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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刁民逼朕生娃(娱乐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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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夏历三月,言逡月带着贴身侍女若皈去了涵清湖一带,那里有一座敬曲山,她每年都要在山间寺院住一阵子,养精练气。
    时值三月初三,按照古代习俗,应是人们于水边相聚宴饮,方可祓除不详的日子。上午的修行结束,若皈来找她:“郡主,若皈发现这里有条环曲水流,我们也去凑个热闹吧,顺便……为夫人祈福。”
    言逡月本无兴趣,听了她最后几个字:“嗯,也好。”
    言逡月随若皈至渠边,不料却看见了卫钦钊和他几个兄弟,以及一位长相甜美可爱的枣衫姑娘,正在上游备酒。
    “他们怎么在这?”言逡月不知为何有些不悦。
    还不待若皈回答,卫钦钊衔过话头:“刚到。”他略带笑意走过来:“怎么,言点检似乎不太想见到我?”
    “不想。”
    卫钦钊微一挑眉,这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吧,脾气这么大。
    “若皈,我们回去吧。”言逡月似是很疲累,对那一行人行了个礼:“少将军,告辞。”
    卫钦钊是多会讨人烦的一个人,迈了两步抢在她前头:“你既然来了,便随了古人习俗,与我们玩玩这流觞曲水,去去晦气。”
    言逡月冷笑一声:“最晦气的不是正摆在我面前吗?”
    “那你就不想看看,这晦气是去得掉去不掉?”卫少将军竟完全没有动怒。
    “郡主,您看卫公子都这样说了,您再走岂不是太失了礼数?”
    “……嗯。”
    言逡月静静坐在水渠边,名叫棕秋的枣衫姑娘将酒杯置于上游,那酒杯随水流淌,竟流到了言逡月面前。
    “你喝了罢。”卫钦钊转头说。
    言逡月犹豫片刻,掩袖饮尽杯中酒。
    卫钦钊微微笑:“你既然喝了我们的酒,就要再在这陪我们坐一会。”
    他那几个兄弟听见这话笑得欢,哪里就“我们”、“我们”的了,分明就是你自己吧。
    “无赖。”
    卫钦钊撇撇嘴,当日送我发带时你是怎样的态度,女人啊,真是说翻脸就翻脸。
    言逡月脚下发软,其实也没有力气马上走,她找了一块磐石坐下,枕着自己双膝,隔开一段距离观望他们。
    她与这些所谓的“地痞流氓”接触了这么久,发现其实每个人也各有过人之处,还有卫钦钊,他虽然不像传统的王孙公子,身上的贵族习惯倒是不少,偶尔也会带他们玩些风雅的东西。更让她意外的是,那位棕秋姑娘竟会弹奏失传已久的五弦琵琶和花边阮,几个少年围在她身边唱歌,卫钦钊大概是不好意思开口,只坐在一旁合着节奏拍掌。
    其实也有点美好,如果她不是实在不舒服的话,大概也会一起拍手吧……
    说起身体不适,她从几天前开始,小腹就隐隐有些沉闷的疼痛,一种从身体内部传来的钝痛,刚才喝了那杯酒,这种疼痛忽然猛烈起来,她像是被这种坠痛折磨得断了带一样,弓起身子把脸埋在双膝之间。
    “郡主你没事吧?”她模糊地听见若皈叫她,便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觉天旋地转。
    卫钦钊接住她摇摇晃晃的身体:“言点检?言点……逡月?”他才注意到她苍白到不正常的面色,以及脸颊上几乎密布的冷汗。
    “你家小姐病了?”
    “回少将军,奴婢不知。”
    卫钦钊皱着眉头,欲将她横抱起来,手伸到她腿弯处,却觉濡湿一片,他摊开手掌,竟有殷红血迹。
    棕秋眼尖,她大逡月一些,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掩在二人身前,向身后少年们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山下旅店,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秋儿?”
