈家也不是窘迫的人家,怎么那么多的绣品都让娇娇女来做?”她皱眉,不高兴地道:“别是因为她那个继母从中作梗的缘故吧?”像是立即就要替沈大姑娘打抱不平的样子。
  在场有头脸的嬷嬷和婢女都面面相觑。
  那位来报信的管事妈妈低声劝道:“大太太,沈家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待奴婢去看过了再来给您回话?不过奴婢想着,那位大姑娘幼年就没了亲生母亲,由族人看护着长大的,日后嫁进来,肯定需要大太太您好好教导……”
  这言下之意,沈大姑娘早早没了亲娘。又在继母手下生活几年,不用想就知道是不容易的。待她嫁过来,只要齐大太太肯对她和颜悦色,沈大姑娘还不是要将大太太当成亲生母亲一般亲近孝敬了?
  齐大太太略一想就明白了这管事妈妈的意思,点点头,道:“那你去吧。左不过没几个月了,我不急。”
  她心中在想,只要这沈大姑娘不是个榆木疙瘩不受教的,她就多操心费心些教导一番,难道还怕教不出一个听话懂事又能干的媳妇?不管怎么着。也比之前的那个强多了!
  ……
  沈柔凝是在岳阳安顿下来。才收到了沈三老爷的信,知道了沈柔冰的亲事,以及小选,以及陈贵嫔封为顺妃事件始末等等这些消息的。
  “……岳阳风光如何?八百里洞庭云梦大泽……”
  沈三老爷的信是写给沈四老爷的。而陈厚蕴却特意给她单独写了一封信。谈及了自己在岳阳留下的足迹。并京城的一些大小事件:“……为兄知你定然要问,就约了那齐焕之见了一见。齐焕之重情重义,乃君子也。他应下了亲事。定然会对妻子担负责任,你可以放心了。”
  “……这次小选,算是为兄略提醒了一些人,才有的……谁家也不甘心错过机会,这次小选,为兄初步预计,当选出至少二十名贵女入宫。阿凝放心,只要有如阿凝一样不愿入宫的贵女,为兄会留意安排她们落选……”
  沈柔凝从未想过,陈厚蕴离开之后,还会单独给她来信,并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的内容。她原本以为,陈厚蕴回去之后,会闭门苦读四书五经,为庆隆八年的秋闱和九年的春闱做准备——
  按照他的文名声誉,一旦下场,必须要拿下前几名的这样的成绩,才算是能够交代过去。而科举是很难的,谁也没有把握说,就一定能独占鳌头。
  所以,沈柔凝本以为,陈厚蕴结束了游学回京,是要闭门苦读的。
  没想到,他居然会因为她一点点的尚不知所谓的忧虑,而大动干戈,用心运筹布局。
  关注这些琐事,是要花时间和心思的。哪怕陈厚蕴再有智谋也是一样。而陈厚蕴他的时间又是多么的宝贵,却花在她不知所谓的事情上。
  沈柔凝握着信,心底生出温暖来,鼻端却是泛着微微酸意。
  “……黄氏很好,是个聪明内敛之人,若你来京,应会喜欢她……”
  沈柔凝将陈厚蕴的来信反复看了好几遍,才面庞含笑,亲自动手,慢慢研了墨,提笔给陈厚蕴回了信。
  陈厚蕴在半个月后,收到了沈柔凝的回信。
  他拆开来,迅速地看了,笑容格外地温暖。
  看罢,他没有再次回信,而是坐在桌前思索一阵,才施施然站起来,走到门口,随口问道:“二老爷下衙了没有?”
  “回大少爷,二老爷已经回来了,正在伴月轩那里抚琴呢。”
  跟着陈厚蕴走南闯北的两个小厮,一个叫长远,一个叫长久;长远年轻机灵,轻易没人能骗过他,是自幼就跟着陈厚蕴的;长久年纪稍长,人也稳重,通一些拳脚轻身功夫,是后来在他准备游历之时,陈老爷子给找来的。
  此时答话的是长远。
  陈厚蕴点点头,道:“我去找二叔父聊会儿。”
  陈厚蕴寻着随意飘洒的琴声来到伴月轩,却发现陈二太太也在。
  陈二老爷回来之后,陈二太太打扮的越发用心了,总是跟在陈二老爷身边,一双眼睛满含深情。与陈二老爷不在家的时候相比,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先回去吧,我与厚蕴说说话。”陈二老爷对陈二太太道。
  陈二太太连忙答应,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陈厚蕴就露出了意味深长地笑,道:“二婶娘还是这般依赖二叔您呢。”那无时无刻不表露出来的爱意深情,恩,一般人真的会招架不住。哪像陈二老爷,还能在那种能粘住人的深情目光的捆绑下,悠哉哉地弹琴。
  在这一点上,陈厚蕴特别佩服陈二老爷。
  陈二老爷瞪了陈厚蕴一眼,道:“你不再埋头读书,居然来调侃长辈?明年下场,当真就这么有把握?”
