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在男厕所门口-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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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锤：“小倩，是俺呐。俺手底下的博士生最近都在讨论你呢。俺这个电话应该早点打的，但风离这两天一直在俺这，俺就没腾出空来。哎呀不说了，他又摔了俺一只大腕哪，你说说这哪有用海碗灌二锅头的。还有，那个啥，春花这几天怎么样啊？俺听说她最近情绪不太好啊？”
花太太：“恭喜你们。周六你不用害怕，你背后还有四合会撑着。”
风里希：“唉，祝贺你。那个，阿离要是最近寻死觅活的，帮我拉着点。”
桃桃：“表姐啊我看到你的新闻了！表姐啊你让我太激动了！我现在正在看一本叫做《冷酷总裁和花样影帝爱上我》的小说，里面的女主角好像你啊！我加了作者的微博，她好像就是根据你的故事写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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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这一天她起得稍微晚了点，原因无它，Connie最近请了年假，技术部的事一下子都落到她身上来了。叶小倩虽然得总监赏识，图搜索上又立了大功，但经验和威望上还是差了Connie一大截，所以她处理事情的时候，不能像春花女王似的小手一挥刷刷刷把能料理的料理了、不能料理的处理了。
昨晚加班加到9点，刚离开公司，就被正在家里休年假的邓总监一个电话叫了过去。
邓总监坐在酒吧里，面色很憔悴，但衣服和发型依然一丝不苟，只指甲上几块脱落的颜色昭示着她的心不在焉。
Connie靠在吧台上，推给她一杯酒，自己举了手里的喝了一口，才开口道：“这么晚叫你来真不好意思。我这些年一心扑在工作上，事到临头才发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Isabelle最近几天忙着谢卿复出的事，我有些话不吐不快，只能麻烦你了。”
她说完整了整发髻，坐得笔直道：“我知道你这几天忙坏了。所以我说你听着就行，不用想着怎么应付我。”
说完，她自己说开了：“我前男友，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起过的那个，上星期出了车祸。命是保住了，但脑子被撞坏了，现在成了植物人。”
她有点颓然地低头，目光在地上找钱似的扫了一圈：“是他甩了我，他出事我应该幸灾乐祸的。可我怎么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其实他也对我很好过。我不喜欢住宿舍，他就在校外租了房子；我不会做饭，他每天去书店翻食谱，抄下来回来照着做；我下课，他不管有没有事，都骑车来接我；夏天的时候还给我带冰棍，包在棉手套里；他骑车，我就坐在后面吃冰棍。所以我后来有一阵子特别恨他，他把所有事都替我做好了，结果我除了学习以外一无是处。然后，他扔下我娶了别人。”
Connie摇摇头，不是很理解地继续说：“我以为自己了解他，我一直以为是他离不了我，他和我说分手的时候，我还挺自信的，觉得他不用一个月就得回来找我。结果，他不用一个月就和他现在的老婆结婚了。后来，我才发现，不是他离不了我，是我离不了他。”
她一酒杯砸跑了边上凑上来要向叶小倩要签名的几个人，继续说：“我听说，他这辈子估计都要这么瘫下去了。他父母都在几千里外种地。他们家本来就是靠他养家，他那个新东方厨师学校毕业的老婆，都好几年没出去上过班了，你说他以后可怎么生活？他老婆出去掂勺养活他？那平时谁来照顾他？”