    棕秋看那小丫鬟形容尚小,完全不知所以,只是焦急得不成样子,再看身边这位威风八面的少将军,把人抱在怀里还以为人家快要死了,一瞬间真不知道先跟谁说比较好。
    她凑到若皈耳边,说了癸水两字,若皈虽小到底是女孩子,登时明白过来,却是口无遮拦道:“来月事会痛成这样?”
    卫钦钊依然不懂:“什么月事?”棕秋赶紧捂他嘴,耳语对他解释。他听得面红耳赤,怀中人却揪紧了他胸前衣襟,似是痛苦更甚。
    他也没心情害臊了,抱着人向寺院走去,一边走一边问棕秋:“怎么会这么痛?”
    “有些女孩子是会这样的,碰了酒或是着了凉都会更严重,郡主这样大概要休养几天了。”
    不能饮酒……卫钦钊神色一凛自责起来,早知道便不劝她喝酒了。
    “寺院里都是和尚估计也没人会处理,钦钊你先把郡主抱回房间,我去问山间农妇买些干净的棉布。”
    卫钦钊按照棕秋说的做,抱她进了她这几日住的那间禅房,帮她盖好被子。好在禅房很暖,没过多久,她悠悠转醒:“少将军?”这时身下忽然一阵热流涌出,她虽然没有经验,不过多少懂得些,她这大概是……来了癸水?虽然小腹的坠痛一波一波不曾停歇,但是卫钦钊怎样也是个男人,她登时有些脸上发烧。
    “你先出去……”
    卫钦钊平日能言善辩,如今这件事,他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地:“恭、恭喜你……”
    言逡月简直不想理他,语气极为虚弱:“……出去。”
    她觉得衣衫下摆已经湿透了,痛得语无伦次,闭着眼睛念叨:“是不是弄脏了床褥……”
    她的唇已经失了血色,微微发抖。
    “还是很痛?”
    言逡月双目紧闭闷哼一声,忽然感觉一只温热手掌摩挲到她小腹处,隔着被子和衣服覆了上来。
    “少将军……别……”
    “言逡月,我不是想占你便宜,只是这样你会舒服点。”他身体各处除了可以引火,也可随心所欲散发些热量。
    言逡月虽觉不妥,却本能地安心下来。
    “你不要管床褥了,等下棕秋拿棉布过来给你换上,这些床褥我去洗。”卫钦钊此刻的嗓音低频而温柔:“好好睡一会,我在这里。”

  ☆、第42章 番外:视梦(3)

***
    言逡月在敬曲山修行结束后不久,便被安王爷单独带去了棺山,这件事与卫钦钊联系甚浅,因此司空差爵在梦境中也无法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只能依稀看到她从棺山回来后的某一天,蜷在罗盘状的巨石中央,像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画面忽然又清晰起来,他不知道那是多久后的事情,眼前的言逡月一袭白衣,虽然身处酒肆之间,依然有遗世独立之风。
    那日是棕秋的生日,陀火会的据点叫做野径楼,楼下是间酒馆,卫钦钊和兄弟们聚在那里为她庆祝,只是一时兴起邀言逡月来,没成想这位清冷寡言的都点检竟同意了。
    棕秋是陀火会唯一的女孩子,很讨大家喜爱,几乎整个陀火会都来庆祝。她坐在中间,大家围起来听她弹琵琶,纷纷沉醉进去。
    唯独卫钦钊,眼神始终落在言逡月身上。
    “没想到言点检愿意赏我这个面子。”
    “只是因为难得有人会弹五弦琵琶,想来请教。”
    “哦?言……”
    “棕秋姑娘在弹奏,少将军可否等一下再说话。”
    卫钦钊被她噎得满心不悦仍旧住了口,他看她望着棕秋,眼里赞赏之意不绝,便也稍稍转脸看向棕秋,无奈对这宛转的丝竹之音竟是一点都听不进去,须臾又将目光移回她脸上。
    “少将军?”灼热目光始终盯在她脸上,言逡月想无视也无视不了。
    “你跟我过来。”言逡月还未来得及拒绝,已被卫钦钊抓着手腕带出了门。
    “少将军有事吗?”
