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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子混混太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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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玩笑颜逐开,送了他六人回宫。才送走小猴儿,就来了个侍中杨慎衿,王小玩知道他是李林甫的一党,更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所以,虽然人家生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还是怎么也看不顺眼,心道:“这臭家伙十年前准是十足的缸仔。”
但脸上还是堆满笑容,客客气气的将杨慎衿迎了进去。杨慎衿一人客坐,即道:“王将军,下官今天到贵府拜访,是丞相要下官来邀请王将军到丞相府小宴。”王小玩心道:“原来是传声虫。”嘴上却恭谨地道:“是,丞相叫唤自当前去,不知丞相大人要小将何时去。”
杨慎衿笑道:“就是今晚。”
王小玩吃了一掠,暗道:“你娘哩,那不是待会就得去。”
一口豪爽的答应下来,是想请客的事一定是明天或后天,他还有的是时间去和李亨讨论对策,没想到李老奸竟来了这么一招,一下不得楞在原地。杨慎衿也垦个精明的人,见他脸色有异,他道:“怎么啦?王将军担心什么?”王小玩吸了口气,笑道:“我担心什么?只不过时间这般急迫,我来不及准备一份象样的礼物,这可大大失礼。”
杨慎衿笑道:“丞相大人曾交待说,他如此请王将军,就是要将军不要费神去办礼物,他只和将军小酌几杯。闲话家常而已。”王小玩漫应几句,将杨慎衿送了出去,回到厅上,思索“李乌龟搞什么东西?奠名其妙找我去吃酒,哼!老子还怕他不成,管他鸿门宴、绿门宴、黄门宴,他全长安每个门各摆宴,老子照吃不误。”遂叫了二六子三人备了一份厚礼,乘上轿直往丞相府。他没找吴海国几个高手作陪,是因为他们现在是朝中大官,不便找了同去,何况吃个酒,准备得如临大敌般,未免太色气(揽气),王大将军焉能干这种事?一到丞相府,张眼看去,不由得哇的一声暗叫,光是门口警卫,少说就有一百人站岗。王小玩见他们个个汉草(体格一流,刀出鞘剑离匣,杀气流露脸上,不禁吞了口口水,暗道:“他娘哩,这拿来吓别人还蛮管用,老子可不臭臂哩(理会!)”
昂首阔步,大刺刺跨进大门。李林甫迎了出来,笑道:“王将军肯赏脸,光临寒舍,真是李某无上光荣。”
王小玩陪礼道:“丞相大人,你这门口就有一百零八人,简直热闹得很,怎会是寒舍?”
李林甫怔了一怔,对他有如神眼,生了几分佩服。来到厅上,只见满朝大官均已候在一旁。
大家又是一阵寒喧。
王小玩见这么多人来赴宴,心里更是团团念转,猜不透李林甫肚中玄机。不一会儿,想听一阵沉稳的脚步从后堂踏了过来,大家立刻停止谈话。李林甫笑道:“今天还有一个贵客,他急想跟大家问好,所以也来我府上。”话声刚歇,即有一阵豪迈的笑声传来,只听一个粗哑的声音道:“丞相客气了。”
门帘掀起,只见一个如水缸的大肚先挺了出来,接着一个肥得有点不寻常的壮汉,移动般地走进客厅。王小玩心道:“那来的一头大肥猪,你娘哩,我看他尿的全是油。”抬眼见此人一张脸却不象一般肥大,那样油光圆满,而是票捍蛮横。不禁又暗暗称奇。李林甫笑道:“各位大人,一定都认得此人是范阳安节度使。”一介绍完,大家纷纷请安。王小玩却愣在原地,心道:“什么,这只肥猪。原来暴他妈的安禄山,他不是三日后才会到吗?这又是他妈什么道理?”那安禄山不理会文武大臣的巴结,径自来到王小玩跟前,拱手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近日名震吐蕃的王小玩,王将军了。”
