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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有儿要养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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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夫,你医术这么神奇,你也给我家老爷子看看吧?”拦住宝春,谢即明说,“我家老爷子,老容易头晕,疼痛,尤其一上火,一着气,头晕,头疼的更严重,之前还晕倒过一次,脾气倔,又老爱发脾气……”
“可以啊,你要他过来么?”宝春随口说。
“老爷子肯过来就好了,能请你过府么?”谢即明眨巴眼问。
宝春看着他笑,“他们都知道,我们这医馆一般是不出诊的……”
谢即明听了,颇有些失望。
“不过,看在我们相识的份上,我可以出诊。”宝春紧接着又补充了句。
相识两字,在外人耳朵里稀松平常,可在谢即明韩毅他们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相识过程着实有些凶残。
不过,谢即明也是个皮厚的,干干笑了下,便说,“那感情好,多谢了,老爷子的病要是好了,我这就去了一块心病了,你是不知道他只要一对我发脾气,我就担惊受怕,心都揪着,生怕把他给气晕了过去……”
宝春不知道说什么好,合着治好了病是为了耐气啊。
“要是能把他那固执的思想也治治就好了,非要让一个不喜欢读书的人,天天读书,做学问,考功名,为官,这不是迫害人么?非说商人投机取巧,上不得台面。”这货抱怨嘀咕上了,“我就喜欢赚钱怎么了?你看你这儿不是挺好么?”
“士农工商,商排在最后,是不为人喜。”宝春点头。
“你怎么也这么说?商人卑贱,那你一个大家小姐,干嘛也要开这医馆?”谢即明不服气。
“若论原因,也不是一时能讲清的。”宝春没有正面回答,“不过,我相信职业是没有贵贱之分的,只是分工不同而已,不错,士是国家的顶梁柱,农是国家的基础,商人不事生产,貌似投机取巧,只会钻营,但是,仔细想一想,若没有这些商人,货物怎么流通?货物销不出去,他们就会减慢生产,再加上,过了储存期,生产出来的那些东西就会坏道,烂掉,这样以来,浪费掉了多少生产物。”
“而有了商人,他们南来北往,将那些生产的货物销到稀缺的地方,这样以来,就促进了生产,从而也使得各个地方的物品多样化,让百姓的日子过的更舒坦。”
谢即明豁然开朗,猛搓手,“沈小姐说的太对了,一针见血啊这是,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之前在小镇上呆过几年,没有太多的见识,对这些民生还算了解一二,国以民为本,老百姓富裕了,就等于国家富了,国家富了,就能有更多的财力装备军队,军队强大了,国家还不强么?”
“太好了,这就应该让我家老爷子听听。”谢即明激动不已。
韩毅瞅瞅宝春,又看看荣铮。
荣铮端着杯子,视线定在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也不能怪你家老爷子,大家不都是这么想的嘛,谁不希望自己孩子功成名就。”宝春说。
“你是不知道我家老爷子有多固执,小的时候,摔了我的算盘,长大了我偷偷经商,他就把我关起来,不给饭吃,逼着我读那些之乎者也的书,开科考时,就逼我去考,简直苦不堪言,生生要扼杀我的商人天赋啊。”
宝春突然嗅到了不寻常的东西,问了,“怎么说?”
“不是我自夸,对经商这方面,我天生有种直觉,知道生意怎么做赚钱,就我家的那些外事管家,碰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他们就会来找我拿主意,保准出不了错,最后还能大赚,不过,这些都是要瞒着我家老爷子的。”谢即明说。
听起来有些玄乎,但是,宝春却是知道这样的人是存在的。
对某件事情他们有着异于常人的触觉,能提早窥得商机。
这样的人,那就跟聚宝盆差不多,是能集聚财力的。
宝春按耐住激荡的心情,不动声色地问了,“那你准备听取你家老爷子的建议,考取功名,入朝为官,放弃理想。”
“当然不了。”这货简直是想都不用想啊,“我在等我家老爷子对我彻底失望,不再管我啊,不瞒你说,我一直就没放弃过。”
“对了,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你这房间是怎么回事?温暖如春,可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炭炉。”谢即明说。
宝春心说,这嗅觉的确是够灵敏的。
他这么一说,韩毅也符合,“我也没闻到烟气。”
荣铮看向那女人。
宝春脑子转了转,说,“这屋子的确是没搁炭炉,也无需炭炉,这房子被我改装,在暗路布置了取暖管道,屋子里的各个角落都能辐射到。”
就见那谢即明眼睛亮闪闪,眼珠子转来转去,宝春又说:“就是花费太大了,要不是为了病人着想,我是不会装的,连我住的地方都没有。”
