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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诀-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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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不过他的眼中却尽是闪烁的精光。眼睛一直盯着面前那个背对着他悠闲自在的男子。这个悠闲的男子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强大的敌人。
悠闲自得，随意而站，后背完全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全身无一处不是破绽，无一处不是自己一出手便能制他于死地的死门。
这是他最初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只不过是在他的脑海里停留不到三秒钟。此后，他的感觉全变了。他面前这个随意而站的男子仿佛如同一个虚无的身体一般，全身似乎没有一个地方在他的飞刀可射实的范围内。
全身上下，无一处再是破绽。
小郭面色越来越凝重，面前这个假想敌，是他出道以来碰到的最为强大的敌人，在这个人面前，他的飞刀现在竟然没有出手的地方。因为他知道，此时若是他射出飞刀，那一定是白费的，一定是射在空处。
场内剑拔弩张，场外鸦雀无声，一片死寂。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睥着眼见这难得了见的飞刀之战。
在川云堂内，小郭的武功不算最高，但是却是公认的第一高手。从进川云堂至今，小郭郭飞芒的飞刀只出手过二次。
第一是在与C城中的一个不是很小的帮派对峙时，容放山为了在第一战中收到震慑之威，让他第一个出手，他告诉他那个小帮派出来跟他战斗的高手要射他身上的三个部位，然后还要警告他之后才出手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那人掉了半个右耳，左手收在拳头里的小指被削去了一小截，挂在颈项上的金项链被一刀削断却没有伤到一点皮肤。而这三个位置，都是小郭事先说过的。这一战，当真是丧破了那个帮派所有人的胆，从此，在C城，从来没有哪个小帮派也再来找川云堂的麻烦。而这一战，小郭飞刀之名威震C城。
第二次，是与云霄的一次冲突。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云霄集团掌控着S省黑道的大半江山，自然不会让云天集团来这里横插一脚。但是两个集团都是道上实力超强的集团，真正的正面冲突都非双方所愿，但是在旁边明争暗斗是免不了的。有一次云霄集团的手下故意在云天的场子里卖软性毒品，被抓了个正着，云霄集团中有一个外号叫丧门星的家伙来处理此事，这家伙一手枪法在帮派内自诩无人可及。声称私下要跟小郭比试，看是他的枪快还是小郭的飞刀快，若他输了从此不会再在云天的场子里卖那些东西。这一次小郭又赢了，也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的手，丧门星的子弹才刚刚射出枪口，便碰到了小郭射到的飞刀，丧门星还没有射出第二枪，小郭两把飞刀已经将他的胯下数毫米处的裤子斩破，却没有伤到他的一点皮毛。当那丧门星感觉到下体凉嗖嗖之时，吓得小便都失禁了。这一战之后，小郭飞刀绝技在C城无人再敢挑战。
小郭飞刀，例不虚发。
这便是C城道上之人给他的飞刀绝技所安的最高荣誉与古大侠文中的探花李寻欢同享此盛誉。
例不虚发的飞刀，此次是否会落了空？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着最后的答案。
小郭从来没有这么难过，此时他的眼中除了站在他前面的寒子，再无别人。但是面前此人在他的眼中即便是变得如同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他还是没有办法找到下手的地方。
空，虚空，在他面前就是一片虚空。