    “没什么,只是看你对棕秋的琴艺赞许有加,可是对音律也有了解?”
    “略知一二,皮毛而已。”
    “会什么?”
    “会弹些古琴。”
    卫钦钊轻笑:“如此正好,琴房里有把古琴。”
    言逡月:?
    他将她带至琴房:“言点检可否赏光弹奏一曲呢?”
    言逡月只当他是开玩笑:“将军不要说笑了,今天是棕秋姑娘的生辰,还是快些回去吧。”
    卫钦钊负手挡在她面前:“那么多兄弟陪着呢,她可不会在意我在不在。至于你……”他居高临下看着她:“怎么,与秋儿很熟吗?”
    言逡月垂着眼眸,手指轻轻抚上琴弦:“不熟,只是五弦琵琶是早已失传的绝技,少将军何苦非要听下官弹这些人人都会的乐器。”
    “那琵琶声有什么好听的,会失传难道不是因为难听?”
    “歪理。”
    “怎么就是歪理了,五弦琵琶不过多了一根毫无用处的弦而已,左下方斜抱美感全无,品少相少音色又沉,华而不实罢了。”
    “下官觉得很好听。”言逡月转身要出门。
    “喂——”卫钦钊继续拦:“你坐下。”
    “少将军一定要下官抚琴吗?”
    “是。”
    “抚了便让下官离开?”
    “是。”
    言逡月微叹口气坐上琴凳,玉腕轻抬,修长十指攀上琴面,琴声陡然响起。卫钦钊凝神,静听那高山流水之声娓娓而来。
    待到一曲终了,言逡月缓缓起身:“少将军,告辞。”
    “言逡月。”卫钦钊伸手拉住她。
    言逡月微微使力抽回手,疑惑他又有何事:“少将军?”
    卫钦钊沉吟片刻:“我问你,你对我……可有好感?”
    正打算无视他的言点检被这个问题问得有点懵:“好感?哪方面的好感?”
    卫钦钊皱着眉头,紧张得舔了舔下唇:“男女间的好感。”
    言逡月(⊙_⊙)后退了半步。
    “不、不是吧?吓到你了?”按照他的猜测,接下来不应该是情投意合互诉衷肠吗?卫钦钊从衣襟里拿出一条发带:“你不是送了我这发带?言逡月,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这个年纪的女子送男人发带意味着什么?”
    这发带他还留着?言逡月(⊙_⊙)又后退了半步。
    这个举动莫名让卫钦钊有些愠怒,他欺身过来,高大身影笼罩着她:“言逡月,女子送男子发带是定情之意,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虽然表情严肃霸气,少将军心里却在打退堂鼓,她是耍他还是真觉得他的发带太难看?
    不料琴房的门却在此时“吱呀”一声被打开,言逡月紧张地欠身看过去。
    “棕、棕秋姑娘。”逡月压下嗓子对身前的卫钦钊道了句放开,卫钦钊眯眯眼睛松了手,余光扫过棕秋,叫了声秋儿。
    棕秋笑嘻嘻地:“钦钊你会不会表白啊?都吓到郡主了。”
    “我只是……”想确定她的心意而已。
    棕秋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拍拍他胸膛:“我帮你确定,你先出去。”
    ***
    棕秋自然不是无意撞见这一出的,从那首古琴曲的某一个旋律开始,她便已站在门外,直到卫钦钊语气强硬地问言逡月对他有没有男女之情,她才找到机会进来。
    “钦钊很在意你。”把卫钦钊赶出门后,棕秋看着言逡月说出了这句话,见她不做声,便微微笑笑,兀自又说下去:“郡主应该也知道吧?他一出生就与其他孩子不太一样,有着异于常人的深厚内功,后来甚至可以令周身燃起火焰,无论怎样的高手见了他都是输。所以钦钊那个人啊,本来是对什么都很无所谓的。”
    “也不肯为朝廷效力。”
    棕秋莞尔:“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控制自己,他小的时候失手伤过很多人,为朝廷效力便是为安天下效力,他本就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又何必为不在意的事情伤害天下人。”
    “何况朝廷对你言家人好,对异姓人却不见得如此,钦钊从小受过多少折磨郡主可知道?他不喜欢朝廷,看不惯皇……你姐夫,又怎么会没有原因。”
    “想必棕秋姑娘也受了很多苦。”言逡月虽未点破,棕秋亦是明白她话里有话。
    “郡主猜到了?”