叶小倩看着她一边说，描得精致的下眼线渐渐花了，邓春花脊背笔直地坐在那里，任泪水将她妆容冲得惨绝人寰：“他原来蹬车蹬得那么快，现在腿都抬不起来；他原来那么洁癖的一个人，现在屎尿都常拉在床上；他原来最喜欢唠叨我，现在只能‘啊啊’几声。你说，你说他到底做了什么，老天要这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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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倩扶着Connie走出来的时候，谢卿正倚在车旁等她。
他笑着对一边举着相机的群众招了招手，拉开车门请叶小倩和Connie进去。
晚上，他照旧给她热了白记的粥，又盛了一小碟盐笋，坐在一旁看着她小口小口吃下去。
叶小倩抬头看着他坐在对面，熟练地给她一颗颗剥桂圆，心里忽然烦躁起来。
她将碗一推，劈手躲过他手里圆滚滚的那一颗，怒道：“别剥了，万一哪天你跑了，我自己连个桂圆都不会剥！”
剥个桂圆都会被骂的谢影帝愣了愣，听话地擦了擦手，将头发往后一梳，老实承认道：“这么周密的计划都被你发现啦，人家就是想让你离不开我呐。”
叶小倩自听了Connie对新东方厨师学校学员的不满以后，心里就一直发堵，眼下实在没心情和他打情骂俏开玩笑，默默去洗洗睡了。
翻来覆去睡不着，躺了一会，背后一凉又一暖，是收拾了桌子又收拾了自己的谢卿摸上了床。
他伸手从后面搂着她，指腹不太老实地隔着睡衣在她小腹上揉着，声音是招牌式的“人人得而抽之”：“谁惹了爷的妞？让爷摸摸，看是不是把爷的孩子都气醒了。”
平时他嘴欠，肯定要惹她掐个几下，他自己也乐得被掐。这回他犯了贱，自己伸了胳膊送过去，不想她老人家只是翻了个身，手臂环上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
谢影帝不太相信地掐了掐自己，却感到她在他胸口蹭了蹭，喃喃说，如果哪天你不在了，我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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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9日，周六。
晚上8点，江上灯火依旧，隔着一道落地窗，谢卿靠在巨大的欧式沙发上。脏兔子小旻被迫坐在他腿上。
客厅的灯被开得极暗，对面宽大的电视墙上，主持人举着话筒不嫌累地把大家都知道的事撸了一遍：“各种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今晚的‘真心假意’节目。对于四个月前的艳照门事件，相信大家都不陌生。我们今天请来的几位嘉宾，正是艳照门事件的几位当事人，依新、小悠、Sherry和Miyavi。”
主持人说这个的时候，摄像已经把镜头转向主持人右手边沙发上一溜四个女人：波涛汹涌36E的依新，锥子脸的小悠，童颜御姐身的Sherry和混血Miyavi。
几个二线女明星难得上次这么轰动的节目，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打扮得一个比一个抓人眼球，打起招呼来一个比一个嗲。
主持人等四个人和观众打完招呼了，才继续说：“最后一位，还真是一位传奇人物。她在十一年前已经是众所周知的清华妹妹，六年前突然消失，直至最近半年才再次出现。我们今天有幸请到了连影帝都暗恋十年的小倩妹妹。”
说完镜头又转，然后，电视机前的广大观众们，看到一张熟悉的……面瘫脸。
和对面四个看着来选美的比起来，叶小倩穿得实在是寒碜了点，要不是没挎菜篮子，真容易让人误以为这是走错地儿了。
镜头上，她神色淡淡，慢悠悠吐出几个字儿来：“我是叶小倩。”
电视前，盘腿坐在沙发上的谢卿扔了遥控器，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兔子耳朵，自言自语道：“看看，咱们小倩从来就这么拽。”
再抬头时，电视上的几个女星已经应主持人要求开始介绍各自都是怎么认识谢影帝的。
四个人明显商量好了，说下来故事都差不多，总结一下就是：
谢卿是个道貌岸然的人渣，专门靠在演艺圈里的地位欺骗有姿色的新人。以帮女星介绍制片人和导演为由获得无知少女的信任。用送礼物送花等方式开始，最后发展到在花里夹着房卡。