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在冒汗。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慢慢的滚落，到他的腮边之时，缓缓的滴了下来。
突然，他感到寒子似乎动了一动。就那一瞬间，他出手了。
依然没有人能够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两把飞刀不知道从他身上的何处飞出，凌厉的刀气刺破空气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而在此时，寒子似乎动了一动，两把飞刀却已没有了踪影。而寒子一点也不见有何反应。
看来小郭飞刀，例不虚发的神话已经破灭。
然后，大家第一次看到小郭手上有了刀。右手两把，左手三把，一共五把，小刀长五寸六分，刀柄镂着梅花的，看起来平平无实。但却是那令人闻之色变的小郭的飞刀。
小郭身体微微一侧，左手飞刀突然闪电般的从手上飞了出去。而此次却传出了嗡嗡嗡的飞刀破空之声。
在众人的眼中只看到空中刀光闪过，而在小郭的眼中，那三把飞刀却是成品字形分别向寒子的后背三大穴位缓缓飞去。紧接着，他右手的飞刀几乎是在下半秒钟之内出手，分封寒子上下两个可能会在移动之时露出的空门。
这，正是他郭家飞刀秘传绝技“五凤求凰”绝杀之招。
刀光寒闪，凛意逼人。
其实寒子早已然将灵识放开，此时他的乾龙诀亦进了一大阶，灵识放开，不但是小郭的一举一动，便是小郭的呼吸心跳之声他都能感受得到。前面两刀他以绝妙的手法收起，就连小郭都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的手。
在小郭“五凤求凰”绝杀招出手的一瞬间他已经在身体周围一尺之内布起了一层混着龙真气和潜龙真气的气罩。在小郭飞刀出手的那一瞬间，他呼地转过身来，双手在空中画了个太极阴阳图案，先射出的三把飞刀立即象是碰到了吸力巨大的磁铁一般咻的一声，在他的双手太极图圈之中翻滚，几下之后，劲力尽失，吸附到了他的手掌心之上。
卷四回龙跃渊64无之境
与此同时，小郭的后面两刀却无声无息的飞向他的左肩和右腹。
刀出无声，力道隐藏于刀身之中，蓄意待发。
寒子只觉得两股凌厉无匹的寒森刀气撞在了外面那层气罩之上，蓄意待发的真气突然在那一瞬间迸发开来，透过刀尖，竟然能将他的气罩生生向里面压来，几个刺破之势。
心中亦不禁暗赞，此时他真气形成的气罩与在BJ阻挡那一颗来自PML06A1高精度狙击步枪的子弹时相比虽然强度上要弱上很多，毕竟飞刀再怎么厉害与子弹的劲力相比都要差上一些，他形成气罩时并没有使出很强的真气，在他想来应付小郭的飞刀应该是绰绰有余的，想不到他还是低估了小郭飞刀的强大威力，这一掷之劲，竟然与一般的枪支的子弹的强度和速度差不多。
不过对付这一个强度和速度的子弹他还是可以很轻松的应付的，在那两把刀尖向内压来的一瞬间，他护体真气罩自动的催加了强度，那两把飞刀便在他的身体外面不到一尺的空中停了下来。
依然是静，死一般的静。
众人都看着那不可思议的一幕：三把飞刀悬于寒子的两掌掌心环抱的太极之间，悬而未落；两把飞刀则是分别停留在他的左肩和右腹之外约三十公分之处，闪闪晶晶的飞刀在飞快的转动着，从无情变为有声，“咻咻咻咻”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些只有在影视作品和电脑特技中才看得到的场面此时便真实现于他们面前。
小郭亦呆住了。七把飞刀，两招必杀的飞刀绝技，尤其是最后一个“五凤求凰”，几乎是算尽了对手的每一个退路，在他看来就算寒子再强大，亦不可能轻易躲得开。不曾想，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他的眼中飘过了一丝黯然之色。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只怕便是他自己亦是弄不清楚。
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古人，诚不欺我。
寒子惊世骇俗的“武功”慑服了川云堂的每一个弟兄，将来在这么一个大哥手下做事，哪还怕大事不成，哪还怕谁来找茬？
众人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散去，出去之前，每一个人都对着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哥，这一次的称呼，是无比敬重、心服口服的称呼。