    “棕秋姑娘性格朗达不似堪靖女子,加之身上诸多失传技艺,大概来自异域,再观姑娘谈吐,出身应该也极好。姑娘进了陀火会,无非两种原因,一是受了少将军恩惠,二是……我只知物以类聚,许是姑娘与朝廷多有过节。”
    “这样说来,倒是两种原因都占一些。”棕秋仍是微微笑着:“国仇家恨暂且不提,那些早就过去了。至于钦钊,七年前他救过我一命。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他身边不会出现第二个女孩子。”最后一句,隐隐有些自嘲。
    言逡月似乎意识到她要说什么。
    “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弹了很多曲子,其实每一首都只想弹给他听,结果他却坐在这里,同你数落起五弦琵琶。郡主,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你不需要羡慕我,他既然肯将你留在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是在意你的。”
    “他对你不同。”
    言逡月一点也不想讨论这些:“棕秋姑娘,今日生辰,应该说些开心事。”
    “那我便只再问郡主一句,对钦钊可有男女之情?如果没有,离开野径楼前便先与钦钊说清楚,让他早些死心。”
    “如果我说有呢?”
    棕秋微微诧异:“什么?”
    “我说,我对卫钦钊有男女之情。”
    坦白讲,言逡月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认识他已有三四年光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想起卫钦钊时心里就隐约会悸动,这是男女之情吗?不知道,她只知道,无论棕秋对卫钦钊的这份感情是如何隐忍细腻令人动容,当她要求她确认心意的那一刻,她脑海中就只有一个想法。
    卫钦钊这个人,她不想让给她。
    ***
    司空差爵又梦见后来的事情。
    梦见逡月对卫钦钊说:“下官的确不知发带可做男女定情之物,但是……如果少将军要这样理解,如今也未尝不可。”
    卫钦钊却又从衣襟中摸出一只荷包:“可惜我早将你的头发缝在荷包里了。”
    “头发?”
    “你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烧断了你一小把头发。后来有人告诉我青丝便是情丝,女子剪发送给男子是对他的信任和依赖,未婚女子这样做……是要以身相许非君不嫁,于是就把它封进了荷包。”
    “那是少将军自己拿的,与下官何干。”
    “无关吗?那言点检在脸红些什么。”卫钦钊不怀好意地笑着。
    “少将军可知,送断发还有另一层含义,是说两个人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在一起,因此是代表了诀别。”
    言逡月那时是嘴硬,卫钦钊也并没有当真,许多事一语成谶,却总是由“不当真”开始。
    “所以你送我青丝又送我发带,我是不是也该有些回礼?”
    “少将军。”
    “叫我钦钊。”
    “……钦钊。”
    “我身上没带回礼,不如……”卫钦钊忽然俯身靠近。
    言逡月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下意识伸手推了一把,隔开他一段距离:“少将军……”
    卫钦钊勾伸手将她鬓发理到耳后,看见她发红的耳垂忍不住笑了:“害羞了?”
    “下官先告辞了。”
    怎么就知道跑?卫钦钊有些无奈,绕到言逡月前面,一手控住她肩膀,一手从前襟拽出自己贴身的玉坠,解下来塞到她手里:“这是刻有卫家家徽的坠子,祖传下来的,送你。”
    “你确定?”
    “这还有什么确不确定的,那我现在帮你带上。”借着带玉坠的动作,卫钦钊从背后将她揽在怀里:“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为朝廷做事,虽然我并不在乎,但是……等我做了将军,我就去安王府提亲。至于刚才的事,我再等等,留到新婚之夜,到时候可不准再害羞了。”
    “钦钊……”
    卫钦钊又搂得更紧些,靠在她耳边吐字:“不过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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