王小玩回了一礼道:“正是在下,安节度使才是真正名播天下的大将军!小将年轻才浅,比都比不得。”安禄山哈哈一笑,拉着王小玩的手道:“来,来,兄弟陪安某坐一席。”不知怎的态度甚是热乎。王小玩心里虽疑团重重,但反正猜不透人家葫芦里装什么药,索性不伤脑筋,神色自若地随着入席。
在席间上,安禄山没口子称攒王小玩在吐蕃的大作为,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王小玩被说得飘然自得,私心大悦,对安禄山也不那么讨厌了,心道:“这肥猪八成害怕老子将他在吐蕃的臭事说出来,嘿!对不起,老子已经说得不想说了。”王大将军心情一开朗,话匣子也就开了,他见安禄山大谈在吐蕃的大功劳,索性将事情的经过,当堂说了出来。不过头难开,还是堵了一点,将安禄山的事一丝不提,仿佛从来没事发生,他口才甚好,声音嘹亮,又会加油添醋,把这番经历,说得精彩动人。席上诸公人人听得如痴如醉,全忘了吃菜。
王小玩见状,暗道:“看来老子去开个书馆,来说书听,收入一定可观得很,好极好极,将来丢了官,不怕没事做。”
吃完酒席,李林甫又安排了一些戏班子、杂耍、歌舞等项目,真是极尽官宦之奢华,安禄山见王小玩两眼盯着戏台,让他来点了一出武戏。这王小玩平日除了赌博外,就是爱去长安城中常有朝会或大户人家摆戏酬神,他是每戏必看,带几个兄弟们,挤在台上吆喝助阵,也没人敢来管他们。
一场武戏热闹收场后,又有人点了一场文戏,王小玩见旦角在台上扭呵扭,唱阿唱的,忍不住打了几个呵欠,突然他两耳一竖,全身大振,立即起身转到左廊上,果然见到武将围成一圈,正在是掷骰子赌博!他们几个人的呼喝声在喝声、笑声、锣鼓声中,实在小的可怜,但还是把赌王王小玩叫了过来。
王小玩挤进他们之中,笑道:“喂!好兄弟有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叫老子加一脚。”众武官见是他来,纷纷笑道:“我们赌小的,怎敢叫大将军来。”王小玩已兴致勃勃,心痒加手痒道:“妈的,老于一向大小便利,快下注!”从怀里掏出十几个金元宝,冬地放在桌上。那做庄的武官道:“大将军,这一来,我这庄家可要走路了。”王小玩自幼即发大愿,要开间赌坊,自己则要拍子当老千庄家耍威风,一听这武官如此,即道:“哈!你不当,我来!”
接过骰子和碗,摇了两把,即知道这骰于是安全货,没灌上水银或铅块,想弄手脚是不怎么方便,但可也难不倒他,口里念着赌经,道:“来,要不就快,现在不下,等下了就后悔莫及!”
虽然是没牌的,耍起骰子可比有牌的还正点。众武官纷纷下注,王小玩睁眼一看,发现只有一点、两点和三点没人下,知道这些武官虽全是草包。却是蛮有经验,知道三颗骰子掷出两点和—点是不可能的事,掷出三点的机会是微乎其微。除非他能掷出三个一,否则必有人赢,第一次当庄家不能通吃,岂不是漏气得很。
他将三粒骰子拿在手心中。又拈又称地仔细估量。骰子虽没做手脚,骰面的点数可就不一样,称好骰子的大小、重量,依然可凭技巧掷出想要的点数。不过可要大行家老赌千,才有办法得到。王小玩兴致勃勃,情绪被场中的气氛激刺得高昂有功,他将三粒骰子,拿在手中吹了口气,吆喝一声:“开!”
三粒骰子“当!”地一声,在碗里直跣,众武官将头凑成一个圆圈,分别张口“六、十、八!”地大叫数,骰于在碗中急速旋转,众人的脑袋也随着旋转,人人被转得满脸通红,头昏脑胀。
忽地,骰子噗地一声,同时停住,大家异口同声“啊!”地叫了一声,其声比被判了死刑还惨烈,三粒骰子圆圆正正帐排成三个一点,甚至排得整整齐齐。“通吃!”王小玩欢呼一声,将桌上几百两银子,全数拨到自己跟前,得意洋洋地叫道:“还有没有人要下注啊!快!