花费大,那就说明赚的也多,兴趣更大了,谢即明干咳了声,暗搓手,“你把这屋子怎么改装的告诉我,我买下来?你说个价。”商人本色一览无遗。
宝春笑着摇摇头。
“你放心,我不会亏了你的,只管开口。”就差没说,爷有的是钱。
“完全不是钱的事,即使给你图纸,你也完不成,当初,我也是找了很多师傅,都做不了。”宝春说。
“那你这儿是?”谢即明指着屋内。
“后来,朋友给我推荐一人,是他给我做成的。”宝春也不隐瞒。
谢即明想问那人是谁,怎么找时,就听她接着说:“我见那人在这方面悟性极高,难得一见的好手,不舍放他离开,就将人留下来了。”卖身契也从刘景那里拿来了,反正人放在他那里也完全是浪费。
谢即明高兴之余,冷静下来,就明白了这沈小姐那是不爱钱,人家那是要的更多。
谢即明在打量宝春,在考量得失。
宝春不急不躁。
“这样吧,我给你二成份子。”谢即明想了想说。
宝春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反而说了句牛马不相及的话,“原来这么值钱,回头我倒要再找找像这样的图纸还有没有。”
“三成。”谢即明狠狠一咬牙。
这地暖针对的都是富贵人家,小门小户根本负担不起,而京城就是不缺富贵人家,要是一打出去,那还不抢着做,利润大大的可观,三成份子,可值老多钱了,比她这医馆估计都要来钱快,还什么都不用做,何乐而不为。
宝春心里乐呵死了,面上却还要矜持,“找个时间我让梁师傅过来,你跟他好好谈谈,我这人对看病在行,其他都是糊里糊涂,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从医馆出来,三人来到一家酒馆。
“这设计的确是巧妙,正如沈宝春所说,耗资不少,又很费功夫。”韩毅凑到荣铮的身后,看上两眼,坐回位置,问谢即明,“你真的要做?”
“做,干嘛不做。”谢即明放下杯子,拿了块点心塞到嘴里,“这样的东西过去你见过么?”
“没有。”韩毅摇头。
“暖气效果如何,刚才你不也体验了,无烟无气,暖如春天。”谢即明又灌了杯水,“你就看好吧,只要打出去,甭管花再多的银子,还是会有大把的人要,再加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店,那价格又可以往上抬抬。”
“你可不愧是奸商。”韩毅嗤了声。
“不光是住宅,稍微改动下,还可以做成花房,培养那些高温植物,不单单是花卉,还有蔬菜瓜果……”这才多大点功夫,这货已经扑捉到了多少商机,也难怪他自夸有经商天赋。
韩毅看着他摇头,“稳赚的买卖,那沈宝春也不傻,不要你的钱,却要份子。”
“她何止不傻。”谢即明唏嘘。
“就一张图纸和一个师傅,你就给她三成份子,这可不像你一贯的风格。”韩毅疑惑。
“这你就外行了吧,生意可不是一锥子的买卖,这沈宝春不简单啊。”谢即明感叹,“别的女人谈论的都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再不就是装扮自己,或者学些琴棋书画,提高气质修养,可你看她张口是民生闭口是医病,别的女人关注的是自己,扫的是门前雪,而她的眼光,早放到了远处,比你我的看的都要远,看的都要透彻,那一番商人论,试问朝中又有谁有这种眼光和卓识?”
“白丁山不是说她有个高人师傅么?这些应该是他师傅的观点吧?”韩毅看向旁边的荣铮,心说,九哥盯这张纸盯的时间也太长了店吧,从进了这家酒馆,从谢即明手里要过去就没见他放下,难不成其实里面暗含有什么机关?
“说是这样说。”谢即明问荣铮,“九哥你看呢?”
荣铮将那张纸折好,递给他,“既然要做,就做好,改装人手,你也别在外面找了,我让人从营里给你拨一部分快要退下来的军士,他们样样都行……”
“多谢九哥。”谢即明拱了拱手,“要不我给您些份子?”
“爷稀罕你那点份子。”荣铮斜了他一眼,“别糟蹋了这图纸就行。”
“那能。”谢即明嬉笑,可怎么感觉这句话有些不太对味呢,还没等他细想,雅间外面突然传来阵阵喧哗声。
“各位公子,梨香阁有客人了,还请各位多担待,移驾别的雅间……”
“移个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崔少爷那次来不是在梨香阁就餐,别的地儿,咱崔少爷坐不惯,去,将人撵走,挪别地儿去。”
“这那儿行啊,人都已经坐好久了。”那酒馆掌柜的都快哭了,“要不,这次算老朽请客。”
“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咱们来你这儿就是为了舒心,今天这顿付你双倍,还有这银子,拿去将人打发走。”
酒馆掌柜不接那银子,“这样不妥……”
给银子的人骂了,“给脸不要脸,不去是吧,本少爷亲自己,瞧你那儿熊样。”
一帮公子哥来到了梨花阁雅间的门前,前面扛着肚腩那位脚还没等踹到门上,门枝桠一声就从里面打开了。
视野大开,只见荣铮坐在中间,面朝门口,神情看不出情绪,两边分别是韩毅和谢即明。
外面的人傻眼了,都是京城大家子弟,见过些世面,屋里的这三位,他们哪能不认识。
“崔少爷是吧?”韩毅起身,“要咱们给您腾位?”
