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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宠之惊世凰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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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一刻,沐小狸终于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之际,一道寒光“唰”的插入床沿。
沐小狸怒了,当她琉璃阁可以任人鱼肉么!
可是目光触及短箭上歃血盟的独特标记,沐小狸眸光一沉,迅速拔出,翻开纸片,寥寥数字,沐小狸眼眸刹那阴沉如暴雨前夕。
与凝被捉于床,入天牢。
李玉凝,敢设计我沐小狸的哥哥,你最好做好死的觉悟!
纸片在沐小狸手中化为灰烬,纤纤玉手,骨节突出,整个房间陷入腊月的天寒地冻。
终于有人,触及到我的底线了!
“新月,备马!”
晨阳倾斜,大地打上蓬松晕黄,似春日暖润,又似秋日气爽。
被细细如针的风刮过才知,冬日劣寒。
纸片上勾有“三”字,三级机密,此事已被老皇帝压制,无人传出只言片语。
为保东辰颜面,特别是在柔惜殿遭遇大火的当晚被发现有人在皇宫行此鱼水之事,老皇帝该如何震怒。
皇家天牢,拥有皇家一级守卫,一步一暗哨,纵然是歃血盟的人也无从靠近。进入天牢的人,有几个能活着出来?有几个能四肢健全的出来?
一骑白马在空旷的街道仓惶急奔,已近皇宫,突然窜出一人,横在马前。
沐小狸眯眯眼,不予理会,继续抽马往前,但见来人上前一步,以其蛮横的力道拽住马缰,勒得马扬踢嘶吼。
“滚开!”沐小狸马鞭一挥,只等他否定,就要抽得他皮开肉绽。
“沐小狸,在前面就是皇宫了,你当是你家将军府,任意你练习马术吗?”轩辕昭一步不让,浓眉微蹙,“还跟以前一样,趁着时间早街道无人就喜欢驾马狂飙,若还不够刺激,往回路再飙一次。”
沐小狸垂眸,再定定看一眼轩辕昭,作不经意瞟过:“本姑娘喜欢又如何?”
轩辕昭斜觑她,哼哼道:“还跟十年前一模一样,教而不化,罔顾女子端庄贤淑之德。”
“据说七皇子三岁成言,六岁识字,八岁才能习武,这样的资质,你有资格对我品头论足?”
“你……”轩辕昭吃瘪,脸色羞赧,呼呼几口粗气,“哼,快走,柔惜殿被毁皇上心情很糟,让他知道你又在天佑大道策马而行,非得治你扰民之罪不可!”
“不劳七皇子费心!”
“你这人怎么这样?”轩辕昭见沐小狸一直冷声冷气,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本皇子正好要进宫觐见父皇,没拦住你,你就这样闯进去,可是杀头的死罪,居然一句‘谢谢’都没有,你没心没肺吗,还是没有家教!”
“啪……”一马鞭毫不留情的劈向轩辕昭,黑袍一晃,人飘开一丈远,轩辕昭硕大的眼睛又暴怒又无力的瞪她,气不成声。
“说别人没家教的人,自己的‘家教’在哪里?”沐小狸唇瓣冷勾,打马转身,以来时的速度离去。
轩辕昭磨磨牙,挫败的叹口气,搔搔脑袋,自言自语道:“怎么她对我就是没好气呢,连我赠送的衣服都嗤之以鼻,我就这么讨人厌?”
旁边走出一人,蓝色金丝绣云锦袍折射出柔和温暖的光芒。
“或许,从重雨楼开始,她就永远将我们排斥在朋友之外。”
“至于吗,不就是骂了几句傻子。”
“我倒真希望只是因为那几句‘傻子’。”轩辕凌负手而立,视线投向没有终点的远处,目光如了了炊烟,渐渐稀薄飘渺,化为虚无。
沐小狸一路打马前行,脑海有个疑问久据盘旋,不明不止,不止不灭。
轩辕昭……
眼神恢复清明之时,沐小狸骇然的发现自己停在楚王府门前。
她来这做什么,问他这件事他有没有参合一脚,还是能不能带她进一次天牢?