快!”众武官见他厉害,已顿生怯意,大伙儿交头接耳,讨论了起来。王小玩笑道:“才输一把,就这副德行,还谈什么上阵杀敌!”将银子收入怀里,准备去看院子中的杂耍戏。
蓦地里,有人沉声道:“我来跟你赌一把!”
声音宛如半空中起了个霹雳,令人耳朵嗡嗡作响。
王小玩抬眼看见说话者,生得浓眉大目,身材体格比之吴海国还大上半截,活象一个大方金刚,暗地里赞了一声好,口里道:“好,你想下注?”那人碰地一声,将十个金元宝尽数押在一点上,众人不由得惊呼出声,这不是明摆了来押庄家赢这种把戏要在赌场中使出来,最快的招呼,就是一顿老拳,是以常赌钱的人,是想也没想要押在一点上。大家同此心,想着王小玩立刻要翻脸,因为这做庄的,可给挑定了,准输无赢。
谁知。王大将军竟笑吟吟地接受挑战,口道:“五千两,啧啧,不少么!兄弟贵姓?”那人冷哼一声道:。我叫呼延豹,你赌吗?”
王小玩笑道:“老子做庄的,有点就得赌,从不干输不输事,”呼延豹双眉一轩,道:“好!算你有种,开吧!若你能开出一点,算我输!”王小玩神态自若的拿起骰子就摇,一个武将书记在他耳边说:“大将军,这人是安节度使手下的猛将,是突厥人,他存心找碴,你何必上他的当!”王小玩笑道:“没关系,老子从来没这么刺激过,正好乐一乐。”
那武官撇了撇嘴,退到一旁,暗道:“待会儿你就乐极生悲。”王小玩拿了骰子,心里也没十成把握,偏他性子硬,就得做到水气(漂亮)。骰于在他手中,揉足了三分钟,他大喝一声,当地将骰子掷人碗中。众武官立即开始吆喝,比之下注还紧张十分,引得文武大臣皆来围观。三粒骰子在碗里转,说也奇怪,这一转竟滚足了三分钟,只叫得大家声嘶力竭。
蓦地里,一粒骰子啦地摆平,正是这一点,其他两粒速度不变转啊转的,竟分别卡在那摆平的骰子旁。成为一个菱形直立。
这样不就是没点了吗,三粒骰于竟如此出神入化的掷出了一点。
众人怔了一怔之后。响起如雷欢声,对王小玩的赌技,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呼延豹睁着钢铃大的豹眼,瞪了碗中骰子几眼,哼地一声抄起三粒骰子,使劲一捏,竟将骰子压成粉状,他见骰子是道道地地、货真价实,这才输得口服心服,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他这些举动,早已将王小玩气得毛孔冒烟,做庄的给人捏碎骰子检验,简直就是人格污辱,这在赌场上,一向是大忌讳,是以,王小玩冷然喝道:“你娘哩,你捏碎骰子掉头就走吗?你他妈的有没有道德观念!”呼延豹巍巍转过身,沉声道:“你待如何?”
王小玩暴跳如雷,喝道:“你捏碎骰子,在赌场上要给人斩下两只小指作赔。”呼延豹冷哼道:“你把丞相府当成赌场!”王小玩怒道:“老子可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只要赌钱就得讲规矩。”
呼延豹冷笑道:“要讲规矩可以,有本事才有资格讲。”
他话还设说完,王小玩已一拳打向他的门面,呼延豹大声道:“来得好!”双手闪电一缩,想抓住王小玩的小拳头,孰料竟抓了个空,左颊咯地一声,已挨上一拳,别看拳头小,只一下竟打得这大力金刚猛退三步才稳住脚。只听王小玩笑道:“不是来得好,是来的有劲。”他这阳盈虚拳,乃乾坤门最妙拳术,虚虚实实,如魅如幻,行家也敌不过,何况呼延豹的专长并不在双拳,如何能赤手可敌?呼延豹见自己在满朝文武面前,先是输钱,现在又挨了一拳,实在丢脸丢到姥姥家,蛮性不禁大发,怒吼一声,接拳捣向王小玩头顶,势如雷霆,令人望而生畏,一些文官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王小玩见他拳到,不躲闪反而发足奔入他怀里,这不是硬生生将自己的脑袋,送到人家的拳头下吗?这一举少说也有五百斤,一些武官忍不住惨呼呼一声,但叫声未歇,呼延豹已接着惨叫一声,其中挟地一声响。原来,王小玩在闪入他怀里后,身子陡然一缩,已滚到他身后,呼廷豹这一拳出势过猛,竟剃不住去势,撞在自己肚皮上。王小玩趁机在他屁股上,又补了一脚,呼延豹登时弯在地上,象个水桶似地,连滚了几滚。
王小玩得意洋洋地笑道:“怎么样?老子有没有资格讲规矩。”呼延豹豁然起身,解下腰际软鞭,还要再打。这时有人沉声喝道:“你这蛮子还不认错,竟要横打到底!”呼延豹闻声,立即脸色泛白,恭恭敬敬收起软鞭。退到一旁。王小玩见发话者,正是死对头安禄山,立即道:“安大人,这规矩我是拼了上命也要讲的。”安禄山脸上闪了一闪,随即道:“规矩当然要守,人不守规矩,那还能搞出什么事情,连赌博也赌不成啦!只不过,王将军,你是否可以不斩这蛮子右手小指,而另换左手的一只呢?”王小玩高气昂的撇嘴道:“这又为什么?”