  陈厚蕴找个位置坐下来,不在意地道:“我读书,已经读了十五年了。十五年中,六次秋闱五次春闱,考题答文不知道看过几千篇……若是依旧需要闭门苦读,我不如就学学二叔您算了。”
  陈二老爷并不是笨人。
  他甚至比一般人读书更强一些。
  但他却因为不耐烦日以继夜仅仅只能研读四书五经,所以干脆就不去往上考了,直接出了仕。

☆、202 云九

  “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你聪明了?”陈二老爷抬眼看陈厚蕴道。
  陈厚蕴笑了一笑,目光落在他手下的凤尾琴上,道:“是我不如二叔父洒脱。”
  陈二老爷闻言在琴弦上随手一拨,响起了一连串优美的音符,微微颔首道:“有你祖父在,我和你父亲的确能够随心所欲一些。到了你们这一辈呢,你陈厚蕴身为嫡长,脑子又聪明,合该你要接过这担子。”
  “老爷子对你寄予厚望,你别到时候弄砸了,打了陈家的脸。”
  “怎会。”陈厚蕴淡然一笑,笑容之中藏着强大的自信。他没有再在这一点上纠结,问道:“二婶娘最近有进宫的打算么?”
  陈二老爷微微一怔:“直接说你有什么事情吧。”
  陈二太太的确心中偏向顺妃一些。没办法,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没有太多的想法和见识,想当然就认为宫中的娘娘们都是高贵的了不起的,以能够与她们攀上关系得到许多赏赐为荣。但陈二太太又太普通了,以至于笨了些,多少年也没翻出什么浪花闯出什么大乱子来。
  尤其是,在陈二老爷在家的时候,她根本就成为一个毫无想法之人,一心一意只在陈二老爷身上,眼里心里就根本没有别的!
  对于陈二太太来说,陈二老爷的话,就是圣谕。
  陈厚蕴轻咳一声,道:“之前青氏那桩事。我查了一下,是皇后在其中推波助澜……侄儿私心认为,陈家不需要一个娘娘,却也不必让一个娘娘记恨……所以,若是二婶娘有空,不如进宫一趟,告诉顺妃别恨错了人。”
  陈二老爷皱眉。
  这个任务,对他来说并不难。他的那个妻子从来都无比听话,他要求她的,她肯定能一丝不苟地做到。
  “你关注这些。老爷子知道么?”陈二老爷问道。
  他也怕陈厚蕴踏错了路。
  陈厚蕴点头道:“明年秋闱。我必定能在前三。”也就是说,他现在关注这些,并不会影响他应试。
  陈二老爷打量了陈厚蕴一阵,才点点头。道:“你有什么计划和打算。说出来听听。我这些年在外东奔西走。也结交了不少异人能士,说不定能帮你一些。”
  “多谢二叔父。”陈厚蕴沉思片刻,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想法来。
  春花绚烂。一池碧水。
  沈柔凝在岳阳的时光过得更加的舒适自在。
  她更大了一岁,有了更多的自由活动权,沈四老爷对于她单独领着两个婢女男装外出已经很是放心,连细节都很少过问了。而岳阳之的风光与建宁与舟山都有不同,烂漫淳朴又无比热闹的春日盛景,总是让沈柔凝流连忘返。
  这一日,她爬上岳阳附近的一座山,倚在凉亭中远眺春日的洞庭湖。春日的阳光十分热烈,湖面金光点点,水波浩淼,反映着五彩色的光,正迎合了一个词,云蒸霞蔚。
  她眼中的湖面,是瑰丽的,是多彩的。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那本西洋书的影响,抑或这就是她原来要寻找的本心,亦或是因为她太年轻正对将来生活充满了期待,她越来越觉得,原来的水墨丹青虽然深刻高远,的确也能够画出灵魂表达许多种情绪,但她依旧舍不得,自己眼底所看见的各种斑斓瑰丽的色彩。
  她爱这些色彩。
  所以,她若是动笔,就应将它们绘出来。
  但她现在已经不在外面支起画架作画了。她更想着,在外面的时候,就用眼睛描摹这斑斓盛景,再经过用心反复回味,方才摊开画布。是的,画布。
  沈柔凝在调配颜料上有了些心得,但却又觉得纸张似乎不合适。尝试了许久,才发觉有一种布,似乎比纸张更好一些。但依旧觉得这不是最合适的。
  所以,因为这些缘故,沈柔凝其实很少动笔,只是时隔许久才尝试画了几笔,并不成图,用以做研究对比,然后去寻找和尝试新的东西。
  她更多的,是在虚空之中,凭着想象描摹。一笔又一笔,一副又一副。
  “云少,您确定不再考虑一下?要知道,我们也不想将事情做绝的。”
  沈柔凝正沉浸在湖光斑斓的美景之中,被突然出现的声音一打扰,怔了一怔。
  “你们都能将我绑到这里来了,还说不想做绝?”一个极年轻的男子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又带着明显的愤怒和刚烈,道:“当我云九是小孩子那么好骗吗?我云九就是死,他们也别想得到我的东西!”
  “云少这话说的。”这个声音像是中年汉子:“云少您是个读书明理的人……你父亲欠了三千两银子的赌债,知道没法子还就投河死了,这父债子尝,我们来找你,不是天经地义的?您云家就那么一个小染坊,顶天了也就抵三百里银子!我们爷仁义,才让您用您的秘方抵债的,怎么变成我们爷没理,逼迫你云少了?就是去跟县老爷打官司,我们也不输理!”
  “我爹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一辈子没进过赌场,头一回进你们赌场就输了三千两,回来路上就落了水没了命!”那年轻男子的声音中满是悲痛,道:“你们爷若是心中没鬼,怎么不敢去衙门告我云九抵债!而是想要滥用私行!我呸!”
  “这么说,云少是不准备答应了?”那中年汉子似乎耐心用尽,阴测测地道。
  沈柔凝听到这里立即意识到不好,忙向红缨使了一个眼色。
  估计下一次,那个云九怕就要糟糕。
  红樱一点头,立即如同最灵敏的猫儿一般,拽着一根藤条就滑了下去。那些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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