刚才吼轩辕昭的那几嗓子加剧嗓子的疼痛,沐小狸觉得她再多言一句,口腔有可能喷出血丝,干脆双腿一夹,朝将军府返回。
楚王府,书房内,轩辕澈执笔泼墨,一个大大的“狸”字铺满宣纸,如行云流水龙飞凤舞,大气磅礴。
风越入书房,垂首道:“她走了!”
走了?
意料之内,又仿佛意料之外。
沐小狸会上门求助,就不是沐小狸了。
第49章
关心则乱。
这一次,冲动了!
皇宫中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少之又少,她一个宫外女子,怎么可能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要么在皇上身边有人,要么有股神秘的力量相助。
不论前者或后者,皆不容于老皇帝之眼。
该死,差点被老皇帝算计!
胭脂楼,京都第一红楼。
一男子脚步蹒跚的晃出胭脂楼,一副醉酒熏天的模样。
白马横冲,沐小狸睨一眼男子,扬鞭一抽,马蹄扬得飞快。
“啊……”
偶有的几个行人见状失声大喊。
男子抬头,双眸睁大,瞳孔倒映出沐小狸驾马狂奔的画面,一时愣在原地。
“嗯嗯……”沐小狸抿嘴发出呜呜的声音,手胡乱挥舞,眼眸盛满对他阻拦道路的怒火也有对马不受控制的惊慌。
表演,沐小狸只是向来不屑而已。
男子突然出手如风,一手掐马脖子一手勒马缰,白马受惊前蹄凌空,沐小狸身子后仰,顺势一踩马鞍,飞落于地。
沐小狸站在地上,目光幽幽地凝视一人一马的较量。
男子飞身上马,几番折腾,白马依旧试图将其甩下,沿路几个奔波来回,方才安静下来,鼻子“哼哼”喘气。
“小狸小姐,今日遇上的若不是本世子,你可就闯大祸了!”容墨染坐在马背上,悠悠笑道,几缕青丝垂在额前,半遮半掩他得意的眼眸,“亏得本世子马术精通,不然非得被你这批北靖野马摔得半身不遂。”
沐小狸抿嘴,北靖是东辰北边的一个小镇,以产马闻名,其马以放养为主,品质优良,其性难训,王孙贵候都一挑战北靖野马为乐头,但一般能驯服它的女子,百中无一。
“喂,你怎么不说话,脸色怪怪的,不会是吓到了吧!”容墨染咧嘴大笑,“这就被吓到了,也忒不像沐小狸了吧。说,你是哪冒出来的竟敢冒充沐小狸!”
沐小狸翻个白眼,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裤子,一扯。
“呀呀呀,大庭广众之下呢,你干嘛!”容墨染护着裤子,整个人倒栽下来。
沐小狸踢他一脚,翻身上马,张嘴,无声吐出两个字:“种马!”
容墨染一闻,像只待斗的公鸡,脸色爆红,又羞又恼:“本世子又没种你!”
沐小狸:“……”
回到琉璃阁,红日当头。
沐小狸周边三丈之内都被一股黑郁的气氛笼罩,加上昨晚的五条戒令,大家如避刀锋。
马厩,在将军府最左边的角落,粗树搭架,稻草扎堆,绿色鲜草一扎扎放在马槽内排列整齐。
沐小狸扫视一眼整个马厩,三匹黑马,两匹棕马,四匹白马,加上这匹,一共十匹。
饲马人是个小老头,童颜鹤发,皮肤暗黄松皱,双眼泛精光,八字胡垂到下巴,一见沐小狸牵着北靖野马过来,微微一顿,随即横眉倒竖,胡须上翘,用力一丢手中的草,一蹦三步远地迎上来劈头就骂:“臭丫头,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吗,若不是今日让你看到这匹马,是不是我死在这你都不知道,死丫头,快给我解药,否则我就烧了你家马厩!”
沐小狸一头雾水,她……她被一个喂马的骂了?