强大的武力，向来都是在社团获得众人敬重的硬件。
场中，此时只余下了容放山、小郭、邹向、单烨民以及燕铁铮。这五人除了小郭之外，其余三人都是各个C城三个片区的大头目。
将七把飞刀递到小郭的手里，看到他眼中尽是黯然之色，寒子突然道：“小郭，心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小郭无精打采的道：“大哥，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到了今天我才知道，所谓的‘小郭飞刀，例不虚发’原来只不过是别人戴在我头上的一个假的光环，真正的意思却是对我莫大的讽刺。原来我所倚重的飞刀绝技，却也是如此经不起一点考验。”
寒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容放山等人一眼，淡淡地道：“不经过挫折的男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不足，没有败过的高手，哪怕到最后他赢得了全世界，他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怜人，一个永远看不清自己不足的可怜人。”
众人均是一凛，尤其是小郭，突然之间他似乎在脑子里面准备抓着了什么，那瘫软的身躯突然坐直了起来。
寒子缓缓地道：“修心的最高境界是就是一个字：无。无你、无我、无他，成与败、得与失、荣与辱，这一切的一切，你都看得放得下了吗？当你的心里连刀都没有的时候，你便已坐拥了天下。”
“无，无，无。无你、无我、无他，无刀无敌人……”小郭嘴里喃喃着，眼睛却渐渐地亮了起来。片刻之后，他突然眼中精光一闪，脸上露出了欢喜之色。
寒子微笑道：“小郭，你想通了吗？”
小郭恭敬地道：“谢谢大哥指点，这一战的失败竟然是小郭最大的收获，大哥这一顿指点，只怕胜过小郭二十年的修为。”
众人所学与小郭颇有不同，听的是一头雾水，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只知道寒子是在指点小郭。
燕铁铮的破嗓子又迸了出来：“大哥，小郭兄弟，你们说这些文绉绉的话茬俺是听不懂的了。大哥，俺们是真正的服你了，以后你但有所命，俺燕铁铮管他是龙潭虎穴，绝不皱一下眉头。谁要是不服你，俺第一个就不放过他。”
邹向眼中精光闪烁，朗声道：“大哥，我们跟你干了。”
单烨民小眼突然睁了开来，闪过了一丝波澜，低沉的声音缓缓从他的嘴里面传来：“大哥，你吩咐，我们做。”他很少说话，说话时也说得很少。
但是寒子能够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真诚。而他的这一句话更可说是一字千钧，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那是铁了心跟随他了。
寒子微微一点头，道：“容哥，你把云霄这段时间的情况给我说一下。”
容放山手一压，叫小郭他们都坐了下来。这才把这近一个星期以来云霄的动静仔细地向寒子汇报。
原来自从那天裘龙羽吃鳖之后，第二天便开始找人频频到云天的场子里闹事。初五那天晚上，有二十多个年轻人在城西的云重娱乐城借故闹事，还打伤了几个顾客，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堂里赔了不少钱；初六晚上，城东、城北的两个娱乐城同时有人闹事，把客人都赶走了，损失极为严重；初七晚上，除了城中的娱乐城之外，城西、城东、城北三个娱乐城竟然同时有上百人来闹事，打伤了很多的客人；到了昨晚上，城中娱乐城出现了大量的暗中兜售毒品的人，并且还有几人被抓了起来，现在城中娱乐城都被暂时勒令停业整顿了。
寒子问道：“那你们又是怎么处理的，查出这几帮闹事的人没有。”处理这些黑道上的事他是没有一点经验，因此，他得知道容放山他们的具体做法。
卷四回龙跃渊65我的地盘，我做主