锥子脸的小悠特意强调了“有姿色”几个字，证明谢卿也不是一个看到女人就上的，证明其实她们几个还是万里挑一的。
她那能扎死人的下巴缩了缩，一副无奈的可怜样：“小悠开始以为谢先生是真心追求小悠，也是投入了真感情的，没想到谢先生他……”
谢卿看着屏幕上的人故意哽咽了几下，又揪了揪小旻的耳朵：“现在的新人呐，基本功真是越来越差了。鼻头不红，起码眼圈红一红啊。”
节目的前半小时，都是几个女星在讲故事，详细程度到去什么酒店，去哪家餐馆，收到什么礼物。几个人说下来居然很是严密，叶小倩在一旁静静听着，眉头皱了起来。
听这几个人的说话，前后逻辑都没问题。若不是她们背后有个操刀的高手，那就是这事真的发生过。
几个人讲着讲着，就同仇敌忾起来，顺道有的没的劝叶小倩要擦亮眼睛，别被谢卿的花言巧语骗了。
期间主持人几次故意把话头转给叶小倩，她都一副自己坐在观众席上的模样，一点接话的意思都没有。
眼看着一个小时的节目时间就快过去了，主持人急了。他们这次费了挤牛奶的劲儿请来叶小倩这尊佛，可不是让她把自己摆这供着的。
她扶了扶耳麦，故作很熟道：“小倩，你看大家说了这么多，关于谢影帝的人品，你应该也有不少话要说吧？”
今天的主持人也要算是兰台的一个顶梁柱人物，她最后这句以一个反问句而不是疑问句结尾，没给叶小倩继续沉默的机会。
叶小倩给了全场三秒钟的沉默，就在主持人准备再接过话的时候，听她淡淡说：“关于谢卿的人品，我没什么好说的。”说完转向今晚出尽风头的小悠，“我听你说，你和谢卿的艳照都是一年内拍的？”
小悠不知道她问这句什么意思，但自己前面都说了，只好先回答她，再等着见招拆招：“是，小悠出道才一年。”
叶小倩“哦”了一声，说道：“真不巧，从一年前到艳照流出来，中间大部分时间我都在住院，而他每天都来医院陪我。”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沓纸来递给主持人，“联合医院的家属探访记录。”
她眼睛眯了眯，看向脸色不对的小悠：“那阵子他白天在拍戏，几百工作人员看着；晚上在医院，几乎都是凌晨才走。你们的意思是，他每天过了午夜才去找你们约会？”
她这话说完，几个人脸色变了。其中小悠反应快，赶紧说：“叶小姐，小悠想我们是有点误会。现在是十月，小悠说的近一年是去年的意思。那个时候您没在住院吧？难道去年您也和谢先生形影不离？应该不会啊~”
叶小倩笑了笑：“去年啊？去年还真没有，不过……”她这次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只移动硬盘来，“不过去年，你还不长这样吧？”

第七十二章　毫不留情
已经将近11月；渐冷的天气仍然阻止不了吃货们追求梦想的脚步。
大排档里的人，脑袋和肩膀离得能多远有多远；有抻着脖子捞菜的；有抻着脖子看电视的；还有抻着脖子看角落里一桌三个人的。
那一桌三个人组合非常奇葩；两男一女；女的一身金光闪闪的名牌；让人有摸一下都要付两百块钱的觉悟；她对面的男人长着一张标准高富帅的脸，银灰色衬衫挽在手肘；一双凤眼迷迷糊糊地往墙上的电视上飘；他边上的男人坐着都比他矮了半个头，身上穿着一件棕黄的旧夹克；高颧骨上有两块特朴实的红晕。
边上一桌里有个人小声说了句：“我去，高富帅和白富美跟着屌丝体验生活来了？”
他的小伙伴们没理他，因为大家的注意力此刻都在电视上掏硬盘的人身上。
伍子汐听见那句“不过去年，你还不长这样吧”传来，拿着酒瓶的手顿了顿，看了眼托腮沉思的李风离，不咸不淡地说：“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有个同班男生在我书桌里放了条虫子。”
风离没什么反应，只面色颓然地又灌了口酒。一边的王大锤忙着圆场：“伍姐，然后咋啦？”
伍子汐无奈地又看了眼风离，收回目光，接着说：“我那时候挺没用的，就知道哭。别的同学都来安慰我，只有她什么都没说。”她举杯在二人桌上的酒杯上碰了碰，“过了三个月，有一天那男同学忽然请假了，一请就是两个星期。”
她看了眼仍旧神志不清地看着屏幕的风离，叹了口气：“后来才听老师说，他晚上走夜路的时候掉井里了，差点出人命。”她将杯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立刻转头去看她，她那时候才那么大点，趁着其他人没注意，对我比了这个手势。”说着她伸出两指芊芊玉指，比了个“V”。