“现在是四年十个月,再有两个月我们约定的时间就到期了,怎么,又想过来赌一把,再困我五年?你这丫头简直狼心狗肺,丧尽天良,欺负我一个糟老头也不怕天打雷劈!呜呜……”说着小老头不解气的一屁股往地上一坐,老泪纵横。
沐小狸瞠目结舌地看着小老头脱线般的表演,满腔疑问在他的声声痛诉中被压抑。
“我……我撞到头,失忆了。”沐小狸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撞到头?你个鼻孔朝天的臭丫头会撞到头?你当我还像当年那么好骗啊!”老头一跃而起,指着她的鼻子继续开骂,“还装痴傻被人凌虐,我呸,就你,还能坠马?马术精得跟什么似的,当我不知道啊,骗骗天下人就也罢了,我告诉你,还想再困我五年,你做梦!时限一到,立马给我解药,再跟你赌,我李莫愁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噗嗤……”沐小狸一口气喷出,忍不住咧嘴开笑。
李莫愁一见她这个样子,暴跳如雷:“你敢嘲笑我,你竟然又嘲笑我,世态炎凉啊,我个行将就木的老头临老了还要被人嘲笑,被人玩弄于鼓掌,我何以面对列祖列宗啊!”
沐小狸嘴角忍不住抽搐,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是真的失忆了,你爱信不信!”
李莫愁一怔,泪水立即断流,双眼瞪大,满眸震惊,忽而,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真的坠马撞到脑袋痴傻了?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老天都看不惯你用那么卑劣的手段欺负我一个老头,没撞死算它仁慈!”
一夜未眠,又加上被沐无极的事扰乱心绪,沐小狸心里烦闷,实在无心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糟老头。
沐筱漓,你是招惹了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真的失忆了,不记得我了?”李莫愁凑过头,双眼亮晶晶。
沐小狸点点头。
“哈哈哈哈,我李莫愁一世英名,总算保住了,再无人知道当年我一失足了,哈哈……”
“可是,我也忘记当年给你下的什么毒。”沐小狸幽幽道,“更忘记解药放哪了!”
李莫愁像被人掐住喉咙,笑声半路截停,上不上,下不下,活想咽下一只苍蝇。
沐小狸抱胸挑眉,勾唇发笑。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李莫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臭丫头,我就算死,也会拉将军府垫背!”李莫愁咬牙切齿。
“没关系,你在这差不多五年,应该将军府的人怎么对我的,要打要杀,你随意。”沐小狸满不在乎道。
“你这么阴险狡诈,也不怕死后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那是死后的事,而且,我比较信奉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你……”李莫愁白须气的一翘一翘,脸活像个调色盘,“你到底要怎么样?”
沐小狸将马厩套在马槽里,慢悠悠道:“如果你告诉我,我们之间的纠葛,或许我能想起来!”
“不可能!”李莫愁斩钉截铁,“我宁死也不会说!”
真是个幼稚到极点的老头。
而跟他眼睛瞪眼睛,鼻子瞪鼻子的自己,会不会显得更为幼稚。
沐小狸耸耸肩:“好,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
“你问。”
“这匹北靖野马,从何而来,何时进入的将军府?”
李莫愁脸色一变,绽精光的眼眸蒙上一层疑虑,深深凝视她。
红日如盘,高空悬挂。
“咻……”
北靖野马的长鸣一声,脑袋顶得沐小狸一个趔趄。
沐小狸一个反身一巴掌停在它的脑袋上方,冷哼一声,唉,跟只畜生计较什么。
李莫愁目光贼贼的盯着他们的互动,心底不知在计较什么,敛去所有的情绪,捡起一根树枝,灌注内力,震得枝叶悉数落尽,劈头冲沐小狸刺。
沐小狸侧身一躲,凌空跃起,倒挂于梁,身体自然反应的从马厩梁柱上方抽出一把木剑。
一攻一守,李莫愁招式凌厉多变,专攻人体重要穴位,这样近身格斗颇具现代风格,沐小狸应付自如,却也讨不到好。
两器相接,沐小狸手腕灵活如蛇,瞬间挽过树枝,脚步生风,左手扣住李莫愁的脖子。
胜负已分,李莫愁努努嘴:“切,就知道欺负我一个糟老头,你也就这点出息!”