后面的崔如海赶紧上前拱手施礼,额头冒汗,“误会,误会,不知九爷,韩少,谢少在,若是知道打死我们也不敢,打扰了几位……”
“九爷也是你叫的。”韩毅喝断。
“是,是,荣小王爷,我们真不知道您在这儿,我们知道错了,我们这就走……”崔如海点头哈腰赔不是。
“崔少,你不必如此,怕他什么……”那位肚腩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韩毅一脚给踹飞了出去,顺着楼梯往下滚,楼下立马响起凄惨的嚎叫声。
众人都呆了,没一个人敢动。
“滚!”韩毅怒喝。
那些人这才一哄而散。
至始至终,荣小王爷都没正眼瞧过那些人。
“一帮杂碎。”韩毅坐下骂了句。
“崔如海?”谢即明重复了句,“不是崔家的那根独苗么,对了还跟沈宝春有关,他姐姐是沈宝春的后母。”
“就他这杂碎样,我看他姐姐也好不到那去,崔家的人从上到下,可都不咋地,背后可有不少人骂他们。”韩毅厌恶地说。
“你还别说,我都把沈宝春是未婚生子这茬给忘了。”谢即明说。
“你一见了人家,谈的都是生意,能想起来才怪。”韩毅嗤了声,“再说,见到她本人,很难将她跟传说中的那位联系起来。”
“当年的版本很多,现在我倒是相信她并不是偷人,而是被绑架欺辱才怀的孩子。”谢即明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
荣铮的眼神有些幽深。
谢即明又说,“你说沈宝春当年的事会不会是她后母报复所为?”
“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韩毅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因为沈宝春没了么?”
“这么一说起来,我才觉得这沈宝春其实还挺可怜可悲的。”谢即明叹息,“完全跟眼前这个联系不到一块去,经历这么多,还能这样的确不容易啊,尤其作为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好久才发现,今天他们家九哥太沉默了,几乎没说什么话。
吃完饭,三人离开,刚踏出梨花阁雅间,就看到三公主领着几人往这儿走。
看到荣铮,三公主面上一喜,“正说要去镇荣王府拜访,就听崔如海说你在这儿,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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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这个聚宝盆
第四十七章 荣小王爷,镇荣王府!
谢即明和韩毅上前给公主施礼,荣铮身子动也未动。
修身屹立,丰神俊朗,明月生晕,玉石莹光,灼灼光华,让人不敢直视,唯恐亵渎。
安阳心突突猛跳,犹如擂鼓,忙移开了些视线,声音带着鲜少的娇羞,“我听说冬狩时,你受伤了,就去大国寺求了平安符,开过光的,保佑平安,他们都说很灵的。”
说着,将平安符递到荣铮眼前。
荣铮身后的谢即明和韩毅,神情微妙,嘴角抽搐,盯着前面的地面,仿佛那里有一盆盛开的花。
荣铮抬眼扫了扫安阳手中的那个平安符,就移开了,并没去接。
气氛有些沉默,静的呼吸可闻。
一个是公主,一个是荣小王爷,旁人更是不敢贸然插话。
安阳的神情僵硬了,脸上明媚的笑快要维持不住,捏着平安符的手指越发的紧,越发的青白。
“多谢公主费心,不过,小王向来不信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在我这儿只是浪费,听说,近来皇上身体欠安,公主应该多关心关心皇上才是,保护好龙体,也算是为咱大荣朝做了贡献。”就听荣铮慢条细理地说,“府上还有事,小王少陪了。”
说完,从安阳一行人身边经过,缓缓下楼而去。
谢即明和韩毅冲她告辞,也紧跟下去。
不多一会儿,三人便消失在了酒馆门口,连头都没回一下。
三公主握紧了手中的那个平安符,脸上羞恼不已。
“这荣小王爷也太过分了,连公主的面子都不给,分明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随行宫女愤怒道,“公主应该命令侍卫将他绑起来关进大牢,不知好歹的东西……”
这宫女话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脆响,被豁然转身的公主给一巴掌扇到了墙上,嘴角鲜血沁出。
左边站立着的宫女,嘴角流出幸灾乐祸。
“没脑子的东西,你当他是京城那些纨绔子弟,想抓就抓,他荣家手握重兵,连父皇都要礼让三分,你是想本公主去死呢。”安阳怒不可遏,一并将刚才的气也撒到了这宫女身上,“愚蠢的东西,让她去洗衣房洗衣服去,省的蠢的那天将本公主给害了。”
左边的宫女,连忙应了声,嘴边扯出一抹冷笑,想出头也是要看场合的,否则,一不小心,脑袋就要不保了。
安阳再次看向酒馆门口,握紧了拳头。
白丁山效率很快,见了梁师傅后,谋定了各项事宜,便紧锣密鼓地干起来了。
有些事在普通人眼里,难如登天,可在这些权贵子弟手里却是手到擒来,挥洒自如,不几天的功夫,地暖就在京城里风靡开了。
宝春只管拿份子,不管事,可不管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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