安禄山干笑两声,道:“这蛮子精的是软鞭,他持鞭专用右手,若斩了他右手任何一指。
只怕就坏了他二十年的苦练;王将军于心何忍,就给安某一次情吧!”
王小玩见顺风旗已扯足,气也出了一大半,心想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不如送个人情给他,遂道:“好吧!安大人说情,小将焉能不遵,这右手小指就免了,只斩他左手小指,这只是警告他,给他留个纪念罢啦。斩一指和两指,原也没有什么分别。”
安禄山大喜,拱手道:“多谢。”转身对呼延豹喝道:“还不快斩下小指,上前给王将军陪罪谢恩!”呼延豹如接军令,不敢耽搁半秒,立刻斩下左手小指。上前给王将军磕了一个头,如此一场风波,总算和平解决,众人均吁了口长气,又恢复原先的热闹。
次日,王小玩志得意满地在李亨跟前,如绘如影地将昨夜的壮举,说了一遍。李亨静静听完,略顿一顿,道:“小玩,你不觉得那呼延豹是受了安禄山的指使,才来找你麻烦。这一切均是故意安排好的。”
王小玩笑道:“也!这老子早巳料到啦!若不是故意来找碴,早该命令那呼廷豹乖乖认输道歉,那会纵容他,跟老子打上一场,等打输了才来放马炮,嘿!他一定没料到老子他妈非斩那呼廷豹蛮子一根小指,哼哼,他以为他那张肥猪脸。人人非买不可,老于偏不喜欢。”
李亨笑道:“给他一个下马威,未觉不好,免得他小看了中原人士,认为朝廷已无人材可用。”
王小玩道:“对啦!不是后天才算他入京吗?怎么他这么早就躲在李乌龟家,不先见皇帝。
却先招待那些当官的?”李亨恨恨道:“这就是他令人可愤的一点,不但不将朝廷放在眼里,还积极收买人心。”王小玩沉吟道:“凡受过他好处的人,以后就不会扯他的后腿了,高明,高明!”
李亨怒道:“不错,真其心可诛,可恨李林甫身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居然还与一个番人同谋合污,真欲令智昏。”
王小玩奇道:“着啊!李乌龟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李亨道:“我朝一向有个定例。即出将入相。若一个将领在外有了战功,调回长安后,就会被任为宰相,李林甫深怕有人立了大战功,回朝来与他争宰相的权位,所以故意重用不识一字又会打战的蕃人为将,如此他才高枕无忧,一辈子安安稳稳做他的声相啊!”王小玩赞道:“果然聪明,不识一字自然不可能当宰相,会打战自然又讨得皇帝欢喜。真两边得利,难怪皇帝被他骗得乖乖的。”李亨点头道:“这就是此人非除不可的原因,他一定不知安禄山有谋反之心,我们若不及早准备,只怕难以应付,但要做准备,他实在是一个大障碍。”
王小玩沉吟道:“这事确实不简单,老子来想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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