伍子汐一直没说那三个字，但是在座的三个人都知道“她”指的是谁。
最后，伍子汐抬头看了眼屏幕上不慌不忙将硬盘递给主持人的叶小倩，幽幽说：“她这人从小就特别爱憎分明。得罪过她的，没一个有好下场的；得罪她觉得是‘自己人’的，更惨。”说完又叹了口气，“原来她也挺在乎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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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上，小悠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嘴角抽得和通电的青蛙腿似的；她右边的依新肩头沉了沉，脊背弯了弯，一对大胸被她下意识缩了缩；最左边小麦肤色的Miyavi咬了咬手指。
最淡定的还要数Sherry，她下巴抬了抬，侧头看了眼小悠，嘴角轻蔑地挑了挑。
小悠没说话，按理说遇到这个情况，主持人应该换个话题避免小悠出丑，但今天这位是个没矛盾也要制造出看点的专家，于是专家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说：“小倩，这话怎么说呢？”
叶小倩仍然一副面瘫样：“按字面意思理解就行。”
现场又沉默了两秒，小悠挺不住了。叶小倩掏出硬盘之前，她以为她要拿去年自己还没出道没机会认识谢卿说事，已经准备好了“谢卿老早就发现我的潜质在我正式出道前就联系过我几次”这种说辞。反正出道前怎么回事大家谁也不知道。
没想到对方直接把自己老底儿揭出来了，小悠只觉得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但她一直自恃是聪明伶俐好机智的一位姑娘，眼珠子一转，就有主意了。
她挑了锥子脸，如果可以，真想用下巴把叶小倩扎死：“小倩，小悠想你手里的是小悠早期还有点婴儿肥的时候的照片吧？小悠承认小悠出道前打过瘦脸针。小倩你不在圈子里可能不知道，这个很正常啊。”说完看了看边上几个人，“你们说是吧？”
另外三个人没有锥子脸，但大家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母蚂蚱，深知小悠栽了自己也好不了，于是都点头应和道：“是啊是啊。”
小悠自恃去年的韩国之行足够隐蔽，加上医生也签了保密协议，就算叶小倩今天带了一硬盘她早期照片，又能说明什么呢？她今年才二十岁，前几年有个婴儿肥很正常。差的远点的，她直接否认说不是自己就是了。
她说完这段话，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看向叶小倩的目光绝对怜悯：看你这下怎么办？杀手锏也不过如此。
叶小倩单手搭在椅背上，神色依旧淡淡：“照片？什么照片？”
说完她转头对主持人说：“麻烦把硬盘里的视频播一下，我也不知道他录了什么进去。”
于是，在对面四个人打起十二万分戒备的时候，移动硬盘被工作人员拿过去播放了。
在大家的想象中，叶小倩举起一大把照片甩在四个女星脸上，轻蔑地说：“看看你们原来长什么样？我早就拿到你们从幼儿园到现在的照片了！还不跪地求饶？叶奶奶我考虑放你们一马。”
事实是，移动硬盘接上了，里面就一个视频，点开以后，现场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大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谢卿盘腿坐在沙发上，背景虽然金碧辉煌，但一看就是在家里拍的，因为谢影帝他老人家，穿着一身可以直接去走红毯的装备，腰上系着一条围裙。
连主持人都“啊？”了一声。
似乎是预料到观众的反应，谢影帝等了几秒钟，让大家惊讶完了，才用手梳了梳头发，桃花眼略一弯，说了句气势很强的废话：“各位，我是谢卿，好久不见。”
大排档里一下子静了，只听“哗啦”一声，角落里高富帅手里的酒浇了一桌子。
谢卿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