容放山道：“第一天出事时我们没有引起很大的注意，以为是一般的打架事件，没有闹大，把那帮小子教训了一顿也就放过个他们了。第二天城东、城北两个娱乐城同时有人闹事，我就预感到是有人故意找茬，便把几个主事的家伙扣了下来，但是他们斥口否认是帮派中人，也不承认是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做的，把责任推到我们云天的场子上面，说是我们服务不周到才引起他们打架的，还嚣张地威胁我们，说要告我们非法监禁。其中有两个家伙是C城两家大公司的太子爷，在C城也是有一定势力的，我们不想闹大，便想在暗中调查，于是便也放了他们。
“第三天之时这帮人人数太多，每一个地方的闹事者都数倍多于场子里的弟兄，最后被他们安然撤退，竟然连人都抓不到一个。但是在C城，能同时组织起几百人来闹事的，非云霄的裘龙羽莫属，虽然我们早已在怀疑他，却是一直没有拿得出证据来。至于昨晚上的售毒事件，兄弟们倒是认出了其中两个是太子爷裘龙羽的网下小弟，但一来那已经拐得太远了，二来那两人也已经被警方拿了，我们也是只能是怀疑是姓裘的所为，但还是没有证据。
“大哥，我们都知道是裘龙羽派人来砸我们的场子无疑。只怕是这姓裘的听大哥你说过几天要拜访他的老头子，便想在你返回之前给你一个下马威，同时也是逼你快些现身。”
容放山说到这里，看了他一眼，又道：“还有一件事，却不能确定是不是这裘龙羽所为。”
寒子淡淡的道：“啊，你说说看。”
容放山道：“昨天晚上处理完城中娱乐城之事后，小邹跟我说了一件事。小邹，你来跟大哥说吧。”
邹向道：“好的容哥。大哥，我是负责城北娱乐城的，我们川云堂最大的地下赌场便开在城北，因为在城中、城西、城东几个地方的都有云霄的大赌场，我们刚立足不久，便只能在较偏的城北先扎根，所以把大量的精力都放在了城北地下赌场之上。
“赌场的生意一直都不错，而且也一直相安无事，可是从初六到昨晚连续三天，赌场竟然出现了亏损，财务跟我说起时我还不大相信，后来一查之下，原来仅是初七一晚上赌场就亏了七百万，并且都是落在不同的人手上。三天下来，赌场共亏了近两千万元。几乎是我们赌场一个月的毛利了。这是很不正常的，因为，没有可能那么多人的手气同时那么好。
“昨晚上我亲自在场子中观察，竟然看不出在那里出了问题。大哥，属下无能，让赌场一下子亏了那么多，而且到现在还查不出什么原因，对不住您。不过我怀疑此事也是姓裘的暗中所为。”
寒子淡笑道：“大家都是为了云天，为了让兄弟们过得更加好一些。你尽心尽力为云天、为弟兄们出力了，大家都不会怪你。不过此事果然大有古怪，但这世上没有密封的鸡蛋，便是再好的鸡蛋也是有缝隙的。小邹，你把这几天的监视录相调过来，中午我抽时间看一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转过头来，对着容放山道：“容哥，你帮我约裘道通，明天上午十点我在云山仙阁恭候他的光临，他不一定来，嘿嘿，不管他来不来，后天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容放山等人见他似乎对于这些天发生的事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心里有些不解，满是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心里有什么想法。
寒子笑道：“容哥，你想，若是我们纠缠在那些事情之上，便是最后确定云霄派人来做的又能怎么样？让他们交人出来？还是让裘老头来跟我们道歉？那样有意义吗？纠缠在没有很大意义之事上，那只能是越扯越远。我们若是真的认真的去查这些事，那就正中了他们云宵的下怀，跟着他的套路走，嘿嘿，也许我们最后也会赢，但是却花掉了极大的人力和物力。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姓裘的爱舞爱弄便由了他去，我要按我的牌理来出牌。此事主动权得落在我的手上，是我要他怎么样便怎么样，而不是他要怎么样便怎么样。所以，我决定主动出击。”
容放山等人听到他的这些理论，竟然突然觉得心一松，似乎是从一个被关得很久很久的小房间里突然被放了出来，感觉到外面天大地大，苍穹无限。
原来，他们的心一直都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寒子的理论一下把他们的心头的那道锁打了开来。
这便是大局观念，容放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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