沐小狸悻悻的收回手,对这个跳脱的老头表示很无力!
“虽然你记得木剑收藏的位置,招式也都记得,但你曾对我说过,不许对任何人说起这匹马的来历。”李莫愁将马槽里枯黄的草一根根捡出来,慢慢道,“我只能告诉你,这匹马五年前是你亲自牵回来的,取名逐日,很爱惜它,但后来你坠马,再没来看过它。今日我听说你要用马,特意安排给你,没想到你是真的撞到脑袋失忆了。唉,可怜的逐日,原来你跟我糟老头一样,都没这没心没肺的臭丫头给忘记了。”
原来他是在试探自己!
取木剑是身体惯性所致,应对招式也只是见招拆招,这就过关了?
沐小狸心底的疑云有增无减。
“好了,老头我言尽于此,没恢复记忆就别再来看我,但是,如果两个月后你还没想起解药在哪,我就烧了将军府,哼,我说到做到!”
李莫愁背对着她开始自顾自的打水刷马毛。
逐日边吃草边对沐小狸哼哼,很不屑,又好似是对她这么多年不理不睬的恼怒。
带着满脑的疑问,沐小狸心情沉重的回到琉璃阁。
推开门,便见南野冥站在房间里,手臂有道刺目的红。
沐小狸静静的看他,一口怒气涌出喉间在触及他心有惭愧的目光时生生化为一声叹息,事情已经发生,解决才王道。
端茶倒水推杯,杯子被南野冥接住,滴水未漏。
“先喝杯水,再把你所知道的说一遍!”沐小狸走到衣柜前,踮脚伸手到衣柜上方,扒拉几下扒拉出一个药箱。走回桌边,见南野冥纹丝微动,将药箱重重放在桌子上,“你愧疚事情就有转机了吗?”
南野冥一怔,仰头饮尽杯中水,干涸的唇瓣被水润泽。
“手”沐小狸打开药箱,将药粉、白纱布一一拿出。
南野冥顺从的将手提上桌面,鲜血如泉,突突冒出。
沐小狸目测一下,伤口再深半分,这手就废了。
“说吧!”沐小狸把衣袖捋高,露出皓雪手臂,小心帮他整理。
温温的触感,如羽毛轻拂,拂去他内心的愧疚和不安。
撇开视线,南野冥盯着床头软塌塌的棉花枕头。
“昨晚处理完柔惜殿的事情后公子准备回府,半路有宫女传了份口信给公子,然后公子说皇上有召,让我先回。当时宫内环境很杂乱,所以我只得听命,等我出了皇宫再换夜行衣潜入皇宫,发现公子已经被安排在皇上旁边的寝殿休息。我一直守在窗外,一步未离。早上我再换都尉装进宫,却被人拦住,不许入内。我察觉可能出事了,就偷偷潜入皇宫,挟持了一名皇后身边的侍女才打探出,我走之后,公子和李玉凝被皇上身边服侍的宫女发现躺在一起,床上有李玉凝的落红,经宫内嬷嬷确诊,李玉凝贞洁已丢,皇上大怒,将公子打入天牢。我一边派人向你汇报消息,一边潜入天牢,可是天牢守卫太严,我刚进入就被发现。”南野冥顿了顿,“对不起,是我无能!”
清理完伤口,上完药,沐小狸玉手一挥,“叮叮叮”五枚银针并列刺入木桌,泛起盈盈寒光。
“你若无能,今日就命丧天牢了。”沐小狸眯左眼,瞅着大小不一的银针,对比一番,取出中间一枚,“我女红不好!”
南野冥不解,不待发问,便见沐小狸五指如飞,疼痛突起。
“伤口太深,必须缝好,五日内不许妄动,我可不想要一个右手废了的手下。”沐小狸淡淡道,最后一针,打个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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